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棉皺眉,以往卻不知道她還有這個本事,竟然敢戕害自己的親妹妹,親嫂嫂。
帶著些許不信,說道:“她竟然這樣大膽?”
顏涼聲音顫抖的說道:“我要是知道,她就為了這個…我…”
沈木棉握著顏涼的手更緊了,“那也不能隨她得意。”
沈木棉心中思量,她今天為了嫁給高府敢戕害姊妹,明天說不定會幹出什麽事,這樣的人,斷斷不能留。
顏涼知道自己慌不擇言了,人死不能複生,現在自己說這些話,到底又有什麽用呢。
顏涼頓時泄下氣來,“我沒,我…不是那個意思。”
沈木棉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觸動了一下,看著自責的顏涼,心疼勝過一切。
隻一味安慰道:“我知道,你是個最堅強倔強的人,哪怕處於困難險境也是斷然不肯告訴我的。”
沈木棉故作惆悵之態,刮了刮顏涼的鼻子,逗趣道:“這讓夫君很是為難,小小女子,怎麽就這樣堅毅呢,作為你的夫君我都男兒無用武之地了。”
顏涼果然給麵子微微揚起了嘴角。
顏涼眼睛一撇,嘴角彎彎的,盯著沈木棉道:“你呀,就能逗我開心。我哪裏是不想你幫我,再說了,你是誰夫君啊。”
“當然,是你的。”沈木棉身體慢慢靠過去,就這樣把顏涼框在身內。
把腦袋靠在顏涼肩膀上,炙熱的氣息噴在顏涼的脖頸上,整個房間都立馬蒙上了一層情欲的顏色。
“夫人,離咱們大婚之日不過半月,不要再這樣行徑,讓夫君擔憂了。”
沈木棉反複確認道:“好不好。”
就是為了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複,如果今天得不到這個答複,沈木棉肯定也是睡不著的。
雖然有些逼迫她了,但…
他等不及了。
顏涼腦中閃過的斷斷續續的記憶,一陣一陣刺痛著自己的神經。
可自己胸前這個男人,是自己下輩子的依靠,是愛自己愛到骨子裏的人。
這樣的請求,無非就是為了讓自己可以安安穩穩的,和他長相廝守。
哪裏可以拒絕?
顏涼無言其他,隻道一個“好。”字。
沈木棉周身鬱悶之氣頓時消散,以迅雷之勢在顏涼側臉偷香。
沈木棉微微起身,兩人相隔不遠,好像在近一些,都要碰到鼻子了。
他道:“我知道我阻擋不了你,但是,隻是你要有什麽想法,若自己勉強,一定告訴夫君,也嚐試著信任我,好嗎?”
顏涼雙手不自覺的慢慢往上移,捧住沈木棉這張桃花臉,笑道:“嗯,我知道,我信。”
沈木棉看了半晌兒顏涼笑靨,最後下定決心才往後微微退,道:“我走了,你就準備好,做我的新娘子就是了。”
顏涼的心真就軟的像一灘水一樣,看他一眼,就要化了。隻能乖乖的道:“嗯。”
沈木棉果然聽到滿意的答複後,就轉身離去。
這屋子頓時就空了下來。
顏涼就這樣呆呆的坐著,紅燭高燃至半,也沒有回過神。
小莉在門口看到顏涼坐著的影兒,敲了敲門,道:“小姐,可要吃些宵夜再睡啊。”
“咦?怎麽不出聲。”小莉索性推開了門。
沒成想,自己的這位小祖宗竟然是直著眼發呆呢,難怪沒聽見自己的喊聲。
“小姐。”
小莉加重了聲音,道:“小姐。”
“嗯?”顏涼這才回過神,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瞧著小莉。
小莉道:“小姐,我問,是不是要吃點宵夜才睡啊,折騰了一天您一口飯都沒吃上。”
就為了這檔子事,老夫人也病了,大少爺也病了,小姐可不能再病了。
顏涼輕搖了搖頭,道:“我隻是突然想到些事情,不自覺的出了神,但也沒有大餓,明天再說吧。”
自己在前廳看到那樣的場景,今天都不一定能睡得著,哪裏還吃的下飯。
想到明天納蘭若熙和顏靜洵必然不會心甘情願被拿著,必然要豁出命去求人的。
想到這,顏涼就覺得頭疼,這到底怎麽做才對。
她們怎樣的下場,才對得起死去的南茯晴。
要一條白綾吊死她們娘倆到容易,可府裏好說歹說還有個三哥兒,這納蘭若熙也沒有同罪的跡象。不好同樣論處。
可若說,輕縱了她們,兩方不好交代,再者說,一條人命血淋淋的放在這,輕放了顏靜洵,顏靜楓怕也不會同意。
想到這,顏涼更絕頭內像響了一顆炸雷似得,隻皺了皺眉,道:“你拿了水來我梳洗是正經,我好早睡,明兒還有的吵鬧呢。”
小莉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也不管,隻行了禮,道:“是。”就利落的關了門出去。
洗漱過後
一夜無話,隻是顏涼翻來覆去也睡不著,天蒙蒙亮才略睡了會。
滿腦子漿糊一樣。
最後早起顏涼打定主意,這事原不該自己摻和的,以後父親想起這二姨娘的好,自己豈不是第一個遭罪。
今天隻做推波助瀾的幫腔就是了,靜靜地看這兩個人怎麽處,就是了。
“小姐,大奶奶新喪,昨兒已經報了,小姐今兒就穿的素淨一些罷了,看上去讓人憐愛的,豈不好呢。”小莉邊說邊拿出一隻素銀蝴蝶釵來,鬆鬆的給顏涼挽了頭發。
顏涼睜開眼睛瞧了一下,本就該這樣的,就道:“嗯,就這樣吧。”
過後依舊閉著眼睛,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隻可惜我的小虎頭帽,嫂嫂是看不見娃娃帶了。”
小莉看著顏涼有些蒼白的臉龐,就知道小姐還是為了大奶奶去了的事情傷心。
於是勸到:“小姐別傷心了,大奶奶也是個有福德的,以後都會報在孩子身上,保佑孩子長命百歲呢。”
顏涼閉著眼睛,片刻後睜開眼睛,眼睛露出點點星芒,輕輕說道:“嗯,一定會的。”
顏涼一夜沒有怎麽入睡,如今眼睛幹澀疼痛。
仍舊不得不強忍著起身道:“走吧,去看看祖母怎麽樣了。”
心中也惦念著顏靜洵的一些事情。
眾人都來了風雅澗,老夫人經過昨天一事,躺在床上不能起身,眾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提南茯晴的事情。
一宿而已,老夫人的皺紋好像都深了幾道,老爺和大夫人都陪在身側。
顏涼突然感慨,得了曾孫就是為了填補兒子不常在的傷情,可如今。
曾孫也得了,兒子也像開了竅一樣,可老夫人真的開心了嗎。
老夫人看見顏涼過來,朝著顏涼招手,輕聲道:“涼兒,過來。”
顏涼走過去,握住老夫人的手,輕聲道:“祖母。”
老夫人麵色慈愛,可也擋不住滿臉的倦容,反手拍了拍顏涼的手道:“嗯,可吃過早飯來的?”
顏涼點了點頭,道:“嗯,吃過來的。”
老夫人看著顏涼,想要說些什麽,最後也隻是道:“可去見過你哥哥?”
顏涼低下了頭,生怕眼睛裏露出什麽哀婉的神情,讓老夫人瞧到反而要傷心。
微微低聲道:“還不曾,晚些我就去看他。”
大夫人看出來老夫人的愁容,起身打斷道:“我們也來了半日了,不如一起去看看楓兒,也好讓母親早些休息。”
顏中正也順勢起身,微微欠了欠身子,道:“嗯,淑貞說的對,兒子先告退了,母親你好好休息,晚些我在來陪您用晚飯。”
老夫人輕歎了口氣,點了點頭,也沒有駁回什麽,就依著她們躺回了靠墊上。
見老夫人已經準備歇息了,顏中正的心才算落了地,轉麵看向柳媽媽道:“勞煩柳媽媽好好照顧母親,有什麽事,一定第一時間著人來報我。”
柳媽媽誠惶誠恐的行禮,穩聲道:“老奴一定盡心盡力看護老夫人,不敢有失的。”
“嗯。”說完顏中正率先出了廳堂。
所有人都出去了後,老夫人閉上眼睛,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氣,道:“他們還瞞我呢…我怎麽不知道,我怕他們擔心罷了。”
柳媽媽上前,輕輕給老夫人捏著肩道:“老夫人一定要保重自身啊,依我看,少夫人福壽有限,這也是命定的,強求不來。”
老夫人微微睜開眼睛,歎道:“是啊,強求不來。”
說罷,輕輕搖了搖頭,道:“早知道,她是個沒福氣的,我當初就不該鬆口讓她進門,這樣也不會毀了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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