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一)
他先是問我想不想知道周哥給苒苒姐說了些啥。
我沒說話,他也沒等我回答,自顧自的就把自己想說的全部都說了,一邊說著,他臉上的笑容還越來越滲人。
我心裏頭就很不自然了,感覺自己挺苦逼的。
安哥竟然說,周哥之所以被虹光下了,是因為之前的時候一一他違背了女客人的命令。
而這個女客人是苒苒姐,所違背的命令,是指瞞著女客人,偷偷的借用女客人的名義懲罰了男公關。
聽安哥這麽說,我心裏就砰砰砰的跳,整個心裏都開始不安了。
我總覺得,安哥說的這件事,多半是之前我被抽了三鞭子的事兒。
本來我就覺得有些許的不對勁,隻是都被我忽視了去,如今想來,當時周哥行為就充滿了詭異。
按照周哥的性格,哪裏可能懲罰人隻是簡單的三鞭子,雖然周哥的三鞭子已經讓我很不好受,但到底,這懲罰於周哥來說,太過輕了一些。
安哥看我這個樣子,臉上的笑容也更大了一些,帶著得意的給我說,這次的事情也全部都給周哥背了鍋。
他說話的時候,眼眸瞪大,幾條血絲就映照在他眼裏,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更為的癲狂。
我心裏毛骨悚然的,說真的,就算周哥耍了小心機,借用苒苒姐的名義罰我,但我現在依舊希望周哥還在。
安哥這個性子,我真不知道我們這群男公關在他的手底下能不能好好過下去。
我就害怕他沒事給人開著洞玩,想到這,我就感覺自己的後腦勺更涼的厲害。
安哥這人下手沒輕沒重的,我好歹還是活生生的一人呢,說給我開瓢就給我開瓢了。
周哥在的時候,雖然氣氛不好,他也成天陰晴不定的,但和安哥這陰陽怪氣的比起來,我更樂意麵對周哥的陰晴不定。
想著,我眼神也是晦暗不明的,心裏是大寫的一百個不願意。
事到如今,看這個局麵,安哥代替周哥管理我們這群男公關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
“好了,說完了周哥,我們說說我和你之間的事兒吧。”
我還在心裏盤算怎麽在安哥手下過得更好一點,安哥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聲音聽著就冰涼涼的,和那個晚上有的一比。
我和安哥之間,能有什麽事兒?
我和安哥的交流是真少,這下我想破了腦袋愣是不知道我和安哥之間有什麽事兒。
結果我就被安哥狠狠地瞪了一眼,比起周哥來,安哥做事更隨性了許多,他直接走上前來,照著我腿上就踢了一腳。
安哥力道大啊,又是突如其來的,我差點就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去。
臥槽,安哥這又是怎麽了?
我剛想著,安哥就停下了所有的動作,隻是拿眼神看著我。
他眼神裏好像啥都有,又好像啥都沒有,我摸不清楚他在想些什麽,但總覺得滲人的慌。
之後,安哥就說,王戈,我之前聽人說,你造謠我給你腦袋開了一個瓢?
他分明是疑問句,卻用著肯定的口氣。
造謠?
我當時眼睛就瞪大了,這是不是造謠別人不清楚,安哥是絕對清楚的。
結果安哥對於這事兒居然是輕飄飄的一句造謠,這尼瑪要是造謠難道是我自己按著自己開個洞?
不對,安哥怎麽還無端的提及這事兒!?
我心裏想著,表情就立馬不太好看了。
這事兒我隻和輝柏嘉說過,怎麽安哥這會兒就已經知道了!
安哥估計看我這樣心裏樂嗬的很,現下臉上的笑都好看了幾分,他繼續說,王戈,你以為別人和你一樣傻呢,這換了人,誰不想著快點兒巴結,誰還和你一樣,沒頭沒腦的就說我的不是。
聽著安哥這話,我心裏就砰砰砰的跳,安哥這意思,是輝柏嘉借著我給安哥表忠心去了。
我不太相信,輝柏嘉是我來ktv唯一一個說得上話的人,他平時為人又溫和的很,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幹出這種事兒!
安哥看出來我不相信,他也不多說,隻是玩味的笑了一下,輕輕的說了三個字,“出來吧。”
當時我心跳的更快了,非常不安,安哥這是在叫誰出來,不會是一一
我剛想著,之後緩緩走出來的人就打破了我最後一絲希望,這出來的人,是輝柏嘉。
他穿著一身服務生的衣服,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就好像我平時看見他的每一次一樣。
笑容暖暖的,好像能照進人的心底,我心裏卻好像破了一個洞,比我腦袋還要涼嗖嗖的。
這股涼一直順著心裏打轉,最後讓我感覺如墜冰窟。
真的是輝柏嘉,這小子,是真的背叛了我!
我臉上立馬煞白了,臥槽他馬拉個幣,我自認我和他關係不錯,他為什麽要怎麽做?
我死死的盯著輝柏嘉,眼珠子都不帶轉動一下,但輝柏嘉沒理我,直接拿我當空氣了。
安哥見我這樣就笑了出來,他走過來重重的在我臉上打了兩下,不用看,我臉肯定紅了。
緊接著,安哥就說,他剛才怎麽說我來著,他說我傻,說我傻的可憐,說我活該。
我沒看著安哥,目光是一直放在輝柏嘉身上的,從現身之後,他臉上一直都掛著淡笑,溫柔如初,美好恬靜。
看我被安哥打也是毫無動靜,依舊那副樣子。
虹光ktv兩大頂梁柱之一的輝柏嘉,自然是有著超脫別人的氣質和才貌,曾經我覺得交了這樣一個優秀的朋友是自豪,現在卻情願沒認識他。
輝柏嘉任由我盯著,臉上表情都不帶變一下的,見他這樣,我也沒了詢問的勁兒。
心裏泛起來的是層層疊疊的惡心和難受,他這虹光ktv兩大頂梁柱的位置,該不會就是在背後陰別人陰出來的吧。
我還想著,安哥就走過來,他說他要和我算賬,他說我在造謠他,我必須得給他一個說法。
說話的時候,安哥的臉上帶上勝券在握的笑容,然後他朝著輝柏嘉揮了揮手,讓輝柏嘉出去。
輝柏嘉他也不多問,出去的時候還直接把包廂的門都給關上了。
整個包廂就剩下我和安哥兩人,他又不說話,氣氛就陷入了死寂。
不多時,安哥也倦了沉默,他直接就望著我,問我希望今天的這事兒怎麽解決。
他說話的時候,眼神陰鷙,帶著濃濃的威脅。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
正戲來了!
現如今安哥臉上的笑容都盡數退了下去,他身材拔高,體格看上去就很壯,給我的壓力也是蹭蹭蹭的往上冒。
我不敢說話,就怕一不小心說錯話,隻是腳下的步子不由的後腿了兩步。
同時我心裏下定決心,隻要安哥哪兒不對勁我就趕緊跑!
我想要錢,但我更想要命啊!
安哥這要是一不開心,把我弄死在這裏,我找誰去。
不說其他,就我那窩囊的爸,在沒人聯係他的情況下,估計我死了他都不會知道。
而我後媽要知道我死了,肯定會先拍手叫好,然後就遺憾自己又少了一筆錢。
誰會為了我的去留在意呢?
想著,我腦袋裏麵就浮現了兩個身影。
一個清麗溫和,對人對物都極為溫和,總是帶著不易察覺的疏離,笑起來的時候卻能讓你心跳都加快幾分。
是楚倩。
一個美豔動人,強勢的就不像一個女人,性格更是惡劣,但該死的就很能誘惑人。
是苒苒姐。
要說有誰能在意我的去留,死活,我腦袋裏想著的也就這兩人。
不過就算在意,估計楚倩也隻是拿我當一個要好的朋友,傷心不了多久就自個兒過日子,有我沒我,也沒差。
而苒苒姐的話,她對我的態度我到現在都捉摸不透,她這人太善變了,說風就下雨的,我也不知道她心裏拿我當成什麽。
但我想,大概也不是啥重要的人。
想著,我心裏難受的厲害,涼嗖嗖的,又伴隨著陣痛。
這時候,安哥也懶得等我回答了,他直接拽著我領口,就說王戈,安哥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你這次造謠了我,安哥也可以原諒你。
他說的漫不經心的,語氣高高在上,宛如施舍一般。
聽著,我手掌都捏緊成了拳頭,果然是跟著周哥的人,同樣的不要臉,我到底是不是造謠,安哥清楚的很。
但這會兒他愣是想要白的說成黑的,我也沒法,隻是心中洋溢著濃濃的不甘和怒火。
我沒說話。
安哥也不管我說了沒說,他緊接著就繼續說。
他說讓他原諒我的方法很簡單,就是那天是他給我開瓢的事兒,打爛了嚼碎了,給他往肚子裏麵吞。
說話的時候,安哥的手裏還不動聲色的拿出了周哥平時常用的那條一一充滿了倒刺的鞭子。
他這是在威脅我,明裏暗裏的都在。
我心裏砰砰砰的跳,明白安哥的用意,他想要讓那天的事兒徹底爛在我心裏。
如鯁在喉,我想要拒絕的,但這不可能,先不說別的,就說安哥手中那條鞭子就夠我吃一壺的了。
我倒是真沒想過,事情怎麽突然就變樣了。
難道說以前都是在裝模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