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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深宮怨

  第三百四十八章 深宮怨


  午時,驕陽荼毒,皇宮內的‘禦林軍’紛紛出動,將金碧輝煌的‘鳳棲宮’圍了個水泄不通,殿內的宮女均被送往‘審議局’問話,而各宮的嬪妃也被強製送回所屬的宮殿,帝王下令,皇宮內所有宮人不得圍觀,違令者斬。


  德妃身為三宮之首,又執後宮法令,因而陪同帝王一同前往‘鳳棲宮’查實證據,而陳昭儀則是被以牽連之罪禁足於‘承乾宮’,德妃為防其作祟,甚至下令在‘承乾宮’前設下重兵把手,以防萬一。


  而原本就已被禁足的皇貴妃,則是被送往了‘鸞舞宮’的佛堂中繼續受過.……

  一夜之間,整個後宮又卷入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恐慌,那些已經紮好的大紅喜花,綁在皇宮的每一個角落裏,此刻看來,竟無關喜慶,而是奪命的血色,就在動蕩之時,原本那些在‘禦花園’中整修的宮女們竟又發現了梅林深處的黑色泥土深處,竟有類似血腥的汙濁之物,接著,又有宮女在宮牆角邊撿到了王公公常日裏經常執在手中的拂塵,並且上麵都沾染了血汙.……

  一時間,整個皇城帝都都彌漫在一股血腥之中,宮廷原本要封鎖的消息,竟不著痕跡在四處流傳,不達一柱香的時間,這些風聲便已繪聲繪色的在皇宮內外四處流溢……

  ‘唚心宮’的後花園中,瑤月一身素潔長裙,心事重重的走在已經停止整修,空無一人的花叢中,貼身侍女巧兒跟隨其後,少許,主仆二人走進長亭之中,坐在石凳上。


  巧兒望著自家主子蒼白的麵色,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首,想安慰什麽,卻無意中瞥見了正向這邊走來的沐遙與雲瀾,心頭一緊,慌忙拉住瑤月的衣裳,輕道:“小姐,宸妃娘娘……”


  瑤月回神,有些無力的轉首望向花園深處那一抹清幽的玄色長袍,寂寥的眸光頓時亮堂了許多,而後忙起身,提裙步下石階,快步走向沐遙身前,在雲瀾未來得及阻止之時,猛的揪住沐遙的長袖,略顯激動的道:“你……南宮嫣,蘇尚書之事,是否是你所為?”


  雲瀾擰著秀眉望著瑤月的那隻手,想去撥開,又怕瑤月情緒失控,傷到沐遙的身子與皇嗣,於是隻能半個身子擋在沐遙身前,低聲道:“瑤月姐姐,這裏可是後花園,古人雲,隔牆有耳,更何況這裏連堵牆都沒有……”


  瑤月的神色尷尬,她鬆開玉手,卻依舊不肯放過的說道:“我隻是想知道此事是否是南宮嫣所為,倘若不是,那麽這後宮之中的局勢必然掌握了別人手中,我又豈能不擔心?”


  沐遙斂下睫,卻不曾理會瑤月,徑自向前走了兩步,觀賞著左右兩側盛開的百花,而後才悠悠的道:“瑤月是想要我承認什麽?”


  說著,冷聲一笑,轉首望向瑤月微怔的神色,帶著幾許冷清的道:“三年冷宮你都等了,現在居然連短短幾日都等不下去……”


  瑤月的麵色一紅,帶著幾分尷尬背過身子,而後竟一反常日溫柔的擰起秀眉,素手成拳,胸膛起伏的道:“南宮嫣,你是我用二十年的壽元招來的一縷幽魂而已,倘若當初你來到這裏是我違逆了天意,那麽我再將你送回,便是順應了天意,我們本就是一體同心,你不該.……”


  沐遙的眸光一凜,卻輕柔的笑出聲,她轉身走向‘皎月台’旁,伸手折下了一株鮮紅如血的蕭薔,放在鼻前輕嗅了一下,指腹撫過那些密布的紅色針刺,抬首望了一眼那白玉砌成的高台,輕歎了一聲,轉身望向瑤月,漫不經心的道:“既然瑤月對我已經起了戒心,並且有送我回去的能力,又何必在此地浪費口舌?還是……瑤月想跟我賭一把,看誰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更甚?”


  “你……”瑤月的麵色乍白,她緊揪著手中的絲帕,粉唇抿緊,而後上前兩步,有些惱然的道,“南宮嫣,別忘了當初是如何答應我的,如今你已懷了皇嗣,自然不會信守當初與我定下的約定,既然你毀約在先,我又何必還要對你客氣?”


  “瑤月姐姐……”雲瀾隱怒,上前護在沐遙的身前,有些激動的望著瑤月,帶著幾許氣憤的道,“瑤月姐姐說這話是否過分了些?小姐為了瑤月姐姐不僅幾次以身犯險,如兒敢問姐姐,小姐有什麽地方做錯了?更何況姐姐根本不能收集全小姐所求之物,而小姐卻還是一味在助姐姐重登位,鏟除後宮勢力.……”


  瑤月怔住,美目睜大,似不太相信的望著沐遙依舊淡泊的神色,少許才疑惑的問道:“是真的麽?可是……可是她為什麽會懷了皇嗣,倘若沒有爭奪之心,皇上又豈會容一個妃子宿在他的床榻之上?”


  皇上的性子淡薄冷清,從不容一個宮妃踏入自己的寢殿,更別說讓嬪妃睡在他的龍床上……

  “那又能代表什麽?”沐遙突然清冷道,將手中蕭薔的花瓣一片片摘下,片片灑落百花群中,而後扔下手中的針刺根莖,轉身走回,隻留下一句冷冷的話語,“倘若瑤月嫉妒,那麽今天晚上大可自己去皇上的寢殿請求留宿,我想,皇上必然也是憐香惜玉之人,定會成全瑤月所願.……”


  說罷,便拂袖離開。


  雲瀾望著沐遙的離去的身影,眸光轉向瑤月那一臉紅白相交的隱怒神色,抿了抿唇,而後輕聲說道:“瑤月姐姐,小姐為了你,在這後宮中可謂是如赴薄冰,步步心驚,可是你卻.……”


  雲瀾深吸了一口氣,再不理會瑤月,緊捏著絲帕碎步向前跑去,而後輕柔的攙扶著沐遙的身子,相偕走回了宮殿.……

  ……


  寢殿內,沐遙半躺在床榻上,身上蓋了一條薄被,有些無力的閉上雙眸,打算小寐片刻。


  今日發生太多的事,雖然大多都是沐遙所設計,但是太後病倒,與蘇宛如竟激動的自殺,卻並非在當初的計劃之內。


  沐遙一直都以為蘇宛如心智冷靜,畢竟她在知曉自己的父親被陷害剝官流放之時,也隻是在‘思暮宮’中發了一頓牢騷,卻不想入獄之後竟會做出如此輕生舉動。


  “小姐,天色幹燥,喝碗湯羹吧……”雲瀾將一碗散發著陣陣清香的燕窩蓮子捧到床前,半跪在狐裘地毯上,素手執著勺子攪了兩下,輕吹了吹氣,又道:“這是皇上賞賜的上等血燕,‘紫玉國’進貢來的,原本是要送給各宮的娘娘的,但是卻被皇上全都留下了……”


  沐遙緩緩睜開眼,望著雲瀾手中端著的青花白瓷碗,秀眉輕攏,帶著幾分疲倦的低聲笑道:“蕭國主若知曉他派使臣送來的嫁妝都給皇上留給我享用了,怕是會連夜趕到天朝將我滅口……”


  說著,擺了擺手,將雲瀾將那碗湯羹端下去。


  雲瀾愣了一下,而後才明白沐遙話中的意思,頓時想到了什麽,將湯羹放在地上,有些不自然的低聲道:“小姐,說到‘紫玉國’提親的事,奴婢道有一事稟報.……”


  說著,雲瀾竟有些為難,而後低首想了想,略帶結巴的道:“今日發生此事,可謂是‘皇城內外皆風雨’,可是……可是奴婢剛才在殿外聽禦前侍女說,冷國主不僅沒有要將婚事延遲之意,更為防夜長夢多而催促皇上早日完婚.……”


  沐遙屏息,轉眸望向雲瀾,秀眉漸擰,但少許之後竟輕聲笑起來,有些冷諷的道:“冷孤雲是想借機讓傾城郡主一舉登妃,如今眼下這麽好的機會,他又豈能放過?”


  皇貴妃被押送進佛堂,賢妃入獄,陳昭儀岌岌可危,貴妃之位又尚在空缺,若在此時成親,小郡主無論如何都將排在四妃之位.……

  “小姐的意思是?”雲瀾有些遲緩的眨了眨眼,而後擰起秀眉,抿唇道,“小姐,如此說來,冷國主豈不是在享漁翁之利?”


  這怎麽可以,她與小姐以身犯險,在這處處殺機四伏的地方布局,而今竟讓他人坐想其成……

  沐遙斂睫,素手輕撫上了自己的小腹,思緒半晌後,突然想起了瑤月,便漫不經心的道:“既然蘇忠已死,賢妃也在劫難逃,不如就成全了瑤月重登妃位的心願,雲瀾,你去找搜集一些蘇忠身前的字跡,托人要京城內找墨跡修繕大師模仿其字跡寫一封認罪書,而後在市井流傳,再由李容上呈給太後,如此一來,孫氏罪責既免,瑤月自然要重回後宮……”


  雲瀾睜大了眼,先是愣怔,後是雀躍,但更多卻是心頭一陣難以訴說的酸澀,小姐竟然已經要幫瑤月姐姐重登妃位了,那麽以後是否就會……離開宮廷了呢?

  抿唇,雲瀾的臉色漸漸泛白,眼角也升起了一層水霧,她低首望著小姐輕撫的小腹,心頭卻是揪疼,強忍著胸口的窒悶,喃聲道:“小姐決定了麽?其實……其實瑤月姐姐的事情並不需要這麽快完成的,再說傾城郡主之事,小姐也必定能想到法子讓她嫁不進後宮的,沒有必要.……”


  沒有必要現在就讓小皇子陪著他們顛簸去人間生活……

  沐遙明了雲瀾話中的含義,更是知曉她對自己的內疚與關心,於是抿起了一抹釋然的笑意,搖了搖首,笑道:“盡人事,聽天命,雲瀾,在這個皇宮裏,我作的孽已經夠多了,倘若還能無愧於心的享受這些榮華富貴,沉溺在皇上的千寵萬愛裏,終有一日,我將死無全屍……”


  就如蘇宛如一般,恐怕即使真到了氣絕的那一日,她也不會不知道沐遙才是真正毀滅她所有一切與殺她父親的凶手,否則,她在生命尚未流逝到最後一刻,又何必決心放棄了繼續立足在這後宮中鬥爭,用那些無助的以鬼神之說來泄恨,去詛咒陳文倩?倘若並非已是走到了絕望盡頭,她又何須輕生?


  雲瀾低下首,終是落下了一滴淚,‘紅牆綠瓦金鑾殿’,這是她小時候就常聽的歌謠,娘也常跟自己說,‘紅顏未老恩先斷’,也知曉曆古以來的嬪妃都會哀傷的說:“不愛宮牆柳”,可是那些卻遠遠不敵今日站在這裏親眼見證這一切,親手布局手染鮮血。


  閉上眼,雲瀾的眼淚從臉上滑落,她跪在地上,伸手握住沐遙的手,抽泣了一聲,抬起潮濕的長睫望著沐遙那雙哀傷的眸子,扯了一下嘴角,沙啞道:“奴婢現在就去準備一切,此事一完,奴婢就帶著小姐遠遠的離開這個四麵紅牆的地方,再不管這個宮廷以後會發生什麽,誰生誰死……”


  沐遙望著雲瀾臉上的淚痕,原本輕擰的眉宇漸漸被撫平,仿佛當真看到了宮外的那片純淨的山野一般,她的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意,她突然想起,從她簽下契約的那日起,靈魂覆上這具身體之時,那頂轎子就已經被抬進了‘玄武門’,讓她連看一眼宮外樣子的機會都沒有.……

  “好……”沐遙突然輕聲應道,緊緊的握住了雲瀾的手,嘴角彌漫起一抹清幽的笑意,而後閉上眼睛,心頭卻是一陣空落的疼痛……

  或許,是沐遙的這笑太過空靈,太過朦朧,太過讓人感覺什麽都抓不住,雲瀾不禁止住了哭泣,雙眸不安的望著明都要平靜得不尋常的麵容,心頭升起了一絲不安,而這種不安在看見沐遙閉上雙眸之時,突然變成了一種說不出絕望無力,像是……天要塌下一般無法阻止的在心頭蔓延.……

  ……


  午膳之時,整個後宮安靜得令人喘不過氣,‘鳳棲宮’前,德妃莊重的站在帝王的身側,高雅嬌美的神色,但是這樣的絕色美人,竟在李公公帶領‘禦林軍’將蘇忠已經稍顯腐爛,且在毒日下臭味更濃的屍體之時,嚇得花容失色,捏著絲帕掩唇,頻頻作嘔,甚至在心悸之餘,猛的抓住了帝王的長袖,驚恐的對李公公大喊道:“抬走,抬走……”


  李公公一臉為難的望著德妃,剛遲疑片刻,卻見德妃突然跑到一旁大吐起來,並且這一吐竟停不下來……

  李公公見德妃竟在眾人麵前如此失儀,忙叫喚了幾名留守在殿外的宮女進來服侍,但是德妃卻像是嚇得了失魂了一般,在停止嘔吐之時,竟呆得說不出話來,隻是傻愣愣的喚著皇上,但是帝王卻早已拂袖離去.……

  李公公站在殿內望著德妃麵色蒼白,滿身狼狽的神色,那裏還有剛才的十分之一莊重,不覺扯嘴冷笑,拂了一下手中的拂塵,上前道:“德妃娘娘,奴才見皇上臉色不好,怕是娘娘剛才觸怒了皇上……”


  查屍之事,皇上原本要所有女子都回避,但是德妃偏偏逞強,說自己如今是三宮之首,理應協助帝王查清此事,如今卻成了這個樣子。


  德妃愣了愣,而後慌忙的向殿外跑去,可哪裏還有帝王的身影,因為驚嚇過度,而後又滿是委屈,竟然在大殿之上哭了起來,讓殿內的侍衛都愣住了,好在李公公上前提醒了兩次,德妃才呆愣的被侍女扶回了‘未央宮’.……

  ……


  蘇忠的屍體一被找出,後宮內的嬪妃更為惶恐,畢竟自皇上登基以來,後宮還是頭一次發生這樣的事。


  原本以為此事查出真凶之後就可告一段落,但誰也沒有料到,就在如此動蕩之時,獄中卻又傳出噩耗,說賢妃因過度悲傷而在獄中自殺,且死前以血在監牢中寫下了詛咒皇貴妃與陳昭儀之事。


  此事一傳出,伍作立刻去驗屍,卻沒想到在見到賢妃屍體之時,她竟怒目圓瞪,一幅驚恐卻又死不瞑目的樣子,但最為驚恐的卻一支犀利的金釵,從其脖頸處穿透,並未見多少血液流出,但人卻早已窒息多時。


  黃昏之時,先前侍奉賢妃的宮女青容被放出,賢妃的屍體也被送出了天牢,但青容在見到自家小姐那張驚恐萬狀的遺容之時,竟衝到‘鸞舞宮’向病中的太後哭訴,說賢妃乃遭他人所殺,隻因那穿透喉嚨的金釵並非賢妃所有,而後為表其忠心,竟在太後床前咬舌自盡。


  在李公公匆匆前來稟報獄卒在監牢內找到了一支賢妃常用的白玉發簪的碎物之時,青蘭也已氣絕……

  據說,賢妃死時,全身衣裳完好,但是右手的手指卻殘缺了半指,白骨森森的卷曲著,可能是在牆上寫下那些血色字跡之時所致。


  一時間,各種傳聞在後宮中又開始紛亂起來,而太後在聽聞此事後,竟更為病重,幾乎藥石無靈……

  奈何福不成雙,災卻連連,就在整個後宮染上了重重陰霾之時,‘鸞舞宮’佛堂內,皇貴妃突然服毒自盡,且留下血書一封,承認迫害蘇氏一罪是自己一人所為,且將前因後果一一交代,更是言明此事與陳昭儀沒有絲毫關係,請求帝王念在十年夫妻恩情之上,饒恕陳家一族,哪怕死後屍首不入皇陵也心甘情願。


  聽聞皇貴妃自盡,太後大哭了一場,竟暈厥了過去,群醫留守‘鸞舞宮’,竟全都束手無措,陳文倩知曉太後與皇貴妃之事後,竟也一病不起.……

  ……


  ‘承乾宮’中,陳文倩麵色蒼白的躺在床榻之上,眸光含淚的望著帝王,幾欲哭泣,卻又百般隱忍,神色楚楚可憐,令人心見由憐。


  軒轅亦辰坐在床前,劍眉緊鎖,可見今日發生的眾多禍事的確給他添了不少煩躁,於是陳文倩更是小心翼翼的守護著這份寂靜,隻是小聲哽咽道:“皇上還是去看看太後吧,臣妾聽說太後……”


  說到太後,陳文倩不禁捂唇哭了起來.……

  軒轅亦辰的眉宇緊得更緊,俊美的容顏那蒙上了一層寒霜,但卻握住陳文倩纖細的玉手,安撫道:“文倩的身子要緊,太後之事先擱置一旁吧,朕看著你睡下之後再去探望太後.……”


  陳文倩一聽,淚流得更凶,素手握住帝王的手,抽泣道:“皇上……皇上已經很久都不曾關懷文倩了,文倩還以為皇上從此以後都會不再關心文倩了……”


  說著,更是委屈激動的哭了起來。


  “怎麽會.……”軒轅亦辰低沉的道,在陳文倩愣神之時,伸手輕撫著她的臉頰,擦去她的眼淚,低聲道:“朕的文倩是這個後宮裏最懂朕的女人,朕怎麽會不關心文倩呢?”


  陳文倩透徹的雙眸望著帝王俊美的容顏,淚從眼角滑落在棉被上,而後起身抱住軒轅亦辰,嬌軀顫抖的低聲嗚咽:“皇上……皇上.……”


  原來她的犧牲,她的隱忍他都知道,原來她的皇上還會回頭看她一眼.……

  軒轅亦辰輕拍著陳文倩的後背,安撫一般的溫柔哄道:“文倩乖了,否則朕就沒有辦法去看太後了.……”


  陳文倩貪戀的嗅著帝王身上的龍涎香,但卻還是含淚的點首,乖巧的躺下身子,閉上眼,任由心頭的疼痛與歡喜交雜,在感覺到帝王腳步離去之時,卻還是忍著不睜開眼.……

  ……


  帝王走後,胡海與青蘭匆匆的進殿,跪在陳文倩的身前,兩人麵色均是蒼白無血,眸含惶恐,但卻是依舊擔憂的望著閉眼哭泣的主子,輕顫喚了一聲:“主子……”


  陳文倩睜開了雙眼,冷冷的望著跪在地上的二人,悲痛卻是愈加凝重,她狠狠的捶了一記床榻,悲怒道:“究竟是誰給了你們這麽大的膽子?誰命令你們去殺賢妃的?”


  陳文倩的眼淚不住的掉落,半是哽咽,半是憤怒的道:“你們為什麽要逼死皇貴妃?你們知不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多年一直不願去爭?可是你們現在卻把這一切都粉碎了.……”


  青蘭的眼角掉下了淚珠,但是卻似毫無反悔的道:“小姐,我們都是為了您啊,蘇宛如原本就在冤枉小姐,如今又已經瘋瘋癲癲,而皇貴妃她……她已經是半個瘋子,奴婢們並沒有逼迫她,是她自願寫下服毒的.……”


  胡海低首,精瘦的麵容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痛苦,但在抬首的那一刹那頓時化作了冷硬,僵硬道:“皇貴妃在服毒之前說了很多關於皇上與她的事,也哭了幾個時辰,而後說要成全娘娘,於是便提筆寫下了認罪狀……”


  皇貴妃並非當真自願,隻是她看到賢妃入獄之時,帝王竟連探視都沒有,心中明了他們再無夫妻恩情,悲痛之餘,竟在青蘭的勸說下當真飲下了毒酒,而那份認罪狀,乃是青蘭的仿筆……

  說了很多關於皇上和她的事……

  陳文倩的眼淚停住了,她朦朧的望著胡海,閉上雙眸,悲傷的問道:“皇貴妃都說了些什麽?”


  青蘭與胡海均是一愣,而後同時低首,卻是含糊的道:“回娘娘的話,皇貴妃說,她十五歲嫁進皇宮成為太子側妃,成婚的那日,她便已知曉將來的命運如何,也一直都在等,等著哪一天她看到皇上身邊妻妾成群,但卻依舊對她隆寵有佳,但是卻沒有想到.……”


  青蘭頓了頓,也有些心酸的道:“卻沒有想到,新婚之夜皇上就冷落她一人獨坐到天明,在她想為皇上留下子嗣時,竟讓宸妃懷嗣.……如今,她心已死,再無牽掛……”


  陳文倩呆呆的聽著,臉上的淚痕漸漸幹了,但眼中卻是愈發的絕望,剛才見皇上對她溫柔而產生的欣喜頓時消失幹淨,雙眸死寂的躺在床上。


  原來,就連皇貴妃都已經知道今生再也無望,而她……卻還一味癡傻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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