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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9.破軍矛

  淵無法狂叫一聲,瞬間消失,跑得太急,下半截身軀丟在了原地。花半頃抬手一拳,猛擊過去,淵無法的殘軀絲毫未損。


  一擊未果,花半頃將殘軀扔在一旁,淩空向北月揮出一道精純靈力。北月嚶嚀一聲,隨即醒來。


  花半頃恨意滔天,又向淵無法的殘軀狠狠轟了一拳。這一次,殘軀的破口處,有崩潰之勢。


  北月叫道:“半頃,這半截殘軀送給我吧,我有大用。”


  花半頃皺了皺眉:“這種肮髒東西要來何用?”


  北月嘟起了嘴:“角人族窮呀,我要給自己存點嫁妝。”


  提到嫁妝,花半頃無話可說,運轉法力,將淵無法的半截身軀,推向北月。北月將殘軀收起,識海裏的先天珠一陣狂叫。


  “大道的氣息,月兒,這半截殘軀送給我吧,我有重禮相贈。”


  北月不屑傳音:“不可能,這是半頃送我的,怎麽轉送給你?”先天珠還要再勸,北月卻封閉神識,不去聽他的傳音了。


  數萬裏之外,北烈陽硬扛淵無法全力一擊,已陷入昏迷。花憐九守在他身旁,身後青蓮法相浮現出來,隨著熱浪輕輕搖擺。


  北烈陽的精神實境,時而浮現,時而消失,他的氣息也忽高忽低,充滿了混亂之意。


  花憐九眼中充滿了怒火:“淵無法、火聖,早晚有一天,我要將你們斬了,頭顱高掛在虛空之上,讓你們知道惹了我的後果。”


  淵無法倉皇而逃,忽然身上湧起一陣寒意,他不知道是擊發出一劍霜天的小姑娘在詛咒他,還是花憐九詛咒他。總之,這種感覺讓他如芒在背。


  向前狂奔中,淵無法忽然感到了十幾個修士的氣息,他輕笑一聲:“不知哪裏來的修士,一股腦進入深淵核心,既然來了,那便當我的聖藥吧,說起來,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吃人了。”


  十幾名水界修士,正在尋找火焰蓮池的氣息,他們一路向前,臉上帶著熱切。就在此時,半截身子的淵無法出現在眾修士麵前。


  “你們來自哪裏?為何進入深淵核心?”淵無法沉聲發問。


  為首的水界修士冷笑一聲:“我們是來自水界的修士,你是何人,裝出這樣一副鬼樣子,想要嚇唬誰?”


  淵無法搖了搖頭:“我身受重傷,沒有故意嚇唬人之意,驚擾了你們這些小娃娃,真是抱歉。”


  水界修士感覺不妙,大喝一聲:“以聖水大陣防禦。”


  話音未落,淵無法的身影已經消失,一陣錯亂的感覺,衝擊在水界修士的識海。他們感覺周圍發生了劇變,一邊是海水,一邊是火焰。


  海水很燙,火焰很涼,交替落在身上,水界修士很暈。暈暈沉沉中,水界修士一個個喪命在淵無法之手。


  他一陣狂笑:“哈哈,混亂聖典,我不敢當著碧落離的麵去用,在你們這些異界螻蟻麵前,便不用再有顧慮。”


  一個個水界修士接連被淵無法吞噬,他身上的氣息漸漸升高,吞噬到最後一個人時,身軀已恢複完整。


  就在此時,最後一名水界修士“砰”的一聲爆裂開來,一個聲音幽幽傳來:“你是何人,為何吞噬我的弟子?”


  淵無法冷笑一聲:“我是深淵主人淵無法,你的弟子細皮嫩肉,味道極好,我忍不住吞噬掉。”


  那個聲音冷哼一聲:“狂徒大膽,我以水界至高法,詛咒你隕落在本次蓮池會中,不得全屍。”


  淵無法感到一陣心悸,似乎有什麽不好的東西纏繞在自己身上。他狂叫一聲,隨即遠去。


  爆裂開的水界修士身軀聚合在一處,他睜開雙眼,冷笑一聲:“淵無法,你敢吞噬我的弟子,我水蓮生不會放過你。”


  此人循著淵無法的氣息,疾奔而去。


  花憐九用了各種辦法,都沒有喚醒北烈陽,漸漸焦躁起來:“你這個笨蛋,我還指望你保護我呢,誰知竟如此慫包。北烈陽,你再不醒來,我就走了。”


  這道聲音在深淵核心中傳得極廣,回音陣陣,花憐九身後,天眼通浮現出來。聲音通過天眼通,化作一道閃電,直入北烈陽的精神實境中。


  又一個天眼通浮現出來,兩道天眼通連接一處。北烈陽和花憐九的識海中,浮現出對方過往的經曆,栩栩如生,分毫不差。


  花憐九的識海中,出現了一個角人嬰兒。他逐漸長大,資質並不出眾,直到獲得了擎天大槍的認可,這才在角人族中脫穎而出。


  北烈陽與荒雅、南潯相識相知相戀的情景,出現在花憐九識海中,她輕笑一聲:“這算什麽戀愛?雅兒、潯兒,你們太寵著這個家夥了,都沒有讓他學會如何追求女孩子。”


  北烈陽在黑霧森林裏打獵、進入黑風洞、無意中進入魔窟的情景一一閃現。花憐九莞爾一笑:“魔丁這個家夥都已經進階魔皇了,烈陽收下他為奴仆時,他才是區區魔靈而已。”


  想起魔丁,花憐九忽然氣憤起來:“我是花小妖的女兒,道花派明珠,反倒沒有收下這樣的奴仆,烈陽這家夥真是傻人有傻福,竟收下了未來的魔帝做奴仆。”


  氣憤一陣,花憐九又看到了北烈陽進入人族試煉場、進入岐蘭山、進入西海、進入參天鼎、萬妖林的情景。


  花憐九輕輕歎息:“烈陽的過往經曆,真是精彩,對比之下,我的生活便乏味得多,不知道烈陽看了之後,會不會失望。”


  又過了一陣,北烈陽與荒雅、南潯成親的情景一一展現,那些羞人的畫麵,讓花憐九雙頰緋紅。


  她有心不去看,又禁不住好奇,一個畫麵一個畫麵的看下去。過了不知多久,花憐九疑惑起來:“烈陽和雅兒、潯兒幹的事,竟然如此有趣?他每天樂此不疲,還搞出了那麽多花樣,我要不要也去找他試試?”


  一念至此,花憐九臉上發燒,“呸”了一聲:“我才不去找他,要做也要烈陽來找我。”


  連綿不絕的情景就此消失,花憐九站在虛空中,北烈陽站在她麵前,正在發愣:“憐九,你要讓我找你做什麽?”


  花憐九俏臉紅得幾乎滴下血來,她猛地砸了北烈陽肩膀一拳:“不許胡思亂想。”


  胡思亂想什麽?北烈陽搞不清楚花憐九的意思,一時沉默起來。花憐九定了定心神:“烈陽,你有沒有看到我過往的經曆?”


  北烈陽搖了搖頭:“沒有,我隻看到一片迷霧,裏麵似乎有人影晃動,至於發生了什麽,完全看不清楚。”


  花憐九長出一口氣,看來是爹爹施法,掩蓋了自己的過往經曆。掩蓋不掩蓋都一樣,自己的生活如此乏味,對比起來,真是虛度了年華。


  就在此時,有人叫了起來:“竟然碰到這麽漂亮的人族女子,真是運氣。兄弟們,替我抓住她,我重酬一百仙幣。”


  一百仙幣?花憐九勃然大怒:“你給我滾開,一百仙幣,你糊弄誰?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花憐九?”


  那人嘿嘿一笑:“憐九姑娘,你在我心中是無價之寶,我叫土朗,來自土界。你若隨我返回土界,我讓你享不盡榮華富貴……”


  花憐九打斷了土朗的話,看向北烈陽:“烈陽,他懸賞一百仙幣,要請我隨他去土界,你意下如何?”


  北烈陽?數十名土界修士浮現在虛空,有人大叫起來:“金旋那小子懸賞一千仙幣,擊殺這個叫北烈陽的小子,兄弟們,一起殺了他,我們平分仙幣。”


  北烈陽冷笑一聲:“一千仙幣,看起來不少,既然想要殺我,便放馬過來吧?”


  花憐九聽說有人懸賞擊殺北烈陽,勃然大怒,她揮舞靈犀劍,一招心有靈犀一點通,狠刺過去。


  大叫的人閃避不開,被一劍擊碎頭顱,花憐九冷笑一聲:“這個小子,值多少仙幣?”


  數十名修士大驚失色,這是什麽功法,堂堂土界修士,竟然一招都接不下來,便被當場擊殺?

  眾人還在疑惑,北烈陽撐開精神實境,已挺槍殺了過來。前後衝突,貼身肉搏,精神實境中角人先民吟唱,嬰兒啼哭。各種攻擊混雜在一起,土界修士被殺了一個措手不及。


  慘叫聲接連響起,土朗向後急退:“敵人凶猛,兄弟們快撤。”


  就在此時,一支利矛淩空殺至,魔丁的聲音響起:“主人,殺雞焉用牛刀?這些雜碎們,便交給我。”


  說話間,破軍利矛飛舞,將土界修士一一擊殺。伴隨著修士的隕落,利矛破軍猶如怪獸一般,將他們的遺憾吞噬下去。


  一枚枚儲物環,浮現在空中。土朗暗暗叫苦,這算哪門子荒天僻壤?地淵的修士一出手,就是凶猛的殺招,敢情我們從土界億萬裏之遙,來到此地,是給人家送人頭送寶物的。


  想到此處,土朗頓施大招,他跪倒在虛空中,磕頭不已:“烈陽前輩,以後你也是我的主人,土界中的虛實,我毫不保留,為主人解惑,請主人一定饒我一條賤命。”


  破軍利矛一閃,魔丁將土朗刺死在虛空。花憐九板起臉:“魔丁,我讓你殺他了嗎?你主人讓你殺他了嗎?土界的虛實,難道由你來講?”


  魔丁沒有絲毫魔皇的自覺,跪倒磕頭的速度、姿勢遠非土朗可比,他在虛空中磕頭不已:“主人,剛剛這小子出言侮辱花大姑,我一時義憤,便出手擊殺了他。”


  北烈陽輕輕點頭:“魔丁,你做什麽事都顛三倒四、亂七八糟,這件事卻做得很好。”


  魔丁如蒙大赦,繼續不停磕頭。


  花憐九聲音再次響起:“把利矛破軍拿給我看看,此寶不斷吞噬敵人,我擔心是千樹師兄轉世之後,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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