第333章 為何不能
“皇祖母，這倒是不必……”葉拂衣笑容有些尷尬，知道太後是一片好心的她無法說出讓她不要操心的話，可卻也不能答應她現在的要求。
成婚是定然要成婚的，可如今大局未定，就是她有這個心思，鳳清湛也須得好好謀劃一番。
不然，晉王府那兩個人如何會坐的住？
“拂衣，如今晉王正妃側妃都有了，孩子甚至都三歲了，可憐哀家的湛兒如今竟然連個王妃都沒有。果真是命苦哇。”
太後說著硬是擠了兩滴眼淚出來，用帕子擦了擦，長歎一口氣。
葉拂衣在一旁看著，明知道太後是在故意演戲，可她卻也不忍她一把年紀這麽傷神。
“皇祖母莫急，成婚是必然要成婚的，隻是須得找個良辰吉日才行。今年肯定是不能了。”
太後眼底一亮，忙放了帕子開口道：“為何不能？哀家前些日子剛找人看過，半月後便有一個吉日，適宜你二人的八字，若是成婚必然是半生順遂。”
太後一臉的急不可耐，恨不得現在就將鳳清湛抓過來與葉拂衣成婚。
“皇祖母，晉王夫婦才剛剛成婚沒幾天，如此怕是不合規矩。皇家顏麵要緊。”葉拂衣皺眉說的慎重，生怕太後不信她所說。
太後麵上笑容微僵，想著晉王成婚一事帶來的連鎖效應，頓時明白了什麽。
看來湛兒和拂衣也在謀劃什麽，倒是她這個老婆子著急了。
“哎，是哀家太心急了。罷了，你們年輕人自然有自己的安排。隻是有你這話，哀家便能放心了。”
太後輕拍葉拂衣的手，眼底滿是笑意。隻是她的話，卻也惹得葉拂衣一愣。
“什麽話？”她下意識問出口。
太後嘿嘿一笑鬆開了她的手，故作神秘道：“這哀家可不能告訴你，畢竟是與湛兒共同的秘密。”
提到鳳清湛與秘密這些字眼，葉拂衣在心中稍微思量，也猜到了什麽。
看來，太後這段時間是沒少給他傳授經驗。隻不過她怎麽在鳳清湛身上從來沒看出過端倪？
當然，回去南齊路上的那些改變，屬實有些辣眼睛。
半個時辰後，葉拂衣便在阿康的陪同下出了壽康宮，宮道上她回想著太後在她臨行前曖昧的笑容，總覺得有些後背發麻。
阿康在一側陪著，麵上帶著得體的笑容，溫聲提醒道：“郡主莫要多想，太後隻是不想熠王殿下稍後過來要人罷了。”
葉拂衣哦了一聲，頓時明白過來。
看來她之前和鳳清湛表示過不想成婚的事情，被太後看出了端倪，所以今日才在她說了那些話之後放心了。
不過身為長輩，她擔心這些也是自然。
“郡主，晉王妃脾氣自小如此，您莫要放在心上。”阿康低聲開口，語氣頗多無奈。
她雖隻是個嬤嬤，可卻是太後陪嫁時期帶入宮中的丫鬟。
這麽多年的朝夕相伴，說是主仆，其實情誼早已經如同姐妹。
而柳雨婷又是丞相府的嫡女，於她而言既是小主子，也是晚輩，自然疼愛。
可偏偏她性子傲慢偏激，又是個眼裏不容人的，所以才會劍走偏鋒以至於個變成如今這個麵目全非的模樣。
葉拂衣淡淡應了一聲，知道阿康的心疼與無奈，卻無法承諾她太多。
阿康也心知肚明，隻是低聲道：“是老奴多言了，郡主自有自己的主意。”
“嬤嬤不必妄自菲薄。你擔心她是人之常情，可她也要領情才好。”葉拂衣輕聲回應，看著道路盡頭的那抹黑，唇角微勾。
這人倒是奇怪，明明人都到宮門口了，卻不往裏走，難道不知道皇祖母想他想的厲害？
哦，他平日裏應該不少過來，怕隻是她不知道而已。
阿康也看到了鳳清湛，淺淺一笑低聲道：“既然王爺來了，那老奴就不多事了。之後郡主有時間，可一定莫要忘了入宮看看太後。”
“那是自然，嬤嬤慢走。”葉拂衣憋著笑開口，目光卻未曾落在阿康身上。
阿康自然不介意，她巴不得看到她與鳳清湛兩人濃情蜜意。如此，太後方才能高興。
而太後高興了，她在旁邊看著自然就更高興了。
“冷不冷？”鳳清湛將手中披風替葉拂衣披上，低問一句。
“還好皇祖母宮中炭火很足。就是不知道若是在宮裏做火炕的話，會不會不太合適？”葉拂衣與他並肩往前走，將剛剛一路上藏在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她本想問問康嬤嬤，可想著她最是個守規矩的人，也擔心說出來她會覺得失了規矩。
“沒什麽不合適的，皇祖母很喜歡你的想法。這幾日，便有工匠入宮為她還有父皇母後改造床鋪。”
“這麽快？”葉拂衣微調眉梢，看著身側一臉笑容的鳳清湛覺得有些意外。
她知道他平日裏辦事就是個利索的，可現在這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前兩日如同與皇祖母說話時無意提了一句，她老人家畏寒，這些日子都不曾出過壽康宮。”鳳清湛耐心解釋，扶著葉拂衣上馬車。
葉拂衣嗯了一聲，在馬車裏坐定，這才開口道：“那你看著安排就行了，反正圖紙在你手上，隻是管道到時候要去王伯那裏取，不能馬虎。”
炭火這東西雖好，但長期有煙在屋子裏也多多少少會有影響。若不是這天氣確實是冷，葉拂衣原本是沒打算倒騰的。
“放心，本王會親自監工。今日怎麽想起來入宮看皇祖母了？”鳳清湛在葉拂衣對麵坐下，一席黑袍襯得他英氣勃發，頗有幾分少年將軍的氣魄。
葉拂衣最喜歡的便是他切換穿衣顏色之後所展現出的不同氣質，明明是一個人，卻又全然不同。
對他的明知故問，葉拂衣理都不理，隻是攏了攏肩上披風，淡淡道：“林大人那邊你多少盯著一些，難保丞相不會替晉王妃出氣。”
雖說不太至於，但現在柳永已經和晉王站在一起，即便對柳雨婷之前可能稍有怨氣，但畢竟骨肉親情是割舍不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