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隻有這樣做
“冰睿，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問這些問題嗎？”軒轅嘉磊眼波柔動，輕微側身。
此時的我可不能吃感情牌，定了定心，淡定的說道，“小叔，你先回答了我。我再告訴你為什麽會再次提問。”
“秦嚴……”軒轅嘉磊幽黑的眼眸轉動了一下，修長白皙的手指拿出一根纖細的香煙，輕輕點燃，長吐一口氣，“你可以保證絕不告訴煜兒嗎？”
“可以。不過我不能保證大人他自己猜不出來。”我微微一笑。
軒轅嘉磊低下眼簾，點了點煙灰，“秦嚴起著至關重要的紐帶作用，一旦他的心誌有所動搖，那麽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正是因為放心他，所以才交給他做的。”軒轅嘉磊笑著補充到。
我大致猜到了事情的脈絡，現在隻是在驗證心中所想。我真正想要做的事，是讓大人和小叔可以握手言歡。
其實無論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隻要心中互念著對方，為什麽不給對方一個解釋的機會。
“你可以告訴我原因了嗎？”軒轅嘉磊抬眉一笑，麵露狡黠之色。
“小叔，不得不佩服你的狡猾呢。”我揚起好看的笑容，嘟著嘴說道。
我眸子徹清亮，由衷的說道，“我隻希望你和大人和好如初，為什麽再問你這些問題，是因為這幾天大人悶悶不樂，尤其是那天從醫院回來後，我想讓他真的開心起來，那麽唯一的方法就是解開你們的心結。”
“冰睿，你真的很喜歡煜兒，但是，這件事情還沒有到可以解開真相的時候。再等一等好嗎？”軒轅嘉磊再一次露出了欲言而止的表情。
我低下了長密的睫毛，如果這一次不解開心結，而且也沒有問出有用的信息，那麽我傷大人的心就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小叔，你為什麽就不可以在大人麵前露出真麵目？”我追問到。
殷煜的身子微微一頓，輕咬著下唇，眼底湧著無法言喻的痛楚。
……
“小叔，您確定要這麽做嗎？難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秦嚴攥著小手站在江邊，微風吹過他的麵龐，吹散了秦嚴臉上的一道道淚痕。
軒轅嘉磊如山一般屹立在江邊，眼神望著遠方，幽深而空洞，一秒過得如同一個世紀一般，他仿佛根深蒂固在了那個地方。
他悠悠的開了口，並沒有回答秦嚴的問題，而是問了一句，“秦嚴，你相信小叔嗎？”
秦嚴稚嫩的小臉揚著微笑，重重的點著頭，“我相信。我最相信小叔了。”
“真是一個好孩子。”軒轅嘉磊忽而轉身，彎下身子，伸手揉了揉秦嚴的頭發。
秦嚴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著軒轅嘉磊，“小叔，您不走好不好？不要做這些的事情好不好？”
“我，別無選擇。”軒轅嘉磊無奈的仿佛是在自言自語說道。
軒轅嘉磊眼中閃過一絲柔意問道，“秦嚴願意幫助小叔嗎？願意為了煜兒哥哥犧牲自己嗎？”
“我當然會，秦嚴願意。”秦嚴鞠躬說道。
軒轅嘉磊拍了下秦嚴纖細的肩膀，“好，接下來我要說的，就是事情的真相。你牢牢的記在心裏，任何人都不可以告訴，尤其是煜兒。”
“秦嚴明白。”即使秦嚴當年隻有十多歲，但是他自小就是一個理智無比的人。
軒轅嘉磊鬆開秦嚴肩膀，坐在了一旁的石板凳上。
“殷煜的父親突然離世，年紀小的煜兒無法麵對如此凶惡的社會，而你知道嗎？隻有鏟除最大的敵人，煜兒才能幸福快樂的生活。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保護煜兒。”
軒轅嘉磊目光凝重，“虎視眈眈的人不在少數，皇甫家便是最大的惡狼，我們要先喂飽它，然後等到它的自信心膨脹到最大，一舉擊破它。而你，要承擔起多麵間諜的身份，替我盯著皇甫青誌，傳遞信息。”
軒轅嘉磊微笑中透露出許多無奈但又帶著一絲絲堅毅，“明天簽了協議後，我就會成為鳩占鵲巢的惡人，殷家所有的股份權都在我手裏。我會假裝傾向於皇甫青誌，在一定的期間給他無上的自由發揮權，然後，我們便慢慢的等待他犯錯。”
“萬一他不犯錯呢？”秦嚴插話問道。
“那就引導他犯錯。”軒轅嘉磊堅定的說。
秦嚴點了點頭，俯身，“小叔，您盡管吩咐，我一定會圓滿的完成任務。”
“必須依托你了，你是我們成敗的關鍵。”軒轅嘉磊輕握著秦嚴的肩膀鄭重的說。
“那，大人他，怎麽辦？”秦嚴猶豫了好久，也是因為大人的傷心難過才讓秦嚴如此悲傷。
“大人，很是難過，尤其是聽到你明天把所有的人匯集在辦公樓，大人父親的葬禮您不去也罷，還大張旗鼓的慶祝。小叔，你這樣做也太絕情了。”秦嚴擰著眉心，身體微顫抖著。
“不絕情，怎麽能顯示自己的惡意？皇甫青誌那麽狡猾的一個人，又怎麽會相信我呢？秦嚴，我又如何不知道煜兒會把我恨到心裏去，但是怎麽辦？我隻能這麽做，隻有這麽做！”軒轅嘉磊苦笑了兩聲。
“那我該站在何處？”秦嚴理解了軒轅嘉磊此刻的無奈，恢複了平日的嚴謹認真。
軒轅嘉磊緩緩回頭看著秦嚴，“明在殷煜處，暗在皇甫青誌。最不能顯露的就是我這裏。”
“皇甫青誌如何會相信我呢？”秦嚴不解的問道。
軒轅嘉磊早就想好了如何安插秦嚴的方法，蜻蜓點水一般說道，“皇甫婉兒。隻要你表現的喜歡她，皇甫青誌會想盡一切辦法爭取到你，你隻用靜靜地等待就好。”
“我明白了。”秦嚴恭敬的回答。
“秦嚴，這一切從你知道的這一刻起就全部變成了秘密。”軒轅嘉磊笑著說到。
秦嚴畢恭畢敬的鞠著躬，“小叔請放心，我勢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翌日。
天下起了雨，仿佛是在為一個逝去的生命鳴哀，斷斷續續的敲打著黑色的雨傘，浸入黑色的衣服與黑色的雙眸。
殷茂便下葬在了城郊最為寧靜的墓地之中，來的人，並不多，哦，不。隻有殷煜和秦嚴。
秦嚴知道，其他的人都被軒轅嘉磊叫了去，他是要把表麵功夫做足，向世界宣布，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蛋。
殷煜此時跪在墓碑前，一言不發，秦嚴幾次為他打傘都被他揮打了去。
此刻的傷心和怒恨，夾雜著雨水，從頭頂慢慢的澆濕，一點一滴滲入內心的每一個細胞當中。
“大人，您不要太難過了。如果想哭你就哭出來，好不好？”秦嚴憂心忡忡的看著殷煜倔強的背影。
殷煜還是沒有理會秦嚴，就那麽一直的淋著雨跪在墓碑前。
老天仿佛是一點同情心也沒有，亦或是跟殷煜一般太過於悲傷，雨越下越大。劈裏啪啦的拍打在樹葉上，狠狠的撒向地麵，無情的滴落在殷煜的背上。
一陣泛白的水花水霧，讓無言的背傷悲哀到了極致。
而城市的另一頭，軒轅嘉磊含著苦澀的笑容，誇張的擺設著慶功酒宴，來來往往的趨炎附勢之人，虛偽的麵孔，個個都想看著軒轅嘉磊鳩占鵲巢的卑鄙模樣，隻有這樣他們才可以同流合汙。
一群看熱鬧的‘上流人士’堆滿虛假的笑容恭喜著軒轅嘉磊上位，尤其是那些趁機撈了殷家產業不少好處的肮髒的人心，讓軒轅嘉磊不由得想作嘔。
軒轅嘉磊反複在心裏默念著，大哥，我一定會保住殷家的一切，從壞人手中奪回一切，然後完整的交給煜兒，如果你在天有靈，那麽請保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