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六章
“呼呼!大哥,我跟你說,你真的要回去減減肥了。”
蘇白然腦子裏麵渾渾渾渾的,似乎是被炸入了個攪拌機一樣,咕嘟嘟的落成了一鍋粥。
手腳很難支撐起立起來,自己不停地向山下行走的動力,蘇白然咬緊了牙關,用著幾分巧勁,利用骨頭之間拚接的位置,勉強支撐起一道直線行動。
眼前照著淡紅色的薄紗,卻也隨著勞累的汗水不停的混亂。
目光所到之處,昏花的一片難以見到真切的景象,勉強的分清楚天地之分,便已是幸運之際。
嘴下說著幾句話,勉強支撐著自己的心神。
嘟嘟囔囔的連自身,也無法聽得清楚,嘮叨的到底是什麽?
“我說大哥,你心裏到底是咋想的?過來就直接打了,我看你也蠻厲害的,有必要把自己的小命,都打進去嗎?有沒有考慮一下,會紮到你身上什麽地方啊?我跟你打賭你現在絕對是後悔。”
她心眼兒裏麵認為這位大哥肯定在後悔,現如今的決定隻是不清楚,還有沒有後悔的餘地罷了。
蘇白然吃力的向下行走著,時不時的回頭看著那道路。
卻難以在其中琢磨的通透,究竟什麽時候能走到山下邊緣,卻也有最知己心靈的問題。
下山之後就能遇到人,平安的回去了嗎?
這又不是旅遊景點兒,走過一定的路程就能遇到大批量的人,這種年代深山老林的周圍真的會有農戶嗎?或者說那些人與著山上所劫匪,真的不會有什麽勾結嗎?
隻是走一時看一時,並不是此時此刻,能夠真正去煩惱的問題。
仍然是深深的敲打著心靈,卻又如何真正能夠明白,究竟處在什麽樣的境地。
若是一步步走,那定然不會有任何救助,如果真的能夠運氣好,碰到了什麽好心人呢?誰也不能拿著沒發生的事情來說。
蘇白然腳下略微的有些軟,每一步腳步都打著顫抖。
勉強用著力氣,拉著自己這位親愛的未婚夫向下拖著。
似乎頭皮都已經發麻,有錢買個螞蟻在不停的攀爬,冷汗順著額頭向下滑落,落在眼睛又從而轉向了臉頰。
已無法明白自己如何一副麵容,想來竟然是嚇人的,這是卻無從能夠去在乎這般的事情,不停地向下著行走。
“柳青瑤,你說我究竟是哪裏招惹你了不對,應當說你究竟是怎麽想的,又是想要離開,又是想留下,重新把這條命都搭在這兒了,有什麽好,你究竟是什麽樣的思想?”
蘇白然真的想不明白,自己這位親愛的未婚夫究竟是想要怎麽樣的。
如果說是撿到了自己的利益,停下了最初的計劃,似乎是有合理的舉動,隻是如今把自己的性命丟在這兒,就不是為了替自己擋一刀?
就想沒辦法理解,那少年郎為什麽突然之間想要殺了自己似的?
蘇白然也不明白,自己這位親愛的未婚夫,腦子裏麵究竟是進了什麽水。
“蘇大小姐。”
嗯?
似乎有人在喊自己耳邊,轟隆隆的一片,隻是勉強的轉起了幾個聲音。
迷迷糊糊的,蘇白然勉強地抽出了一絲目光,向那聲音的來往而看去,一道聲音快速的行走而來,米白色的衣裙隨風而飄搖,披著朝陽般的光芒,紗幔在陽光的襯托之下,淡淡的散發出了一層光暈。
“菩……”
不過剛吐露出一個字,便再也無法有任何的精神回轉。
蘇白然向後一仰倒在地麵上,在一時離開的那一刻,隻感覺似乎泥土漸漸的吞噬著自己。
清新而腐爛,漫漫的青草香氣纏繞著自己,卻無法掩蓋泥土之中腐壞的味道。
黑暗中朝著所在之處輕輕的淡淡的,吞噬著心靈所發出來的滋味。
我是誰?我在哪裏?我在做什麽。
哲學三問徘徊在心間,永遠不離開。
蘇白然茫然地震動著眼皮,直覺的麵前卻依舊是無法掩蓋的黑暗,略微的伸出手指來動了動,隻是卻難以摸到麵前究竟是什麽模樣。
我瞎了?還是沒了?
難道說這就是永恒的寂靜?還不如之前蹲在牆頭上晃悠自己的繡花鞋呢,怎麽說也能偶爾聽聽別人的八卦。
“蘇大小姐,可是已經蘇醒?”
清潤的聲音緩慢的轉來,一雙手在自己麵容之上緩緩地遮開。
刺眼的光芒細長而來,緊緊的遮蓋著眼眸,勉強地露出了一絲縫隙。
蘇白然緩了一會兒,才算是能夠睜開雙眼,見著那溫柔的人。
麵前的容顏俊秀可人,清透之中帶著慈愛,身旁肩膀總披著一絲柔和的光芒。
隻是有些模糊…嗯?模糊?
“我怎麽了?”
柏三悲道“蘇大小姐無需在意,隻是些許的選擇,建入在眼眸之中,有些傷害,多加和要調理便可能恢複如初。”
他言語裏有些停頓,倒是有些關懷著的道“隻是若形同在外,還是要在麵容之上找一種搏殺,稍稍抵禦著外在的光芒才是,不過些許事實便可恢複,並未有什麽大礙。”
蘇白然傻愣愣的點了點頭,最後倒有一絲擔憂湧上心頭,“大夫…柳青瑤他……”
“蘇大小姐在擔心著柳公子麽?”柏三悲含笑,“便是放心吧,雖然說傷到了心脈卻不至於危及性命,自身體質又算得上是可以,便是稍加修養,不至於留下什麽後患。”
“那便是好了。”蘇白然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安心地躺在那處,“我還以為他會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呢?”
柏三悲眸子一頓,“蘇大小姐把可放心,就是你二人的婚約雖說是早已確定,隻是若在此之前有個什麽擅長兩段,也不妨礙以後的人生。”
蘇白然有些詫異的望了過去,柏三悲含笑,“請不要在乎小生的胡言亂語,隻是這人世間,對女子總有幾分偏頗。”
蘇白然頷首,“我並沒有覺得大夫有說什麽不是,隻是他畢竟是為了救我,有什麽差錯,我心中難安呢。”
柏三悲道“大小姐盡管放心,他雖說是受了些傷,正經的是沒什麽事兒,對於他來說也不算是如何的沉重的傷痕,皮外傷罷了,哪比得上之前曾經曆過的呢?”
蘇白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卻並沒有細加的追問。
看對方言語來講,似乎在受傷方麵,也曾經有過些許的閱曆,皮外之傷甚至算不得什麽,恐怕還有更加糟糕的經曆。
在人世之中行走難免有幾分心思叵測,既然是行走於世間的商人,又是能夠在其中落得下幾分位置,看來也有一份自己的把握。
柳青瑤少年才俊,自己支撐起家族的運作也是正經的,年少有為,似乎也有其他的人生經曆,難以言說的閱曆,背負了這個年紀不該背負的存在。
隻是到底是他人的事,與自己沒有什麽關係,也不是可以輕易觸碰的位置。
“既然大小姐已經醒了,便好好的歇息片刻,小生也得先去看看少爺那邊如何了。”
“多謝大夫實在是麻煩了。”
“蘇大小姐說的是哪裏話?本就是為你們二人所用的人罷了。”
蘇白然勉強支撐自己半坐著望著對方離開門,輕巧的和上最後一絲光芒。
“唉!”
她勉強靠著一旁的柱子,歎了一口氣,卻有許多的哀愁凝結在心中,連自己也無法訴說的清楚。
太多的疑問徘徊在心中,無法做出一個真正的定論,甚至連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應該如何麵對這樣的場麵。
對於柳青瑤,從自己活過來開始並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排斥之心,縱然不得不與對方見麵,卻也從沒有見到有什麽好臉色,對於自己這位親愛的未婚夫大多是防備之心。
而後行走的路程之中,也多處堵住了自己逃出去的道路。
雖說並非對方有意,卻也是一次次泯滅自己生的希望,隨後的惡意自然是慢慢地重新開來,倒是不曾想到,如今竟是為自己差些舍棄了一條命。
擺著手指頭算來舍去了那些恩怨情仇,兩個人也不過是掛了個名字的未婚夫妻,實際上才不過見了幾次麵而已。
在此之前未曾知曉對方,隻不過是明白有著一個存在罷了。
有多少的感情在其中,又有什麽責任可以訴說,不過是一個定下了名分,卻沒有任何實質性的人。
何必為了這樣的一個未婚妻,而舍棄了自己的這一條命呢?
是啊,何必呢,究竟是抱著什麽樣的心理狀態呀?難道說那一刻根本沒有想得出來,應當是什麽樣的後果嗎?但凡有些腦子的人都不會上來過來擋著一截呢。
蘇白然將額頭磕在竹子上,長長地歎著氣,卻無法在這其中分辨的出究竟是什麽樣的路線,連自己的腦子也無法轉動的起來,到底是什麽樣的思想裏程呢?
柳青瑤,對於自己或者說對於蘇白然,究竟是抱著什麽樣的思想又有什麽思緒,又或者說是不是想要了這一條的性命,何必為此而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她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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