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認門?
薛湛一點都不知道吳用的壓力,就算知道估計也會拍拍其肩膀語重心長。沒有壓力哪來的動力懂?
每天狂奔在作死道路上的薛湛樂此不疲, 三天兩天竄門不說, 還要找機會增加相處的時間。就像這樣。
“明天就是五天一次的大朝了, 國公爺也要回城吧?剛好同行。”算好時間薛湛直接上雄獅營堵人。
朱麒麟不置一詞,馬繩微揚打馬向前。
薛湛隨即跟上。
烏熊一等神助營直接落後五個馬身, 特意空出位置讓兩人的馬並駕齊驅。
朱麒麟往後看一眼,薛湛佯裝無意引開注意,此等如同默認的舉動讓烏熊一等越發認定兩人在一起的事實。
薛湛忍笑忍的肚子疼, 一路東拉西扯趕在城門落鎖前進城, 進城後也不分開走, 而是跟著朱麒麟一道到了忠國公府。
薛湛下馬,借著門前懸掛的燈籠打量眼忠國公府, 笑道:“今日前來認門, 改日也好前來拜訪了。”
朱麒麟:“.……”我什麽時候讓你來拜訪了?
對方眼裏的嫌棄薛湛看的明白, 但烏熊一等沒看明白呀, 隻以為自家國公沉默就是默認了,一時間頗有點接受不能。
國公爺你們才認識多久?確定關係就罷了還要認門!是不是太快了點?按這速度明天是不是就得上門見父母了?!
“時候不早, 湛就不多打擾了。”薛湛拱手。
烏熊急了, 忙給朱麒麟使眼色。
朱麒麟莫名其妙, 沉臉喝斥:“有話就說!”
烏熊一臉你真是沒救了屬下當真是操碎了心的表情瞥眼自家國公, 隨即衝薛湛笑著拱手道:“一路忙著趕時間, 世子也還沒用晚膳吧?若不嫌棄就在這一道用了如何?”
薛湛一臉猶豫,視線卻偷瞄朱麒麟,嘴裏道:“那怎麽好意思, 國公爺勞累一天,”
烏熊載斷其話:“再怎麽樣飯還是要吃的,世子還請不要嫌棄才是。”
朱麒麟雙手抱胸,他到想看看兩人到底玩什麽花樣!
最終薛湛半推半就的進了忠國公府,朱麒麟去換衣服,薛湛抖著腿在花廳喝茶。
烏熊這邊趕緊找了管家讓廚房備上好酒好菜,一咬牙把酒菜設在碧心亭。
朱麒麟換了衣服出來,玄色圓領錦服,區別於一身殺氣騰騰的戎裝,也區別於威嚴加身的官服,一身玄色更像一世家公子,舉手投足風度上佳。再加上有那張臉加持,當真是濁世公子世無雙!
薛湛眨下眼,笑道:“難得見國公爺換下窄袖戎裝,如此風采當真絕世無雙。”
前來通報的烏熊都聽的耳朵一紅,正主卻是不動聲色。
“國公爺,酒席備好了,設在碧心亭。”
原先神色不動的朱麒麟當即臉上一沉。
薛湛忙道:“聽聞國公府碧心亭滿池蓮香,池中映月,夏能解署冬能解憂,湛早就心神向往了,還望國公爺不要吝嗇美景才是。”
進了門總歸是客,朱麒麟還不至於在客人麵前失禮,隻冷冷盯眼烏熊給待會算賬的眼色,衣袖一甩雙手往後一束,前頭領路。
薛湛給烏熊一個安撫眼色,轉身忍著笑抖了下肩膀,快步跟了上去。
所謂碧心亭是國公府遊湖的中心亭,有婉轉水榭連通,池中栽了各色蓮花,微風吹來滿鼻清香,解署又解躁,確是個夏日好去處。
不過朱麒麟鼻子敏感,一進亭子沒忍住就打了個噴嚏。
薛湛一臉懵逼。男神原來你也會打噴嚏呀,長見識了,不過男神你打噴嚏也還是那麽美,果真是一切看臉呀。
如果設宴在碧心亭讓朱麒麟冷臉,那當整整十二個大菜上桌時,朱麒麟冷冷盯眼烏熊。
“這是何意?”
世子第一次上門總不能跟平日那樣簡單吧,還跟以前一樣冷著臉又沒行動,還想不想好好談戀愛了?
當然話不能這麽說,烏熊遲疑道:“這不是世子每次來都給國公爺您送了吃食嘛,”言下之意是,總要還點禮才有來有往不是?隻有來沒有往這可不像樣。
酒足飯飽,薛湛告辭,出門時特意拉著烏熊悄聲說了幾句。
“這事不亦宣揚,國公爺要問起烏將軍還是裝作不知為好,畢竟會惹來非議之事,還是少宣之於口為好。”
已經徹底掉溝裏的烏熊滿口應下,回頭對朱麒麟的至問一口咬定是看世子第一次上門,國公爺好不易有個‘朋友’等雲雲,讓朱麒麟雖有疑惑卻也無從問起。
這邊回到侯府薛湛還在笑,老太太常氏瞥他眼:“阿湛為何事而笑?說出來讓我這老太婆也樂嗬樂嗬。”
薛湛又笑一下:“孫兒認識了一個朋友,很有趣。”
“怎麽個有趣法?”
“很難解釋,待有空孫兒介紹給奶奶認識。”
常氏笑了:“好,我等著。”
哄睡老太太薛湛到定遠侯書房。
“伯父。”
“阿湛來了?快進來。”招呼人上茶,見其抿了口這才問:“虎豹營訓練可還順利?若有困難別自己撐著,你伯父我還沒老,總能使幾分力。”
“伯父放心,一切順利,要有需要幫助的地方侄兒不會撐著不說的。”
薛晉之鬆了口氣:“那就好。對了府裏現在你嫂子管家,有什麽缺的用的隻管派人去說,我已經打好招呼了,還有關於換院子一事,你現在身為世子,住以前的院子的確太小,還有伺候的,一個大丫環也的確是小少了,房裏伺候的也該挑一個,畢竟你年紀也不小了又暫時不能娶妻,總該有個貼身的。”
誰說古人古板來著?粗來我絕對不打死你!
薛湛抹把臉:“換院子的事就算了,懶的麻煩,至於伺候的人也不必添了,有夏翠一人足夠了。”
“你的意思是收用大丫環?”
這話被夏翠聽見了,就算伯父您貴為侯爺也會糊你一臉信不信?明的不行來暗的,給您的補藥裏下點不舉藥什麽的不要太簡單呀!
“夏翠從小與吳用有婚約在身,我原意是讓他們年底完婚的。”怕定遠侯再給他房裏安排人,忙道:“侄兒心裏有分寸,伯父就別操心了。對了,薛琦跟薛琅呢?他們出府也有幾個月了,現在如何了?”
見薛湛實在不願意,薛晉之也不勉強,回道:“我給了他們幾個鋪子,安排兩個老手手把手教,聽說成效不錯。希望他們能早日成材,也能早日為侯府分憂。”
“侄兒到覺的分憂一事不急於一時,但親事上麵的確需要上點心了。”
薛晉之擰眉:“你都還沒成親,他們成什麽親?”
薛湛哭笑不得:“侄兒這事是自願的,與他們有何關係?”
“這事你不用說了,我心意已決。”
薛晉之載斷其話,薛湛想了下也沒再急。橫豎就侯府曆來最佳成親年紀二十還有一年,可以慢慢勸。
兩人就餘下的事再商議一番,薛湛告辭,薛晉之暗自點頭言其懂事了很多,卻不想他放心的還太早。翌日早朝就被唬的頭皮發麻。
事情起因是有禦賜參皇太孫朱瞻基生活過於奢侈,又言朱棣賞賜太過,已遠遠超曆代皇孫等雲雲。
薛湛當時就精神抖擻了。朱瞻基是誰?遠的明宣宗不說,近的那可是他的好基友好竹馬!參他的好基友問過他沒?分分鍾變嘴炮教你重新做人信不信?
“皇上,臣有話說。”
早被煩的不要不要的朱棣就等這句話了,大手一揮:“說!”
薛湛出列,衝禦座拱手:“皇太孫乃太子嫡長子,皇上嫡長孫,高祖嫡長曾孫,天生貴胄身份尊貴,莫說是奢侈浪費了些,就是花銷用度皆用禦賜,飲食瓊汁享用玉露也是不為過的。”
“滿口胡言。”
薛湛反問:“嚴大人的意思是皇太孫不夠格享受這些規格?那在嚴大人眼裏誰才夠格?”
嚴禦使畢竟是老禦使,麵對薛湛尖銳並且明顯帶坑的話並不慌張,拱手道:“老臣隻道皇太孫身為皇長孫,理該帶頭勤儉用度以身作責才是。”
“嚴大人的意思是太子驕逸奢侈了?”
“臣並沒有這麽說。”隨即衝太子拱手道:“太子曆來勤儉節約毫不鋪張浪費,其品格之高尚實是我輩楷模。”
薛湛步步緊逼:“既然太子已經足夠勤儉節約了那還要皇太孫以身作責?”
“正是因為太子勤儉,皇太孫才更該上行下效才是。”
“嚴大人的言下之意是皇太孫不學太子勤儉,就是不孝?”
嚴禦使拱手。雖沒明言,但行動上已經證實。
“皇太孫不學太子勤儉就是不孝,那太孫麵對皇上一片慈愛之心卻要拒絕就不是不孝了?”話題又轉了回來,薛湛偏頭:“於私,太孫是皇上嫡長孫,所謂隔代親,長輩喜愛晚輩送點東西怎麽了?所謂長者賜不敢辭,難道太孫要把皇上賞賜的東西束之高閣才算孝?”
視線一掃,眼含睨視:“於公,太孫仍‘皇太孫’,是太子嫡子,皇上嫡長孫,高祖嫡長曾孫,是我大明皇室三代第一人,如此貴極身份難道就不該區別於常人?”
朱棣適時接口,看著嚴禦使:“皇太孫使用的禦賜之物都是朕賞賜的,嚴愛卿若有異議可以找朕相商。”言下之意就是不要找個小孩子麻煩,有膽色對著他噴!
問題是誰敢對著朱棣噴?為了這點小事跟朱棣對噴那是嫌棄命太長!再說也沒有因為賞賜的東西太多去找皇帝麻煩的,天下都是朱家的,賞點東西又不是搬空國庫,真心不是大事。
最後這事就這麽虎頭蛇尾的了結了,君臣交換個眼色,不約而同把這頁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