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大人,真的生氣了
“冰睿,你今晚真的不回了麽?”軒轅嘉磊挑了挑眉梢,邪魅的笑著。
我做了個鬼臉,吐著舌頭,“不回,才怪。”
“本來就把大人惹生氣了,還能不好好道歉嗎?”我輕輕聳肩說道。
軒轅嘉磊眼眸低沉著,歎了一口氣,“你也真是的,怎麽把煜兒惹生氣了,這麽多孩子就數他最不好哄。”
“不會吧?”我扯了扯嘴角不相信的問道。
“不信,你就試試唄。”軒轅嘉磊無所謂的瞥了我一眼。
我緩緩起了身,目不轉睛的盯著軒轅嘉磊,“那我回去試一試,如果失敗了,你可得收留我啊。因為你,我才和大人鬧的不開心了的。”
“沒問題,不過我這裏十二點有門禁。”軒轅嘉磊彎著唇角笑道。
十二點,我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尼瑪,已經十二點半了,這調皮又狡猾的小叔!
“沒關係,雖然你有門禁,但是我屬貓的,可以隨意進出。不過呢,我也可能很快就哄好了大人。”我悠然的開口說著。
走路走了半個小時便回到了殷煜包下的私宅。
還沒有進門就聽見殷煜在那裏歇斯底裏的責問與訓斥,我穩了穩心,慢慢的打開房門進了去。
都是這兩天來私宅或打掃或煮飯或修剪花園……的一些傭人,他們低著頭沒有一個人說話。
殷煜居高臨下的站在一處高台,手裏緊緊攥著一件雪白發亮的襯衣,怒不可遏的俯視著所有人。而秦嚴恭敬的站在一旁,皇甫婉兒躺在醫院,而喻伯恩和尹雪兒又不知道去了哪裏。
見我進來,秦嚴慌忙的跑了下來,悄悄走到我跟前,示意我不要上前打擾大人。
我壓低聲音附在他的耳邊問道,“秦嚴,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知道是誰把大人心愛的襯衣給劃破了,還弄的很髒。”秦嚴皺著眉心說道。
我無可理喻的望著他,“再買一件不就好了嗎?而且大人的襯衣這麽多,錢也這麽多,為了一件衣服,不至於如此興師重重的吧?”
“冰睿,你不知道。這件襯衣對大人來說有多麽重要,是大人母親生前買給他的最後一件襯衣。”秦嚴略有傷感的說,“因為大小不合適,所以大人從來沒有穿過。但是卻一直帶在身邊。”
“哦,原來如此,那的確太讓人傷心了。”我輕然的點了點頭。
沒過兩秒鍾,我腦中有一股電流閃過,早上我去大人房間收拾,在床墊上隱蔽的角落發現了一件小襯衣,分不清是誰穿的,然後就隨意扔在了一處垃圾堆裏,會不會就是這件,然後它被利器給劃破了。
笑容一下子僵硬在了我的臉上,身子頓住,“秦嚴,那個衣服是不是左胸前繡著一朵血紅玫瑰。”
“是的,你怎麽知道?”秦嚴疑惑的看向了我。
我輕輕扯了扯嘴角,“完了完了。”
我抓住秦嚴的手臂,蹙眉,“秦嚴,怎麽辦?好像是我弄成那樣的。”
“啊?!你?”秦嚴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
此刻高台上的殷煜看起來想要殺人,“是誰?是誰?是誰?!”他渾身顫抖著,質問著是誰這麽沒有眼力見,毀了他心愛之物。
大廳中的傭人們都嚇的不敢出聲,十分畏懼,臉色慘白的低著頭,不敢看憤怒的殷煜。
我得誠實些才好,即使前麵已經把大人惹的不高興了,但是我也不能欺騙他。因為一旦欺騙開始了,那麽就會有一個有一個的謊言去編織,太虛偽太累。
我往前跨了一小步,正想要小聲的承認自己的錯誤的時候,秦嚴突然闊步到我的麵前,仰頭望著高台上的殷煜,“是我。”
殷煜根本就不信,嗤笑了一聲,“你?怎麽會是你?!你知道這個襯衣對我的重要性,而且也深深的明白它對我的意義。不可能是你。”
“況且,你剛才在這裏站了這麽久都沒有說話,為什麽此刻站了出來?!”
秦嚴還是違心的解釋到,“我剛才仔細的想了想,的確是我一不小心弄錯了衣服,白襯衣太多,我看花了。”
“秦嚴……”我剛要開口阻止他。秦嚴輕輕搖了搖頭,看著我,“冰睿,趕緊的,回房去。”
我輕輕咬住嘴唇,早在進門前就被殷煜的怒火嚇的心髒嘭嘭嘭的亂跳,小心翼翼的後退了一步,非常擔憂的看了一眼秦嚴。
不行,我不能讓秦嚴幫我背這麽大的黑鍋。
“大人,是我做的。是我糊塗弄的。”
殷煜寒冷如同利劍一般的目光掃了過來,我頓時抽了一口冷氣,由下而上寒意布滿了全身。
“你,是你?!”殷煜的手攥的更緊了,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嚇得雙腿一軟,不由得後退了兩步,秦嚴一把扶住了我,才至於沒有摔倒在地。“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沒有,及時分辨的出是大人的衣服。”
殷煜冷冷的瞥了我一眼,壓住心中的怒火,轉身回了房間,響的震耳強大的關門聲,又是嚇的眾人心頭一驚。
所有的傭人向我投來了一束責備的目光,我頓時感覺芒背在刺,眼圈一下子紅了。
“還不都散了!”秦嚴威聲厲喝了一句,一群傭人趕緊灰溜溜的跑出了私宅。
秦嚴扶著我坐在了沙發上,“冰睿,你為什麽要承認嘛。”
“本來這就是我做的。”我低下了頭,忍住了眼眶中的淚水。
“大人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前麵你本來就和他鬧了不愉快,其實這時候不應該站出來的啊。”秦嚴擔憂的說道。
我輕笑了一聲,“可是,怎麽辦,已經發展成這樣了。這是我第一次見大人生這麽大的火氣,真的好可怕,感覺天都要塌了。”
“冰睿,你不要擔心,大人隻是刀子嘴豆腐心,緩兩天就好了。他,一定會原諒你的。”秦嚴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到。
我隻好微微的點了點頭。
伸手抹了抹差點掉出來的淚水,我轉頭問道,“對了,皇甫婉兒怎麽樣了?”
“情況也不算很糟糕,醫生說靜養幾天,就可以了。”秦嚴微微吐了一口氣。
“這樣挺好的。”我淡淡的說道。
秦嚴搖了搖頭,眼神中充滿了憂鬱,“皇甫小姐,這個病是無法根治的先天性遺傳病,至於可以活多久都是個問題。”
“嗯。”我輕聲回應。
“秦嚴,她的病我也知道。當初醫生就說,怎麽樣開心就怎麽樣活著,能過幾天好日子就過。所以,秦嚴,你知道嗎?我有很多時間都在思考,她和大人才是最般配的,我應該鬆手才是。”我低著眉,目光空洞。
“不。”秦嚴語氣激動的否決了我的話。
他緊緊抓住我的肩膀,“冰睿,你不可以這麽想。她身邊有我,而你和大人是難得的兩情相悅。”
“可不是,我怎麽把秦嚴這個傻瓜落掉了,和喻伯恩一樣固執到無可救藥的傻瓜。”我苦澀的笑了笑。
秦嚴正色而嚴肅的說道,“我不傻的,而且即使為了皇甫婉兒荒廢一生,我都願意,這就是我的愛情原則。”
“真是偉大。”我無力的感歎了一聲。
秦嚴拍了拍我的肩膀,“冰睿,每一個人的愛情都是不一樣的,而且並不是每一個愛情都有回應。我隻是湊巧變成了沒有回應的那個,而喻伯恩估計和我一樣吧,你不可以認為我們傻。”
秦嚴就是這樣,總是愛鑽牛角尖。
我點了點頭,伸手保證,“我知道了。不會再這麽說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