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到民政局辦離婚手續的路上,楚艾還在責備白鳶填的數目太少。
“八十萬?”小omega氣呼呼地坐在車後,“就算那間公寓和車能抵兩百多萬,現金才拿八十萬也太少了吧?”
他皺眉看著年長omega:“你是不是對範卓文的工資沒概念呀?”
白鳶尷尬地摳手:“的確不太清楚……”
楚艾看了他一陣,最終歎了口氣。
“好了,我不凶你了。”他混了些鼻音說,“等回去了,我把我的基本財產情況都給你看看,你到時候當幼師了,也要給我看工資卡,懂不懂?”
白鳶鬆了口氣,笑著答應了。
楚艾嘟嘟囔囔跟他講道理:“結了婚,連對方掙多少錢都不清楚,你怎麽……這麽笨啊?你不知道他基本的經濟狀況,怎麽判斷他在你身上付出的是多還是少?這都是相對的,高中談戀愛買雙貴點的鞋做禮物,就是很好,但範卓文年薪好幾百萬的,隻給你幾十萬,就是很差。明不明白?”
白鳶很老實地點頭,楚艾把他的手抓過來,不準他絞來絞去了。
“算啦。”小omega也清楚戀人迷糊又心軟的性子,“反正你跟我在一起了,那套公寓也用不上,你可以考慮當個包租婆,我看了地段和麵積,找個靠譜中介,租金不會少。”
白鳶“嗯”了一聲,答道:“我不會開車,車子也用不上。你說我要去學嗎?”
“想去就去。”楚艾說,“以後工作上下班自己開車也會方便些。”
白鳶點點頭,說:“我想學的。”
年長omega有點傻地說:“萬一沒能當上幼師,我就去開滴滴。”
楚艾想了想那個畫麵,被逗笑了。
但是都很好,他親了親這個笨蛋omega,包租婆也好,滴滴司機也好,總之,白鳶會有一份工作,可以跟楚艾交換每個月的收入情況,清楚彼此的財產,這是很踏實的一種感覺。
民政局到了,楚艾在門口等白鳶出來。
AO離婚omega要簽的東西比較多,包括婚內有無遭受暴力的情況闡述,所以先出來的是範卓文。
alpha看到楚艾也沒什麽反應,在他三步遠外抽起了煙。
楚艾也懶得鳥他,撐著要好不好的感冒,站得特別挺,目視前方。
圍巾因為omega的動作滑溜溜地鬆了一截,冷風吹在脖子上,讓他瑟縮兩下。
楚艾馬上反應過來,把不那麽酷的圍巾重新係好了,不然等白鳶出來看他敞著脖子,會不高興的。
範卓文在圍巾鬆垮的短短十來秒裏,很容易聞到了A級omega誘人的信息素味。
他突然意識到這個一直被他忽略的細節,白鳶和楚艾是怎麽認識的?
或許是楚艾因為那張照片,主動聯係了白鳶?
他們關係很好麽?
這個強勢的omega把白鳶從家裏氣勢洶洶地接走,又在幾個月後的簽署協議的今天,陪白鳶過來簽字,見不得白鳶吃虧。
範卓文笑了一下,覺得實在詭異。
他們知道彼此之間,在四年前就有一個自己麽?
白鳶簽完表格,到了大廳,朝外徐徐走了出來。
白鳶當然知道,alpha想。
他趁白鳶最後幾步抵達之前,喊了一聲楚艾。
楚艾不情願德扭過頭,冷著眼覷他:“有事?”
範卓文的眼神幾乎有些憐憫:“你還記得我和你在一起的半年麽?”
楚艾把頭轉回去了,懶得理他。
範卓文自顧說了下去:“我很少用氣味阻隔劑。”
楚艾知道,也知道範卓文的出軌遲遲沒有暴露,是因為曾經家裏的omega等級很低。
而低級omega的嗅覺很差。
楚艾的臉突然變白,比冬日寒愴的街景還要慘淡。
範卓文抖抖煙灰,徑自上車了。
女醫生曾在楚艾等候白鳶手術結束的時間裏,耐心科普道:
“不過有個常被大眾誤解的點,認為omega的嗅覺跟等級有關,其實並沒有。”
白鳶推開玻璃門,牽上楚艾的手。
年長omega有些驚訝:“怎麽這麽冷?”
回程的車上,白鳶要司機把暖風打高了點。
“是不是站太久了?”白鳶皺著眉,搓楚艾的手,“對不起,我應該簽快一點的,外麵風很大。”
楚艾閉了閉眼,輕輕搖了搖頭。
他很緊張。
這感覺就像在懸崖峭壁間走鋼絲,卻不是擔心自己要掉下去,而是明明已經掉了下去,白鳶知道範卓文曾和自己出軌過,卻還要假模假樣地站在鋼絲上,用一副摔爛了的軀體繼續走,好被鋒利的心照不宣切得更加破敗。
楚艾是個很愛麵子的人,他知道這不是自己的錯,但從來不願分享這段被小三的經曆。
哪怕所有人都會覺得他無辜,白鳶呢?
楚艾不敢想omega會有怎樣的表情,至少他自己不可能對戀人出軌的對象有好臉色。
但白鳶其實又是知道的,對吧?他想起那天,年長omega對自己的味道感到詫異的表情。
他為什麽不問?楚艾幾乎想要抓著白鳶的肩膀,讓他快問,然後自己再闡明一遍無辜,是啊,白鳶為什麽不問?
楚艾悚然意識到,依據範卓文的意思,omega早就知道他出軌,但是五年裏,他同樣什麽都沒問。
這讓他覺得,自己落入了跟範卓文一樣的有關欺騙的死局。
白鳶為什麽要像隱瞞範卓文一樣,隱瞞自己?
他也在等嗎?等自己犯一場大錯,才能在未來某天下定決心,離開自己。
就像他對範卓文一樣。
回去的路上楚艾的臉色越來越差,又湧現出不正常的紅色。
白鳶很焦急地把小omega半摟進電梯,期望電梯再快一點,讓楚艾好好躺下,然後喝一杯感冒衝劑。
楚艾有些頭暈了,但還是努力想要看清電梯門上的倒影。
白鳶明明那麽擔心自己,好像自己的感冒都能要了這個omega的命。
年長omega察覺到戀人的目光,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是不是要發情了?家裏抑製劑夠不夠?”
楚艾點了點頭。
他的模樣很乖巧,又很虛弱。
白鳶心裏又軟又疼,他親了親小omega的額頭:“乖寶,就到家了,吃完藥和抑製劑,好好睡一覺就舒服了。”
等把楚艾安置在主臥,白鳶就迅速去泡感冒藥了,又在家裏的小藥箱裏找抑製劑,還用手機查了查能不能和感冒藥一起喝,並且注意有沒有過期。
萬幸兩者都沒問題,等端了水杯進主臥時,強悍的A級信息素幾乎從頭頂上不由分說地澆了下來。
楚艾發情了。
白鳶是omega,並不太受影響,隻覺得屋裏味道濃鬱,溫度有些高。
楚艾整個人都縮在被窩裏,還有些顫抖,白鳶猜測是發情讓他的情緒變敏感了,加上感冒不舒服,當然要難過的。
他輕輕拍了拍床上的小山丘:“寶寶,出來喝藥好不好?”
被窩裏瀉出一聲哭音,楚艾似乎很抗拒白鳶的接近,繼續往被窩深處鑽。
白鳶把杯子放到床頭櫃上,又傾身攏住被子拱出的一團:“寶寶,乖一點,出來吃藥,還有抑製劑,吃完就舒服了。”
“我、嗝,我不要!”
聽聲音,恐怕哭得很用力,白鳶放棄溫哄的政策,開始挖被子:“是不是想要?我拿、按摩棒給你,好不好?”
他抓到楚艾汗濕的手了,扯了扯,楚艾哭咽一聲,白鳶又不敢用力了。
“出來呀?被子裏悶得很不舒服,對不對?”年長omega耐心地勸,“寶寶不聽我的話了嗎?出來好不好?我陪你過發情期,不怕的。”
“我不要,不要你陪我。”楚艾的哭音隔著被子傳過來,“嗚、你這個大騙子,我討厭你。”
但手又緊緊抓著白鳶的,好像生怕他走掉。
白鳶真的著急了,因為楚艾的情緒實在很糟糕,哪怕是發情期,沒有敏感的事件的話,也不會如此難過。
“怎麽了,寶寶?”白鳶找到了楚艾的腦袋,很溫柔地拍,“是發生什麽事了嗎?告訴我好不好?不要討厭我,我不騙你。”
楚艾又自顧哭了一陣,似乎確認了手裏的omega不會丟下自己走掉,才打著哭嗝從被子裏慢慢露出腦袋。
他整張臉都憋紅了,加上哭著,眼睛淚汪汪的,鼻尖還掛著一顆濕乎乎的眼淚。
白鳶歎了口氣,俯下身親了親他小巧的鼻。
因為這個溫柔的動作,楚艾又開始哭了。
他整個人往omega身上爬,身上極度渴望親近,用自己的下身輕輕蹭白鳶的大腿。
白鳶縱容他急切的動作,一邊悄悄往床邊挪。
小omega似乎察覺了他的動作,覺得這個人要離開自己,用力抓住了白鳶的手,質問道:“你做什麽?你是不是要走?”
白鳶隻好先主動吻他的唇,發情的omega軟綿綿的,讓白鳶難得占據上風,纏綿得溫柔,把楚艾磨出一聲聲帶了嬌的喘。
等唇鬆開,白鳶趁小omega還在出神,迅速端起床頭櫃的藥:“乖,把藥喝了。”
楚艾似乎變得不那麽聰明,看一看藥,又看一看年長omega的臉。
他嘴巴一癟:“你不親我,不插我,還虐待我!嗚嗚——”
“我沒有——好了好了,不哭了。”白鳶一手握著玻璃杯,一手摟著楚艾的腰,很艱難地維持姿勢,“沒有不親你,想要我、插的話,也可以呀?”
白鳶其實有點不好意思,他自己的發情期過得從來很羞澀,還是第一次見到別的omega經曆情潮,以這樣大膽索取的姿態。
“喝完藥,我什麽都聽寶寶的。”
楚艾張著濕漉漉的大眼睛,認真看了白鳶一眼:“不騙人?”
白鳶吻他的臉頰:“絕對不騙你。”
楚艾“哼”了一聲,終於皺著眉頭把藥喝了下去,咕咚咕咚的,一副對自己很狠的樣子。
喝完了,白鳶把杯子安置在遠處,回來時小omega的眼淚照樣不停,這回估計是被苦的。
白鳶當然知道該怎麽撫慰一個發情期的omega,他兌現自己的諾言,很認真地吻楚艾泛苦的唇,雙手不太熟練地幫omega剝衣服。
楚艾像褪了殼的水煮蛋,皮膚泛起一點水光,又很滑嫩,該紅的地方都紅著,嘴唇不受控地發出不滿足的嗚咽,他胡亂牽著白鳶的手,去碰那個泛濫成災的小口。
“哈、哈,嗚,摸到了,快插進去,我好想要,白鳶,白鳶——”
“我在呢。”白鳶和他接吻,唇舌發出不同尋常的情色水聲。
年長omega在插入上的經驗為零,他有些窘迫地脫了褲子,麵上也泛起紅色:“我進去了,寶寶。”
楚艾瘋狂點頭,而又突然意識到什麽,違背本能地用膝蓋抵住了身上的omega。
白鳶也愣了一下,以為是自己哪裏做得不對,連忙檢查起自己和楚艾的姿勢。
楚艾卻不讓他看別的地方,額頭磕上白鳶的,水汪汪的眼睛望著他:“壞白鳶,你不能不愛我。”
白鳶閉眼吻了一下他的唇:“我愛你。”
得到確信的答案後,楚艾像自殘一樣剖白:“我、我不是故意和範卓文在一起的!你知道,對不對?你為什麽不說呢?”
他用腿把身上的omega纏住了,邊哭邊說:“你是不是在打算瞞著我、離開我?我好害怕,我真的不知道他、他當初有你,我不知道嗚嗚,對不起,不要離開我……”
白鳶終於搞懂一路上楚艾的反常,以及過於強烈的情緒反應是為什麽了。
他等楚艾哭完,稍微冷靜下來,順著腰上緊絞著他的雙腿的力道,把楚艾摟撲到床上。
兩具汗津津的、濕淋淋的omega裸體,緊緊貼在一起。
年長omega用盡溫柔的語調,好讓懷裏敏感的小omega能聽清:“我知道,那天你感冒,我就聞出來了。”
楚艾在他懷裏縮了一下,有種鍘刀要從頭頂落下來的瑟縮。
他滔天的不安全感,甚至把發情本能狠狠壓製了,隻來得及害怕與傷心。
“但我知道你一定是被騙的,對不對?”omega溫柔地吻懷裏小戀人的發頂,楚艾用力點頭的樣子讓他覺得好笑又心疼。
“所以為什麽要說對不起呢?”白鳶撫他的脊背,像安撫一頭躁動難安的小獸,“寶寶,你沒有做錯,我當時的驚訝也是真的,因為這實在……很巧,我沒有怪你。”
楚艾似乎終於能放鬆一點,他從白鳶的懷裏抬頭,不滿地問:“那為什麽,不主動問我?”
白鳶親了他一口,讓小omega沒忍住又偷偷出了點水。
年長omega解釋道:“我不確定你的想法,因為你也沒有主動告訴我,我想,或許你希望我不知道。”
“所以你裝作不知道。”小omega憤憤地說,又露出難過的表情,似乎又要哭了,“再也不許這樣了,不可以瞞我,我也不會因為、害怕,瞞你別的,你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了。”
“對不起,”白鳶很認真地道歉,“我會改正這點的,原諒我,好不好?”
楚艾頭一次這麽好說話,抱著年長omega使勁蹭,邊蹭他的胸膛和脖子,邊發出“嗯嗯”的動靜,讓人分不清他在答應原諒,還是終於想起繼續發情。
他的下體摩挲到白鳶的,唔,怎麽感覺和自己的有點不一樣?
小omega傻乎乎地去看,發覺自己在蹭的陰莖出乎意料的大,至少自己的那裏發育得不是很好,畢竟是高級omega,生殖腔光滑有力,相對的,前麵則小些。
而白鳶的大概跟普通男性beta差不多,雖然不是很大,但勃起的狀態比起自己的,實在很夠看了。
年長omega也察覺了楚艾在觀察哪裏,他有些害羞地躲了躲。
楚艾不滿意了,他可是發情了,白鳶可是他的戀人,心無芥蒂的戀人,那裏還這麽能行,難道還想用按摩棒?
“哈啊、”他勾引這個笨蛋omega,“你不是答應我了嗎?”
白鳶的臉被他放蕩的樣子煽紅了。
楚艾挺起腰,用自己濕得不能再濕的小穴,去蹭白鳶幹淨挺直的肉棒。
“來插我,肏我。”
他攀上白鳶的肩,胸膛緊緊貼著,磨蹭敏感的乳珠,故意發出一聲聲媚意昭昭的喘息。
這個笨蛋怎麽還不來幹自己?小omega仰起頭,濕漉漉地望著年長omega,又凶狠,又有哀求。
“白鳶,白鳶,哥——哥——”
咋這麽能哭呢小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