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能幹的大姐姐
我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裏,父親優美書法的插曲,剛剛的演奏在我的腦海。這時,大姐姐的積極能幹的鮮明形象,又彈響在我思緒有點紛亂的腦海。
大姐姐對我們這個家的貢獻太大了,有的時候甚至超過了母親。
我們姊妹七人最親愛的大姐姐,據母親和她自己說道,八九歲的時候,就會製作煎餅了,減輕了母親的許多忙忙碌碌持家地生活壓力。
所以說,幾千年傳承的人生信條是,第一胎生下一個閨女的,就是命運好的了。因此說,有一句經典諺語道:會生的生個妮,不會生的生個兒。至於為什麽呢?女孩子既可以幫助母親,來操持家務,還又能幹農活。並且,還能夠帶小弟弟小妹妹呀。兒子們可能就不大會有如此的生活照料能力了。
比如我吧,大姐姐比我大九歲,我就是大姐姐一手帶大的。
大姐姐經常的說起,又一次抱我抱累了,想把我往肩膀上放高一點,以此緩息一下,才會輕快一點。可能是大姐姐用力過猛,一下子把我從大姐姐的背後摔了下來。我當時便昏迷了,一起玩耍的幾個小夥伴,都以為我是摔死了,姐姐簡直是嚇的六神無主了。是呀,怎麽向嚴厲的父親交代啊,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
於是,大姐姐一邊哭著,一邊聲嘶力竭道,“小容妮!醒醒呀!.……”
可能是在大姐姐的呼喊聲中,我慢慢地醒來了。大姐姐高興極了,抱著我重複不停大聲道,“你個該死的,卻是沒摔死,硬硬的嚇死我了。.……”
哎呀呀,如果大姐姐當時真的把我摔死了,我就沒有這痛苦的人生體會了。
所以,我的好大姐姐,我恨你,這是我的真心話。大姐姐,您可能永遠不會知道這是為什麽不領情於您。是因為身邊善良的人們,不舍的告訴您,您一手帶大的小容妮妹妹,生活的另一麵是一個什麽樣式的精彩戲劇人生。
也可能是我的腦子因此受傷了,才有我如今的人生悲劇。真的,看看我人生中的一些偏激的極端行為,我自己就覺得,還有別人的感受,總是像是半個腦子的人,不就是腦子被驢踢了似的嗎?我當然不是怨恨大姐姐的意思了,隻是一種懷疑了。所以,當初我想取筆名叫半個腦子。但是,我又放棄了。
大姐姐經常的說道,“哎,小容妮,知道嘛,我在八九歲的時候,就會縫衣服、做鞋了。”
我便饒有興趣的回答道,“記得,記得,咱們全家人的衣服,都是您親自裁剪,親手縫製的。”
可不是嘛,一般來說,一件衣服,大姐姐在參加生產隊農活的同時,隻需要三天,就會縫製完成,這可太勞累大姐姐了。
我的印象裏,為了爭取早一天穿上花衣服,我不停的說些好話,求大姐姐盡快的縫製出來。小孩子家,不會做,就隻有求情唄。
大姐姐可是個仔細人,總是一針一線的認真縫製。所以,我講情似乎用處不大。
這時,大姐姐總是說道,“小容妮,有衣服縫製,我雖然辛苦。可是,我就是對縫製衣服,是最樂意做的美事了。因為是咱們的爹和娘,好不容易給買了一塊布。所以說呀,我要認真的來做,你就耐住性子等著穿吧。”
聽大姐姐如此一說,我便非常理解的點點頭道,“大姐姐,我不急著穿,隨便您慢慢的縫製就是了。”
每當穿上大姐姐縫製好的衣服,在一塊幹活的鄉親們,都誇大姐姐縫製衣服板正,特別的合體,還很漂亮。
說實話,這一件衣服自從穿上身,一般來說,就不會脫下來的時候,因為是沒有替換衣服的。天再熱,再冷,都是隻穿這一件了,直至穿的沒有辦法再縫補為止。
被穿爛的衣服,再被母親和兩個姐姐,把這些碎布,用糨子製成布殼子,然後把幾層布殼子摞在一起,又納成了鞋底。就像是歌星解曉東非常鮮明的意思歌唱道的,“.……最愛穿的鞋是媽媽(姐姐)納的千層底呀,站得穩,走得正,踏踏實實闖天下。.……”
直至鞋被穿爛,這件衣服的生命才完成它的任務,便被降解而回歸大自然了。
並且,大姐姐不論什麽時候,都是起到了表率作用。髒活累活,都是大姐姐帶頭幹的。
可不是嘛,隻要是大姐姐有時間,在碾上軋細麵粉,是大姐姐的任務;製作煎餅還是大姐姐的一份活;做飯更是大姐姐的活一份。就像母親表揚道的,比母親幹的家務活還要多呢。並且,從來都不搶著吃喝。真的是吃飯在後,幹活在前。
可是,很少聽見大姐姐的怨言,現在回想起來,大姐姐依然很是高興的回答道,“誰讓我是老大的呢,您們幾人,不狼心就行了。.……”
您說姊妹八個,能不格架嘛,可是,大姐姐和我的性格差不多,就是從來不主動找事,來挑起事端。
在我的記憶深處,大姐姐很是生氣的打了我僅有的一次。
在我七歲時候的三秋季節的某一天,大姐姐和其他鄉親們在分地瓜。
我一個小孩子家,是多麽的想用钁頭撈取地瓜呀。可是,沒有放圈子,這是絕對不允許的。所以,隻能守在自己家的一份旁邊了。
這時大姐姐發話了,“小容妮,快快的回家拿擦板子去,下了班,就要擦地瓜幹了。”
要說這擦板子,是擦地瓜幹的必用物件。沒有它,地瓜幹是做不出來的。
我理直氣壯的說道,“我才不去呢。”
大姐姐非常生氣地大聲說道,“小容妮,你說你去不去?”
“我憑麽去,您怎麽不去?”聽我說話,是多麽的會講理呀。
“看不見,我在忙著嗎?”大姐姐更加生氣了。
我偏偏的就是不去,並且,還充分的理由道,“這麽多的人,您耽擱一小會兒,怎麽了?”
於是,所有現場的大人們,都大笑起來。這簡直是世上最經典的賴理了。如今想來,就是馮鞏大師,就是趙本山大拿,挖空心思的想,恐怕也想不出這麽風趣的理由。
“小容妮,你就是別去,就要你大姐姐下了班去拿。”一位大姑姑,笑嘻嘻的說道。
大姐姐真的是生氣了,“您個大姑姑,就別在加油了,這就著急壞我了。”
這位大姑姑,突然之間,臉色變得非常的尷尬。
可不是嘛,這不是讓我誤判了嘛。所以,我勤勞顧家的大姐姐,能不生氣嘛。
“小容妮,快點去吧,要不然,你準得挨打。”這位大姑,馬上改變了態度。
可不是嘛,這位大姑,真的不愧為是大人了,再努力的將功贖罪呀。
小小年紀的我,卻是心思道,這位大姑姑,是不是在提醒大姐來打我呢?
果真,大姐姐走到我的麵前,大聲的問道,“你說你小容妮,到底是去不去?”
我氣呼呼地看著大姐姐,強嘴道,“我說我小容妮,就是不去!看您怎麽樣。”
我的話音還沒有落地,就覺得屁股疼了起來。並且,持續疼了好大一會兒。
我捂著臉哭,突然覺得,哎,怎麽不疼了。我明白了,可能是大姐姐打累了吧。
正在我慶幸的時候,放開手一眼望去,大姐姐和其他幾位鄉親們,正在向地秤上的大框子裏,非常利索的放地瓜呢。
就聽見一位鄉親大聲的說道,“好了,正好是一百一十斤!”
我一邊聽著鄉親們說話,一邊擦擦淚,便不哭了。
這時,屁股又開始疼了。原來,大姐姐的勞動程序做完了,是趁著稱地瓜斤數的歇息機會,才有時間打我的。可見,勞動的場麵,是多麽的緊張。盡管是吃大鍋飯,可是,沒有誰耍滑頭,都在認認真真的幹好屬於自己的一份農活。
大姐姐的氣,實在是太大了。所以,我疼的大聲哭喊。於是,沒有辦法,我便站起來,怯生生的向著家的方向跑走了。
於是,大姐姐緊追幾步,一邊伸手還想打,一邊氣憤的說道,“敢不去。”
我一邊快速的向家的方向走去,就聽見身後的鄉親們一陣大笑聲道,“皮錘是大姐。”
讓朋友們說道說道,大姐姐能不生氣嘛。隻要是大姐姐生了氣,我能不挨打嘛。並且,打的很厲害。要不然,我還是不老老實實的,聽大姐姐的話呢。
在此,真誠的向尊敬的大姐姐施禮道歉了,請求勤勞懂事的大姐姐原諒為盼了。所以,如今的我,總是盡最大力量的,報答我們總是吃虧包憨的大姐姐。
這真的是:少年不知愁滋味,長大成人方識悔。大姐疼愛記心間,容妹生平力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