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過往
蘇菀怡貴為一國之後，平日裏情緒一向是自控很好，輕易不會被旁人看出端倪。
但現在她情緒如此失控，應當不隻是為了當初鳳清湛中毒一事吧……
沒等他們兩人問出口，蘇菀怡卻自嘲一笑，低喃道：
“都乖本宮當年心慈手軟。他這種人，合該一劍殺了的。”
她的話帶著濃濃的恨意，甚至還有些許的無可奈何，聽的人跟著揪心。
“母後，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您沒必要再繼續自責下去。這件事情，錯也不在您。”
鳳清湛輕聲開口，不想讓蘇菀怡繼續這麽自怨自艾下去。
雖說當年中毒的人是他，可他即便是眼盲之事，也沒有怨天尤人，更不會去想到底是誰導致他被人下了毒。
他唯一想的，便是抓到那個害他中毒之人，千刀萬剮！
蘇菀怡因他的話回過神來，歉意一笑開口道：“是本宮失態了，你們莫要放在心上。”
葉拂衣隨著鳳清湛點了點頭，並不開口，也不想揭穿蘇菀怡的偽裝。
她身為一國之後，有自己的姿態與尊榮，即便當年的事情可能是她做錯了，也不是他們這些小輩能去指責什麽的。
“母後，他此次怕是來者不善。這段時間，您與父皇總宮中也多少注意一些，省的被人鑽了空子。”
當初就是在宮裏被人下的毒，鳳清湛此刻自然做不到相信宮中的守衛。
若是隻是尋常人倒也算了，但沈命得的身手與能耐現在的他都未必是對手，就更不會將希望放在宮中的侍衛身上。
蘇菀怡點了點頭，低聲道：“你別擔心，本宮身邊還有你外公安排的高手在，他想近身沒那麽容易。”
話說完，她的手頓時緊緊攥在一起，滿懷恨意道：
“當初他便是知道拿本宮與皇上沒有辦法，才會對幼小的你下手。”
“這個卑鄙小人，此次，本宮定然要讓他將命留在這裏！”
蘇菀怡周身冷意肆虐，看的鳳清湛擔憂皺眉。
可他想了想，到底沒有再開口。
這件事情說到底牽扯的是他母後與沈命的舊事，即便他有心想問，她也未必會說。
與其問出來讓大家難堪，倒不如閉上嘴什麽都不說。
葉拂衣與他想法一致，隻靜靜地聽著，並不開口問。
至於應該他們知道的，不用多說，他們夫婦在商量之後也會讓人告訴他們。
“本宮乏了，母後這幾日一直在念叨你們，既然來了就順道去看看她吧，她老人家自己一人倒也孤獨。”
蘇菀怡淺淺開口，滿眼疲憊。
她顯然被這件事情抽去了大多的力氣，就連說話，都有些底氣不足。
鳳清湛滿眼擔心的看著她，並不願就此離開。
隻是沒等他開口，便感覺到衣袖緊了緊，側眸看去正好撞上葉拂衣帶著拒絕的雙眸。
而她的手指，此刻正拉著他的衣袖，顯然不願意讓他開口。
“兒臣告退。”
最終，鳳清湛沒有依照自己的意思留下，而是看向蘇菀怡恭敬說出這麽四個字。
蘇菀怡欣慰一笑，點了點頭示意她知道了，卻沒什麽經曆開口再說什麽。
看到她如此模樣，鳳清湛不必再問葉拂衣剛剛何意，心中也已經有了定數。
兩人並肩離開未央宮，前往壽康宮的路上誰都沒說什麽，但對於對方的心思但也都看得通透。
壽康宮裏，太後知道兩人入宮的消息之後就坐立難安。
要不是天氣尚且還有些冷，她非得到未央宮門口等著他們出來不可。
“阿康啊，你說這兩個孩子怎麽還不來呢？哀家等的花兒都謝了，他們不會是被德妃什麽的給拉去了吧？”
太後拉著阿康的手滿臉緊張，這模樣，甚至比起她當年選秀的時候還要忐忑。
若是拂衣和湛兒不來她這裏怎麽辦？
要是他們嫌棄她老太婆事情多，然後去找別的年輕人玩兒了那怎麽好？
被她拉著手的阿康滿臉無奈，寵溺一笑道；“太後莫要擔心了，奴才聽說熠王殿下和郡主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想來要不了幾步就到了。”
“已經來了？”太後眼底一亮，作勢便要起身。
阿康連忙按住她的身子，緊張道：“您這是做什麽？要是就這麽讓您出去了，等下熠王殿下看到了還不得怪罪老奴？”
聽到這話，太後原本反駁的話也隻能咽了回去。
是啊，若是湛兒怪罪阿康的話，豈不是她連累了老姐妹？
不行不行，她不能做這麽不講義氣的事情。
看她終於放棄了離開的想法，阿康這才鬆了一口氣，柔聲勸道：
“熠王殿下和郡主最是心疼您，怎麽可能拋棄您去別的地方呢？可別胡思亂想了。”
太後聽著這話也點了點頭，正色道：
“你說得對，確實是哀家想多了。不過湛兒和拂衣也沒哪個是老實巴交的，你可別被他們善良可欺的外表給騙了。”
她說著不由輕哼一聲，覺得自己格外機智。
要是真的信了他們的話，她不得每日都在這裏眼巴巴的等著？
那臭小子，整日裏就知道找自己的媳婦，對她這個老人家不聞不問的。
就連拂衣也是，每日裏忙著跟他打牌都不說進宮看看她這個老太婆，就隻會每次答應的好好的！
阿康在一旁聽的滿臉無奈，淺淺一笑道：“您息怒。”
“熠王殿下和郡主當然也想天天入宮陪著您，但王爺畢竟已經在外建府，若是時時刻刻入宮也難免外人會說什麽。”
“說什麽？他們敢！哀家看自己的孫子孫媳婦都不成？哀家倒要看看，他們多大的膽子議論哀家的人！”
太後氣衝衝開口，看著阿康的眼底滿是孩子氣。
看她如此著急，阿康自然不會繼續這和話題，隻淺淺一笑道：
“是是，是老奴擔憂的太多了，自然是沒人敢說什麽的。不過熠王殿下和郡主就快要成婚，兩個新人要忙的事情自然多得很，沒什麽時間入宮也是正常。”
“也是……對了，哀家=讓你為他們準備的賀禮準備的如何了？”太後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覺得她說的格外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