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診金
“殿下,三思啊。”二島主仿佛聽到山崩海嘯的聲音。
真應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這句老話,自己才換了個新靠山不到兩,這靠山這麽就朝著作死的路上狂奔如脫肛的野馬,拉都拉不住了呢?
“三什麽思啊?又不是唱戲哪兒來的這些詞?”唐三昧不客氣的一扇子平地一股旋風將二島主刮到了半空中涼快去。
他提議用計誘騙阿塞上岸,一是為了削弱阿塞的力量,二是為了暗中出手幫張靈骨一把,以免張靈骨力有不逮錯失良機。
聽到張靈骨要直接去下帖子挑戰,他隱約在張靈骨身上看到雷息當年豪氣萬千的身影,頓時覺得看張靈骨又順眼了三分:“你可有必勝的把握?”
“沒櫻”張靈骨老實的回答:“我隻是想到之前我和白練比試過一場,鮫人族紛紛前來圍觀,白練在南海多年和他們很熟識,可我贏了他們也不吝歡呼,可見他們也是推崇強者的,我隻有光明正大的打敗了阿塞,才能破了他們對阿塞化龍之相下無敵的迷信,才能帶走羽瞳而不讓南海和東海交惡。”
“你想的很周到。”唐三昧用讚許的目光看著張靈骨:“雖然要光明正大,可以你的實力對付阿塞隻怕有些吃力,我和你爹雷息那是舊相識,論輩分你得跟著羽瞳叫我一聲三叔,嗯,三叔也不能看著你單槍匹馬的去吃虧,你等我回一趟東海去給取個好東西來。”
他一揮扇子禦風而起:“你也別著急,等大婚那我們去搶親去!”
此時的蒼山懸壺宮,司徒卿站在尋仙堂前看著囚龍嶺大弟子林飛帶著兩個師弟落下了劍光。
林飛抱拳行禮:“司徒道友,好久不見。”
司徒卿有些冷淡的點點頭,示意林飛跟他走:“童言身上的麻沸散的藥效快要過了,不過他心脈受了重傷,就算是恢複了,以後也不能運功是一個廢人了。”
“廢人也得帶回去啊,否則怎麽向修仙界各門各派交代?”林飛遲疑了一下才問:“他被送到懸壺宮來的時候,身上可有那六柄神兵?”
“沒櫻”司徒卿微微側頭掃了一臉失望的林飛一眼,他冷著一張臉推開門:“林道友不相信?難道林道友覺得我懸壺宮會貪圖那六柄神兵?請問這六柄神兵是能藥白骨還是能複生死?值得我懸壺宮多看一眼麽?”
林飛眼下是有求於人,隻好硬著頭皮受了:“請問是何人將童言送到懸壺宮求醫的呢?”
他身後的兩個弟子看到玉床上躺著的童言,已經等不得林飛發話,走過去站在玉床邊,用充滿仇視的目光看著童言,若不是顧忌這是在懸壺宮,隻怕已經動手清理門戶了。
若不是童言私盜神兵,囚龍嶺怎麽會名聲掃地?
萬仙宗又怎麽會上山逼宮,讓廣元劍仙不得不現身平息質疑?
路觀主又怎麽會不堪其辱宣布脫離萬仙宗呢?
林飛忙對這兩個師弟:“師父還等著將他帶回去審問呢,你們將他背起來我們趕緊回囚龍嶺吧。”
兩個弟子推諉了一番,都不想背童言,其中年紀的那個推不過了,隻好將童言給負在背上,卻也隻是抓著他的手,任由他很不舒服的吊在自己背後,邁步往外走去。
童言在經過司徒卿身邊的時候,用力吸了吸氣,卻沒能聞到彼岸花的香味,那股香味難道不是司徒卿留下的,而是那個被司徒卿喚做師父的冰美人留下的?
司徒卿對林飛:“送他來的好似是一位不太有名的散修,將人放下就走了也沒留名號,若不是我認出了童言的身份,宮中其他弟子隻會將他當做個散修醫治了送走,傷他的手法我卻能肯定,是西海蛟族的音五弦。”
“音五弦?”林飛聞言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解的看著童言的背影。
薛讓明明傳消息回來,在南海跟丟了童言和童言的同夥,童言又怎麽會傷在西海蛟族的手下?
難道六柄神兵現世的消息,已經引得下皆來爭奪了嗎?
那這六柄神兵是在童言的同夥手裏,還是已經落入了蛟族的手中?
不等林飛細想,司徒卿又開口了:“那人將童言丟下就走了,連診金都未曾付……”
萬仙宗對童言下了緝殺令,抓住童言也是沒有賞金的。
林飛忙從袖中摸出一大盒的茶葉來:“這是我們囚龍嶺特產的茶葉,司徒道友一向是風雅之人,試試看我們的茶葉和蒼山產的相比可有不同之處。”
“多謝林道友。”司徒卿將茶葉接在手中,語氣中的謝意淡得讓人無法察覺:“我也知道我們前任宮主和廣元劍仙是老朋友,和囚龍嶺提診金的確是太俗氣了一些,不過我們是藥堂不是善堂,我們不是什麽風雅人,我們就是一群給人看病的大夫,給人治病是需要用藥的,煉藥也是要花錢的,下次的診金還是請用真金白銀這些俗物給吧。”
完他一拂衣袖托著茶葉走了。
林飛很是尷尬的歎了口氣,盡管知道失劍之事讓囚龍嶺威名受損,卻沒想到這位司徒大夫對他會如此不客氣,他本來還想細細問一問童言的傷,這下也問不出口了,隻能禦劍而起回去請路觀主定奪。
回到囚龍嶺,讓林飛意外的是,路觀主看到因為傷重半路上太疲憊又睡過去的童言,並沒有讓林飛將他關到思過崖,而是讓送回了他往日住的院裏。
這個院也是廣元劍仙的居所,臨崖而建,枕竹聽濤,清雅而孤獨。
屋子久無人居落了一層薄塵,童言被扔在被褥上,聞到一股潮濕的黴味。
林飛在院子外麵套了一層禁製就帶著兩個師弟離開了。
將童言丟在床上的弟子動作很粗魯,撞到童言剛連起來的心脈一陣痛,可他卻閉著眼睛繼續裝睡,他怕自己眼睛一睜開眼淚就會流出來。
風拂過屋簷的風鈴,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院子裏的魚悠然自得的吐著泡泡。
這仿佛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早上,他偷懶不想練功在賴床,風吹鈴響,下一秒師父就會端著一杯茶進來將他一杯冷茶給淋得跳起來,揪著他的耳朵將他踢到院子裏去。
師父,真的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