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空下談心
這幾年間,向晚對於處理小傷小痛還是比較在行的,可那也是再有藥品的情況下。眼下,她手裏什麽都沒有,連他們在哪個方位都不是很清楚,他們這一路走來,都沒有看到有人生活的過得痕跡。
向晚看著易居安的傷口,向晚知道,再不處理,發炎可就麻煩了。便扶著居安一直往前走。
向晚感覺到肩膀傷的重量越來越重,此刻的易居安也越來越虛弱,隻能不斷借助向晚的力量才能前行。他們現在沒水沒食物更沒有應急的藥品,又擔心人販子追來,這樣下去,不知道還能撐多久,也不知道現在自己的位置。
向晚現在隻能寄希望於能找到這裏山民搭建一些小木屋,這種小木屋,是供他們打獵、采藥臨時休息的地方,也是趕不及回家臨時過夜的地方,這種小木屋裏麵都會有相應的水、食物和一些應急藥物。
林向晚看著虛弱的易居安,喘息聲越來越急促,便攙扶著易居安靠在一顆樹下休息,此時易居安的額角已經爬滿細細的汗珠,眉頭一直緊鎖著,好似這樣能減輕他的疼痛。
看著易居安沒有一絲血色的嘴角在發抖,她伸出手想要擦去居安額頭的汗水,手剛碰上易居安的皮膚,傳來的灼熱感,向晚把掌心放在易居安腦門上試了下,很燙,發燒了,易居安現在的情況比向晚想得還要嚴重些,再不趕緊處理傷口,時間久了,易居安也可能會因失血過多而休克。
想著,向晚俯身在居安耳邊說到“居安,你先在這休息一下,我到附近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小木屋或者當地的山民,請他們幫忙,你的情況比較危急,你在這等我,找到我立馬回來。”說完向晚沒等居安回答便起身離開了。
易居安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眼前女孩的背影越來越模糊。
向晚一路上都有做好標記,她怕自己一會找到救兵卻找不到回來的路,走了大概十分鍾左右,向晚隱約看見前方有兩個人影在移動,便大喊了起來,前麵兩個人影聽到喊叫聲,便停了下來回頭張望,向晚像他們使勁招了招手,便奔向他們,到眼前才看清是當地一對穿著苗族服飾很純樸的采藥的夫妻,年齡差不多在60歲左右的阿公阿婆,向晚簡單說明了自己遇到危險,朋友受了刀傷已經發燒了,夫妻兩人便同向晚一起原路折返。
找到救兵,向晚放心了不少。
易居安是命大的,在向晚出去找人到回來用了不到半個小時,等他們趕到易居安身邊,易居安人早已經昏迷了過去。
阿公立馬背起易居安就往左前方走去,回頭跟向晚說“前方一公裏不到的地方有個小木屋,到那邊幫他處理傷口。”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向晚和阿婆急忙的跟在阿公後麵走。
走了沒一會,向晚就看到一個漂亮的小木屋,小木屋裏麵是通鋪,邊上有一個櫃子,櫃子上隻有簡單的幾個碗,櫃子裏是供過夜用的被子,櫃子上方是有一個時鍾,剛好顯示在在下午一點的格子上,櫃子邊上有兩個大木桶,裏麵是存儲的水,木屋頂麵有個大天窗,通鋪上有幾個凳子中間圍了一個從頂麵固定吊下來的石鍋,石鍋下方一個火爐。。
這種小木屋的位置山民們們牢記在心,但外人很難找得到。
“阿婆,這裏有止血藥嗎,我朋友身上的傷口還在滲血。”向晚急忙問道。
“有的,小姑娘,你別急。”阿婆回答,便轉頭對她老頭子說了幾句,向晚沒有聽懂,隻見阿婆說完,阿公趕忙把易居安放在通鋪上,用采藥的刀割開已經被學浸透的衣服,看著還在往外滲血的傷口,阿公從他的背簍裏拿出幾株草藥,去掉枝,把葉子交給阿婆,阿婆利索的把幾株草葉放入器皿裏碾碎交給了阿公,阿公用手抓出碾碎的草藥便敷在了易居安的傷口處,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易居安挪動下身體,眉頭皺的更加緊,卻沒有蘇醒。
敷完草藥,血慢慢止住了。阿婆便在在木屋裏的火爐山熬了一些藥,熬了快兩個小時才熬好,倒在碗裏,向晚接過阿婆手裏的藥,問了一句“阿婆,這是什麽藥。”
“這種草藥隻有這片山上有,專門補氣血,裏麵加了一味退燒的藥,你朋友喝完一會就能退燒。”阿婆回道。
“阿婆,謝謝。”
用勺子舀出一勺吹了吹,便喂了下去,喝完藥,過了一會,居安的臉色才慢慢恢複血色,向晚也慢慢放鬆了下來。
放鬆下來的向晚走出了小木屋,天色將晚,看著火紅的太陽慢慢的落入地平線,越來越小。向晚沉浸在落日餘暉的光芒中,想著上一刻命運還在被人手中拿捏著,這一刻,因為居安,她重新把握住了自己的命運。直到被阿婆的聲音拉回現實。
”小姑娘,天色不早了,你們今晚就好好在小木屋裏休息,切記夜間不要出來,會有野獸出沒,我和我家老頭子就在不遠處的那個小木屋裏,明天一早過來接你們送你們,屋裏爐子上給你煮了些吃的,你朋友醒了可以喂他吃些。”阿婆說道。
“謝謝你,阿婆,也要謝謝阿公,救了我朋友。”向晚想起到現在還沒有跟阿公道過謝,便謝道。
“好。等你朋友醒了你給他換下藥,藥已經搗好了,在器皿中。”阿婆說著。
說完便叫上老頭子一起走了。
“阿婆,阿公,再見”。向晚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夕陽餘暉將兩個人的身影越拉越長。
“這就是最簡單的幸福吧。”向晚看著慢慢消失的人影說道。
向晚回到小木屋,關好木門,看著床上的還在熟睡著的居安,伸手摸了摸他的額角,燒已經退了。從櫃子裏拿出被子,蓋在居安身上,自己便做到火爐旁,吃了起來。
易居安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晚上九點多,才醒來,看著躺在邊上的向晚,易居安慢慢坐了起來,想把身上的被子蓋在向晚身上,動作有點大,扯到傷口,他悶哼了一聲。
向晚睡眠向來淺,這一聲,便驚動了向晚,向晚看著醒來易居安便問道“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傷口還沒愈合,最好躺著別動,免得扯到傷口在流血就麻煩了,還有,那邊有些吃的,你餓不餓,我給你端過來,吃完了我給你換藥。”
說完,向晚站了起來走向火爐旁。
“謝謝,小晚。”居安柔聲說道。
向晚拿碗湯勺的手在空中停頓了一下,明明該說感謝的人是她,明明該道歉的人也是她,明明是因為救她,易居安差點丟了性命。
向晚伸手擦掉眼角的淚滴,背對著居安說“你個傻瓜,說什麽謝呢,明明是我該感謝你。”向晚說完,轉過臉,給了居安一個大大的微笑。
居安吃完飯,換好藥,向晚簡單幫他洗漱了下,易居安便重新躺下,向晚收拾完,關了燈,便在火爐另外一邊躺下。
躺下已是夜晚十一點多,黑暗中,兩個人躺好,在火爐的微光中,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望著天窗外點點繁星點綴的夜空,平靜而又安詳,點點星空發著光,是要把人世間的一切盡收眼底。兩人都沉浸在這夜色中。
過了好久,居安問“晚晚,睡了嗎?”
“沒有呢,怎麽了?”向晚答。
我下午做了好長好長的一個夢,夢中,我身處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我想要逃離這黑暗,可是我了好久都找不到出口。突然,一道門打開了,黑暗中迎來了一束光,我伸手擋住這強烈的光亮,從手縫中我就看到你從那束光中向我走來,走到我麵前,伸手摸了摸我的臉,說了句保重,便轉身離開了,我想抓住你的手,怎麽都抓不到,任憑我怎麽呼喊,你就是不理我,我就看著你一點一點的隨著那倒光亮消失在我眼前。
向晚一直靜靜著聽著,直到居安講完,才說“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你眼前嗎,夢裏的不要當真,居安。”
“我知道,小晚,我的突然出現,你一時半會接受不了,我給你時間去適應我的出現。”易居安繼續說著。
“居安,我自私的要求這你退出我的世界,那是因為我的心還不足夠強大,還沒有強大到看到往日的你們出現心中不起一點波瀾,這是我自己的原因,如果我內心足夠的強大,你們出不出現,我都能過好現在的生活。”向晚說道。
“小晚,不要把我推離你的新世界,你不希望有過去的人打擾到你的新生活,過去,我是你的玩伴,朋友,現在的我,就是一個男人,把我當成一個出現在你身邊的男人去看待,不是朋友不是玩伴,小晚,你就讓我一步一步走進你的新生活,能不能一步一步走進你的心裏就看我自己的本事,不要再推開我,好不好。”居安不知何時眼睛一直看著向晚說到。
夜光中向晚的眼睛一直盯著天窗外的繁星,過了良久。
“好。” 向晚回答道。
“早些睡吧,居安,明天阿婆他們一早過來送我們下山。”向晚說。
“好,小晚,晚安。”居安答
“晚安。”向晚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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