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拜訪新鄰居
虞洛兮轉過身正對著鳶。
“不管黑衣衫還是白衣衫,無論美醜,我都是我,這是不可更改的,莫要自擾。”她雖是女孩子,但對自己的相貌從未過於在意過,隻要是臉龐幹淨衣衫整潔,她就是滿足的。
鳶不吱聲,轉身去書架上取了一本民間通傳的話本子遞給她,她知道每次換藥她總是要翻看這些,因為從清洗到擦拭好藥粉需要很長的時間,她便用此打發時光。
裘衣脫得相當費時,因為衣服會和血痂黏連在一起,她必須用水打濕,待衣衫浸透血痂變軟才能分離開,盡管她的動作已經極盡心輕柔,但還是會有些地方衣衫粘連著血痂一起被揭掉。
清汙,擦洗,塗藥,重新穿上衣衫。
從頭到尾,洛溪隻是一頁頁的翻看著書籍,毫無異樣。
約是傍晚時分,虞月兮架著馬車風風火火的回來了。
人還未走進,聲音倒率先傳來。
虞洛兮披上外套走到大門處。
隻見月兮站在滿滿當當的馬車旁,吆喝著眾人搬卸馬車上的東西,時不時的飄出一兩句:“兔崽子,你給我心著點,要是磕著碰著我給你退打折!”
如此粗鄙的言語,聽起來都格外的溫馨,因為車上裝的,滿是虞洛兮平日裏喜歡的物件。
虞泊涯也被嘈雜的聲音引來,見是月兮帶著行李歸來,便也挽起袖子前去幫忙。
虞洛兮也走上前去,想要幫忙拿些物件,被虞泊涯一把拉住。
他從馬車上取下一把椅子,放在大門不遠處的地方,拉著洛溪坐下,“你隻管看著便好。”從懷中掏出幾樣她常吃的幹果放在她手裏,叮囑鳶好好照看她。
家人,大約就是這樣詮釋的吧。
自從柳青楓告訴陌塵隔壁是虞府,陌塵的心態便發生了巨大的轉變,若是放在平時,如此嘈雜的聲音早就讓他煩躁不已,如今聽起來,也隻是覺得格外熱鬧而已,相比之下倒是襯托的自己這邊冷清寂寞。
陌塵自己去庫房尋來一梯子,偷偷的立在高高的院牆邊上,奈何當初因為保護自己院落的私密性,這邊的院牆要遠遠高於別處,他有些失落。
當柳青楓前來送晚飯的時候,隻見陌塵坐在樹枝上,叼著一片樹葉,一隻腿騰空優哉遊哉的晃著,他皺了下眉頭開口道:“主,用膳吧!”
陌塵從樹上輕飄飄的落下,清了清嗓子道:“院子裏太悶了,我站的高點會舒服些。”他有些做賊心虛。
柳青楓隻是默默的將碗筷擺放在石桌上,自己什麽都不曾問道不是嗎。
隔壁時不時的傳來歡笑聲,他的這一頓飯,食不知味。
既然都是鄰居了,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何必這般藏在躲著,不如今日自己也去恭賀一番吧,陌塵是這樣服自己的。
他吩咐柳青楓去庫房看看有沒有什麽東西可以拿得出手,自己轉身進了屋內,換一身精神的衣服。
當陌塵和柳青楓出現在虞家大門處的時候,虞月兮意外的沒有為難他們。
大約是搬家耗了太久的時間吧,彼時色已黑他們才開始用餐,見每樣菜品都還很完整,相必是剛剛落座吧。
陌塵揚了揚手裏的臘味和好酒,“聽到這邊熱鬧非凡,想必是有人搬進,我還正愁著日日太過冷清,這下可好,有人搬來於我作伴,還是熟識,真是喜出望外啊,這些吃食,各位若是不嫌棄便收下吧。”
虞洛兮很是意外,沒想到他竟然是自己的鄰居,聽他如此道,便也大方的邀他落座。
鳶起身為他們騰開了座位,添了碗筷。
陌塵爽朗的笑著,拿起酒壇就要給虞洛兮斟酒。
鳶伸手蓋住虞洛兮麵前的酒杯,“我家姑娘近日身體不適,不能飲酒,還望公子見諒。”
洛溪也有些歉意的應著:“對,近日確有不適,改日我帶壇陳釀登門造訪跟陌兄飲個痛快。”
陌塵收回酒壇,看來,那日在丞相府,她當真是受了傷的。
他也不拘謹的拿起筷子嚐了些飯菜,覺得跟自己方才吃的那些相比,簡直是壤之別呀,包括平日吃的那些山珍海味,都不如眼前的這些讓人美味可口,讓人忍不住垂涎三尺食指大動。
眾人望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不由得食欲大好,便紛紛拿起筷子品嚐。
鳶轉身落坐在隔壁的餐桌上用膳,偶爾會轉頭看一眼虞洛兮,見她吃的香甜,便也放下心來。
大約是忙碌了一都餓了,大家都隻顧著吃飯,所以沒有人察覺到,虞月兮總是偷偷瞟著一旁的柳青楓。
許是習武之人的警覺,柳青楓忽然間望向月兮。
她趕忙將眼神落在自己麵前的米飯上,一口一口慌亂的往嘴裏送。
“月兮莫要一味吃米,多吃些菜和肉啊!”虞洛兮看她隻是一味的往嘴裏送著白飯,一口菜都沒有,不由得開口。
眾人的眼神便都落在月兮身上,她低著嚼著米飯含糊不清的應著,臉頰都是紅的,不知是因為他,還是因為他們。
酒足飯飽之後,各自散去,回府的路上,陌塵望著身旁柳青楓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禁發問:“怎麽?被人家姑娘多看了幾眼便丟了魂魄?”
柳青楓收回神思“莫要拿屬下開心。”良久之後又開口道:“主,你覺不覺得那個虞月兮有些眼熟?”
“下美人,你都眼熟!”
一句話,塞的柳青楓有些臉紅,他從來都不是那般浪蕩之人。
半夜時分,月兮抱著枕頭穿著單薄的衣衫走到虞洛兮的房間,她想要一起休息。
虞洛兮拒絕了,明日還要早起,還有大堆事務要忙,宿在一起影響休息。
她不依,死皮賴臉的就往床上滾。
虞洛兮卻一改往常的溫柔樣子,有些嚴肅的告訴她,讓她回自己房間裏。
兩個人僵持著時,鳶推開了房門。
虞月兮起身整理好衣衫,有些落寞的離開了。
本是傍晚就要上藥的,奈何今晚飯推得太晚,隻能現在過來給她上藥。
良久之後,滿是血汙的衣衫浸在水盆中,鳶收拾妥當端起木盆起身出門。
拐角處,她被突然串出來的人嚇了一跳。。
“這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