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第226章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四周瞬間陷入黑暗。
看不見任何東西的時候,其餘感官就會變的敏感異常。
恐懼隨著手臂上的動作一點點加重。
這樣的折磨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結束。
阮璃璃再次睜開眼睛,多少是被指尖傳來的堅硬酸疼硌醒的,手腕上有些毛茸茸的暖意,頭頂是白色床幔,周圍天色早已大亮。
小狐狸從她的手邊探出腦袋,牙齒還咬在她的手指上,它並沒有用力,手上也沒有破皮,見她醒了。
小狐狸慌慌張張的鬆了牙,跳到了她的身側無助的低叫了一聲,滿眼擔憂的看著她搭在另一側的手臂。
主子這是要死了嗎?
天哪……不要呀,我要怎麽辦?
我要不要給她狐工呼吸?
阮璃璃躺在床榻上,緩了片刻,先前的種種湧上腦海,她心底一驚,起身看向自己搭在床邊的手。
這會兒才發現自己的半條手臂已經僵了,活動極為困難。
幾乎是她起身的同時,殿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接著一個婢女端著東西走了進來。
“姑娘醒了?”
婢女的聲音恭敬,隔著床幔多少能看到外麵的情形,小狐狸往前湊了幾步,立馬被阮璃璃伸手撈了回來,摁在身後。
她一開口嗓子便啞的根本說不出話來。
婢女走到床榻邊把東西放下,她仿佛知道阮璃璃是怎麽了,溫聲道,“姑娘還是喝點茶,潤潤嗓子。”
說著,婢女便拉開床幔,把茶水遞到了阮璃璃麵前。
阮璃璃抬手直接打翻了遞過來的茶盞,溫熱的茶水在床邊地毯上潑出一道水痕,茶碗卻紋絲未裂,在地毯上滾了幾圈停了下來。
阮璃璃一把拽住床邊婢女的衣領,強行把人拽了下來。
婢女身形一個踉蹌,跌坐在床上,接著感覺到頸邊一把冰涼的小刀抵在她的喉骨上。
“雲絕呢?”阮璃璃牢牢的盯著她。
婢女眼底滑過些驚慌,“姑娘切不可直呼大人名諱,大人會不高興……”
“少廢話我問你他在哪?”
“奴婢隻是下人,奉主之名來照顧姑娘,大人去哪了奴婢不知。”婢女慌忙解釋道。
阮璃璃輕皺了一下眉,突然抬手一掌打暈了被她拽在床邊的人。
隨後直接把婢女拖到了床上,拉上了床邊的紗帳。
小狐狸看著阮璃璃二話不說直接把婢女的衣服給扒了,換上了婢女的衣服。
小狐狸四處轉了裝,琢磨著自己要不要也偽裝一下。
主子偽裝成別的人……
那我就幹脆偽裝成別的狐狸好了!
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小狐狸的目光陡然瞥見了那邊桌台上放著的一罐朱砂,整隻狐狸晃著小腦袋,歡脫的跑了過去。
大殿房門緊閉,四周寂靜無人,阮璃璃扶著床下去活動了片刻,身上各處才恢複知覺。
她這會兒才發現一轉眼的功夫,自己摁在身邊那隻藏好了的小狐狸早就不見了蹤影。
阮璃璃皺著眉,壓低了聲音,“小小,快點出來了。
她話音剛落,接著旁邊桌案下麵突然鑽出來一個紅彤彤的小腦袋,一臉興奮的看著她,渾身上下一塊白,一塊紅,早就看不出來它原先是什麽樣。
急著逃跑的阮璃璃這會兒都震驚了,把它抱起來,“小祖宗呀,你這是要熟了嗎?”
“我的偽裝呀,看不出來嗎?”小狐狸晃了晃尾巴,自顧自的欣賞著自己尾巴上的紅,“是不是連親娘都認不出來?”
阮璃璃一臉匪夷所思,捏住了小狐狸的下巴,“一會兒我跑出去,如果不巧碰到了宮人,沒有被發現就不要出來。”
“如果我被發現了,你立馬趁機逃出去,去找小皇帝懂嗎?”阮璃璃說著把自己一條手鏈掛在了它的脖子上。
阮璃璃鬆手的時候,早就已經捏了一手的朱砂。
小姑娘皺著眉,立馬拍了拍小狐狸身上殘留的粉末,接著把它塞進了自己的袖子裏。
阮璃璃蹲下身,把地上的茶盞撿了起來,端著托盤小心翼翼的推開了後門,四下看了看便關上了殿門。
整個大殿瞬間重新陷入一片沉寂。
阮璃璃端著東西出來,走過殿後花園,忽然迎麵走過來一群侍衛,阮璃璃側身讓開,她是一身的宮女衣著,侍衛也見多不多,都沒太注意這個小宮女有沒有什麽異常。
阮璃璃屏住呼吸,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看著他們從自己麵前走過,才鬆了一口氣。
還沒等她轉過身,接著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小蘭,大人不是說讓你去照顧阮姑娘嗎?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阮璃璃小眉頭一皺,二話不說立馬拿著手裏的帕子掩著輕拭眼淚,低聲抽泣著。
小宮女見她哭著不說話,一下子就有些無措,“怎麽了?你怎麽哭了?”
她說著,就要轉過去看阮璃璃,偏偏阮璃璃就是避開她。
像極了哭著不願意見人的尋常姑娘家。
“是不是阮姑娘鬧脾氣了?把你趕出來了?早先便在宮宴中聽說了,這位姑娘原是將軍府的小姐,有些小姐脾氣,自然是不好照顧的。”小宮女連忙安慰著。
眼看著她越哭越凶,小宮女一時間也沒有想那麽多。
正打算去給她擦眼淚的時候,突然被阮璃璃一把推開,哭著跑了出去。
小宮女被推得踉蹌一步,怔怔的看自己還沒來得及放下的手,反應了片刻慌忙追了上去,“誒,小蘭……小蘭!”
阮璃璃跑出小花園,甩掉那個小宮女,靠在一處隱蔽的院牆上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她摁著胸口,緩了幾口氣,目光落在周圍的院牆上。
翻出了這片宮牆就離開了雲絕所在之地,隻要離開他這裏,便不受那麽多控製,其他的一切都好說。
這片宮牆屬於宮中內牆,並不會太高,比起鬼殿四丈高的牆來說,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但是她的身體情況多少因為昨天的事情受了些影響,不知道現在還可不可以。
阮璃璃舔舐了下唇上的傷口,一鼓作氣,剛剛翻坐到圍牆上,還沒等鬆口氣的功夫,接著就看到了對麵宮牆院子裏的假山上。
亭子下,一個純白的身影倒了一盞茶,掀起眼簾一瞬不瞬的看著剛剛翻到牆壁上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