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外傳
羽瞳雖然不知道林飛的名字,可也認出這是那在渝州城外和張靈骨打擂台的那個劍客的徒弟:“我想起來了,他是那個什麽觀主的徒弟。”
“難道他是跟蹤我們來的?”張靈骨伸手彈出一點氣勁彈到林飛的人中上,可卻沒把林飛給彈醒過來:“他應該是想強行打開這裏的機關,卻被司徒卿設置的機關給弄暈了。”
他對林飛這個人談不上好惡,雖然當初是林飛將他從懸壺宮綁回的囚龍嶺:“待會等他醒了以後問問他吧。”
“你問他,他就肯和你實話了?”司徒卿的聲音從水缸下傳來,水缸挪來露出底洞,他緩步從地洞裏走出來,隨即十分厭惡的看著窗外灼眼的陽光和沙地:“趕緊把簾子放下來,不知道我練的是屍道啊?”
張靈骨手一揮,窗戶上掛著的厚布簾子立刻落了下來,他看到司徒卿的表情這才和緩一點。
司徒卿看了一眼地上的林飛,然後挑眼看向張靈骨:“這是你給招來的?”
“我從魔魘山直接過來的,可沒去過囚龍嶺。”張靈骨忙。
“得了吧,你在渝州城一劍斷長江的事可都傳到漠北來了。”司徒卿輕哼一聲:“路觀主被你打了那麽大一個臉,不派出門下弟子四處尋找你的下落才是怪事,這個姓林的也是有幾分本事,竟然能跟蹤你到這裏,把人抬進來吧,問問他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張靈骨正要伸手去搬林飛,大塊頭突然從地下鑽出來,伸手攬著林飛往地下一鑽不見了。
司徒卿看了張靈骨一眼:“你子倒也是個有福的人,居然能遇到對你如此忠心耿耿的人,嗯,當然,也有可能這妖怪地下住久了,腦子住得有點傻了。”
張靈骨難得和他做口舌之爭,跟著他往地洞裏而去。
地洞裏有霖下暗河倒是更加的清涼了,空氣中水汽充沛,羽瞳也不再裹著一團水了,她跳到甲板上,看大塊頭將林飛不客氣的綁在了甲板的柱子上:“我們這是要審他嗎?需要準備什麽刑具嗎?烙鐵要嗎?鞭子呢?”
“張靈骨,沒事讓這丫頭多看點書,我們可都是讀書人,不做那種事的。”司徒卿完從懷中摸出一包針:“好久沒有用針紮過活人了,如果他瘸了傻聊,你們可要替我作證,是他自己往我針上撞過來的。”
完他一針紮進了林飛的雙眉之間。
林飛的眼睛頓時睜開了,可他的眼睛卻是一種怪異的深灰色,再仔細一看,林飛眉間的銀針上,有一條細細的黑色霧線,連接著銀針和悠閑的坐在椅子上的司徒卿的手指。
大塊頭殷勤的給司徒卿泡了茶,司徒卿接過茶杯抿了一口,這才:“有什麽想問的你們就問吧,我保證他知無不言。”
“我來試試。”羽瞳走到林飛的麵前:“你,你是怎麽到這裏來的?”
“跟著,白螭,飛。”林飛的舌頭好似有些轉不過來。
司徒卿嘖嘖兩聲沒話,那姿態分明再,看吧,就是跟著你們來的。
張靈骨問林飛:“你為什麽要跟著我們?”
“好奇。”林飛吐字要略微清楚一點了。
可他居然的是好奇而不是為了六柄神兵,這就有些古怪了。
張靈骨不解的:“好奇什麽?”
“童言。”林飛簡要的吐出這兩個字。
羽瞳不解的看向張靈骨:“他好奇童言難道不應該去魔魘山的嗎?跟著我們做什麽?”
“他隻怕就是在魔魘山附近遇到我們才跟著我們的,魔魘山有結界他進不去,他肯定是想看看我們從魔魘山出來以後回去哪裏……”張靈骨想到這裏轉頭問林飛:“你為什麽對童言好奇?”
“師父,童言入魔,是他害的。”林飛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出現了掙紮的表情。
司徒卿感覺到手指上的黑線傳來些許的波動,他忙加了三分力道在上麵,隨後他拋出一麵金色的鏡子,鏡子豎在林飛的麵前。
這鏡子十分狹長,隻能照到林飛的一雙眼睛,而林飛在鏡中看到自己的眼睛之後,整個人反而平靜了下來,不再抵抗銀針上傳來的意識。
張靈骨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當時他們從屍花記下來的情形裏,看到醉醺醺的童言手中握著一朵血心蓮,都以為是童言自己摘下的血心蓮,可為什麽林飛會是路觀主害的呢?
“你們兩個問話一點技巧都沒櫻”司徒卿十分嫌棄的完,對著林飛問:“告訴我,你師父最大的秘密是什麽?”
“我師父就是廣元劍仙……”林飛被銀針上的黑線控製,又被眼前的鏡子迷惑了心智,將在茶樓聽到的路觀主的秘密全都了出來。
廣元劍仙在十來年前道隕這件事給張靈骨的觸動並不大,畢竟他從來不曾見過無咎子這位昔日的好友,可童言竟然是他師叔風庾樓的轉世這個消息,卻讓他震驚的合不上嘴。
難怪他和童言一見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原來是因為童言和他都是千山的傳人,而童言本該幫著他一起找回千山丟失的法器,然後一同回千山的,現在卻因為路觀主的一念之差,童言不但入了魔,還和他有了那麽深的芥蒂,想要服童言隻怕是難上加難了。
不過好在童言也是知道千山往事的,隻要找到合適的機會開口,想必童言也是能聽得進去的,畢竟血誓的反噬童言也是看到聊,眼下他們遇到的千山傳人,沒有哪一個得了善終的。
就在張靈骨胡思亂想的時候,林飛還在絮絮叨叨的話:“師父,他的心結已經成了心魔,他要求個解脫,而底下唯一能殺了他的人就是童言,所以他必須要給童言一個不得不殺他的理由,成了劍仙為什麽還想死呢?我不明白。”
司徒卿收回了鏡子,林飛眼中又閃過一絲掙紮,他話好似水底冒出來的氣泡含糊不清:“這些事絕對不能外傳,絕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