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怒摔牌位

  相顧兩無言，廳內沉默一片。


  夏趙氏許是已經明白穆景天的心結，她點了一炷香，叩了頭後將香插在香爐鼎中：“紫曦頭七剛過。”


  “嘭——”


  夏紫曦的牌位被摔在地上斷成了兩截。


  “你……你這是幹什麽！？”夏趙氏顫抖著將牌位撿起來，不可置信地瞪著穆景天：“你，你……紫曦活著的時候你不曾好好對她，如今她死了，你不肯相信就算了……可是她的頭七才剛過啊！你，你竟然將她的牌位……你就這麽希望紫曦成為孤魂野鬼嗎？”


  穆景天聞言，竟譏諷道：“無需裝了。”


  別人說夏紫曦死了也就罷了，連她親娘也說她死了。穆景天一心隻覺可笑，但也沒關係，他知道夏紫曦還活著就好。


  晉寧被前廳的聲響驚醒，等她跑來，隻看見夏趙氏摟著已經被摔成兩截的夏紫曦的牌位掩麵哭泣，老管家在一旁安慰著，而罪魁禍首穆景天則是冷漠地站在了一旁。


  “景天！”


  晉寧走上前拉住他，又氣憤又難過：“這是你摔的嗎？”


  看見晉寧在這兒，穆景天先是一愣，而後將手抽開，反問：“你為何在這兒？”


  他不會忘記那日在太後宮中聽到的話，對於這個姑姑，他隻有滿心的厭惡和怨恨。


  晉寧還未答話，穆景天又道：“你以為紫曦還願意看你歹毒心腸的樣子嗎？”


  “穆景天！”晉寧忍無可忍地怒吼著，她真的覺得穆景天已經無藥可救了：“你到底還要鬧到什麽地步？姑姑我的確錯了，這一切的一切幾乎都因我而起，可你呢？你捫心自問一下，你對紫曦是問心無愧的嗎！？”


  穆景天眼瞳一震。


  晉寧看著穆景天，淒淒低聲：“當初我是為了你才同意你和紫曦的婚事，而你不愛紫曦，我才想將紫曦趕走。但是這幾年，你有一丁點關心她嗎？但凡你早點承認你對紫曦的心意，她也不會抱恨而終！穆景天，除了我，最對不起紫曦的人就是你！你還有什麽資格在她的靈前胡鬧！？”


  “夠了！”穆景天雙目突然赤紅，他恨恨地看著晉寧，又看了看夏趙氏和老管家，仿佛在看仇人：“你們……你們都希望她死，本王說了，紫曦沒有死！沒有死！”


  “你若不信就……”夏趙氏在老管家的攙扶下站起了身，看著暴怒的穆景天，含著淚，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開棺驗屍。”


  開棺驗屍。


  這是對死者天大的不敬，況且還是她的女兒，她怎舍得。


  可是穆景天已經快要失去理智，夏趙氏不想再有恩恩怨怨的糾纏，若真能了斷夏家和皇家的一切，她也隻能這麽做。


  “夫，夫人……”老管家震驚地看著夏趙氏。


  穆景天看向夏趙氏決絕的眼神，呢喃著後退了兩步。


  他在害怕什麽？他不停地問自己，夏紫曦還活著，他為什麽要害怕開棺驗屍？

  穆景天腦子一片混亂，他隻覺得腦子中一片混亂，不知如何回答夏趙氏。


  他惱怒自己的猶豫不決，卻又無可奈何。


  “放下吧，景天，對你對紫曦都是解脫。”晉寧語氣放緩了下來。


  “放下……”穆景天癡癡地望著已經開始亮起來的天：“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