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他煩不煩人啊?
第215章他煩不煩人啊?
外麵婢女大多是熟悉五小姐的,一見她什麽也不顧衝進了葉瀾的屋子裏,這位姑娘原先是最重自己形象的,走路的步子穩妥的都像是拿著尺子量過一樣。
如今這般不管不顧,披頭散發不帶任何裝飾的趕了回來,便各個心軟了下來。
尤其她如今還懷有身孕,更是不敢多動她。
葉瀾聽聞阮落雪闖了進來,倒是也沒有命人阻攔,隻是端坐在堂上,默不作聲的放下了自己手裏的茶盞。
眼眶很快就紅了。
葉瀾深吸了一口氣,畢竟年歲大的人,多少還是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即便是心裏萬般苦痛難忍,如今也是得顧全大局。
阮落雪推開門外守著的婢女,直接闖進了屋子。
她身上衣飾極其淡雅素淨,一改往日裏處處都要出類拔萃的模樣。
看見葉瀾之後,便慌忙跑上前,跪在葉瀾的腳邊,“母親,母親女兒知道錯了,女兒想了一夜……”
“想了父親母親的養育之恩,教導之恩,女兒如今長大了,還未報恩……母親您不要趕我走。”阮落雪死死地攥住葉瀾的裙角,先前那一雙漂亮的眼睛如今已經全是淚水,紅腫的怕是哭了一整天都沒有停下來。
連聲音都沙啞的不像話。
她害怕,她太害怕了。
現在肚子裏還有秦旭的孩子,她卻要嫁到曹家。
她與阮府斷絕了關係,在曹府很快就沒有了利用價值,如今曹府對她照顧無非是覺得事情還有回旋的餘地,還有就是她肚子裏的孩子。
曹家死活不讓她打掉孩子。她也不敢說孩子其實不是曹銘的。
她不敢想若是阮家不要他了,她肚子裏的孩子有一天被人發現不是曹家血脈。
等待她的會是什麽。
“父親明日就要出征了,他必定也是舍不得女兒的是不是?”阮落雪怕的聲音都是抖得。
“你如今既已到了曹府,還回來做什麽。”葉瀾偏開頭也沒有看她,眼睛通紅,“知道阮將軍要出征了,你也就不要來打擾我們家了。”
“母親……”阮落雪拚命地搖著頭,哭喊道,“不是的,不應該是這樣的,母親你們不能這樣對我,你們這樣是要逼死我嗎?”
“逼死你?”葉瀾轉過頭看著她,“若是你覺得是我們逼你,那不如我來跟你算一算吧。”
葉瀾坐在座位上,眼眶裏噙滿了眼淚,手指死死的攥住桌角。
“其一,你肚子裏,兩個月的孩子是誰的?”
“其二,你既然早就已經不是完璧之身,當初圍獵場上,曹家為什麽說是曹銘醉酒才壞了你的清白?”
葉瀾俯身,撫著她的臉頰,痛心疾首,“其三,曹銘為何醉酒啊?從小就侍奉你的若紅她都清楚,你不清楚嗎?”
阮落雪身子一顫,目光驚恐。
若紅被欣貴妃打過,還留在家裏,顯然是母親已經逼問過她了。
母親都知道了……
“其四,既然有兩個男人壞了你的清白,為什麽選擇嫁到曹家?而不是你當初尋死覓活不擇手段要嫁的北秦王府?”
“其五,”葉瀾撫著她的臉,眼底盡是失望和痛心,“你叫我這一聲聲的母親,不覺得心虛嗎?”
“你有把我當過你的母親嗎?”葉瀾笑了下,聲音悲戚,“對啊,在你攀附權貴自私自利,不顧阮家死活的時候自然是想不起來你還有一個母親的。”
“不,不是的……”阮落雪哭著搖頭,“母親我是敬重您的呀,我從小最敬重您,我……”
“你自己主意大著呢,你還要父親母親做什麽?你還要我阮家做什麽。”葉瀾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一點一點從裙角扯下來,“我阮家隻不過是你的一個墊腳石。你眼裏永遠隻有你自己。”
“曹少夫人請回吧。”葉瀾移開臉,不去看她,“我阮府地方太小,容不下你和肚子裏的孩子。”
“母親不要,我帶著孩子我該怎麽辦?我不能生下他!我會死的母親……”
“我有沒有提醒過你,不要跟曹家來往,你自己處心積慮貪慕虛榮,現在想起來要我們給你收拾爛攤子?曹少夫人怎麽這麽會打如意算盤。”
“母親……”
葉瀾抬起頭,“該說的話我都跟你說明白了,便是恨我也好,怨我也罷,你自作孽,便自生自滅去吧,我不能允許阮家上下上百人為你的自私自利承擔後果。”
“桃紅!送客!”
“是。”
“不!不,我不走!我不要走……”
桃紅從外麵走進來,連帶著幾個婢女一起拿出了繩子,五六個人把阮落雪摁在地上用繩子捆綁住,抬上了外麵曹府送來的馬車。
阮落雪躺在馬車裏,眼淚從眼眶裏流淌而出,她的目光絕望而空洞。
事情多少鬧到了阮峰的耳朵裏,但最後阮落雪走了,也沒有掀起來什麽大風大浪,大家便也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阮家下人中有些閑言碎語。
眾人都不能明白為什麽去了一趟宮宴給太後賀壽,發現了五小姐懷孕,侯爺就跟五小姐斷絕了父女關係。
而且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阮落雪剛剛被送走,接著阮家門前又停了一輛車馬,府兵倒是看不太懂了。
這陛下下旨不許探訪之前,也沒有幾個人來探訪。
怎麽下了旨之後,一個接著一個的。
車馬來的時候,阮璃璃正巧在阮晚清的屋子裏,現下阮晚清的肚子多少有些顯懷了,不過她原本就清瘦,衣衫寬大些倒是也看不出來。
阮璃璃摸著阮晚清微微隆起的小腹,不由得心情複雜,“姐姐,難受吧?”
“我每天都在後悔留下他。”阮晚清看著阮璃璃,“當初我便應該一副墮胎藥下去,便也沒了如今的麻煩。”
如今沈家揪著孩子不肯放手,當真是麻煩得很。
外麵紫鳶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一臉不情願,“小姐,薄大人又來了。”
旁邊阮明瑞一口茶差點沒咽下去,“他煩不煩人啊?”
“又?”阮璃璃抓住了關鍵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