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無人敢
自上次香兒傷了鳳夜辰之後，她就被他一直差人關在王府裏。
因為相府的原因，他不好直接將人殺了，索性就那麽關著。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柳雨婷居然還很在意一個丫頭。
隻是她越是在意，他便越是滿意。
“王爺放心，我一定乖乖聽話。”柳雨婷壓著心中慌亂開口，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微笑。
她現在身邊就隻有阿香了，即便她多次辦事不利，可至少對她是忠心的。
若是換個其他什麽人，她未必能信得過，也不一定是全心全意為了她。
“你知道便好。”鳳夜辰冷冷開口，眼中帶著誌在必得的看向對麵的葉拂衣。
無論何時何地，她總能在人群中成為耀眼的存在，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柳雨婷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不免握緊了手中的酒壺。
要不是她還有一點理智在，現在絕對要衝過去撕爛葉拂衣的臉。
“賤人！”她恨得牙癢，不自覺的罵了一句。
可下一刻，她餘光便瞥見身側的鳳清湛臉色一沉，麵上多了幾分狠厲。
“下次若是再讓本王聽到你侮辱拂衣的話，便自己去領罰。”
“是……”柳雨婷紅著眼眶答應，緊咬下唇不讓自己落下淚來。
若是她知道會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她說什麽都不會冒險走這麽一遭。
可如今，她說這些已經晚了。對於鳳夜辰而言，她不過是一個擺在王府裏看著好看的花瓶。
對於他而言，她唯一的用處就是相府的人脈。
若是爺爺也放棄了她，那她之後就是真的再沒有任何活路了。
上座的鳳昊天將下麵的情況看的清楚，不自覺的皺了眉，低罵道：“糊塗啊！”
“皇上說什麽？什麽糊塗？”蘇菀怡笑容微僵，明知故問道。
她還以為他老糊塗了，看不明白這些年輕人中間的彎彎繞繞。
可現在看起來，他不僅是明白的，而且一直心知肚明。
隻是既然他已經知道他那個該死的兒子對她的兒媳婦有不軌的心思，便應該清楚，她一定不可能讓他得逞。
之前她不讓湛兒爭，不過是因為他們不屑這個位置。
但如今，這已經不單單是皇位的事情了。
鳳昊天被蘇菀怡問的楞了一下，忙笑道：“沒什麽，朕剛剛什麽都沒說，怕是皇後聽錯了。”
“是嗎？本宮倒是不覺得自己有什麽聽錯的。”蘇菀怡冷冷一笑，看著鳳昊天的眼底滿是不屑。
她知道他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不想揭穿，但也實在是看不慣。
都是兒子，他非要偏一個向一個的，有意思？
鳳昊天幹幹一笑，被蘇菀怡如此揭穿麵上的多少有些掛不住。
“朕可能說岔了，皇後不必在意。”
他想要為自己挽尊，可這話說出口，卻也隻聽蘇菀怡淡淡道：“是嗎？那皇上是喝了多少，居然連這都能說岔。”
“酒美貪杯了些，皇後莫怪。”鳳昊天淺笑開口，不想讓蘇菀怡因他剛剛的話過多氣惱。
但他現在這解釋，顯然沒有必要。
蘇菀怡隻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竟是連敷衍的話都懶得再說。
他愛護著那個混賬東西便護著，反正是他兒子，愛如何如何。
鳳昊天得不到蘇菀怡的回應，一時間也是心癢難耐。知道她心中肯定惱怒，他隻好親手動手給她夾菜。
當著堂下眾人的麵上，蘇菀怡自然不會在寢宮裏那樣公然不給鳳昊天麵子。隻是吃歸吃，她卻再沒有給他一個好臉色。
德妃雖性子驕縱，但卻也算是半個聰明人。
尤其是與鳳昊天和蘇菀怡同在宮中多年，更是一眼便能看出兩人中間的那些道道。意識到蘇菀怡與鳳昊天慪氣的時候，她不知道有多開心。
隻要帝後之間生出嫌隙，她便能順勢而上，緊緊抓住皇上的心！
她想的很美好，卻忘了一個殘酷的事實。
若是鳳昊天真的有意在她身上，那早在當初她生下鳳夜辰之前便寵愛了。
即便那時候可能看不上，但後來那麽多年，能不比如今人老珠黃更有誘惑力？
但她偏偏就是不知道這些，還以為鳳昊天的那次醉酒是故意為之，一直在心中竊喜為他生下一個皇子。
卻不知，他對她除了鳳夜辰的事情多少牽絆一點之外，再無其他感情。
堂下，鳳清湛一邊給葉拂衣布菜，一邊柔聲問道：
“等下晚宴過後還得登城樓與百姓一道祈福，你可覺得累？”
“還行。隻是這宮裏怎麽規矩這麽多，居然還要去祈福……”不得不說，葉拂衣有些嫌棄。
她隻是知道要來宮中吃飯，卻不曾想到後麵居然還有流程。
這麽晚百姓都不睡覺，難道還和現代一樣有著守歲的習俗？
“不過是城樓上站上一會兒罷了，你若是不喜，等下本王同父皇母後說一聲，送你先行回府。”
鳳清湛體貼開口，又耐著性子將碗中魚肉的魚刺盡數挑選幹淨，這才放在葉拂衣的碗裏。
感覺到周圍人投來羨慕的目光，葉拂衣頗有些得意的輕哼一聲，低笑道：
“不用了，大過年的就不搞什麽特殊了。剛好我也想看看北禹過年的時候是何等模樣，就當是長長見識。”
鳳清湛沒料到她會有興趣，眼底閃過一絲喜色後才開口道：“你喜歡就行。隻是兩國到底有所差異，應是不同的。”
葉拂衣淡淡應了一聲，不由腹誹道：有沒有不同我怎麽知道？又沒有在南齊過過年，原主的記憶裏過年除了冷之外還是冷。
若是非說有什麽不同，那便是她能吃到的剩飯種類多一些。
可既然是剩飯，那便是將軍府的主子吃過一遍之後大丫鬟吃一遍，然後那些粗使的丫鬟婆子再吃一遍。
最後，才能輪上她這個在將軍府內最沒有存在感的小姐。
除了府內養的豬馬牛羊，怕是再沒有比她地位更低的存在了……
察覺的身側之人情緒有些低落，鳳清湛也頓時會想到了什麽，放在桌下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之上，一字一句鄭重道：“有本王在，之後無人再敢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