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謝長琦極其迅速的自己鬧了個矛盾又自己好了, 讓謝玨完全摸不著頭腦, 隻能理解為, 年紀輕輕就經營這麽大的公司, 難免會因為壓力大而精神失常。
謝長琦當然不是因為工作精神失常, 他是因為真相而輾轉反側。
謝長琦委托一個做私家偵探的美國朋友調查王蛋的事情，偵探隨便一查, 就確認了王蛋沒死。那麽一條河，根本淹不死16歲的少年。偵探繼續追查, 原來姓王的那個男人經常打罵兒子, 兒子逃跑了好幾次。村裏都是沒什麽文化的農民，覺得父親打兒子天經地義，根本沒跟之前來詢問的人說過這件事, 人家問他王家的情況，他們就說隻剩一個人。
偵探又擴大了調查範圍, 居然找到了一張那個孩子的照片。那個孩子上過村外的山村小學, 小學雖然破敗不堪，但是每年都組織學生照相, 那個孩子的照片也就留了下來。謝長琦看到三張照片, 照片後麵都有工整的鋼筆字, 按站位寫了學生的名字，對應王蛋的那個孩子，跟謝玨的輪廓一模一樣。
謝長琦這才不得不相信, 叫王蛋的還真就沒有那麽多, 自己的這一個, 就是韋阿姨的那一個。
自己喜歡的人是繼母的兒子，這實在是件有些奇怪的事情，謝長琦為了這件事情很是別扭了一段時間，他二十幾年的生命中，還從來沒那樣糾結過。
謝長琦最後掙紮了一下，給謝玨和韋柔做了DNA比對，結果是99%的母子關係。得到這個結果的時候謝長琦煩悶到了極點，當天晚上甚至沒有回家，雖說兩人同.居的很純潔，甚至沒有互相慰藉之上的關係，但是也是在一起的證明。
謝玨給他打電話，明顯知道他在鬧別扭，甚至還給他的鬧別扭找到了理由。他雖然不知道謝玨找了什麽理由，但是也想著借這個理由分開一下，冷靜一下，可是一個掛電話的問題，就又讓他不能自控的跑了回來。他真的陷得太深了，大概已經離不開謝玨了，可是這層微妙的兄弟關係到底該怎麽處理，又該怎麽告訴謝玨和韋柔真相呢？
謝長琦到底還是將這個問題擱置了，平生第一次，有了拖延的想法。最近的公司也不太平，他決定先下重手將公事整頓好，再考慮怎麽處理這件私事。
謝長琦的工作很忙，謝玨也並不那麽輕鬆。他正是人氣暴漲的階段，微博粉絲迅速突破了一千萬，向一千五百萬狂飆，能不能順著這個勢頭奔向兩千萬，再跨一大步，就要看他這段時間的曝光度了。
關於曝光度，謝長琦不喜歡動不動就上頭條，他更喜歡接廣告和上節目。謝玨短短一周就拍了八隻廣告，其中三支是視頻，五支是圖片，拍攝間隙還接受了兩次訪問，都是非常熱的視頻網站。
訪問的內容也都不長，大部分是快問快答。
【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
記者舉著牌子發問，謝玨隻需要對著鏡頭作答就好。
“體貼的，像小貓一樣粘人最好，我喜歡愛撒嬌的女孩子。”謝玨微笑著。
【對外貌沒有要求麽？】
“沒什麽要求，幹淨整潔就可以，其實女孩子本身就很可愛。”
【這是說男孩子不可愛？】
“我可沒說。”
【那你喜歡什麽樣子的男孩子？】
“幹淨整潔的男孩子。”謝玨預感這個問題要歪，因為他長得過分俊美，有些粉絲就喜歡把他往GAY上麵YY。雖然他也確實是GAY，但是大部分粉絲很反感。
【都說你喜歡“器大活好”的。】
“器大活好是什麽意思？誰說的？”謝玨歪了歪頭，一臉的純潔，“我喜歡軟萌嗲弱的。”
【那會很反感女漢子麽？】
真是步步陷阱啊。“女漢子還能比我漢子麽？對我來說都很嬌弱啊。”謝玨說著，挽了下袖子，露出自己肌肉勻稱的小臂。
幾個工作人員都在小聲的笑，他們的問題有些尖銳搞怪，經常自己都忍不住覺得尷尬和逗樂。謝玨對這些問題倒沒什麽感覺，他心裏麵沒有歪心思，照實回答就好，有時候特意想要討好觀眾，反而會惹人反感。
“辛苦你了玨爺，期待你的下一部作品。”記者結束了采訪，還十分客氣的衝謝玨做了打氣的動作。
“是辛苦你們了，剛剛還等了我半天，小蔡，你去送送這幾位。”謝玨說著，指使小蔡。
“好的，好的。”小蔡趕緊客客氣氣的送人。
采訪一行人想要推辭，但是耐不住小蔡的熱情，隻能被送下了樓。他們剛剛隻等了謝玨不到1個小時，期間謝玨就吩咐助理給他們買過飲品，這會兒又叫助理來送，實在是太親切了，回去一定要給謝玨寫點好話。
好名聲就是這樣一種東西，要通過每一件微小的事情積累，剛開始可能隻有幾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讚美你，但是慢慢的，這些讚美積攢到了一起，就是大片大片的溢美。當然，謝玨在做這些小事的時候並沒有想那麽多，他隻是當過小人物，才特別能體會這些人的辛苦，更加尊重他們的每一份辛勞。
謝玨結束工作的時候已經將近11點了，他靠著車窗，看窗外的路燈快速的閃過，感覺不拍戲的時候比拍戲還忙。
“謝哥，謝董有沒有跟你說，明天是董事大會。”小蔡卻還不想放過謝玨，又起了個工作的話頭。
“當然有說，你離間我們麽？”謝玨懶洋洋的回答。
“我隻是聽說了一些傳聞，謝董的位置真的危險了。”小蔡沒有敢勞動謝玨發問，直接將他知道的說了出來，“董事會現在一共有8個股東，其中一半都支持麥總擔任董事長。”
謝玨終於坐直了，他看向小蔡，表情嚴肅起來。
小蔡這話隻說對了前半部分，那就是謝長琦的位置危險了，而“其中一半都支持麥達”則太小看麥達了。董事會算上謝長琦和麥達一共8個股東，其中6個都支持麥達，唯一沒表態的是一家信托投資基金公司，這種公司通常是隻管分紅不管決策的。
謝玨回家的時候，看到謝長琦的臥室亮著燈，他敲了敲門進去，謝長琦還在看文件。
“宵夜。”謝玨將紅豆蓮子燒仙草取出來開蓋，放到謝長琦的書桌上。
謝長琦抬頭對他笑笑，讓他早點休息。謝玨也不多話，真的就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謝玨起了個大早，做了三明治和太陽蛋，等謝長琦起來的時候，早飯已經擺上桌了。
“你是不是聽到什麽謠傳啊。”謝長琦洗漱幹淨，坐到餐桌邊上。
“我是自己想吃。”謝玨將畫了笑臉的太陽蛋推到謝長琦麵前，淡定的坐下吃早飯。
謝長琦將麵前的盤子端了起來，居然挪到嘴邊，親了親太陽蛋上麵的小.嘴。
謝玨瞪著謝長琦，莫名覺得臉紅。謝長琦卻十分自然的就著親的做動作吸了一下，將橙黃的蛋汁吸進嘴裏，這才放下盤子，用筷子夾起了煎蛋咬了一口，咬的時候還瞟了謝玨一眼。
看到謝長琦這麽能撩，謝玨也就放心了。
董事會早9點開始，就在11樓的大型會議室，謝玨不好跟過去，隻能看著韋柔和謝長琦一起離開辦公室。
韋柔並不是董事會成員，雖然老謝總離世的時候給她留了30%的股份，但是她堅持將這些轉給了謝長琦，自己隻繼承了幾處不動產和小部分存款。不過身為公司的總經理，她還是有資格參加董事會的。
參加會議的一共是11個人，其中8個董事會成員，1個總經理和2個副總經理，會議主要是討論下一年微星的經營方向。
韋柔最先發言，介紹了下一年的影視投資計劃，然後由兩個副總經理進行詳細的闡述。講完這些，1個半小時就已經用完了，幾個董事都是娛樂圈的老油條，有的還參股了別的娛樂公司，簡單翻一翻報告就能了解得清楚明白，對於韋柔的報告興趣不大。
“劉副總說完了，那我說說，我也算是個副總嘛。”麥達笑眯眯的開口，他是董事會成員，兼任微星執行副總經理。“感覺這個計劃也就這樣嘛，好像沒什麽意思。”
韋柔看向麥達，這人向來是笑麵虎，很少說這麽決絕的話。
“這樣規模的影視投資，我們早幾年就能做了，現在上市了，有了充足的資金，還是隻做這麽點事情，多沒意思。”麥達說著，跟其他幾個董事交換了神色，“我覺得至少要把這個計劃擴充三倍，現在是大娛樂時代，電影電視劇的利潤豐厚，我們應該在這上麵多投一點，而不是去搞什麽視頻網站，這種費力不討好的東西。”
韋柔早就猜到麥達會在這上麵挑刺，皺緊了眉頭，看了謝長琦一眼。公司上市之後獲得了大量的資金，謝長琦卻沒有將資金用來投拍電視劇和培養藝人，反而收購了一家視頻網站公司和一家CG技術工作室，兩個都是將要破產的企業，雖然買進的價格很低，但是盈利也非常的少。
一直沉默的謝長琦輕聲開口，“我們的公司叫微星娛樂，不是叫微星影視，將全部資金都投入影視市場，多無聊啊。”
“小謝總啊，經營公司不是玩鬧，無不無聊不重要，賺不賺錢才重要。”孫董敲了敲桌子，有些嚴厲的說。他已經不再稱呼謝長琦為謝董了，而是改口叫起了小謝總。小謝總是老謝總在世的時候，公司裏的員工對謝長琦的稱呼，那時候謝長琦在公司是沒有半分職務。
“這倒是，不過現在賺錢的可不隻是影視劇，我們沒必要盯死一個已經飽和的市場。”謝長琦輕笑著說。
“影視劇市場怎麽叫飽和，明明是供不應求，謝董你還年輕，不要貪多嚼不爛。”周董就要和藹得多，說話也客氣。
“長琦，我知道你是看上了網紅市場，那是不入流的東西，你還是往別處使勁吧。”麥達的聲音有了些責備。
“就是，那些粗俗黃暴的直播，很容易被查的。”孫董敲著桌子說。
“孫董這是看了什麽直播啊，這麽大的誤會。”韋柔冷聲開口，看都沒看孫董一眼。
“孫董是真的誤會了，我並不是要做直播平台，我是要做網絡播放平台。其中包括大眾的電視劇、電影，也包括小眾的自製視頻、直播、甚至虛擬偶像。廣播電視這一塊已經發展了幾十年，但是網絡電視才剛剛開始，先到先得，我們已經晚了。”謝長琦說著，站了起來。
他按動手上的遙控器，將一份PPT投放了出來，“現在，讓我來詳細講解一下，微星娛樂股份有限公司，關於明年的主要工作計劃，當然，不包括影視劇方麵。影視劇方麵韋總已經安排的很好了。”
謝長琦做報告的時候，謝玨正開車往機場趕，他剛接到容易的電話，喊自己去接他。
“飛機停在了一個不知道什麽鬼的機場，我手機沒電了，聯係不上接我的人，總之你先趕到機場等我，飛機應該快飛了。”容易在電話裏悲慘的呼號。
謝玨在機場等了兩個多小時，才接到容易的電話。容易從機場出來，興高采烈的往謝玨這裏跑，手裏拿著手機，手機上接著根充電線，連著一個粉紅色的Hello Kitty充電寶。
“有充電寶還沒什麽電。”謝玨瞟了一眼那個充電寶，露出厭棄的表情。
“這我在飛機上買的，300塊好麽，跟一個軟妹買的，買了還不準開機，空姐一直盯著我。”容易委屈的解釋。
“你到底在搞什麽。”謝玨無語的搖了搖頭，啟動了車子，“直接去吃飯麽？這都快4點了。”
“不不不，我是來參加董事會的。坑爹的航空公司，本來應該昨天晚上到的，一直延誤，延誤，中間還因為什麽大霧，臨時停靠了個什麽機場，總之非常糟糕。”容易嘀嘀咕咕。
“董事會？你也是股東？”謝玨驚訝的看了容易一眼。
“不算股東，我是全家投資的代表，全家投資就是謝長琦和我一起搞的基金公司，你知道吧。”容易說。
“不知道。”謝玨開始心疼起他特地起早做的早餐了，搞了半天，謝長琦就是把自己股份賣給了自己的基金公司麽？還可以這麽玩麽？
這邊謝玨剛剛載著微星的大股東開飛車，那邊的董事會已經接近尾聲了。
“我們老了，不懂現在的市場了，還是讓謝董這種年輕人去折騰吧。我們就數數分紅就好了。”周董合上手裏的計劃書，讚許的衝謝長琦點了點頭，看都沒看一直盯著他的麥達。
“老謝總就不是普通人，他的兒子更不得了。謝董今年打不打算放股啊，我要增持，我一定要增持。”一直沒怎麽開口的牛董一臉的喜色，他到是還記得麥達，投過去一個無奈的表情。誰都不想跟錢過不去，不是麽？
麥達保持著笑眯眯地樣子，其實已經氣炸了，原本支持他的4個董事全都轉投了謝長琦。不過也不能怪他們，自己的這個侄子了不得，眼裏麵可不是隻有娛樂圈這點貓糧，野心大得很。不過就算坐不成董事長，總經理也還是有機會的。麥達跟孫董使了個眼色，他們兩個認識多年，知根知底，向來是互相支持的。
“謝董不愧是喝過洋墨水的，有想法，有拚勁。你對微星娛樂的規劃，我完全讚同，但是你沒說的那部分，就是影視劇這部分，我還有點不放心。”孫董說著，看向韋柔，“韋總到底是經驗少了點，當個副總還說得過去，當總經理，還差一點吧。”
“委任總經理，應該是董事長的職權吧。”謝長琦的唇角保持著微笑，眼裏卻一片冷銳。
“董事長也要接受董事會的意見嘛，我其實也覺得麥總更適合當總經理。說白了，麥總在娛樂圈的人脈地位擺在那裏，我們都更信任他一點。”周董老好人的開口，他到底答應過支持麥達，不好一句話也不為麥達說。
韋柔沉默了，她在微星工作的時間確實比不上麥達，論人脈關係更是跟麥達相去甚遠，甚至老謝總在世的時候，也是將影視劇發展方麵全權交給麥達管理的。
“不如表決吧，爭來爭去傷感情。”麥達笑著，一臉的勝券在握。
叩叩叩，會議室的門被敲響了，所有人都看了過去。助理小跑過去，打算看看是誰，但是門卻被嘭的推開了。
“敲什麽敲，浪費時間，我已經遲到夠久了。”容易大步走進會議室，笑著說，“抱歉抱歉，飛機晚點，我是全家基金的代表，來參加董事會的，需要我拿授權出來麽？”
“拿出來看看吧。”謝長琦瞥了容易一眼，明顯不滿他的遲到。
容易翻了個白眼，將授權書拿了出來，坐到了韋柔旁邊的位置，全家基金持有微星24%的股份，在座的所謂股東加起來都及不上。
“剛剛是什麽要表決，來吧。”等所有董事都看了授權書，容易便摩拳擦掌的打算大展身手了。他所代表的股份和謝長琦持有的股份超過了50%，在這裏可以直接那決定。
謝長琦極輕的哼了一聲，如果不是容易遲到，他還需要做那麽長的報告，說明自己的經營理念麽。這些老頭子拿不出多少錢，卻偏偏要搞事情，自己還要連講幾個小時說服他們，累得要死。不過也算他及時趕到，保住了韋阿姨總經理的位置。雖然麥達在影視圈更有影響力，但是他的經營模式已經過時了，會妨礙自己之後的改革計劃。
董事會結束之後自然免不了聚餐，麥達借故身體不適，沒有參加，謝長琦和韋柔卻是跑不掉的。酒席間其樂融融，大家都沒再提起董事長、總經理之類掃興的話題，隻是聊一聊對公司發展的想法。
謝長琦回家的時候，謝玨難得沒窩在沙發裏看電視，而是坐在書桌後麵奮筆疾書。關於那部中外合資的魔幻巨製，謝長琦讓他寫一份修改建議，這可難倒他了，他照著劇本演還可以，給劇本提意見，完全兩眼一抹黑。幸好謝長琦買了很多書，他找了幾本惡補，總算對於影視製作有了點了解。
謝玨聽到謝長琦進屋，頭都沒抬，隻是沒忍住用眼角瞄了一下。謝長琦之前緊張兮兮的，搞得他也以為公司真的會變天，還想著要養謝長琦。現在真相大白，謝長琦分明是半點危機也無，董事長坐得穩穩的，自己處處小心反而可笑了。
謝長琦早聽容易說了接機的事情，知道自己的小秘密瞞不住謝玨了。他之前神經緊張，並不是因為公司的事情，謝玨卻以為他是為了董事會憂心，處處小心的照顧他，體貼他，讓他不願意解釋誤會。
“怎麽？還在用功？”謝長琦湊到謝玨身後，輕笑著問。
“對呀，我可不像謝董，生下來就是學霸，什麽都能搞定，不用功不行啊。”謝玨話裏帶刺的說。
“我也不是什麽都能搞定啊，到現在都沒搞定你。”謝長琦說著，半坐到謝玨的老板椅扶手上，摟住了謝玨的肩膀。
“搞不懂你這些，你為什麽要放股給自己的基金公司呢？自己拿著不行麽？”謝玨皺著眉頭，他對於金融一竅不通。
“說起來比較複雜，簡單點解釋，就是為了要現錢，投到星航TV上麵去。”謝長琦說。
“星航TV？你在搞星航TV了麽？”謝玨半轉過身子，眼睛亮晶晶的。
星航TV是微星旗下的網絡播放平台，上輩子非常的火爆，謝玨死的時候，星航TV剛剛上市，其資產總額直逼微星。謝玨是星航TV火起來之後才關注的，隻知道是謝長琦一手建成的，原來這麽早就在做了麽？
“是啊，你不知道麽？你的宣傳視頻還掛在首頁呢，今年5月份就正式上線了的。”謝長琦笑笑，星航TV才剛剛開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謝玨揉了揉鼻子，他是真的不知道，這輩子跟上輩子一樣，對於演戲之外的事情，知之甚少。
謝長琦搖了搖頭，歎息道，“戲癡。”
謝玨轉了轉眼珠，突然起身，從上衣的內口袋裏翻出錢包，又從錢包裏抽出一張卡。頗有些期期艾艾的湊近謝長琦，晃了晃手裏的卡，“那個，我能不能給星航TV投點錢。”星航TV可是金蛋，現在入股的話，以後光吃分紅都夠逍遙了。
謝長琦挑眉，沒想到謝玨還會有這個心思，他看了看那張卡，問，“有多少錢啊。”
謝玨清了清嗓子，小聲說，“兩百多萬吧。”他的合同還是當年的培訓合同，縱然他實際上身價不菲，分到手裏的也沒多少。
“你該重新簽合同了。”謝長琦沒有接那張卡，他坐到辦公椅上麵，將手肘駐在書桌上，似乎在思考什麽。
“合同要簽，投資也要投啊。”謝玨說著，湊了過去，這麽好的機會，不把握住一定後悔終生啊。
“你要是想入股，不如入股微星，我可以轉15%的股份給你。”謝長琦突然說。
謝玨驚悚的瞪著謝長琦，這貨真的為色所迷到這種程度，股份都隨隨便便送麽？
謝玨深吸一口氣，用鬥地主的口氣回了謝長琦，“要不起。”
“就當是聘禮。”謝長琦居然有幾分認真。
“呸，怎麽不是嫁妝，你別扯開話題。我是要入股星航。”謝玨說著，繞到謝長琦的座椅邊上，靠著辦公桌跟謝長琦對視。
謝長琦微微低頭，居然避過了謝玨的目光，“微星可比星航值錢多了，你不要？”
然而星航早晚會比微星值錢的，謝玨可以這麽想，卻不能這麽說，隻能瞎找借口，“微星那麽好，韋阿姨怎麽沒入股，我還是看好星航。”
“韋阿姨不是沒入股，她是把股份轉讓給我了。”謝長琦定定看著謝玨，說，“我爸去世的時候，給我留了60%的股份，其中30%是必須用於上市的，也就是給我留了30%。剩下的30%留給了韋阿姨，但是韋阿姨說這30%早晚是我的，我是她的唯一繼承人，所以當時直接轉給了我。”
“這樣啊，哦。”謝玨低頭，似乎在思考。
謝長琦皺起了眉頭，他是故意這麽說得，他想知道，謝玨清不清楚自己的身世？
當年韋柔說謝長琦是她的唯一繼承人，堅持要將30%的股份轉給謝長琦，隻接受總經理的位置。但是現在，謝玨也是韋柔的繼承人，哪怕按照繼承法，謝玨也是有權利繼承韋柔的一半財產的。也就是說，微星的15%本來就該是謝玨的。謝玨會不會要？他如果要，是不是就說明，他知道這是他應得的，他知道韋柔是他親生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