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謝玨看著那條短信, 不由自主的咬緊牙關。王鐵是個文盲, 大字都不認識一個, 怎麽可能懂法律, 他能上訴,肯定是有人在背後幫忙。而那個人毫無疑問是麥達,就算阮星洲沒來提醒他, 他也猜得到。除了麥達,還能有誰這樣執著的找他麻煩。
不過謝玨也是真搞不明白, 他跟麥達到底什麽仇什麽怨, 麥達要這樣跟他過不去,從他出道開始, 就一直給他使絆子。
謝玨盯著那條短信看了半天,到底還是想不明白變態的心思,隻能不去理會,專心拍戲。謝玨稍微用心, 這天的拍攝進度就提高了一倍,他不僅能自己一條過, 還能帶著齊宇軒一條過。齊宇軒確實進步很大,至少邁過了,用自己的思維去限製角色的坎,拍戲的時候非常順, 稍微帶一下,就能把握住情緒。
“卡,今天就到這裏。大家幹得不錯。”阮星洲心情很不錯, 居然在收工時誇了大家一句。
齊宇軒見阮星洲和顏悅色的,立刻湊上前去,拿著劇本找阮星洲給他講戲。對於他這種大膽的舉動,整個劇組都是敬佩的,因為整個圈都知道,阮星洲講的不是戲,是人生,血淋淋的修羅場。
《刑偵奇錄》是在H城的影視城拍攝的,謝玨這段時間都住在影視城的房子那裏,很少回市區。這天卻心血來潮,想要去微星總部看看。
錢浩給謝玨開車,一路上都很沉默,不停地點煙。錢浩以前一直抽幾塊錢的劣質煙,最近居然換了二十幾塊的好煙,不知道是不是謝長琦給他的待遇很好。
“換煙了?”謝玨打趣的問錢浩。
“嗯”錢浩點了點頭,隨手往窗外彈煙灰。謝玨上輩子也是這樣,被謝長琦教育過,這輩子就改了。
“我就納悶了,麥旭也不是摳門的人,怎麽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連幾包煙都不送你。”謝玨惡心著麥達,就想起了麥旭,順嘴調侃了錢浩一句。
麥旭剛走的時候,謝玨照顧著錢浩的情緒,絕口不提麥旭。後來錢浩自己不小心提了,謝玨也就沒再拘謹,偶爾也好奇心作祟,問錢浩一些麥旭的事情,錢浩不太反感。
“送過我雪茄,我抽不慣。”錢浩掐滅了手裏的煙,有些僵硬的說,“老板,我能請假麽?”
“可拉倒吧,老板?你還是叫王蛋吧。請個假,你至於這樣麽。”謝玨趕緊擺手,不習慣錢浩這麽客氣。
錢浩看了謝玨一眼,扯了扯嘴角,“那我到時候給你打個電話。”
錢浩對謝玨是徹底淡了,當年那麽喜歡謝玨,不過是因為謝玨長得好看,傻乎乎的很聽話。後來謝玨跑去演戲,他還執著的給謝玨當粉絲,甚至為了幫謝玨,跟麥旭搞在了一起。現在想想真是死蠢,他對謝玨哪來那麽深的感情,至於出賣肉體,不過是自己也喜歡上了虐戀情深的戲碼,跟麥旭玩得開心。
“你還不確定哪天請假麽?”謝玨隨口問道。
“麥旭好像這段時間會回國,我也不知道是哪天,就想也許可以見一麵,把該說的說清楚。”錢浩扯了扯嘴角,痞裏痞氣的。
“呦~這是要主動出擊,你不鬧別扭了麽?”謝玨笑了起來,雖說麥旭不是什麽好人,但是看到錢浩有心思去追求別人,他心裏特別開心。他跟錢浩終於可以隻當好哥們了。
“切,我是別扭的人麽。”錢浩不懈的瞥了謝玨一眼,把車開進了雙星大樓的地下停車庫。
你不是別扭的人,你別扭起來不是人啊。謝玨在心裏吐槽,嘴上卻嘻嘻哈哈的,錢浩執拗的很,跟他爭辯就是找茬。
兩人一起上樓,錢浩在十層下了,他去找小蔡核對謝玨的行程表。謝玨則坐到十二層,去找謝長琦。
董事長辦公室空蕩蕩的,並沒有人,謝玨立刻想到,謝長琦應該是找韋柔去了,如果他不在的話,一定會鎖好門。果然,謝玨敲了敲隔壁的總經理辦公室,聽到了謝長琦的一聲“進來”。
謝玨笑著走進去,便看到韋柔站在辦公室正中,抱著臂,皺著眉,明顯心情不佳。而謝長琦站在靠沙發的一側,表情淡然。
“小玨,你來了?”韋柔看到謝玨,立刻露出了笑臉,她迎到謝玨身前,突如其來的戳了謝玨的腦門,“那個人渣找你,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謝玨挑眉,他衝謝長琦使眼色,兩人明明達成了共識,不告訴韋柔這件事情的。
“不用對暗號了,不是長琦跟我說的,是有人打勒索電話給我。”韋柔板著臉,嚴厲的瞪著謝玨,不等謝玨答話,又開口訓斥,“你們是瞧不起女人麽?什麽事情都瞞著我。”
“哪能啊。”謝玨趕緊握住韋柔的肩膀,半摟著她,把她往沙發邊上請。“瞧不起誰也不能瞧不起母親大人啊,那不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麽,哪裏敢勞煩您出手啊。讓謝長琦去解決就好了。”
“就是,這種髒活累活,交給我就行了。”謝長琦跟到謝玨旁邊,衝謝玨勾唇。
謝玨悄悄嘟了嘟嘴,給謝長琦一個飛吻,獎勵他會配合。
韋柔坐到沙發上,哼了一聲,說,“我知道你們是不想我想起傷心事,但是我也不想一輩子這麽忍著,我早就想讓他付出代價了。就是沒想到辦法。”
謝長琦看了謝玨一眼,臉色有些陰沉。王鐵對韋柔犯下的罪過已經過了二十年,追訴起來比較麻煩,再加上取證艱難,能不能告倒王鐵很難說。不過隻要韋柔想告,告到底他們也不怕,不過現在麥達參與進來,謝玨的身世能不能保密,就不好說了。
“他現在已經付出代價了,今後還會付出更多代價。”謝玨坐到韋柔身邊,摟著她的肩膀。
韋柔欣慰的揉了揉謝玨的頭發,有些為難的看了坐在她另一邊的謝長琦一眼,說,“其實,我想公開跟小玨的關係,我將以前的事情說出來。隻不過這樣一來,你跟長琦的關係可能有點複雜。”
“媽,有人拿這件事勒索你,是誰?”謝玨皺著眉問。
“麥達。”謝長琦冷冷開口,他對這個舅舅的感情,已經被麥達的種種行為徹底磨沒了。
謝玨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麥達?他至於這麽low麽?”
“至於,他現在很需要錢。上次的詐騙案,讓榮達影視的股價暴跌,最近出品的好幾部影視劇都賣不出去,很多明星出走。銀行懷疑他的信用,也不肯貸款給榮達,他需要錢周轉。”謝長琦說到這裏,微微搖頭,苦笑了起來,“如果他不這麽做,我也許還會幫他。”
謝玨伸出手,隔著韋柔握住了謝長琦的手。謝長琦看起來冷漠,其實最重感情,麥達是他的親舅舅,是他死去母親的唯一親人,不到忍無可忍,謝長琦是不會趕盡殺絕的。但是謝長琦又很有原則,一旦被觸碰了底線,殺伐決斷,毫不留情。他的底線就是他在乎的人,這輩子,謝玨也是其中之一了。
“自作孽,不可活。”謝玨揉了揉謝長琦的手,安慰道。
謝長琦反握住謝玨的手,歎了一聲,“舅舅太妄自尊大了,他在娛樂圈這麽多年,呼風喚雨,把自己當成了天。他覺得你不行,就一定要讓你不行。如果你出名了,那就是挑戰了他的權威,侮辱了他的尊嚴。他真的,整個人都扭曲了。”
謝玨撇了撇嘴,原來麥達針對他,就是因為他沒有按照麥達說的那樣,紅不起來麽?就因為他紅了,打了麥達的臉,麥達就這麽惱羞成怒,不擇手段?也是邏輯詭異。
“老了,卻不肯服老,總以為自己還跟年輕的時候一樣,可以翻雲覆雨,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韋柔譏諷的說。
“別糾結這件事情了,就算他曝光了我的身世,我們也能把消息壓下去,媽你不用擔心。”謝玨扯開了話題,擔心一直貶損麥達會讓謝長琦尷尬。
韋柔將手放在謝玨和謝長琦交握的手上麵,歎息道,“我是真的不在乎,我不想他又編出什麽話糟踐謝玨。說謝玨出了名就忘了親生父親,將父親丟在大山裏等死之類的,怪惡心的。”
謝玨微微蹙眉,他沒管住手,拿出手機翻了眼新聞,還真就看到了類似的消息。
親生父親深陷牢獄,影帝兒子不聞不問。
有錢就能光宗耀祖?影帝教你舍本忘祖虐待親爹。
謝長琦和韋柔看到謝玨微妙的表情,立刻反應過來。
“還真有啊?”韋柔惱怒。
“已經隻能用這種手段了麽?”謝長琦冷笑。
韋柔猛得站了起來,咬牙切齒的說,“簡直是糾纏不休,惡心人。“
“不僅如此,他還在等著媒體將這條新聞越挖越深,挖出謝玨的身世,挖出我跟謝玨的關係,讓我們三個都□□纏身。”謝長琦臉色陰沉,薄唇勾起,竟有一絲猙獰。
謝玨也覺得糟心,他的身世不適合曝光。那件事情往黑了說,就是韋柔拋棄親生兒子,轉頭嫁給富豪,二十年來對兒子不聞不問,會被網友炮轟成渣滓。而謝長琦和謝玨複雜的關係,也會給兩人本就不受理解的感情狠狠抹上一層灰。這些事情加在一起,會嚴重損害微星的形象。之前謝玨出櫃,已經讓微星股價震動,現在再出這種爛攤子,簡直要拖垮微星。
“總之我不會融資給他。”韋柔斬釘截鐵的說,說完還瞪著謝長琦,用眼神逼迫謝長琦表態。
“我當然也不會幫他,韋阿姨。”謝長琦說著,彎了彎唇角,露出一個乖順的笑。
韋柔也笑了笑,寵愛的說,“知道你最乖了。”
三人暫且放下了這件事情,韋柔晚上還要開會,馬上年末了,微星要年終結算,韋柔事情很多。謝長琦和謝玨陪韋柔吃了晚飯,便一起回了影視城那邊的房子。
“我還是不想公開,我覺得那樣對我媽不好。”晚上的時候,謝玨趴在謝長琦身上,皺著眉頭說。
這段時間兩人同床共枕,一直沒做到最後一步,謝玨是不敢,盡量推據。謝長琦大概是真的擔心“戳到眼睛”,也很少越線。
“我知道,但是你想沒想過,其實韋阿姨很想公開。”謝長琦親了親謝玨的額頭,輕聲說。
“什麽?為什麽?這種事情她為什麽想公開?”謝玨坐了起來,不解的瞪著謝長琦。
“因為愧疚,她想補償你。又或者說,隻有承認自己的錯誤,受到譴責和懲罰,才能真的原諒自己。”謝長琦也坐了起來,他順著謝玨的頭發,輕聲說。
謝玨看著謝長琦,良久才開口,“其實我也想公開,我不想當那個男人的兒子,我想要,想要一個完整的家。可是……”
可是這樣對微星的傷害太大了,之前麥達怎麽抹黑謝玨,怎麽打擊微星,微星都能緩過來,因為它的根基是穩固的。謝長琦和韋柔在公眾麵前,一直是正麵的形象,哪怕謝長琦跟謝玨談了戀愛,也頂多是另類一點。可是這件事公開,韋柔的形象盡毀不說,謝長琦跟謝玨的關係也會成為微星的軟肋,銀行會拒絕貸款給微星,很多公司也會放棄跟微星的合作,甚至各大電視台,都可能禁播微星的影視劇。
“可是什麽?擔心微星,不用擔心,我運作得下去。”謝長琦微笑,他倒是真不怎麽擔心微星。國內不支持,大不了去國外發展,他在美國有一定的根基,那是個隻講錢和利益的國度,對同性戀也更寬容。
謝玨咬了咬牙,說,“如果逼不得己,那就公開。”
謝長琦笑了笑,他將謝玨拉近懷裏,揉著謝玨說,“沒什麽逼不得已的,想做什麽就去做,有我呢。”
謝玨癡癡笑了兩聲,摟住謝長琦的腰,張嘴去咬謝長琦的耳朵。
第二天謝玨起得有點晚,他看了眼手機,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謝長琦關了他的鬧鍾。他套了件衣服起床,出去找謝長琦。
謝長琦穿著寬鬆的T恤和西褲,係著圍裙,正在跟煎鍋作鬥爭。他嚐試做早飯很多次了,每次都失敗。不過他很有毅力,屢敗屢戰,毫不氣餒。
謝玨走到廚房門口,聞著有些嗆人的糊味,甜蜜的笑了,“又糊了?要不要我來救場啊。”
謝長琦已經聽到謝玨起來了,他聳了聳肩,笑著將地方讓給謝玨。
謝玨說是救場,實際上也不能拯救被煎糊的雞蛋,隻能將雞蛋扔了,刷鍋重來。
謝玨在這邊刷鍋,謝長琦已經脫下身上的圍裙,給謝絕套上。他摟著謝玨的腰,幫謝玨係帶子,濕熱的氣息一直縈繞在謝玨耳邊。
不合時宜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兩人親熱,謝長琦接起電話,語氣平淡,隻有謝玨能聽出來,他有些不爽。
“她去哪裏做什麽?好,我馬上過去。”謝長琦的語氣難得急躁,他掛了電話,伸手就關了謝玨的火,“韋阿姨去監獄了。”
“什麽?她去那裏幹嘛。”謝玨一把撂下煎鍋,也有些慌亂。
“不清楚,我們去看看。”
謝玨點點頭,趕緊去換了衣服,跟謝長琦一起出門。
兩人到達位於郊區的監獄的時候,韋柔已經進去了,一次探監隻能去一個人,其他人隻能在外麵等著。縱使謝長琦萬貫家財,也不能免俗。
韋柔坐在玻璃窗對麵,看著王鐵一點點走到玻璃窗前,神色鎮定。
王鐵看到韋柔,整個人都激動起來,他裂開嘴笑,滿眼的興奮。他沒有坐下,而是趴在玻璃窗上,貪婪的盯著韋柔。“媳婦,想我沒?”
韋柔聽不太清他的聲音,但是看口型也知道他在說什麽,她鎮定心神,優雅的拿起了話筒。
王鐵見韋柔拿起話筒,也趕緊坐下,拿起話筒。
“放我出去,快點。”王鐵用命令的口氣說。
韋柔輕輕一笑,冷聲開口,“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你永遠都出不去了。”
“你敢,你試試!我有辦法讓你身敗名裂。”王鐵發狠的威脅,他瞪著一雙貪婪的眼睛,猥瑣的上下看著韋柔,“你現在有錢了,就忘了我了?沒關係,我原諒你,不介意你跟別的男人睡過,你把我弄出去。我還跟你好。”
韋柔譏諷的笑了起來,這個男人的腦回路真是神奇,“我不在乎身敗名裂,我就想你過得不好。”
“賤女人,你算什麽東西,你也想讓我過得不好?”王鐵氣急敗壞的大罵,狀若瘋狂的捶打著玻璃。獄警趕緊上前按住王鐵,不讓他發瘋。
“你算什麽東西,你也敢打我的兒子。”韋柔語氣尖利,她瞪著王鐵,發狠的說,“我不會再怕你了,你別想再傷害我的孩子一分一毫。你如果再敢接近謝玨,我不光讓你過得不好,我還能讓你死得難看。”
韋柔說完,放下了話筒,冷笑一聲,優雅的起身而去。
王鐵聽她這些話,完全發了瘋,他大聲咒罵發狂。一個獄警都按不住他,最後隻能叫來同伴,才將王鐵拖了回去。期間還不得不用電棍電擊王鐵,才能讓他老實點。
謝玨和謝長琦在外麵焦急的等著,擔心韋柔會不會受傷受刺激,結果卻看到韋柔輕鬆愉快的走了出來。
“媽,你沒事吧,你來這裏做什麽。”謝玨衝上去,擔心的上下看著韋柔,似乎生怕王鐵打了她似的。
“我來戰勝我自己。”韋柔說著,暢快的笑了起來,她伸手揉著謝玨的臉蛋,開心的說,“一個母親最大的痛苦就是不能保護自己的孩子,以前我太懦弱,太膽怯,以後我再也不會了。”
謝玨的眼睛有些發紅,他抿了抿唇,在韋柔的□□下擺出了個笑臉。
謝長琦沒說話,站在一邊看著,他知道,對於謝玨來說,韋柔是跟自己一樣重要的存在。雖然這個認知讓他嘴裏泛酸,但是隻要謝玨開心,那就什麽都好。
韋柔最後拉著謝長琦和謝玨走出看守所,走到停車的地方,她突然一手一個,摟住了自己的兩個兒子。“寶貝兒們,從今天開始,我們一家人,再也不要有任何不愉快,好不好?”
“好。”謝長琦柔聲回應。
謝玨也說好,說的時候還偷偷衝謝長琦眨眼噘嘴。
王鐵的上訴被受理了。那個被他打到重傷昏迷的傷員醒了,居然聲稱不是王鐵將他打傷的,這才讓這件案子有了轉機。至於他為什麽這麽說,不用想都知道是麥達的手筆。這件案子一審的時候,是謝長琦出錢給受害者請的律師,如今受害者翻供,拒絕了謝長琦的律師,他們就沒有了介入的機會,隻能請私家偵探調查辦理。
謝玨不想理會王鐵,全身心的信任謝長琦會解決問題,專心拍他的電影,想他的任務5。時間一天天過去,王鐵的案子進展緩慢,原告還在醫院裏,縱使以身體不好拖延上庭的時間。謝長琦跟他提過,麥達想要錢,隻要謝長琦肯融資給他,他就不再幫王鐵。
“就是那個重傷昏迷的,我們也給他點錢,讓他不翻供不就行了。”謝玨的腦子簡單粗暴,能拿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你當法律是開玩笑的?說告就告,說不告不告,他已經提起上訴,再翻供就證明他之前是偽供,要判刑的。”謝長琦捏了捏謝玨的臉蛋,有時候真相丟幾本法律書脊給謝玨看,可是謝玨拍戲已經很忙了,還在自學編劇和導演,他舍不得讓謝玨更辛苦。
謝玨皺了皺鼻子,沒再過問這件事情,免得又出什麽餿主意。
“奧斯卡頒獎典禮,你陪我一起去麽?”
《東方之城》已經確定入圍了奧斯卡,提名了最佳男主角、最佳影片和最佳剪輯,徐進導演本來希望可以提名最佳外語片,這樣獲獎的概率更大,可惜評審方沒有將《東方之城》算進了本土影片。
“洛杉磯肯定會陪你去的,但是頒獎典禮我就去不了。”謝長琦看著謝玨,有些遺憾地說。
“為什麽?你不是製片人麽?”謝玨皺鼻子,他英文還處在完美對口型的階段,並不會說,謝長琦不去,他要怎麽應酬。
“我不是主要製片人啊,隻是紙片人之一,好了,我商量一下,盡量陪你去。”謝長琦寵溺的笑笑,對謝玨可謂百依百順。
謝玨滿意了,不再糾結,終於將拎著的飯盒放到桌子上,打開蓋子跟謝長琦獻寶。他今天提早結束拍攝,特地給謝長琦和韋柔做了晚飯送過來,可惜韋柔晚上又應酬,隻能他跟謝長琦吃了。
兩人吃完飯,謝長琦還有工作要做,謝玨就窩在真皮沙發裏麵看書,他最近對編劇很有興趣,尤其喜歡研究人物內心和行動的聯係。他到底活了兩輩子,生活經曆豐富,對於很多事情看得更透徹一點。又可能是因為死過一次,所以心境更開闊,不會像上輩子那樣,往牛角尖裏死命的鑽,不肯退幾步感悟一下。
兩人在一個房間裏各做各的事情,輕鬆和諧,心裏都很安定。可惜沒一會兒,這份安定就被打破了,謝長琦辦公桌上的電話叮鈴鈴響了起來,急促而響亮。
這部辦公電話很少響,現在大家聯係不是手機就是信息,辦公電話反而被冷落了,隻有保全和前台習慣打這個號碼。
謝長琦接起電話的時候,本能的感覺不好,謝玨也被驚得做起了來,趴在沙發背上看他。
“喂”謝長琦輕聲說。
“謝董事長麽?我是一樓的保安,樓下來了個恐怖分子,打傷了你們公司的人,現在已經被警察製服了,就是……啊……”
保安突然尖叫起來,驚恐的聲音刺透電話機,直紮進謝長琦的耳膜。
謝長琦的臉色瞬間白了,他厲聲問道,“到底怎麽回事,發生什麽了?有人受傷麽?”
然而對麵已經將電話砸了,隻聽到哐當一聲,話筒裏隻餘下一片混亂的嘈雜聲。
謝長琦撂下電話就往外走,邊走邊囑咐謝玨,“呆這裏,等我回來,把門鎖上。”
謝長琦的臉色灰白,眉頭絞緊,神色銳利,明顯是遇到了很嚴重的事情。謝玨怎麽可能坐得住,他跳了起來,焦急地問,“我跟你一起去,發生什麽了?”
謝長琦將謝玨擋在門邊上,不讓他出門,聲音格外嚴厲,“剛剛保安打電話說樓下有恐怖分子,已經被警察製服了,不過打傷了我們公司的人。我去看看,馬上回來。”
“恐怖分子?”謝玨震驚的瞪大眼睛,這裏怎麽會有恐怖分子,恐怖分子就算要搞恐怖襲擊,也應該去市中心廣場搞,到這裏做什麽。他腦子裏突然有一個可怕的想法,跟微星有仇,像恐怖分子一樣危險的,不就是王鐵麽。“是他,那個男人?他不是在監獄麽?”
“我知道他今天從監獄轉移到看守所,方便上庭。”謝長琦神色更加陰沉,他剛聽到恐怖分子,就想到今天是王鐵轉移的日子。
“是他,肯定是他,有人受傷是不是?不行,我要去看看。”謝玨臉色瞬間灰敗,他看了眼時間,8點左右,應該正好是韋柔吃飯回來的時候,受傷的不會是韋柔吧。
“太危險了,你在這裏等著。”謝長琦也擔心受傷的是韋柔,但是他更擔心王鐵沒被製服,傷到謝玨。
“危險就讓我等著,你怎麽那麽自私。”謝玨衝動的怒吼。
謝長琦愣了一下,微微苦笑,他拉住謝玨的手,跟他十指交扣,沉聲道,“好,我錯了,我們一起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不!丸子還沒搞完事情,滾來滾去,稍後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