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 二十五章 你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做嗎?
“哈哈,”代福榮幹嗬嗬的笑應兩聲,“說這麽多,你也不明白。這是鄉下,是農村。你以為是城裏,人情冷漠,各顧各的!我再給你們講個事,你可以去問問齊經理。”
不止李康就連李總也轉頭看了他一眼,本以為隻是這群鄉下人借機發揮想要錢,難道還有其它的事?
“出事之前,齊經理問過我,‘亓林再來夜笙歌糾纏怎麽辦?’我當時告訴他,交給王孝男處理我承認我是想讓他和亓林兩個人互掐,掐死一個少一個,反正兩個都討厭。
你們家齊經理呢,肯定是被亓林纏煩了。把事推給了王孝男,王孝男後來為啥會丟手不管?最後才會發生亓林被打傷的事。
還有郭頂這個事,我問過在場的人。王孝男采取息事寧人的態度處理這事,十有是看到了郭頂。照他的處理方法,這事是結束了。
可你們的齊經理,太為你這個老板著想,把王孝男給的條件扣三留一。人家也不是傻子,說好的誠心誠意全被齊經理一個人給攪……”
李康冷笑連連,“依你的意思,就是他們獅子大開口,我們也任由他咬嗎?”
代福榮覺得哭笑不得,“讓王孝男處理的,這事你不同意,你不和王孝男講,自己把條件改了,不是找著鬧架嗎?哼哈,其實也是有可能,是王孝男故意坑了咱們也說不好!”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這是李總問的,冷冷的聲音中,代福榮聽出了幾分不悅。
“王孝男他從小就在界河集摸爬滾打,和郭笑河兄弟倆關係都不錯。他會不認識郭頂?他處理事時,郭頂當時就在,他沒提。他了解齊經理,他開那樣吃虧的條件讓齊經理簽字,他就知道齊經理不會答應。他就坐看我們和郭頂鬧起來,他好看笑話!”你福榮說對最後有點咬牙砌齒。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李康不解,“他在夜笙歌,事不用做,還有錢拿。手底下的人都不敢惹他,他還想怎麽樣?他還不滿意嗎?”
李總無視李康的目光,冷冷盯著代福榮,“你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做嗎?”
代福榮這會兒倒謙虛,嘿嘿一笑,“我又不會讀心術,再說當時我也沒在。應該問問齊經理,他或許清楚!”
李總揮了下手,李康起身出去了。
“這事全權交給你,人能不去就別去,錢無所謂,事辦妥了就行。”李總淡淡的看了一眼代福榮,“辛苦了,你去忙吧!”
代福榮點了點頭,“好,我走了,有啥事給我打電話。”
李總難得的對著他點了下頭。
代福榮離開後,李康和齊經理兩人進來。
齊經理站了一會兒,沒有人理他。冷場的氣氛讓他心裏七上八下的,不自覺得吞咽了幾下口水,終於忍不住小心的問,“李總,康哥,你們找我來什麽事?”
“你是不是對我把王孝男留在夜笙歌有意見?”李總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顯得有些空靈。
“不敢!”
“是不敢,還是沒有?”李康目光如劍,讓齊經理恐慌的連連改口,“是沒有,是沒有。康哥,到底怎麽了?您說清楚,我不太明白啊!”
“你把夜笙歌發生的事,仔仔細細的想一遍,想清楚,是不是有沒有什麽遺漏的,沒和我說啊?”平時很少開口的李總今天很反常,開口講這麽長一段話,而且聲音很輕柔,輕柔的讓齊經理身上起了毛毛冷意。
“我信任你,把夜笙歌的一切都交給你打理。從你們來到這兒的第一天,我單獨給你說過,讓王孝男待在夜笙歌,讓你交待他們不要去惹他,不許刻意的針對他,更不能讓他攙和到我們事情裏。你都忘記了?”
齊經理低著頭看到停在自己眼前的腳,緊張的呼吸不穩,嘴唇哆嗦,“沒有,我一直謹記李總的叮囑!”
“我念在你這幾年,做了不少的事。我原諒你這次說謊,你要是看不慣王孝男,你早說出來,我讓阿司和你換。現在——”李總抬起一隻手托起齊經理的下巴,讓他直視自己。聲音無比冷漠,“你把他給氣走了,我該怎麽——辦了你?”
齊經理聽到此問,雙膝一軟,跪在李總腳下,誠惶誠恐,“李總,李總,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看不慣他,不喜歡他,甚至討厭他。可是我,我一直忍著他。這次是因我一時糊塗,求你原諒我這一次!求求你!”
李康聽到李總的話,先是驚,看到齊經理哭著求饒。心裏生出幾分不忍,“李總……”
李總輕揚了一下手,示意李康閉嘴。望著俯地而跪的齊經理,問道,“你告訴我,王孝男若是沒走,你們想把他怎麽樣?”
齊經理沒有時間去疑問,李總為什麽處處坦護王孝男?仔細斟酌著用詞,回道,“我們原本隻想教訓下亓林的!代福榮要把事交給王孝男處理,我當時也是一時糊塗,就想著他們倆要是鬥起來,我也看看笑話。沒想到王孝男直接把金子開了!金子……在店裏……不能讓她走,阿君他們打了亓林一頓……”
“你沒有聽懂我的問題嗎?”
齊經理額頭麵滿了細密的汗珠,眼見瞞不過去,咬牙講出了實話,“想栽髒王孝男,誤傷或者誤殺亓林!”
齊經理幾乎是哆哆嗦嗦的講出了這句話。話音落,被李康一腳踹撲在地,又狠狠補了幾腳。
李總急怒而起,看著被打趴在地的齊經理,久久不言。陰沉的臉色,取代了先前的怒容。緩緩坐下,坦開右手手掌,隻見掌心躺著一枚一寸來長的秀氣刀子。
刀子是小,殺個人還是輕而易舉!自己不是沒見過死在這把刀下的人。李康見狀,驚慌的喊了一聲,“姐……”
李總不悅的盯了他一眼,自知失言,忙改口,“李總,看在……”
“你不用求情!”李總冷冰冰的一字一句的講,“阿齊,我再對你說一遍,別去動他!”
阿齊在李康停手時,又老老實實的跪好。連連應道,“是,是,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李總揮了揮手,李康扶起齊經理送他出門。
“姐,你為什麽要這麽坦護他?”李康關上門,回身就盯著李總質問,好似不給個合理的說法,就不罷休。
李總一直觀摩手上的小刀,聽到李康的話,神情一滯。打量他一眼,如釋重負般呼出口氣,喃喃道“不想把他再弄丟,我再後悔一次!”
說完抬手一擲,那輕盈小巧的刀子,貼著李康的頭皮飛了過去,一聲響動,整個刀刃沒入了他身後的木門裏。
李康一臉後怕的看了眼門,驚愕的望著自己姐姐,一時無言!
看著李康沒動,李總淡然的問,“你還有事?沒事出去。”
“他是不是……”
“心裏清楚就行了!”李總赫然打斷他繼續說下去,神情煩躁,雙手抱著腦袋揉了揉,厲聲,“出去!”
李康有些憂心地望著她,“你歇著吧,我走了。”
看著輕輕掩上的門,李總的情緒似乎更加失控。弓在頭上的手指,指甲陷進頭皮。似乎要把腦袋扣開,才能減輕自己的痛苦!
陸曉通出了福悅樓,在大街上慢慢的逛著。自己是混著過日子,老天似乎是看不慣自己這樣混著過下去,讓自己蹲了十年牢,來懲罰自己的無所事事。
從昨天回來,那個女人親自看著自己,給自己洗腦,想拉攏自己。這十年來,自己是如何度過的?她以為說上幾句好話,讓自己沉浸在她的溫柔鄉裏,自己會把以前發生的事,全會忘記?
自己不是毛頭小子了,將近四十歲的年紀,還這麽無知好騙的話,就應當待在牢裏別出來好了!
陸曉通眼裏閃過一抹銳利,你‘送’給我的,我要全部還回去!
“去去去,一邊去!沒看到這邊關門了?”一個不善的聲音,驅趕著陸曉通,“這裏不做生意了,走一邊兒去!”
陸曉通識趣的點點頭,繞遠了幾步。回頭看著夜笙歌三個字,大門兩旁是抽象地扭著身子的女人圖象。看著就不像什麽正經地方,心下呐悶,這是幹啥的?
陸曉通帶著疑問離開了這條街,往大十字街口的地方走去。當初離開這兒時,自己把妹妹托付給了幹爸,這麽多年也不知道咋樣了?妹妹快三十了,該成家了吧?要是知道自己坐過牢會不會嫌棄自己?
還有她,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自己問過雷啟乾,他當時隻回一句‘她回老家了’。他臉上一閃而過的苦笑和落寞的表情,沒有避諱自己。
她沒有嫁給雷啟乾,會嫁給誰呢?如果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自己也不會去敗壞她的名聲。在這楚墓鎮上,一個女人名聲不好,日子會過的異常艱難。她過的好嗎?
自己這匆忙的將近四十年的時間裏,除了養自己長大的奶奶。在自己心裏最重要的還有妹妹,再有就是她——方辭,你過的還好嗎?
代木童百無聊賴地坐在超市門口,東張西望的。除了看見王孝男騎著摩托呼嘯而過,吸引了他的興趣,就沒在看到他感興趣的了。
正伸頭望著十字路叉對角的成俊小館門店。下午四點多點,門店大門開著。店門口隻有新招來的一個中年婦女,在洗涮什麽東西。其他人還都沒露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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