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摧枯拉朽
“冰岩郡郡守之子,高順位皇位繼承人,想要迎娶琳兒果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謝雲靈魂力量達到半步靈階極限,六感敏銳之極,周圍的議論聲一字不落的落入耳中,眼中泛起一絲了然之色,緩緩抽出青岩刀,沉聲道:“高師弟,唐師弟,鬥戰台路途遙遠,太浪費時間,若是二位想要挑戰、就出手吧!”
“師弟!謝雲這小子完全是瘋了,他真以為自己是真正的核心弟子,竟然稱呼唐奇和高衝兩個煞星師弟!”
“這下不怕浪費時間了,以唐奇和高衝的身份地位,隻要不是當場將謝雲擊殺,斬斷四肢、打廢丹田卻是半點後果都沒有,兩人身後都有神煉境大能作為靠山,就算是真正的核心弟子、或是神煉境內門長老,都不敢欺辱,這謝雲太拿自己當個人物了!”
“天才都是狂傲的,或許這小子以為自己扛下了蘇凡塵隨手一擊,真的淵海境無敵了吧!高衝手下擊殺的淵海十重強者不計其數,就算是端木和靈狼兩位師兄手下的亡魂,都不及高衝的一半,單單是煞氣、恐怕都可以將謝雲的靈魂毀滅,讓他變成一個白癡。”
觀戰的精英弟子越來越多,謝雲此言一出,幾乎所有觀戰者同時倒抽一口冷氣,望向謝雲的目光幾乎是看著一個死人。
高衝微微一愣,旋即露出一個陰森而猙獰的笑容,唐奇嘴角輕揚,他和高衝私交甚篤,曾經無數次看到高衝露出這個表情,每當高衝露出這抹殘酷的笑容,不僅是要殺人、更是要讓對手死於無比淒慘的痛苦之中。
“很好!很好!除了曾師兄和夜師姐,哪怕是核心弟子,也不敢稱呼我一聲高師弟,你不必擔心浪費時間,三個呼吸之內,我一定會讓你享受到永恒無盡的痛楚和絕望,到時候你隻會擔心時間流速太過緩慢。”
高衝刷的一聲拔出長劍,劍身細長,冰藍色的劍鋒閃爍著攝人心魄的寒光,劍柄是一個猙獰的鬼頭,激蕩出一縷縷深紅色的氣息,赫然是血煞之氣與冤魂靈魄混雜而成,山風鼓蕩,深紅色的氣息卻好似不受半點影響,緩緩凝結出一個數十丈方圓的紅色囚籠。
“快退!快退!這是血煞囚籠,哪怕隻是肌膚沾染到一星半點兒,靈魂和血脈都會受到重創,這秘術歹毒無比,即便是淵海十重巔峰的強者,也會受到傷害!”
不知道誰驚呼了一聲,觀戰的精英弟子再一次爆退,絕大多數都退入了金玉堂深處,托庇於金玉堂的守護法陣,望向冰煞劍高衝的目光深處,卻是隱隱泛起一絲厭惡和忌憚。
血煞囚籠的煉製極為血腥,如此濃度和範圍、甚至可以威脅到淵海十重巔峰強者的血煞囚籠,至少需要三千條淵海境武者的性命和本命精血。
高衝雖然戰鬥力極強,在整個歸元宗精英弟子中排得進前二十,但想要靠一擊之力誅殺三千、甚至更多的淵海境強者,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煉製這血煞囚籠很大程度上是借助家族的力量,冰岩郡毗鄰無盡沙海,高衝作為冰岩郡郡守之子,借助整個冰岩郡之力,積攢三五千淵海境武者的魂魄與精血,雖然依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卻也不再是鏡花水月。
謝雲不再開口,猛然踏出一步,刀意如怒海驚瀾、衝天而起,青岩刀淩空直劈,刀光如瀑、向著高衝暴斬而去。
“愚昧!血煞囚籠,給我封!”
高衝冷笑一聲,左手手印變換,深紅色的血煞囚籠霎時間換做一條猙獰的血色巨蟒,纏向謝雲的身軀,手中的細長劍鋒卻是輕輕一顫,連挽九朵劍花,同時刺向謝雲九大竅穴。
嗡!
虛空震蕩,濃鬱的血霧瞬間將謝雲包裹,絲絲縷縷的血色氣息,如同細小的靈蛇,努力鑽入謝雲的血脈和靈魂之中,僅僅一個刹那,謝雲的身軀便即徹底被血色光芒包裹。
“完了,血煞纏身,靈魂破滅,即便是淵海十重巔峰的武者,麵對血煞囚籠也要萬分小心,謝雲似乎根本沒見過血煞囚籠,完全意識不到自己的危險和愚蠢。”
“想不到謝雲竟然是這麽一個廢物,嘴巴很硬、手上的功夫卻是一塌糊塗,這下就算不死,這輩子也算是廢了。”
“紅顏禍水,沒有足夠的實力,唐琳兒這種天之驕女的芳心,簡直是催魂索命的咒符,十年之後恐怕唐琳兒就會和夜師姐一樣,明明天才橫溢、美若天仙,卻根本不敢有任何一個男子站在身前。”
竊喜、同情、遺憾、鄙夷,種種議論紛至遝來,謝雲卻是陡然踏出一步,玄金碎玉真氣混雜著精純而決絕的龐大刀意,轟然爆發,青岩刀連催三次力道,三道刀芒好似驚濤駭浪,前赴後繼、氣勢洶洶。
哢嚓!哢嚓!哢嚓!
長劍極細極薄,九朵劍花輕靈飄忽,猶如風中流雲、冰上極光、莫可捉摸,但麵對玄海斬,卻好似怒海上的扁舟,僅僅一個浪頭,便即將其徹底吞噬,厚重堅韌的青岩刀狠狠斬在劍身之上,竟然發出了金屬碎裂的低響。
高衝這一驚非同小可,謝雲手中並不是靈兵,而是一柄虛靈兵,這一刀力量、角度、時機無不完美到了極點,真氣品質更是遠遠勝過淵海十重的高衝,僅僅一刀,便即徹底破了高衝傲視淵海境的強大劍法。
“魂靈,滅!”
“光明!”
隨著高衝一聲清喝,無數血霧狠狠鑽向謝雲的靈魂海洋,血煞囚籠真正的威力,不在於汙染血脈、而在於毀滅靈魂,但是僅僅十分之一個刹那之後,一股恢恢惶惶、如晴空烈日的光芒倏然爆發,謝雲的靈魂之力一霎間釋放出了無盡光明,血煞囚籠竟然好似烈陽下的冰雪,迅速開始了消融。
大光明真經,不僅僅是半步靈階極限!
轟隆!
刀芒橫卷,狠狠斬在高衝胸口,一聲沉鬱的鈍響陡然響起,高衝連退百餘丈,手中長劍哢嚓哢嚓斷作四五截,臉色倏然變得慘白,鮮紅的血液從嘴角緩緩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