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一筆糊塗賬
“王爺！”窗戶應聲而開，屋外一人快速翻窗而入。
隨後，他動作輕柔的關上了窗戶，看向康王的眼中滿是恭敬。
看那張臉，分明就是當時盯著蘇菀怡主仆的人。
“說吧，聽到了什麽。”康王側眸看著籠中的金絲雀，眸色淡淡。
“回王爺，屬下聽聞一件事情，隻是如今尚且不確定，不知道要不要同王爺說。”
“既然不確定，那就確定了之後再說。”
康王淡淡開口，伸手逗弄著籠中的鳥兒，眼中沒半點不悅。
多年與花草為伴，他對許多事情都早已沒了執著。
若是說還有什麽事情能讓他改了麵色，除了王嫣之外，他還真想不到別的。
“王爺息怒！這件事情關係重大，屬下實在是等不到查探過再來了。”
“哦？你倒是說說有什麽事情能讓你如此失態？”
康王難得來了興致，看著手下的眼中不自覺多了打量。
他是從小就跟在他身邊的，二十多年素來沉穩。今日也不知是遇到了什麽事情，竟然難得失態。
“王爺，咱們王府可能要有世子了……”
那人想了想，還是將這話說的稍微委婉一點。
畢竟，他也不確定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要是直接點名道姓的說，難免是一場烏龍。
王爺自從王妃去了之後身邊就不曾有過女人，要真是這麽回事，他必然是高興的。
“你說什麽？”康王麵色一僵，看著他的眼中滿是錯愕。
孩子？他這種人還能有孩子？
“開什麽玩笑，本王這麽多年何曾有過女人？”康王眉頭緊皺，看向他的眼中多了幾分不悅。
可下一刻，他卻身子一頓，顯然是想到了什麽。
“王爺，或許是多年前呢？”康王屬下適當的加了一句。
“之前？不，不會的……”
康王低喃一句，滿上卻不自覺的多了幾分激動。
若真是這樣的話，他豈不是就要當爹了？
“王爺先別著急，這件事情屬下也就是聽皇後娘娘與她身旁的丫鬟這麽提了一句。不過看皇後娘娘那個樣子，想來是真的。”
“皇後？她都這麽說了，那此事必然是真的。你說的人，可是德妃之子？”
當年幹下的糊塗事情不過就那麽一件，康王根本不用多想，也知道他們說的人是誰。
他這位皇嫂的性子他知道，最是率性灑脫。
沒有的事情，就算是說到她的臉上，她也不會半分動容。
若這話真是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十有八九便是真的。
“是……王爺，您當年與德妃娘娘……”暗衛不敢再說，生怕戳到了康王的傷口。
他來王府的時候王爺已經到了江城，來到他在身邊之後，他也都不曾聽他提到過宮中的這些事情。
隻是後來在王妃病故之前，同王爺說了一番話，他才明白原來當初王爺想要娶的人根本不是王妃。
而他們二人夫妻幾年，也最多算是相敬如賓，他對她沒半分喜歡。
隻是他實在不明白，當初德妃娘娘看起來是喜歡王爺的，卻為什麽會選擇了當時還是太子的皇上。
後來，甚至還主動到先皇的麵前揭穿王爺，捅了他狠狠一刀。
“當年啊，不過是一筆糊塗賬，不說也罷。”
康王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話中滿是感慨。
“你先下去吧，此事你就算去查，也查不出個好歹。本王本就是為了見她而來，此事自然是要親自問她才好。”
提及德妃，他麵上也恢複了之前的溫柔。
這麽多年不曾見到，他也不知她是不是還如當年那般，淺淺一笑便足以動人心弦。
“阿炎，這一晃眼，便是二十多年。你看，你如今都長得這麽高了。”
康王淡淡一笑，看著阿炎的眼中多了幾分深意。
原本對自己的名字阿炎並未多想，可直到前兩日他才知道，德妃的閨名叫做王嫣。
嫣，炎，雖字眼不相同，可卻也算是諧音。
之前王妃在的時候，大家都隻當王爺是薄心薄幸，不知道心疼夫人。
可如今看起來，他是太過癡情，陷入過往中無法自拔。
是以，心中住了人的他，才沒辦法對那麽好的王妃展開心扉。
“王爺別多想，若是實在想知道其中細節，不妨直接去問問德妃娘娘就是。想來，她應該是願意告訴您的。”
阿炎並不了解德妃，不過是隨隨便便聽人提起一些，對她的感官並不算好。
可王爺這般好的人當年都能那麽喜歡她，想來，她原先也是不壞的吧。
“未必。她那個人呐，性子倔強。認定了的事情，九死不悔。”
康王淺笑著歎了一口氣，語調頗為寵溺。
阿炎心中本就對當年的事情有著懷疑，聽他這麽說，脫口而出道：
“既然她是這樣的性子，那當初選擇了您為何又不堅持？”
他的話使得康王瞬間變了臉，可下一刻，他卻低低一笑道：“都是造化弄人，本王不怪她。”
阿炎本就有些埋怨德妃的意思，聽到康王如此護著她，更是怒從心起。
“不怪她？當初若不是她故意跑到先皇的麵前說那些，王爺又怎麽可能被迫造反？”
提到這兩個字，他便氣的不能自已，恨不得現在便衝到德妃的麵前問問她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但凡兩人是真心相愛，按照她那個性子，便是應該不顧一切也要同他們王爺成婚的。
哪怕當初先皇有意想要她嫁給太子，她也可以抗爭啊！而不是什麽都不做，最後還回來捅刀子。
“阿炎！你並不清楚當年的情況，如今說這些，多少有失偏頗。”
康王擰眉看向他，眼中分明多了幾分不快。
他這番心情不單單是因為他說德妃不好，更多的，是覺得他不知道過往事情，評價失了分寸。
“王爺，阿炎是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可阿炎知道您這些年委屈。愛而不得就算了，還被發配到距離京城那麽遠的地方！”
“這裏才是您的家，有您的親朋好友，這對您公平嗎？”
阿炎滿眼都是濃濃的恨意，替他覺得不公，更替他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