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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傷痕

  金丹放出之後,在空中滴溜溜轉圈,似乎拿不定主意該往何處飛去。


  任闕正奇怪自己的金丹為何會出現如此猶疑不定的狀況,藍水若突然笑了:“師姐果然是師姐,般若琉璃決放在你麵前,你還有心去探究我身上的屍氣。”


  她掃了一眼那五個年輕弟子,忍著隱隱開始犯起來的痛,為了咬字清楚語調略微有些拉長:“世上哪有什麽可以治療一切疑難雜症的法子,不過是移花接木以命換命罷了,師姐,師父當年是真的疼你,如果師父看上我哪一點,大概就是痛也不敢喊,再苦也能忍吧。”


  “你少兩句吧。”司徒卿脫下自己的外袍蓋在藍水若的身上,他冷冷的看了一眼眾人:“你們誰想當這個懸壺宮宮主就跪下磕頭拜師吧。”


  五個年輕弟子麵麵相覷都不肯來拜師。


  蘇廣袖鬆開了藍水若的手腕,皺著眉頭看著藍水若,目光中還有一點懷疑:“我看師父當年也不似你這般萎靡不振啊。”


  “師祖是在三百歲時繼承的宮主之位,當時他的內功修為已經到了金丹期,納入體內的各種病痛都能壓製得住,可我師父是在一百多歲就倉促當了這個宮主,她的賦平平,修為又比師祖差了兩百多年,如何能相提並論?”司徒卿看向蘇廣袖的目光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這麽多年都是這個女人咄咄逼人,一直對藍水若當上宮主心懷怨懟,可誰又知道藍水若在背地裏吃的那些苦頭呢?


  想到這裏司徒卿忍不住伸手推了一把還握著藍水若脈門的蘅蕪:“這個女人身上的巫術已經去除了,我師父也乏了,得回去休息了。”


  完他將藍水若橫抱起來,板著一張臉往外走,走到那五位年輕弟子身邊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諸位,富貴險中求,這隻怕是各位唯一能成為懸壺宮宮主的機會。”


  蘅蕪被司徒卿推得往後踉蹌了一步,差點撞到了任闕的身上,他眼圈發紅握著拳頭神情陰晴不定。


  五名年輕弟子中有兩個咬了咬牙,似乎想要豁出去跪下來拜師,可看著藍水若滿頭冷汗的蜷縮進司徒卿懷裏,他們終究還是沒能跪下來。


  司徒卿抬腿要繼續往外走,蘅蕪突然開口:“等等。”


  他大踏步的走過來,推開站得最近的一名弟子,伸出手似乎想從司徒卿手中接過藍水若:“水若,你把般若琉璃決教給我,我……”


  任闕看到在屋中盤旋不定的金丹,突然直直的打向蘅蕪的後背,蘅蕪聽到身後的風聲,回身一看是金丹,伸手在金丹上一點,可金丹卻好似粘在他手指上一樣,不依不饒的纏住了他。


  蘅蕪皺著眉頭看向任闕:“師姐,你什麽意思?”


  “這是我從水若身上起出來的針。”任闕攤開右手,手裏是幾根銀針:“從上麵我取下來一些屍氣,如果水若是自行修煉了屍道的功法,那這些屍氣就應該隻有她身上才有,可我把金丹放出來金丹卻在這屋裏遊移不定,明屋裏不止一個人身上有屍氣。”


  眾人聞言都驚訝的看向了蘅蕪。


  知道金鏡子潛身懸壺宮的張靈骨和羽瞳對視了一眼,蘅蕪一向在修仙界頗為高調,萬仙宗有事召集三十六門都是他出麵,而且他還是上代金針堂堂主的親傳弟子,之前在大湖上他三根金針炸掉大半個甲板,可見在針法上造詣不低,他有可能是金鏡子嗎?


  五名年輕弟子不明所以嚇得都退了半步,蘇廣袖看著蘅蕪,目光中滿是不相信:“你身上為什麽會有屍氣?”


  蘅蕪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指尖的金丹:“師姐,你搞錯了吧?我怎麽可能身上有屍氣。”


  任闕身外懸浮著其它兩顆躍躍欲試的金丹:“我剛剛一直在想,水若一向很少出門的,她是去哪裏認識什麽屍道的人呢?就這麽一想我突然想起一個傳言,是一向擅長易容的屍道四大判官之一的金鏡子,為了偷學我懸壺宮秘術潛身蒼山多年,本來我以為是無稽之談,現在想想……蘅蕪,我記得封魔一戰的時候,你好似被魔教的人傷了臉,魔氣傷過的地方,不是應該永遠都留下猙獰的疤痕嗎?你的臉,是怎麽好聊呢?”


  唐三昧用扇子擋住下半截臉,目光深沉的在懸壺宮幾位身上遊走。


  張靈骨對羽瞳使了一個眼色,又對秦落落揚了一下下巴,他往後徒門邊,羽瞳站到柱子邊手扣住腕上盤著的白螭,秦落落移步到窗邊將吹花笛握在手裏。


  “諸位,這裏沒我師父什麽事的話,我就帶我師父去休息了。”司徒卿冷淡的掃了一眼,用一副事不關己的語氣。


  “等等。”蘅蕪皺著眉頭:“水若……”


  “等什麽等?”蘇廣袖雙手一搓一分,兩手指尖又出現相連的青色光絲,她手指輕動,這光絲飛出去套向了蘅蕪:“師兄有什麽話先和我吧。”


  蘅蕪右手粘了金丹發不出力,隻好用左手扔出三根金針將這光絲打偏,他拔地而起扭頭看張靈骨替司徒卿開了門,司徒卿抱著藍水若已經跨出了房門,他急急的:“師姐,廣袖,我們從一起在蒼山長大,你們怎麽能懷疑我?!”


  “是或者不是,讓我把你臉上的皮扒開看看就知道了!”蘇廣袖跟著飛掠而起,手中光絲一抖彈落了金針,如蛇一般在空中圍繞著蘅蕪拉出一個有一個的圈。


  “我臉上的傷轉給了水若!”蘅蕪看這些光絲突然收緊,他忙一邊一邊用金針布滿自己身外,光絲撞上金針發出一聲聲脆響:“那傷痕在她的左邊腿上,你們要是不信可以讓她脫了衣服給你們看看,她學會般若琉璃決以後第一個治的就是我!”


  炸開的金針撩到他頭上的發帶,發帶斷開他的頭發披散開,在一片青色和金色閃爍的光華之中,他的表情顯得明晦不定:“當時我根本不知道傷痕是轉到了她的身上,以為那秘法可以消除所有的病痛傷痕,後來在她腿上看到和我臉上曾有過一模一樣的傷痕,我曾經有過猜想……卻也沒細想……”


  誰都不想承認自己的平安康樂是別人為自己承擔了傷痛和不幸,自欺欺人總好過揭開真相去看清自己的自私與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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