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不後悔
德妃麵色一白，嘴唇微微蠕動著想要解釋。
可沒等她開口，蘇菀怡便幽幽然繼續道：“本宮想著晉王如今重病，所以才暫時解了你的禁足。看來，倒是本宮多事了。”
“既然如此，那之後你便繼續在寢宮裏吃齋念佛吧，莫要出來再折騰。”
德妃聽的腳一軟，差點兒沒摔坐在地上。
她好不容易才得了自由，她竟然要再次剝奪？
蘇菀怡這個賤人，她當初就該找機會毒死她，而並非是解決了賢妃那個無足輕重的。
比起她，中宮這位才是最阻礙她的人！
她眼中的恨意太濃，以至於坐在那裏平心靜氣的太後也看不下去了。
“哀家本以為你在皇上那裏吃了虧，知道收斂了，沒想到竟還是這個性子。看來，隻是禁足已經不夠了。阿康，你去哀家的寢宮裏找幾本經書來，讓她好好抄抄靜靜心。”
她語調平和，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不動怒。
可阿康跟在她身邊多年，最是了解她，此刻也隻是恭敬應了聲。
但她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站在她的身邊，略帶擔憂的看著她的神色變化，擔心她會將自己氣出個好歹。
德妃徹底癱軟在了地上，滿眼慌亂的看著太後，張嘴似是還想要解釋什麽。
可不想她根本看也不看她一眼，隻是垂眸看向籌集手腕上的佛珠，淡淡道：“送德妃回去吧，等下皇上若是來了，怕是會被影響心情。”
她是鳳昊天的妃嬪不錯，可太後這話出來，便是徹底給她判了死刑。
即便這宮中如今是蘇菀怡說了算，可她若是張口讓鳳昊天不再理會哪個妃嬪，卻也是簡簡單單的事情。
德妃麵色蠟白如紙，在被人拉起來之後慌忙開口道：“太後息怒，臣妾知道錯了，不敢擅自前來！之後定然會好好的待在宮中，絕對不會再私自出來！”
她已經徹底慌了，顧不上什麽麵子不麵子，隻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被這麽帶回去。
蘇菀怡本就是鳳昊天放在心尖上的人，她一句話，他甚至可以幾個月都不去她宮中看她一眼。
而太後，更是皇上是為親母的人，她的話分量有多重，她還是知道的。
“嗯，哀家知道了，回去歇著吧。”太後淡淡開口，看也懶得看她一眼。
德妃被人架了出去，一路上哭哭啼啼的，卻也沒得到任何人的回應與同情。
就連同她一起來的宮女，此刻都是在暗暗祈禱她千萬不要再折騰，免得到時候皇上皇後兩人發火，殃及到她們。
德妃等人離開之後，未央宮瞬間就冷清了下來。
葉拂衣和鳳清湛兩人對視一眼，然後果斷站到了中間，等著接受批評。
“你們還知道自己錯了？”蘇菀怡冷著臉看著他們，臉色還沒有德妃沒離開之前的好。
她本以為他們兩個如今成熟了不少，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可沒想到，這才剛誇了沒一會兒，他們就給了她這麽大一個驚喜。
德妃那個人和瘋子差不多，他們兩個人如此對她，之後還不知道要怎麽煽動人彈劾他。
他們可倒好，非但沒有半點慌亂的樣子，反而還給她唱了一出戲！
“母後息怒。”
“皇後娘娘息怒。”
兩人同時開口，彼此都低著頭，在想蘇菀怡的怒意會到什麽程度。
要是沒有太後在的話，她罵一頓是少不了的。
可現在她老人家在，必然不會坐視不管。所以，他們隻需要聽幾句話就行了。
果然，太後聽不下去也及時開了口：“好了，皇後你就別氣了，這件事情也不能怪孩子們不是嗎？”
她麵色微沉，想著剛剛離開的德妃，眼中不免多了幾分怒意。
“這個德妃，都是快四十歲的人了，怎麽還能那麽胡鬧？今日若是她真的打了湛兒，哀家非得把她吊起來打不可！”
她越想越是生氣，自己寶貝的不得了的孫子，居然差點兒被一個妃嬪給打了。
縱然她算是湛兒的長輩，那也沒資格！
“母後息怒，本宮隻是覺得他們兩個太過莽撞。還好今日皇上是沒在，要不然她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拂衣怎麽不要被皇上罵幾句？”
蘇菀怡輕歎一口氣，滿眼的無奈。
她雖生氣，可生氣的也不過是德妃那個人容易糾纏不休，到時候會給他們增添麻煩。
至於那一巴掌，她現在隻想說拂衣打得漂亮。若是她傷了她的兒子，定然不是一巴掌能解決的事情！
“是是是，哀家也知道你是擔心孩子。可這是德妃自己撞到槍口上來的，總不能怪兩個孩子吧？”太後會心一笑，看著蘇菀怡的眼中帶著幾分欣慰。
她當然知道兒媳婦的意思，但畢竟兩個孩子她得護著，不能讓她繼續這麽教訓下去。
若是真的胡鬧，她自然不會管。可這分明是德妃沒事找事，她怎麽能坐視不管？
“皇祖母，今日的事情我確實是衝動了一點，皇後娘娘生氣也是自然。”葉拂衣低著頭悶聲開口，並不抬頭看她們，隻是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冷靜。
她們二人都是為了她好，即便說了什麽不中聽的，她也不是那不識好歹的人。
太後微微一頓，隨即笑著反問道：“這麽說的話，你是後悔動手了？”
“不，我不後悔。要是德妃還是如此，我下次還會動手。”葉拂衣回答的格外果斷，驀然抬頭與蘇菀怡的雙眼對上，語氣堅決。
她做出的事情從來就不會後悔，這兩個字，她根本不認識。
德妃妄圖打鳳清湛，她要是還能忍，那豈不是笑話？
聽到這話，太後非但不氣，反而和蘇菀怡對視一眼，雙雙笑了起來。
“你這孩子，倒是耿直。那德妃確實欠打，這麽多年本宮懶得和她計較，沒想到她竟然還敢打你們的主意！”
蘇菀怡率先開了口，麵上沒有半點剛剛的怒意。那眼中寫滿了的欣賞，也告訴葉拂衣兩人，她其實是支持她這麽做的。
若不是當時她人在未央宮裏，現在德妃臉上必然是有兩個巴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