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曰
鬱塵隻是歪過頭看著他, 然後輕聲笑了起來, 一把伸手將牧唯楓拉到他大.腿上坐著。
“在如意鎮的時候, 閻亦玨曾和我說過懷疑你是暮臨。”他如此地道。
牧唯楓本來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等他坐定後, 停了鬱塵的話, 想了想, 問道：“其實那時候在牧大公子的墓前, 你們就已經打算測試我了？”
鬱塵點了點頭，環著牧唯楓腰間, 繼續道：“可是那隻是測試到你可能是牧大公子, 至於我們所做的另一個測試, 卻失敗了, 所以由此證明你並不是。”
難怪閻亦玨那時候臉色那麽難看, 拚命的針對自己，敢情自己不是, 讓他很是不滿, 牧唯楓暗暗想道。
“至於暮臨……”鬱塵頓了頓，緩緩地道：“我與他確實曾經是故交, 他是個不像魔修的人——隻是後來不知道因為何事, 暮臨忽然對仙門百家掀起了爭戰，屠殺了不少仙門。”
牧唯楓低著頭, 看著鬱塵越說，嗓音越發空洞，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對方的眼裏好像有些不對勁。
“我至今不明白他為何那樣做，他到死的那一刻，也隻是在笑……但我看見他眼裏的解脫，為什麽他會露出那樣的眼神……”鬱塵眼底暗沉，看不出的情緒在滾動，紅絲般的紋路逐漸從他瞳孔中向外擴散。
牧唯楓感覺到腰間的手一緊，雖然他還不至於斷氣，但是現在的狀況讓他感到有些不安。
不過單從這一部分來聽，他能猜出鬱塵曾經對暮臨的心意如何，鬱塵這種人看著就像乖巧寶寶，想也知道他不可能打破那份觀念去接受一個魔修，自然也不會察覺到自己的心思如何。
牧唯楓心裏歎息一聲，伸手環過鬱塵的脖子，將他抱著，道：“如果你想知道，我們可以調查出當年的真相。”
鬱塵卻沒有回應，牧唯楓也沒說什麽，隻是伸手拍了拍鬱塵的後背，可下一秒忽的整個人猝不及防被反轉過來，後背貼在了桌子上。
牧唯楓頓時愣了愣，看著上頭的鬱塵，對方目光如炬，直勾勾的看著自己，而且瞳孔中被紅絲完全占據，沒有以往的淡漠，反而多了幾分邪氣。
“鬱塵？”牧唯楓輕聲喚道。
鬱塵唇角露出一抹笑容，隨即慢慢地俯下身來，輕輕勾著牧唯楓的下巴，道：“終於碰到你了。”
牧唯楓渾身打了個冷顫，這樣的一個撩撥動作，還有頗為煽情的一句話，不知道為什麽讓他覺得毛毛地。
“鬱塵你怎麽了？”他抬手想去推開對方，卻被鬱塵反手扣在頭上。
牧唯楓：“……”這什麽情況？
“你是誰？”牧唯楓眯起眼問道。
鬱塵卻笑了一聲，嗓音比起以往來的低沉，還有些誘.惑之意。
“我就是鬱塵。”鬱塵更加湊近牧唯楓說道，“真正的。”
“你一副魔修的模樣，你告訴我你才是？”牧唯楓反嘲諷道。
鬱塵眯起了眼，手指輕點在牧唯楓嘴上，牧唯楓登時感覺嘴唇一緊，不能再發出聲音，他瞪圓了眼看著對方。
“我更喜歡你和他做的時候發出聲音，不喜歡你剛才那樣來和我說話。”鬱塵雲淡風輕的說道：“再有下一次，我會讓你永遠隻發出呻.吟。”
牧唯楓：“……”哇靠？這到底是不是鬱塵！
【係統：哎呀呀，那邊馬賽克，不過宿主這的確是鬱塵。】
【牧唯楓：這麽鬼畜的鬱塵！？有沒有可能啊！】
“你不是想知道他和暮臨之間的故事嗎？我可是知道，想知道嗎？”鬱塵見他沒法抗，繼續地道。
牧唯楓沒有給予任何回應，隻是鼓了股嘴.巴，大意是讓對方給自己解開，不然怎麽說話？
也不懂‘鬱塵’有沒有看懂他的意思，反正對方就隻是歪過頭看了看自己，然後忽的一伸手就捏著他的下巴，然後就俯下身來在牧唯楓唇上親了一口。
牧唯楓瞪圓了眼睛的看著他，發出唔唔唔聲，然後開始掙紮起來，對方卻還是穩穩當當的把自己扣著，還一把拍了下他的臀.部。
“再亂動，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你就得自己承擔。”
牧唯楓：“……”臥槽，鬱塵何時會調.戲人？這特麽的根本就不像是鬱塵好麽！
但現在的情況是騎虎難下，牧唯楓隻好僵硬著身體，不再掙紮起來，隻是睜著一雙眼睛瞪著‘鬱塵’，然後唔唔了幾聲，讓對方給自己解開。
‘鬱塵’也不知道是真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隻是笑了起來，湊近他麵前，道：“想要？”還意有所指的抬起食指滑過了他的嘴唇。
牧唯楓：“……”要，也不是現在這種情況下，鬼畜的玩法不是他的口味。
‘鬱塵’最後也還是放過了他，將他嘴上的封印解開。
“心魔。”牧唯楓解開後，便說道：“你是他的心魔。”
‘鬱塵’輕輕挑起了眼眉，然後低下頭，輕笑著道：“以前那模樣也是好，但是現在這樣也不錯。”
牧唯楓眯起了眼看著對方。
“他可是一直都在壓抑著不讓我出來，他可是很怕我會傷害你，但是怎麽會呢？我隻想疼愛你。”鬱塵撫過牧唯楓的臉頰說道：“其實他有什麽好？他擁有我一樣有，而且我比他可是更勝一層，因為我不會懦弱的逃避。”
牧唯楓頓了頓，道：“什麽意思？”
“我想你自己也察覺到了他對暮臨也有同樣的心思，但是多年的教養讓他不敢去接受，隻能一次次冷漠避開，直到那個人死得那一刻，他才真正的明白過來。”
“然後同時也造成了你的出現？”牧唯楓了然地道。
‘鬱塵’隻是笑了笑，但是沒有否認。
牧唯楓想了想，覺得這狀況就和人格分裂差不多吧？這果然有病得治。
思及此，牧唯楓轉動眼睛，然後手一動，袖子裏冒出許多綠絲，湧向了‘鬱塵’，後者敏銳地往後退開，牧唯楓這才鬆了一口氣的從桌子上站了起來。
綠絲不斷環繞在牧唯楓附近，隻要對方一靠近，就會狠狠地把對方綁起來。
“果然。”‘鬱塵’低聲說了句。
牧唯楓挑了挑眉，用眼神詢問對方。
“我想他也和你提過魔尊有木係靈根的事情，可是就不懂他有沒有察覺你體內的異狀。”‘鬱塵’施施然地負手在身後，笑著賣關子道。
牧唯楓問道：“什麽異狀？”
‘鬱塵’隻是笑道：“或許你到祭典大會的時候，便能知曉。”
什麽意思？牧唯楓皺起了眉頭。
“不過我還是挺高興——”‘鬱塵’忽的身形一閃，就到了牧唯楓麵前。
那速度快得牧唯楓也被嚇了一跳，接著他就被扣著了手，唇也被對方給封著，綠絲本來想綁著‘鬱塵’，但是因為對方抱著牧唯楓，隻好連主人都綁了起來。
牧唯楓：“……”你們到底會不會綁的？
對方在自己唇上廝磨了一會兒後，就退開來，低著頭看著牧唯楓道：“還是很高興終於見到你。”
牧唯楓眉頭蹙得死緊，鬼的敏.感度有些高，所以他的嘴唇上還殘留著那股麻癢，他隻能緊繃自己的身體，怕自己一放鬆下來，就會癱軟在地。
可是鬱塵心魔的話又讓他陷入一陣雲裏霧裏，但是對方還要附加一句道：“我即是他的心魔，被他所逃避的感情自然大部分繼承在我這兒，所以他不會比我更愛你。”
牧唯楓卻隻是看著他，道：“你和他同屬一體，你有多深的感情，他也就有多深，不要否認，承認好嗎？”
‘鬱塵’眯起了泛紅的眼睛，眼底中閃過狠厲，道：“不！他與我不一樣！”
牧唯楓沒說話，這隻能以後慢慢幫鬱塵恢複了。
‘鬱塵’卻冷笑道：“你隻是想幫他說好話，以後當你了解他之後，你就不會了，當他知道你是誰後，他就會遠離你。”
“不會。”牧唯楓斬釘截鐵地道。
‘鬱塵’隻是眯起眼看著他好一會兒，見他臉上滿是堅定，‘鬱塵’抿了抿唇，抬手捧著牧唯楓的頭，將自己的額間與牧唯楓的額間相貼在一起。
“那便自然是好。”
‘鬱塵’說罷，忽的兩眼一閉，往牧唯楓身上倒去，牧唯楓差點被他壓得倒回桌子上，但是腰間還是撞到桌子，有些發疼，但他還是伸手緊緊抱著對方，不讓對方滑落下去。
最後還是支撐不了鬱塵的重量，兩人都跌坐在地，但是牧唯楓還是護著對方，讓他靠在自己身上，而自己靠著桌腳，才不至於被壓倒了下去。
“其實動作都一樣，怎麽可能不一樣呢？”牧唯楓嘴上嘀咕道，然後開始指揮綠絲將鬱塵抬回床榻上。
作者有話要說： 要寫到70章了，有點不可思議，但是還在繼續看的，感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