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正直的父親

  如今的悲壯命運，如今的吃虧至甚。自然，是與我的性格曆練有著極大的關係了。因此，我不免對父親的嚴厲家規，產生了怨恨。


  有朋友肯定疑問了，家規嚴厲，居然還是過錯？


  朋友，我毫無疑問的告訴您們，我悲劇的原因，就是如此。並且，沒有不可能吧。而是，的的確確地如此。


  我們接近5000人的大善莊，好多人之間，是相互不認識的。即便是認識的，可是，是不知道姓甚名誰的。即便是知道的，可是，不是多麽地了解的。但是，我尊敬的父親，可以說是，是我們大善莊的知名人士，都了解是個老實本分的好農民。是因為父親不但聰明智慧，待人誠懇，更是個坦坦蕩蕩的君子人物。


  可不是嘛，我尊敬的父親，是一個雷厲風行的老農民，走起路了，總是一陣風。並且，父親從來都不會耍懶耍滑頭。他自己是一個踏實能幹的人，要求我們姊妹八個，也要像他一樣的能幹才行。


  其實按父親的智商，做縣長也能勝任。並且，還一定是一位清官。可是父親就是不願意做官，為什麽呢？聽母親回憶道，與一件事有直接關係。


  還是在我嬰兒的時候，正是人民公社化時期，在社員們的一致推薦聲中，父親成為了生產隊的一名會計。


  所有的農作物，都是集體地，既然是集體地，就要按每家的人數，來公平合理的分配了。所以，有一次，因為分南瓜，一位農戶的瓜可能是質量上差一點，自然就生氣唄。於是，便對著我父親潑口大罵。父親可是個很要強的人，自然覺得冤枉唄。這位鄉親也不想想，瓜這東西，怎麽能一刀切齊呢？又怎麽能怨我的父親呢？


  可不是嘛，無論什麽公事，出現意外情況了，於是乎，所有的責任，都是怪罪到領導人士身上了。


  由此說來，做官的人士呀，如果沒有肚量，是非常難為情的苦差使呀。所以，我強烈的呼籲一下，咱們體貼體諒付出多多的領導人士吧。


  所以，父親自然是受不了的。於是，辭職不幹了。以至我上學了，還用著一些會計專用賬本來寫字呢。


  並且，之後呢，還想讓父親做第二生產隊隊長。


  村委會的幹部們，那是好話說盡。可是，父親就是不接任。於是，村書記準備用繩子栓上父親，從而逼迫父親任職。可是，在我父親麵前那是白費勁的。因為，父親接受經驗教訓，怕再挨罵。所以，就是一個鮮明的態度，下雨天曬衣服：不幹。父親就是這麽的正直，這麽的有主心骨。


  至於這件事的詳細情況，因為我是記不得的。所以，隻能把母親說道情況，非常清晰的印刻在我的腦海裏了。為此，我每每的想起來，就覺得父親怎麽這麽的想呢？

  在我從小到大的所有記憶裏，父親從沒有安排我們姊妹八人，如何說些不講理話的情況。相反，隻要是我們和別的孩子打架了，可以說是不分青紅皂白，首先打完我們再說話。那種耍惡子賴，護犢子的態度，是從來不曾有過的。這隻是父親的其中之一大優點，是父親人品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清楚的記得，是1971年的暑假裏，我特別委屈的一件事兒。


  哎，咱們想想這事兒，理論上說來，放暑假理應是坐在樹蔭下乘涼的時候。可是，我們農村的學生們，卻是在地球村的藍絨絨的外衣裏，接受火熱似的炙烤。


  所以，我和鄰居阿菊妹妹、阿敏妹妹便相約，去一塊玉米地裏割草了。


  十歲左右的年齡，依然有喜歡玩樂的天性。所以，我們三個小夥伴，便在水渠裏捉魚一大會兒，看天色不早了，便急匆匆的鑽進高粱地裏，開始割草了。


  為了割得最多的草兒，所以，如同玩耍一樣的執著心勁，雙手不停停的薅著綠油油的小草。


  每每的一大抱了，我們便不約而同的放在一塊。並且，都留下一個記號，以免分不清楚誰誰誰的了，對吧？我們頑童自有幼稚的辦法。


  勞動效率非常之高的我們，很快，就割草老遠了。估計數量差不多了，於是，便一堆一堆的收取勞動成果了。


  特別純真無邪的我們，誰的一堆，就是誰的一堆，非常順利的收拾著。


  到了最後的一堆了，看到一堆是用發黃的玉米葉做的記號，另外兩堆是綠葉子做的記號。於是，我高高興興的彎腰去拾用發黃的玉米葉做的記號一堆了。


  這時，阿菊說道，“哎，這一堆是我的呀。這堆少的才是你的呢。”


  我爭辯道，“是我的呀，這不，我用的已經幹的發黃的高粱葉做的記號。”


  阿菊說道，“是我的，是我用的發黃的高粱葉做的記號。”


  我辯道，“不是你的，是我的，您用的是這個綠葉子。”


  阿菊說道，“阿敏，你說是誰的？”


  我也說道，“對，讓阿敏證明一下是誰的。”


  阿敏吞吞吐吐的道，“反正我也是用的綠色的葉子。並且，就是我收拾的這一堆。這堆黃色的記號，是、是、是……反正不是我的，……”


  雖然，阿敏的話卡在是、是、是了。可是，就是證明是我的眼神看看我，還又顯示阿菊記錯了的樣子看看阿菊。


  阿菊像是想起來了，可能是不好意思再改口了吧，很是明白過來的沒有底氣的口氣道，“不要阿敏證明了，反正、反正，反正我就記得，我就是用的發黃的高粱葉做的記號。.……”


  我決定的口氣道，“我就記得是我，就是我用的黃色的葉子做的記號。.……”
……

  唉，我們是特別要好的鄰居。平時總是一塊玩耍，一塊上學。所以，我不想破壞了我們之間的友好感情。於是，便決定讓給她吧，“行、行、行，就算是你的吧。”


  於是，阿菊便高高興興的把數量多的一堆，占為己有了。


  本來是我吃虧了，本來是我高姿態了。所以，我腰彎的像是個大蝦，右肩背著青草，非常不高興的往家的方向走來。


  看我不高興，所以，占便宜的阿菊妹妹，真的是占了便宜還賣乖了道，“阿容姐姐，你別給我臉色看，那一堆是你的，你怎麽還讓給我呢？”


  哎呀呀，讓給阿菊了，阿英居然還這麽的強詞奪理。本來就委屈至極的我，我大聲說道，“阿菊妹妹，你怎麽這麽欺負人呢。”


  之後，我就哭的像個老牤牛。於是，氣忿忿的我，自然步伐加快了。所以，很快就來到家了。


  就是呀，阿菊怎麽不納悶納悶，我為什麽哭了呀？


  委屈的我呦，進家就把杈頭狠勁的一丟，不免的又傷心哭了。


  這時，我的右肩膀連續疼了幾下。


  我明白，是正巧被父親聽見了哭聲了唄。


  “明明的是我的一大堆，阿菊妹妹偏偏說是她的，我不委屈嗎？”


  “你再爭理？”


  我心裏是多麽的委屈呀，可是，在父親的理念裏，有理也不能爭辯，有理也要挨打。


  於是，我強忍者眼淚，非常不高興的幫助母親做晚飯了。


  “小容妮呀，以後別和她一塊割草去了。沒事的，吃點虧不算個事，占了便宜的東西用了、吃了、喝了，就沒有了。可是，這不好聽的名聲，卻是會跟一輩子的，用再多的東西也換不來了呀。所以呀乖孩子，咱千萬別故意占別人的便宜去。沒有真真正正的憨人，誰幾兩幾斤，都是明白的很很了。.……”


  母親的說教，我覺得有道理極了。是呀，為人一場，千萬別總是想著占便宜去。


  在我童年的記憶裏，我嚐試的父愛，就是必須忍受委屈。


  在我童年的記憶裏，我領會到的母愛，就是吃虧最為重要了。


  可是，讓我最可怕可親可愛的父親，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特別嚴厲的家規，卻是培養出了一位擅於忍受欺負的孩子。為什麽這麽說呢？我還是要求善良的朋友，耐心的期待下去，因為故事太豐富多彩了，我要一件件的鮮明特色趣味事件慢慢說下去。


  可是，一奶同胞的姊妹們，為什麽沒有樂於忍受欺負的個性呢？看來原因還是出在我自己的性格方麵。


  母親的動情教育，使得我最煩和別人發生爭執了，即便是再有理，即便是自己的意見再對，我都是主動放棄爭執的。以至於我長大成人，以至於經受了人間磨難的我，依然不喜歡和別人爭執什麽。盡管，真理就掌握在我的手裏。看來，這個心理，特別的隨母親了。性格真的是難以改變呀，這就是我吃虧的重大原因之一。唉，我就不再感慨了。


  父親還有一個特別受人豎拇指的優點，就是從來不罵人。無論在什麽情況下，無論有什麽委屈，無論有什麽不公平，隻是講理說事，事情說清楚了，事情解決了，一切就都過去了。


  還最讓人稱讚的一極大特長，隻要是聽見學校裏的預備鈴聲響了，哪怕是農活再多，特別的重要，多麽的關鍵，也是催促我們上學去。繁重的農活，隻有父母親和兩個姐姐極力的勞作了。這就是我勤勞善良，還又非常“不講理”的父親。


  父親的高素質行為還有很多，我不能一一的去訴說。所以，我對父親的人品，不曾有過任何懷疑。


  這真的是：父親能力，勝任不任。母愛舍棄，似虧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