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偏偏就是他
第420章偏偏就是他
“為什麽弑魔珠要在我身上,我怎麽辦,我怎麽把它弄出來。”
熔凰立馬幻化成人形,湊到阮璃璃麵前,手忙腳亂的也不知道該怎麽哄她。
“你先別著急,說真的,我知道的有限,我隻知道,血毒隻有嚴重到了一定的程度,才會重新被弑魔珠催動控製。”
“我明明記得,先前的時候,北冥淵身上的血毒還遠遠不到這個程度的。”
熔凰其實一早就發現了。
但是由於北冥淵病情沒有嚴重到那個程度,所以一直覺得沒有什麽。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北冥淵會突然之間加重了病情,到達了足以影響弑魔珠的程度。
熔凰琢磨著,難道是因為她在鳳淵中呆的時間太長了,越來越不了解現在外麵的情況了。
“我看著你身上的弑魔珠已經在你的身上養了十幾年了。”熔凰坐在阮璃璃的對麵,“若他是前幾年才中的血毒,必定是有人知道你身上有弑魔珠,才動的手,你先想想,毒會是誰下的?”
阮璃璃眼前光影一晃,眉心一痛。
驀的想起來剛才林秋的話,“你八歲的時候,不小心吃了月前輩剛煉製出來的毒,從那以後,月前輩就一直帶著你在四周覓毒。”
兩刻鍾之後,林秋端著熬好的薑湯,從外麵推門而入。
“璃璃,我把薑湯先放在你桌子上了,一會兒出來記得趕緊趁熱喝了。”
林秋把東西都放好,卻半天都沒有聽到回應。
常年行走江湖的敏銳讓林秋忽然之間察覺到些不對勁,林秋轉頭看了看沐浴間的方向,“璃璃?”
依然沒有任何的回應。
林秋頓時警惕起來,立馬跑了進去。
沐浴間入眼就是一片潮濕溫潤,水汽彌漫。
所有的東西都整整齊齊的放置著,連剛才打好的熱水都沒有動分毫,隻是早就沒有了那個小姑娘的影子。
整個屋子裏空蕩蕩,她像是懸空消失了一樣。
“璃璃?”林秋慌了神,一抬頭就看到了屋子裏大開的窗戶,在風雨之中不停地搖曳,拍打著窗框!
黑夜之中,屋舍內外一片空寂,月衡站在窗前,身後侍者安靜的給他磨墨。
月衡手中筆墨滑動之間,便勾勒出來窗前的竹影。
中年男子器宇軒昂,眉眼之間一片沉穩莊重,手中的筆都理性的不行。
突然之間,外麵的管家匆匆忙忙跑了進來,“老爺!老爺,姑娘回來了。”
月衡微微抬了抬頭,聲音渾厚而低啞,中氣十足,“哪個姑娘回來了?是璃璃還是嵐兒。”
“教主,是小教主回來了。”管家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
“是好事啊,怎麽跟見了鬼一樣。”月衡放下筆,剛一抬頭,徑直對上了管家身後,被雨水浸透的小姑娘。
月衡一驚,慌忙幾步繞過桌子,撐著傘走了出去,“你這丫頭怎麽回事,怎麽這就跑回來了?都愣著幹嘛!還不快把璃璃送進去。”
阮璃璃突然伸手拽住月衡的衣角,一下子跪在地上,“伯伯……”
月衡愣在原地,“你這是做什麽?”
“月伯伯,您知不知道,我身上有弑魔珠?”阮璃璃就這麽拽著他的衣角,紅著眼眶牢牢的看著月衡。
月衡瞳孔一縮,眼神驀的嚴厲了起來,“誰跟你說的?”
阮璃璃搖了搖頭,聲音略有些哽咽,“我,我求求您,您告訴我,當年北冥淵身上的血毒,到底跟您有沒有關係?”
月衡看著她,動作突然有些僵硬。
幾乎是令人窒息般的沉默之後,月衡俯身,“來,璃璃先起來。”
“伯伯,您告訴我好嗎?”阮璃璃不肯起身,“您知道的,我已經跟他定親了,您就告訴我好嗎?”
月衡看著阮璃璃跪在大雨中,眉頭擰緊,一時間心底也多有些不忍,頭頂一道閃電滑過天際。
轟鳴的雷聲響徹在天空之中。
“有關係。”
月衡粗啞的聲音混合著雷聲,多有些不清晰,但是阮璃璃卻聽得一清二楚。
果然是這樣……
阮璃璃漆黑的眸子忽明忽暗,整個人像是忽然間被抽空。
月衡輕歎了一口氣,蹲下身扶了扶阮璃璃的肩膀,“丫頭,先進屋好嗎,我慢慢跟你說。”
阮璃璃纖長的睫毛上都掛了些水珠。
院子裏的下人匆匆忙忙的圍上去,把阮璃璃送進了她先前住的屋子,準備沐浴換衣服,再熬了驅寒的藥。
前前後後忙到了後半夜,即便是如此,阮璃璃還是當晚就發了高燒。
月衡心情複雜。
那件事或許阮璃璃並沒有印象,當年的時候,阮璃璃體內的弑魔珠突然爆發魔性,她當時年紀還太小根本承受不住,整個人驚厥昏迷,七天都沒有醒過來。
那麽一個小丫頭身體越來越弱。
就在他東奔西走尋求弑魔珠克製之法的時候,不知怎麽的,消息走漏到了鳳城城主的耳朵裏。
當下鳳城就派人和他通信,他說他知道有一種方式可以轉移弑魔珠的魔性。
那就是把當下發作出來的一部分凶性,轉移到另一個身體強健的人身上。
或許可以讓她保住一命。
而鳳城城主轉移的那個人,恰好就是北冥淵。
當然,鳳城城主是有私心,北冥淵是他座下弟子,也是最為出色和優秀的一個。
北冥淵年歲增長起來之後,能力越來越強大,讓他有了些危機感,這種危機感促使著他不得不暫時壓製控製北冥淵。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於理所當然,月衡原想著一個身體強健的男子中了一部分血毒總該還是沒有什麽大礙。
但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若幹年後,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天底下的人那麽多,概率那麽小,她就喜歡上了那個人。
幾乎避過了所有的可能性,隻剩了那麽唯一的選擇,偏偏就是他。
恍惚間覺得,這八成就是因果循環。
當年他意外之餘救了這麽一個小丫頭,而她實則欠了他一個莫大的人情。
阮璃璃一言不發的聽著月衡把話說完,四周安靜得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