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親手,把我推回地獄。
第442章 親手,把我推回地獄。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別跟我用這些小伎倆。把飯吃了。”
阮璃璃鼻尖驀的一酸,一把推開他的手,“北冥淵,你鬧夠了沒有!”
這一推,北冥淵手裏的碗一下子摔在地上。
裏麵的東西灑了一地,瓷碗碎片七零八落,聲音極其刺耳。
男人眼神瞬間陰鷙了起來!
猶如惡魔。
外麵還在聊的青箬和陌七聽到這一聲,渾身都打了一個寒顫,齊刷刷的看了過去。
青箬回過身,往前走了幾步,陌七立馬伸手攔下來,“誒誒,你趕緊走吧昂,咱們千萬別摻和。”
青箬看了看陌七,一時間也不敢說什麽。
她總感覺這次回來,殿下好像變回了起初的樣子,進宮也帶上了麵具,好像再沒了眼底那時不時浮現出的明光。
寢殿中,北冥淵一把攥住她纖細的手腕,重重的把人抵在了床上,“這是你自找的。”
阮璃璃手腕上盡是昨夜手腕鐵環拉扯碰撞出來的淤青和紅痕。
阮璃璃握緊拳頭,奮力掙紮卻完全掙脫不開,“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北冥淵目光一暗,他用力握住她的下顎,下顎肌膚一片疼痛,“那你告訴我,這些都是假的!”
“你告訴我你是騙我的!”
“你為什麽要這樣,你說啊,你之前都是在耍我嗎?你把我當什麽?我在你眼裏到底是多不堪?阮璃璃,是誰允許你在我的世界裏,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阮璃璃打斷了他,“我不想繼續了,沒有意義。”
北冥淵望著她,目光陰冷,低笑了幾聲。
笑聲格外的陰森可怖。
阮璃璃恍惚間以為,自己見到了當初那個足夠可怕令人膽戰的男人。
接著他冷冷的宣判了她的刑罰。
“由不得你。”
我一直以為,你是我的救贖。
是你從地獄中拉了我一把,帶我見過世間光亮,給了我希望。
然後。
親手,把我推回地獄。
阮璃璃有片刻的錯覺,自己好像要被他揉進他的身體裏,渾身上下都散了架,鐵鏈被扯動,耳邊盡是些碰撞中的脆響。
曖昧又刺耳。
一天沒有吃東西,她幾乎整個人處於脫力的狀態。
也不知道是不是實在受不了了,某一個瞬間,她突然之間抱緊他,哭得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的孩子。
是那種壓抑至極、小心翼翼的哭聲。
仿佛不想讓人聽到,但是又完全克製不住心底的難過。
她一邊哭,一邊低聲呢喃著什麽,卻全然聽不清。
北冥淵動作忽然停了下來,低頭看著她,眼底滑過一抹再明顯不過的痛色。
他抱著她,低頭靠近了些,才聽清楚她意識模糊,斷斷續續的說著什麽。
“求求你……”
“求你,別,別逼我。”
“不要逼我了好不好,不要……冽哥哥。”
大約是強烈的心痛和難過,她哭的很壓抑,一整天都沒進食喝水,幾個抽泣之間便缺氧昏了過去。
北冥淵心口像是被重重的一擊。
青箬陌七在外麵足足守了一個多時辰,寒風淩冽,北冥淵忽然推開了門,眸光還殘存有明顯的陰鷙和冰冷。
青箬和陌七一並俯身行禮,“殿下。”
“去叫禦醫來。”北冥淵聲線玄寒,沒有絲毫的情緒,重新補充道,“女醫。”
青箬和陌七兩個人心裏咯噔一下。
這是鬧到了什麽地步,需要叫禦醫。
青箬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眼北冥淵的臉色。
隻一眼就被嚇了回去。
青箬微微屈膝,“是。”
阮璃璃發燒了,前前後後折騰了兩天,一下子高燒不退。
小姑娘躺在床上,整個人顯得嬌弱而可憐,身上裸露的手臂肩膀,帶著些咬痕。
女醫看著這一幕心下一驚,礙於始作俑者是主子才沒有敢說出什麽。
女醫診過脈,檢查著小姑娘身上的傷。
青箬守在旁邊,“怎麽樣?”
女醫搖了搖頭,“這是怎麽回事?”
按照他們的印象中,自從阮璃璃出現之後,殿下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以往那凶狠殘暴全然不見了蹤影,事事克製。
即便北冥淵血毒病重到控製不住自己的時候,都不會傷害她。
北冥淵突然性情大變,肯定是有原因的。
青箬猶豫了片刻,“姑娘要悔婚。”
女醫輕歎了一口氣,在旁邊寫了個方子,打開了自己的藥箱,從裏麵拿出來些藥膏,吩咐著青箬按時給她上藥。
青箬匆忙給阮璃璃上好藥又喂了藥。
整晚,北冥淵都沒有再回來過。
青箬想起先前北冥淵出門時冷漠的表情,便知道今晚甚至明天,他都不一定會來了。
青箬猜的沒錯。
甚至接連三天,北冥淵都沒有再出現在寢殿中。
阮璃璃醒了之後,他不來,倒是肯好好吃東西,喝藥。
隻不過唯一一點就是,她被他囚禁在那一間屋子裏。她依然沒有自由,四肢依然帶著鐵環,能在屋子裏走動,但是根本離不開那間寢殿。
青箬不管怎麽跟北冥淵說阮璃璃的情況,他都是冷冰冰的狀態。
北冥淵幾乎給了所有人一個錯覺。
就是他已經對這個女孩子沒有了一點感情,隻剩了純粹的發泄。
還有要她為他生一個繼承人的任務。
接連幾天沒見到他,阮璃璃越來越害怕他有一天會突然出現在寢殿門口。
夜裏,青箬喂著阮璃璃吃過藥,再次準備給她上藥的時候,阮璃璃看著她手裏的藥膏,連忙推拒道,“還是我自己來。”
青箬看著阮璃璃的動作,眨了眨眼睛輕笑了一聲,“姑娘何必害怕,你我都是女子。”
“沒有,我現在差不多了,可以自己動手的。你先出去吧。”阮璃璃不肯讓她來。
但凡是清醒的狀態下,都無法做到讓別人動手。
青箬應了下來,“那姑娘要是自己不方便,隨時可以叫我。”
“好。”阮璃璃看著青箬離開,獨自一人在床上癱著。
她望著天花板,沉默了片刻,輕叫了一聲,“熔凰?你在嗎?”
她手腕上紅光一動,接著一下子撞在了手腕鐵環上。
那道光嗚咽了一聲,轉了一個圈跳到了地麵上,幻化成一個小姑娘捂著腦袋站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