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扭曲的人性
李陽不知道為什麽二叔會突然間這麽憤怒,趕緊安慰道:“叔,這不關咱們的事情。”
二叔悶了口煙絲說道:“我知道,我隻是看不慣現在這些婆娘的思想,你說現在生活穩定了,日子越過越好,這些婆娘咋想的,不安安穩穩的在家過好日子,竟整些花花腸子。”
李陽想了想說道:“這或許是人性的扭曲,吃飽了閑著沒事幹,腦子就想著一些有的沒的。”
“哎,這些女人啊,真是的.……”二叔嘀咕一句,隨即說道:“你跟嫂子的事情怎樣了有沒有進展?”
聽到二叔的話,李陽愣了愣,腦子立刻想到玉米地那一幕,和臨走時候那一抱,臉色立刻火熱起來。
“陽子,叔問你話呢,你臉咋這麽紅?”
二叔叫了好幾聲,李陽才反應過來,趕緊點頭:“叔,有點進展。”
“王嫂子的人不錯,你的把握機會。”二叔又提醒一句。
“我知道了。”李陽點點頭,避免讓二叔看出端倪,直接拿起啤酒灌了起來。
兩人正聊著,外麵傳來一道喊聲。
“李陽,在家嗎?”
聞聲李陽叔侄兩人愣住了。
大晚上的,幾乎很少有人過來竄門,聽這聲音還很陌生。
“在家,誰啊?”李陽應了一聲。
“我啊,王德發。”
王德發說著,直接走了進來,手裏還提著一袋子肉。
李陽走了出去,果然見到王德發站在門口。
“王哥,你咋來了,進來坐。”
“我過來謝謝你,要不是你,很多事情都蒙在鼓裏,給你帶了點肉過來。”
“王哥,你來就來,還客氣什麽,進來坐。”
這個時候王德發過來,李陽也摸不準咋回事,於是先請他進去再聊。
進來後,見到二叔,王德發又打招呼。
二叔楞了楞,暗想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這話還真準,說啥來啥。
剛剛他才跟李陽聊起王德發,眨眼間王德發就過來了。
李陽將肉放到廚房,然後給王德發拿來一雙筷子和碗。
“王哥,天冷了,你喝點暖暖身子,啤酒還是米酒?”
“米酒吧,啤酒我和不慣。”
王德發也不客氣,接過碗直接倒酒,或許是心情不好,倒上酒就往嘴裏灌。
“叔,你陪王哥喝著,我去廚房弄點肉。”李陽說著將王德發拿來的肉弄去。
“李陽他二叔,我活著窩囊啊。”
幾口酒下肚了,王德發打開話匣子,嘮叨起來。
“這就啥話,要像你這麽說,二叔我不是更窩囊。”二叔裝糊塗,扯開話題。
“叔,我說的不是這,而是我家那婆娘。”說完王德發又悶了一口酒,眼圈泛紅起來。
或許是憋了太久了,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人傾訴,王德發趁著酒勁,痛痛快快的將心裏的苦水全給倒出來。
二叔頓時糊塗了,他跟王德發雖然也認識,但還談不上熟悉。
今晚一過來就大吐苦水,這讓他莫不這頭腦,隻能勉強硬著頭皮應付。
十幾分鍾後,李陽將肉弄熟端了過來,二叔連連給他打眼色,然後走了出去。
李陽明白二叔的意思,放下肉,招呼王德發先吃,然後跟了出去。
“陽子咋回事,你啥時候跟王德發這麽熟了?”二叔悶了幾口煙絲後,壓低聲音問道。
李陽也沒有隱瞞,直接將那晚的事情全部告訴二叔。
聽完了李陽的解釋後,二叔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李陽告訴王德發,這才讓他知道自家的婆娘跟李三狗廝混,怪不得會提著肉上門感謝。
“行了陽子,酒我就不喝了,王德發你好好安慰一下他,這小子也不容易,好不容易賺了錢取了個婆娘,結果坑頭還沒有敷熱,攤上李三狗這麽個老王八,這事擱誰心裏都難受。”
李陽點點頭,走了進去。
見到王德發悶著頭,接連把酒往嘴裏送,李陽當即攔下。
“王哥,你得悠著點,這可是三十多度的烈酒,喝得太猛了傷胃。”
“李陽,沒事,我酒量大。”
“酒量大也不是這喝法,我知道你心裏堵得慌,但是身為大丈夫,應該拿得起放得下,人生的坑很多,誰都有跌倒過的時候。”
王德發聽著這話愣了數秒,接著哇哇大哭。
“李陽我恨啊,李三狗這王八蛋,老子恨不得拿他千刀萬剮,王美芳那臭婆娘我恨不得活埋了她。”
李陽說道:“王哥,沒有啥子好恨的,錯不在你,李三狗這樣的老王八咱沒有必要搭理,這樣的人遲早會被人打斷腿,至於王美芳,你們不是離婚了麽,就讓她自生自滅,以你的條件再找個婆娘不難,咱目光放遠一點,找個會過日子的婆娘。”
王德發琢磨一下,頓時點點頭:“李陽,我長你幾歲,但活著真不如你,你這心態將來能幹大事。”
李陽聽著這話,頓時紅了臉:“幹啥大事,能夠解決溫飽就算不錯了,不痛快的事情咱們就不聊了,喝點酒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好好做生意,賺了大錢還愁沒有婆娘熱炕頭麽?”
“對,賺錢,賺臭婆娘和那老痞,子就讓他們自生自滅。”
王德發頓時想通,與其揪住這些不放,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接受。
這麽一想,整個人頓時輕鬆多了。
“李陽,我實在想不明吧,現在的婆娘是不是讓她輕鬆了,就會有些花花腸子?”悶了幾口酒王德發繼續問道。
“王哥,不是說了嗎,不痛快的事情咱們不聊?”
“我沒有不痛快,我隻是想不明白,為什麽那婆娘放著安穩的生活不過,非要跟一個一無所有的老頭子廝混。”
“這個隻能說王美芳沒有眼光,或者心理扭曲,其他女人可不會這樣,你看鄉裏鄉外的,李三狗調戲的女人還少麽,哪個女人會搭理他這老狗。”
“我明白了,當初是我瞎了眼,才取了王美芳這婆娘,這事我還真得感謝你,要不是你,我現在還蒙在鼓裏。”
李陽苦笑道:“王哥,你這樣說就是損我了,其實這事是我幹的不厚道,破壞了你的家庭。”
王德發雙眼瞪了起來:“破壞啥子家庭,還好你及時通知,不然有了小孩,那才是罪過。”
李陽說不過王德發,幹脆不接話,悶頭喝酒。
“對了,明天早上你上我那一趟,有些沒有用的廢品清理給你。”
“行啊,你明天不用做生意?”李陽疑惑問道。
“停兩天,將離婚的事給辦了,免得村裏的人說三道四。”
“也好,辦完這事,休息好再努力賺錢,有了錢啥事辦不成。”
“李陽,今晚多虧了你,不然我現在還過不去這個坑。”王德發又悶了幾口酒,看著時間差不多了,直接起身告辭。
“王哥,我送你。”李陽跟著齊聲送王德發出去。
回來的時候,二叔從房間裏走出來收拾碗筷。
見到李陽回來二叔問道:“解開了?”
李陽愣了愣,問道:“什麽解開了?”
“你跟王德發嘮叨這麽久,難道還沒有解開他的心結?”
李陽摸出根香煙點著,悶抽幾口,說道:“我也不清楚解沒解開,咱又不是聖人,不過看他的表現,這事應該算過去了。”
“那就好,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二叔說著,端起碗筷轉身走進了廚房。
李陽躺在床上,雙眼看著天花板怎麽也睡不著,不知道怎麽的,腦子裏竟浮現當時被黃秀梅一家子羞辱的畫麵。
如果取了黃秀梅,以她那種貪錢的性格,估計會發生王德發今天的悲劇也不出奇。
畢竟見錢眼開的女人,隻要有足夠的金錢,就沒有什麽事情,是她們不敢幹的。
現在想想,他得感謝楊玉花當時的加價,不然攤上這麽個祖宗,那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腦子裏亂哄哄一個小時,李陽連抽了兩根香煙,越睡越清醒,幹脆起了床。
想著老黃牛的明天的水草還沒有割,於是直接背起籮筐,拿著手電筒出了門。
李陽去的地方還是水庫的沼澤地,通往水庫的路已經走了很多次了,即便是大晚上,不用打著手電筒,李陽都能夠看得見路。
到了水庫,碰到隔壁村的陳山在放水,都是一個鄉裏的,基本認識,李陽遞上香煙打招呼。
現在是種植第二季花生的季節,但不是每塊田地都有水,有些幹土囊如果沒有放水淹,種下的花生根本活不了。
“陽子,這麽晚你背個大籮筐幹啥子?”陳山結果香煙,咧起了嘴。
大晚上的,山下的空氣冷死人,有根香煙悶幾口,這比烤火還管用。
“我來割點水草,陳哥,你這是放水淹稻田,還是花生田?”
“花生田啊,我那幾分田土囊都幹了,沒點水分那花生種下去活不成。”
“那行,我就不耽擱你了。”李陽招呼一聲,背著籮筐朝沼澤地走下去。
半個小時後,那大籮筐已經割滿了。
李陽運氣不錯,還在水草邊上發現了兩個黃鱔洞,他直接用鐮刀慢慢的清理掉水草,然後開始抓。
就在他抓得起勁的時候,兩道身影偷偷摸摸的從水庫壩上走下來,然後停止李陽不遠處的雜草麵前。
由於雜草太高了,兩人並沒有發現李陽。
“花姐,你老公睡下了吧。”雜草從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著這聲音還有一絲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