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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珍寶閣

  地淵黑霧森林中陷入了巨大的恐慌,聖泉洗禮大獲成功,百名角人少年紛紛覺醒,生出雙角。荒木卻麵沉似水,無法開懷。


  誰都能看得出來,族長北烈陽在星路裏遇到了危機。他在星路碰到了什麽樣的對手?危機有沒有安然渡過?

  恐慌在角人族中蔓延,荒木心中暗歎,不知不覺間,那個年輕的角人修士,已成為黑霧森林的主心骨。


  荒雅和南潯得到了消息,兩人對空施禮,沉默無言。過了不知多久,南潯顫聲發問:“雅兒,夫君會不會有事?”


  “烈陽可能會受傷,絕對不會隕落。他是我們的寄托、是角人全族的寄托。萬人的寄托,不會在區區星路中斷絕。”荒雅語氣堅定。


  南潯輕輕撫摸自己隆起的腹部,歎息一聲:“北極我兒,你爹若是失陷在星路,便要指望你去救他了。”


  小腹中忽然傳出奶聲奶氣的聲音:“娘、二娘,不要擔心,我爹沒事,他在星路中收獲頗豐,他回來時會帶著天外重寶,送給兩位娘親。”


  荒雅、南潯先是一愣,隨即流下眼淚,她們的孩子真的是個絕世天才。兩人激動地對望,荒雅將手也覆蓋在南潯的小腹上。


  人影一閃,風庭已出現在兩人身旁,她眉頭輕皺:“孩子,我知道你牽掛你娘,便開了口。地淵在眾多大人物的注視下,幾乎沒有秘密可言,我的乖孫子,以後切不可再發聲。”


  荒雅、南潯大吃一驚,兩人驚駭地四處張望,生怕有人注意到了異狀。風庭擺了擺手:“放心吧,此地有我在,沒人敢多看你們一眼。我若不在時,你們要多加小心。”


  南潯追問道:“娘,烈陽如今怎麽樣?有沒有危險?會不會受傷?”


  風庭輕輕一笑:“烈陽是男人,是頂天立地的英雄,豈能避刀畏劍、臨陣退縮?受傷就受傷,有什麽大不了的,他會安然回來見你們,放心孕育我的乖孫子吧。”


  荒雅、南潯深深施禮,風庭信步而去,很快消失在兩人的視線裏。荒雅歎道:“潯兒,你有沒有發現,娘又變厲害了,我已完全看不透她的修為,甚至看不透她這個人。”


  風庭深受天北部落的尊敬,卻沒有修為在身。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身上開始有了修為,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如今看來,她的修為已在公爹北淵之上。


  南潯勸道:“雅兒,不要多想,娘的修為再高,也是我們的娘,是北極孩子的奶奶。”


  荒木在祖屋內,悶坐苦思,就在此時,大門一開,風庭猶如逛花園一般走了進來。


  “大祭司,你殫精竭慮維持角人族周全,居功至偉,身負全族所望。你苦修九階煉體功法,精研精神之道,修為卻進境極慢,有沒有想過是何緣由?”風庭的話輕柔悅耳,傳到荒木耳中卻如炸雷一般。


  荒木起身施禮:“請指點。”


  風庭輕輕搖頭:“指點談不上,就是有幾句話要說。北冥大人一往無前、荒土大人力戰群獸、南風神一劍霜天無人能擋、秋雲兮行事隨心所欲無所顧忌、青鸞隻看重自己的夫君兒女,萬物不縈身。大祭司,你計較太多,眼中少了大局。”


  荒木長歎一聲:“我身負角人族存亡興衰重任,隻好事事躬親,時間長了,便忘了大局為何物。”


  風庭柔聲道:“這次烈陽的事,開啟聖泉洗禮有些倉促,幸好未釀成大禍。讓全族都知道烈陽在星路中遇到了危險,搞得人心惶惶,卻大可不必。我兒子厲害得很,那些星路上流浪的雜碎,能把他怎樣?大祭司,你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荒木搖了搖頭:“我若不在,玄清宗、魔潮若攻來,角人族如何抵擋?”


  風庭輕笑一聲:“我孫子出世前,我都會留在這裏,放心吧,有我在,沒人能動搖我兒子、孫子的基業。”


  荒木掃了風庭一眼,再次搖頭:“你去照顧荒雅、南潯吧,我自有我的緣法。”


  風庭不再說話,轉身離開祖屋。


  荒木忽然笑了起來:“風庭,你終於忍不住要出手了嗎?哈哈,讓你們覺得我很弱,這便是我激發角人竭力向上的辦法,笨是笨了點,卻極為有效。”


  聚寶星上,斷命法陣猛地碎開,等在陣外的修士瞪大眼睛,目不交睫地盯著破碎的法陣。兩名年輕修士在前,正是北烈陽和秋不二,何青牛、金大鵬跟在兩人身後,一人手中拎著尋天機的首級,一人手中托著尋天機的斷劍。


  一陣驚呼聲響起,法陣外的修士紛紛讓開。誰能想到,兩個十界修士加上兩個化形星獸,竟斬了半聖修為的尋天機?

  聞訊趕到的尋寶山修士大叫起來:“抓住他們,為四掌櫃報仇。”眾修士叫得雖凶,卻沒有上前廝殺。


  羅虎大笑起來:“哈哈,我以為尋寶山都是英雄好漢,竟然畏敵如虎,今天讓我們開了眼。不敢打就逃吧,別在這裏丟人了。”


  尋寶山的修士進退兩難,有人大叫一聲:“拚了,若是這樣回去,我們一樣沒命。”


  隨著話音,數十名修士殺了過來,北烈陽歎息一聲:“我在地淵不喜殺戮,到了星路卻被迫開了殺戒。各位道友都看到了,尋寶山修士動手殺我們,我們不得不反擊。”


  隨著話音,一片奇景閃現出來,高山平湖,如夢如幻,平湖間有少年嬉戲,高山上有角人先民往來奔走,吆喝不停。


  “虛實變幻,精神奇景,快走。”尋寶山修士再也顧不上回去怎麽交待,紛紛逃走。


  北烈陽並不追趕,昂首走在最前麵,秋不二在他身邊悄然向前,身軀籠罩在北烈陽釋放的奇景中,時而真實,時而虛幻。


  何青牛、金大鵬遠遠綴在後麵,不敢進入北烈陽以精神之道幻化的奇景中。


  羅虎大叫起來:“幾位道友,真是威武雄壯。你們殺了尋天機,還敢這麽大搖大擺的在聚寶星的長街中走動,羅虎佩服。”


  北烈陽、秋不二並不回頭,一路向前,何青牛喊了一句:“羅虎,你話太多,不知是真是假,你若有心結交主人,便到珍寶閣去吧。”


  尋寶山上,一片狼藉,年輕修士長歎一聲:“不知剛才出手的是誰,竟能調動天地之威,若不是我盡力抵擋,尋寶山幾乎被削平。”


  無人應答,隻有殘破的樓宇時不時倒塌,發出一陣陣聲響。年輕修士望向遠方:“四弟、五弟都隕落了,難道這次星路開啟,竟是尋寶山的劫難?”


  高遠的虛空上,花小妖怒氣未消:“禦澤天,為何攔我?我要將尋寶山擊碎,把那個裝模作樣的雜碎擊殺,你多哪門子事?”


  禦澤天笑道:“好了,地淵的修士該進星路的都進了,你該發的威風也發了,我們該回天域了。那個小酒鬼去找北天上尊了,趁他不在,我們毀了他的聚寶星,怕是不好交待。”


  花小妖冷笑一聲:“我用得著跟他交待?我又不是沒有揍過他。”


  禦澤天不再說話,身形一動,再次出現時,已在億萬裏之外。花小妖望向懸掛在無盡星河中的一道道蜿蜒星路:“開頭便打出了氣魄,這一次星路之行,我的後輩們不會丟我的臉。”


  南風神的身影忽然出現:“花小妖,星路之後,地淵修士又當如何?”


  花小妖擺了擺手:“別來問我,天機不可泄露。”花小妖隨即消失,追趕先行一步的禦澤天。


  南風神望向遙遠的虛空,極遠之處,視線之外,有一顆小小的星辰,正是地淵。那裏有他的牽掛,礙於天地法則,他卻不能出手相幫。


  不知沉默了多久,南風神輕笑一聲:“花小妖,你貴為臥龍城主,關注的聖者仙人眾多,不好親自出手。我卻不然,你想做的事,我便幫你做了吧。”


  南風神麵前多了一道虛虛的劍影,閃著滾滾寒氣。劍影越來越凝實,最後化作了霜天劍的模樣。


  “月兒姑娘竟然悟出了一劍霜天月華斬,不愧是我娘親轉世後的愛女。這一招,就算你拿了霜天劍,回贈我的禮物。看招吧,一劍霜天月華斬!”


  霜天劍直奔蜿蜒星路而去,轉瞬間消失不見。聚寶星上尋寶山,年輕修士施展法力,好不容易將山巒重塑,碧樹鮮花重現生機。


  一道劍光從天而降,年輕修士大叫一聲:“你們這些家夥有完沒完?”一把寶劍出現在年輕修士手中,他對空揮劍,劍光卻掠過阻隔,狠狠擊在尋寶山上。


  尋寶山被一舉劈成兩半,一切辛勞化作泡影。裂開的山巒裏,露出一把寶劍,烏青厚重,仿佛它才是真正的山峰。


  年輕修士淩空一抓,寶劍已在手中,他狂叫起來:“竟敢三番五次欺上門來,有種別走,吃我尋夢遲一劍。”


  劍光直入虛空,綿延千萬裏,幾乎將虛空刺破。一隻大手伸過來,捏住劍光,猛地扔向無盡星河深處。


  “尋夢遲,何必與那些九天修士一般見識,我們星路所謀者大,未來的人界、鬼界、靈界將有我們一席之地。”


  尋夢遲躬身施禮:“我一時激憤,差點壞了先生的大事。隻是我尋寶山被毀,四弟五弟被殺,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望先生指點迷津。”


  “有什麽好指點的?他們去了珍寶閣,你也到那裏走一趟,見見杜月英,你們僵持了千年,總要有個了局。”


  尋夢遲沉思一陣,歎道:“多謝先生指點,我這就下山前往珍寶閣,教訓教訓那些年輕人,順便見見月英。”


  “你呀你呀,若早聽我的話,你和月英的孩子都能縱橫星路了。快去吧,月英與那幾個修士中的一人有緣,說不得,你的未婚妻就跟了別人。”


  尋夢遲臉上湧起一陣血色:“先生取笑了,我的未婚妻,不會活著跟別人。”沒有人再應答,尋夢遲一跺腳,頓時消失在尋寶山上。


  長街長又長,幾人終於走到了盡頭,一座宏偉的高樓,橫亙在長街之上。千裏長街,竟然被這座高樓堵成了斷頭路。


  高樓上懸掛著一塊巨大的牌匾,上書三個大字:“珍寶閣”。


  羅虎露出了火熱的目光,他輕歎一聲:“珍寶閣到了,不知這次能不能見到杜月英?一別多年,也許她已經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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