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0.擎天飲血神威加
虛空之上,北烈陽與玄天廝殺在一起,兩人正麵碰撞,毫不相讓。
玄天心中大驚,北烈陽的修為竟然精進至此,硬碰硬對抗,絲毫不在自己之下,地淵有如此厲害的年輕人,難道自己真的老了?
一陣笑聲響起:“玄天道友,你我畢竟有同門之誼,我與你一同出手,擊殺北烈陽,你看如何?”正是天樞道人開口喊話。
玄天毫不猶豫拒絕:“我與北烈陽交手,便是以大欺小,若再加上你,豈不是以眾淩寡?我玄天是逍遙境尊者,做不出如此丟人之事!”
天樞道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玄清宗有這樣的後輩,倒也是一脈相承。水連城大笑起來:“天樞,不如你我對弈一場,小兒之間的事,隨他們之間去打去鬧!”
好不容易找到一點台階,天樞道人牢牢抓住機會,他一躍而起,來到水連城身邊:“初祖大人,輸就是輸,贏就是贏,這次不會耍賴了吧?”
水連城哈哈大笑,兩人真的坐在虛空中,擺下棋盤,開始心無旁騖從容下棋,再不管道花派與玄清宗的紛紛擾擾。
道花派中,花團奔走如電,直奔悟道崖而去。一座座法陣被他揮手之間化解,片刻之後,已站在悟道崖前。
花團恭敬施禮:“掌門,玄清宗玄天來了,一起來的還有幾個豫州修煉世家,水連城、天樞道人也來了,不過沒有出手,在虛空中下起棋來。”
一個柔和儒雅的聲音響起:“好,我一直在等這一天。有沒有人來助我道花派殺敵?”
“北烈陽族長、月兒小姐來援,北烈陽獨戰玄天,月兒小姐撲殺玄清宗修士,若水連城、天樞道人不出手,此戰玄清宗討不到好。”花團恭敬回答。
“水連城、天樞道人不會不出手,他們現在擺出的樣子,不過掩人耳目罷了。你且閃開,我要出關斬殺來犯之敵!”
花團向後急退,閃在一旁。悟道崖裏傳來三聲波動,一聲輕響之後,一道門戶顯露出來。一個儒雅的男人緩步走出,正是花半頃。
“掌門天縱奇才,真讓老奴歎為觀止。我以為掌門隻能為老奴重塑法身,不曾想,也能為掌門自己重塑法身。”花團連聲稱讚,臉上笑得像春花初綻。
“我辛苦布局,連月兒也瞞了下來,就是為了今日之戰。花團,你去操控護山靈炮,若道花派獲勝,自不必說,若我們敗了,你便擊發靈炮,玉石俱焚!”花半頃沉聲傳令。
花團躬身領命,後退而去。人影一閃,道衡出現在花半頃身邊:“大師兄,花團居心叵測,有小弟在,你又何必冒險讓他操控靈炮?”
花半頃搖了搖頭:“你不行,心不夠狠,對我下不了手,你怎能操控靈炮?花團身負血海深仇,一心想要毀了玄清宗,隻有這樣的人才能什麽都不管,悍然出手。”
“大師兄,花團沒輕沒重的,不會傷了我的嫂子吧?”道衡再次開口相勸。
花半頃微微一笑:“我假死布局之事雖然瞞著月兒,卻給了她足夠多的護身重寶。放心吧,她不會有事,即便有事,我也能為她重塑法身。”
道衡挑起大指:“大師兄,你也太厲害了,天上地下,沒有你辦不成的事,以後你在天域混的好了,別忘了護著小弟我!”
兩人邊走邊聊,其實速度極快,轉眼之間已到戰場之上。道衡手中多了一把寶劍,向身邊看時,花半頃已消失不見。
道衡大吼一聲:“大哥,我來了!該死的玄清宗,竟敢偷襲我道花派?給我去死!”
北烈陽掃了道衡一樣,不知他為何出現在此地。狠狠刺出三槍,北烈陽身形急退,掠至道衡身旁。
“道衡,你怎麽會在這裏?”北烈陽沉聲發問。
“大哥,這裏就是我的家呀!”道衡回答得極為自然,北烈陽聽出了裏麵的詭異,卻沒有時間追問。
玄天手持鎮世神劍,猛衝過來。北烈陽揮舞擎天大槍,迎上前去,兩人再次殺在一處。
道衡想出手相幫,卻又根本找不到良機,隻好歎了口氣,殺向人群中的北月。
虛空之上,水連城、天樞道人端坐雲端,悠閑地下著棋,不時鬥幾句嘴。仿佛兩人是年幼的孩子,又像氣盛的青年,卻一點不像飛升天域的大人之尊。
兩人同時抬頭,疑惑地向一個方向看去。花半頃的聲音響起:“兩位大人好雅興,道花派花半頃拜見兩位道友。”
按年紀,按輩分,水連城、天樞道人都是花半頃的前輩。若論修為,兩人並沒有比花半頃強太多。此時花半頃在天域臥龍城,潛心修煉,實力提升極快,可能已超越兩人也未可知。
“道友可想上一盤棋?”水連城輕聲發問。
花半頃歎了口氣:“我也想下,可惜不行。我還有師弟師妹要護著,還有道花派眾多修士要照顧,實在沒有閑暇下棋,兩位大人見諒。”
歎息聲越來越遠,最終消失不見。水連城、天樞道人一起搖頭,這個該死的花半頃,竟然死而複生了。天樞道人臉色極為難看,他損失了一具分身,結果殺了個寂寞!
兩位大人第一次感覺到,這一戰恐怕再無獲勝機會。這個念頭剛剛生起,遠處風馳電掣湧來十幾艘飛舟。
天樞道人撫掌大笑:“哈哈,是玄清宗的飛舟到了,天佑我宗、真是天佑我宗!”
水連城臉色凝重下來:“如今能帶領修士來助戰的,多半就是玄離。天樞,你不要忘了,曾經是你我逼迫玄天,擊殺玄離!”
天樞道人心裏擔憂,嘴上卻硬:“不必多慮,玄離其人我最熟知,大敵當前,他絕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飛舟之中,玄離一眼看到在虛空中下棋的水連城、天樞道人,冷笑一聲:“傳令,所有飛舟擊發靈炮,全部對準在空中下棋之人。”
有人急忙上前勸阻:“尊者、師叔,你可不要輕舉妄動,對麵下棋的,正是玄清宗前輩天樞道人,和人族煉氣初祖水連城。向他們擊發靈炮,豈不是自取其辱?”
“不必多說,聽我命令,給我擊發靈炮!”隨著玄離的一聲爆喝,十幾艘飛舟齊齊開炮,直接將下棋的兩人覆蓋在靈炮之下。
北烈陽哈哈大笑:“在戰場上下棋,虧你們這些飛升天域的大人們做得出來!這下好了,十幾炮下去,不死也要脫層皮。”
果然不出北烈陽所料,靈炮散去,水連城、天樞道人衣衫撕破,站在虛空中,怒目而視。
不等兩位大人分身質問,玄離的聲音響起:“你們為了殺我,曾與我師兄一戰,若不是他護著,我恐怕已是你們的劍下亡魂。水連城、天樞道人,你們回到地淵,所為何事?”
天樞道人被說得惱羞成怒,大吼起來:“我是玄清宗飛升天域的大人,也是你和玄天的前輩,地淵一樣是我的家,憑什麽不能回來?”
回答他的是一連串靈炮,天樞道人若親身到此,根本不拿這些靈炮當回事。如今不過分身降臨,猛烈的靈炮之下,無法硬扛。
水連城歎了口氣:“走吧,是我們理虧,與其留在這裏遭人嫌,不如去重現的人界中轉轉,說不定有大收獲。”兩人說走就走,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玄離躍出艙門,冷笑一聲:“老而不死是為賊,你們兩個貴為大人之尊,飛升天域數百年,卻依然覬覦重現人界中的機緣,真讓人不恥!”
罵過水連城、天樞道人,玄離看向北烈陽:“烈陽,你一個角人,何必摻和人族煉氣門派之間的紛爭?”
北烈陽輕輕施禮:“玄離尊者,出手襲擊雲澤山的,是我和月兒。我們氣不過花半頃的分身隕落在玄清宗之手,便兩次出手,以靈炮轟擊雲澤山,你們又何必找道花派泄憤?”
玄離歎了口氣:“我們與道花派開戰,一是為了報護山靈炮襲擊之仇,二是為了道統之爭。這些事情,都不是角人能摻和的,烈陽,我勸你帶著月兒離開此地。”
北烈陽搖了搖頭:“花半頃與我角人族有大恩,又是月兒的愛人,我們豈能見死不救?玄天、玄離,你們殺得道花派修士夠多了,不如就此收手!”
弓已拉滿,箭在弦上,哪有不發之理?玄天輕喝一聲:“師弟,不必和他們廢話了,你我聯手將他們擊殺,以免夜長夢多!”
玄離點了點頭,兩人猛然出手,不是殺向北烈陽,而是擊向虛空中一處。與此同時,水連城、天樞道人驟然出現,同樣擊向相同的位置。
一聲悶哼傳來,花半頃的身軀出現在虛空中。他搖頭歎息:“不愧為飛升天域的大人,縱橫地淵的尊者,竟然早已看出我身在何處。雷霆出手,將我徹底重傷,再殺北烈陽和月兒,你們的算盤打得好精!”
玄天歎了口氣:“半頃,你的籌劃也很好,可惜被我們看破。花團那裏有人去製住他,你安排好的護山靈炮,絕不會在他手裏擊發。”
一座法陣前,花團被兩名道花派大修士生擒活捉。花團原本修為就不高,被擊碎身軀後,修為更加不堪。雖被花半頃重塑法身,修為卻再也無法寸進。
“花團,不要掙紮了,這次我們奉命擒住你,就是不讓你再擊發出護山靈炮!”
花團大叫起來:“你們是奉了誰的令?我來擊發靈炮,是得了掌門的法旨而來。”
“哪個掌門?什麽法旨?我們怎麽不知道?”兩位大修士不住追問。
花團搖頭歎息:“當然是花半頃掌門,他假死布局,就是為了今日這一擊,你們給我閃開,誤了大事,你們誰能承擔得起?”
兩名道花派大修士對視一眼,笑了起來,兩人立掌為刀,破開對方的胸膛,兩枚魔晶赫然入目。
花團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怪不得道花派的秘密很快傳出,竟是你們幹的好事!”
兩名魔化大修士正要說話,猛聽“砰”的一聲,護山靈炮已擊發而出。靈炮瞬間即至,狠狠打在花半頃、玄天、玄離、水連城、天樞道人身上。
慘叫聲響起,玄天、玄離狼狽逃竄,各自斷了一隻胳膊,水連城、天樞道人的分身再次被摧毀,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之下,花半頃人影一晃,來到北烈陽身邊。
“烈陽,月兒就交給你了,這次我是真的隕落,臨別之時,送給你三滴精血,淬煉擎天大槍。有了我的精血,擎天大槍能再增加幾分神威!”
說話間,花半頃向前伸手,三滴精血流出,虛空生香。精血滴在擎天大槍上,北烈陽感到大槍變得更加沉重。
花半頃看向北月,笑了起來:“月兒,害得你擔心了,真是抱歉。你能來幫道花派,我很高興,你我天域再見!”
北月撲過來擁抱花半頃,卻抱了個空,失望之下,北月在虛空中大哭起來:“花半頃,你這個沒良心的,你就這麽走了,孩子也不給我種一個,難道要讓我孤老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