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舊憶
第三百九十一章 舊憶
皇貴妃?
星兒睜大雙眸不解的望著太醫離去的身影,而後轉首望著蕭敏也帶著震驚的麵色,撇了撇唇,帶著幾許疑惑的道:“皇貴妃娘娘……她如何得知公主心疾發作?”
蕭敏失神的望著大殿,少許,才悠悠的輕呢:“她是想逼得我無路可退……”
……
天色大亮時,沐遙起身,在雲瀾的伺候下更衣梳洗,坐在鏡前整理發髻,雲瀾望著桌前擺放的一把象牙雕鳳梳,眸光一怔,而後帶著笑意的道:“皇上還真有心,竟還將這把梳子保存著.……”
說著,便將梳子拿起,輕輕梳著沐遙的垂落在腰際的青絲.……
沐遙扯唇一笑,卻不多言,隻是靜靜望著鏡中的自己,少許,竟有些歎息的道:“雲瀾,你今年十九了吧.……”
記得,雲瀾當初跟隨她之事,才年芳十六,如今三年一過,在這個年代裏,已經算是待出閣的大姑娘了.……
雲瀾先是一愣,而後竟有些麵紅的低首,低聲道:“小姐,您提奴婢的年紀作何啊,是想取笑奴婢這麽大年紀還未嫁出去麽?”
閨齡女子,凡十六就必須許配人家,像她這麽大年紀,怕是已經被人嫌老了……
沐遙淺笑,伸手拿起鏡台前的一枚珍珠墜,輕道:“雲瀾已經是皇上的七品禦女,又怎能說尚未出閣?”
說著,便將把枚珍珠墜戴在了耳際,雙眸望著鏡中在耳際輕晃的珍珠墜,不禁有些失神.……
雲瀾為沐遙梳妝的手一僵,而後微微低首,麵色沉凝,少許,她放下手中的象牙梳,咬了咬唇,像是下了決心一般的突然跪在沐遙身側,在沐遙微愣之時,眼眶微紅道:“小姐,奴婢知道自己不該喜歡皇上,但是……但是奴婢跟皇上之間真的沒有發生什麽,小姐,您要相信皇上,皇上他……他之所以冊封奴婢為禦女是因為.……”
雲瀾突然打住,想起那日帝王不準許她告之小姐的嚴厲言辭,心一橫,道:“小姐,皇上知道小姐喜歡奴婢,所以才為讓奴婢永遠都陪在小姐身邊才讓王公公造假記冊,頒旨冊封的,若……若您不信的話,可以去問王公公,那夜奴婢夜闖皇‘唚心宮’時,他也在當場……”
沐遙怔住,眸光劃過一絲不敢置信,而後轉首望著跪在自己身側的雲瀾,忙伸手扶起,聲音冷道:“雲瀾是說……皇上為了讓你留在皇宮中陪著我而辱了你的名節?”
怎麽會,軒轅亦辰他.……
雲瀾點首,但隨即又搖首,吸了吸鼻子,道:“小姐,奴婢是自願的,自願留在皇宮中陪著小姐,所以……所以別怪皇上,皇上隻是愛妻心切,想將小姐喜歡的東西全部留在小姐身邊而已……”
說著,像是生怕沐遙誤會帝王一般,雙手緊拉著沐遙的長袖,緊張道:“小姐,您別怪皇上,皇上對您情深意切,有私心也是理所當然,因而.……”
“但他卻玷汙了你的名節……”沐遙打斷雲瀾的話,而後突然起身,轉身就向屏風後麵走去,雲瀾怔了一下,而後趕忙上前攔住沐遙的身子,焦急道:“小姐,是奴婢自願的,您別皇上,都怪……都怪奴婢喜歡皇上.……”
說到這裏,雲瀾的麵色泛白,突然捂著唇,壓抑著想哭的衝動,深吸一口氣,道:“小姐,是奴婢管不住自己的心,雲瀾知道對不起小姐,卻還是喜歡上了皇上……”
她不想去喜歡,但是在見到帝王第一眼時,她的心就已經顫動了,她一直壓抑著,一直控製著,可是這樣的煎熬卻在見到帝王為自己的小姐日漸消瘦,相思斷腸時徹底瓦解,她無法在掩藏自己對帝王的愛意,因而在帝王冊封自己時,竟全然不顧所謂的名節,順應帝王的愛妻之心……
沐遙站在寢殿內,心,在雲瀾大膽向自己表情對帝王的傾慕之時一陣酸澀抽痛,她望著雲瀾哭泣的麵容,心疼卻又嫉妒,少許,她微抬手,捏著絲帕擦去了雲瀾的眼淚,竟聲帶沙啞的道:“既然皇上已經耽擱了雲瀾的一生,那麽雲瀾……就在我身子不便時,帶我侍奉皇上吧.……”
雲瀾震驚,雙眸睜大的望著沐遙冷瞳中的認真,忙搖首,顫抖的道:“不,小姐,奴婢不能這麽做,而且……而且此事若被皇上知道,皇上一定會雷霆大怒,小姐如果逼著皇上寵幸奴婢的話,皇上會傷心的.……”
對於帝王的薄幸,她看得比任何一個宮妃都清楚,因為他是一心人,所以,他對一個女人深情的時候,便注定了要負盡全天下仰慕他的女子……
沐遙閉上雙眸,素手緊揪著手中的絲帕,心頭的酸澀卻是更為濃烈,她從來都不知曉帝王竟為她而傷害了一個對自己如此忠心的女子,而這個女子竟為了自己對帝王難以啟齒的情愫而放棄自己的人生,寧願在深宮中蹉跎終生.……
“雲瀾,任何人都沒有權利耽擱你的人生……”沐遙閉著眼睛悠悠的道,而後握著雲瀾抓著自己長袖的手,用力的扯下,而後緩緩睜開眼,清冷的道:“況且,後宮權勢的紛爭,從來就是滿腹野心之人的戰場,它本不該牽扯無辜的人……”
“奴婢不是無辜的人.……”雲瀾趕忙道,而後擰著秀眉,抿了抿唇,紅著眼眶,低聲道:“其實,倘若當年,小姐還是奴婢曾經的南宮嫣主子的話,也許,奴婢早已使盡手段,讓自己成為後妃,在這個戰場上消磨終生了.……”
說著,她望著沐遙微微怔住的神色,又道:“是小姐沒有讓雲瀾踏進這後宮如潭的深淵,但是……雖然如此,雲瀾也不再是當年的雲瀾了,但是雲瀾對小姐的忠心卻永不會變……”
誠然,當年入宮,意願雖在搭救瑤月,但是更多促使她進宮的信念卻是想為孫氏雪恥,她想成為帝王寵妃,想利用後宮爭鬥的權勢將那些曾經使得孫氏滿門滅族的陳氏與南宮氏及蘇氏除去。
但是,當她踏進宮門之後才發現,原來她曾經的幻想竟是那麽的天真,她所以為的喜好美色的帝王竟然如斯薄幸,她所以為會在後宮受盡欺淩的小姐竟聰慧淡定,她所以為的那些美貌有餘的嬪妃竟個個心壞鬼胎,防不勝防……
深吸氣,雲瀾伸手捂著唇,竟有些不敢抬睫去看沐遙的麵容,她低首著手,緊張的握著拳頭,那些曾經的心事她從來都不曾有勇氣說出口,而今,她說出來了,那小姐是否還會留著她?
“罷了.……”沐遙突然悠悠的道,而後輕歎了一聲,轉身走向鏡台前,拿起那枚精致的白玉雕牡丹簪,閉上雙眸,道:“既然雲瀾心意已決,我……也就不再勉強.……”
……
早膳過後,沐遙換了一身玄色長裙,依靠在睡榻上,手執著一本書冊,靜靜翻閱。
許是昨夜疲累的緣故,今晨自起身之後,沐遙便有些精神不濟,在睡榻上小寢片刻後,才稍微有所起色……
雲瀾拿著薄被小心翼翼的蓋在沐遙身上,而後輕步走到窗前,將窗子打開,抬首望了一眼後花園深處那盛開的寒梅樹,嘴角扯起了一抹淺笑,輕聲道:“小姐,後花園裏的的寒梅樹都開花了,皇上看到,也一定會很高興的……”
沐遙微微合上書冊,抬睫望著一臉笑意的雲瀾一眼,斂下睫毛,望著書冊封麵上的一行字跡:始祖本紀,清冷的道:“他高興什麽?”
雲瀾轉身,笑意不減的走向沐遙,而後跪坐在沐遙的身側的裘毯上,笑道:“因為那是皇上三年前親自為小姐所種植啊,而且這是那些寒梅樹第一次開花.……”
三年前,後花園中除了整園的牡丹芍藥之外,就僅有‘皎月台’周圍的蕭薔與荷花塘中睡蓮,而那些新增添的寒梅樹,可是帝王親手為小姐種植,生長三載,今年是第一次開花.……
沐遙微怔,再次抬睫,卻是望了一眼吹拂進陣陣冷香的窗沿,心生好奇的道:“皇上親自種植?”
軒轅亦辰……他會為自己親手耕土種梅花麽?
雲瀾點首,神色認真的道:“是啊,奴婢聽王公公說,皇上起初種的時候,動作笨拙極了,也嚇壞了在旁觀看的禦前侍女,後來數十棵梅花樹種下來,皇上的龍袍和龍靴上滿是泥水,十分狼狽.……”
不過,即便是如此努力,依舊隻成活了幾棵,那時帝王便道,這就猶如他對小姐所付出的情感,明明已經全心全意,但小姐回報他的,卻是少之又少.……
沐遙扯唇一笑,實難想象軒轅亦辰身穿龍袍手持鐵鍬的樣子,她深吸一口氣,將書冊合上,將其放在一旁,有些懶散的道:“皇上對我,也算是至情至意了……”
而後,她斂下睫,卻是有些落寂的道:“倘若……倘若三年前那一日,他沒有對我說那番話,甚至逼迫我飲下毒酒的話,也許……這一路,我們彼此都可以不用那麽辛苦……”
三年前,就在這座宮殿中,她與他,恩斷義絕……
說到此處,沐遙竟不得不承認,當年之事,依舊如梗在喉般的一直存留在她的記憶中,讓她在每次接近他,依偎他之時都會在心頭升起絲絲寒意,生怕轉眼之間一切又化作泡影,原本的甜言蜜語在一夜之間變成刻骨仇恨.……
“三年前……”雲瀾的聲音有些遲疑,她望著沐遙失神的樣子,突然想起了那段從市井聽來的傳聞,心一窒,忙道:“小姐,那日之事其實……”
雲瀾停頓了一下,卻不知曉該如何說,而後思緒片刻,才又道:“小姐可曾聽說過太祖皇帝曾在挽月貴妃仙逝後曾召集了不少江湖術士與郎中,在駕崩前的半年內,研製出了一味稱之為‘百步碎心’的噬心藥之事?”
沐遙擰眉,不知所雲,而後,隻聽雲瀾糾結著眉宇,像是努力回想著什麽,輕聲道:“奴婢曾在小時候,聽父親與大娘說過,據說那味叫‘百步碎心’的草藥,是一種可以控製人心性的毒藥,不過,用藥之人必須要用自己身上的血與烈酒與其相融合才可,據說,飲酒之人的藥性在半柱香之內就會發作,且藥效發作之時,必須要聞到供血之人身上的氣味或者……或者與其燕好才可消除噬心之痛.……”
沐遙怔住,她揪著薄被起身,眸光有些震驚的望著雲瀾,而後抿唇問道:“那藥……發作之時是何特性?”
不知為何,雲瀾剛才那番話,竟讓她的心頭一陣鼓動煩躁,像是此事與她有關一般.……
雲瀾望著沐遙的雙眸,有些艱澀的道:“聽說……那藥能使人不得離開供血之人百步,否則,心疾發作,疼若噬骨,思緒中百般都是供血之人的音容笑貌,恨不能立刻投入其懷抱與之長相思守……”
說著,雲瀾竟有些緊張的抓住沐遙冰涼的手,輕聲道:“小姐,是不是,您當初的飲下的酒便是……”
沐遙的心,在雲瀾話落之時,如被利箭刺穿一般疼痛,她緊揪著蓋在身上的薄被,腦中突然浮現起那日的場景,她疾步飛馳在‘梅花林’中時的心痛與對那人的思念……
手一抖,沐遙像是碰到什麽燙手的東西一般將雲瀾的手甩開,而後在雲瀾不及反應摔倒在地之時,才緩緩回神,但麵色上依舊滿是震驚與不敢置信,就連沉穩的聲音也漸漸起伏起來:“你是說……是說那日皇上給我飲下的酒並非想致我於死地?”
那日,軒轅亦辰竟給她喝下的是‘百步碎心’.……
雲瀾摔倒在裘毯上,她有些吃痛的爬起,但在轉首望著沐遙的失神與慌亂的眼神時,卻是心疼的眼眶漸起微紅,她爬到沐遙的身前,咬著唇,堅定的點首,聲帶哽咽道:“奴婢曾聽王公公無意中提過,他說……他說他親眼見到皇上在酒中下藥之前曾將自己的手指割破,將血滴入杯中,而當時……當時王公公隻是以為皇上這麽做,是鐵了心與小姐斷絕夫妻恩情.……”
是這樣麽……
沐遙心頭慌得厲害,她伸手揪住胸口的衣裳,卻依舊不能平息自己的混亂,少許,她緊握著絲帕,喘息起伏不定的道:“皇上他……他並沒有想致我於死地?”
真的麽?倘若如此,那麽她又是為何心死的跳下那寒冷深幽的冷潭中?又為何這般的掙紮想逃離他所編製的柔情密網裏……
雲瀾望著沐遙緊揪著胸前衣裳的手,有些擔憂的起身,剛想說什麽,卻聽到寢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隨後,一陣沉穩的腳步走進.……
雲瀾禁聲,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低首的沐遙,而後轉身向繞過屏風的帝王福了福身,道:“皇上回來了……”
而後,在帝王點首之時,又偷偷瞥了一眼沐遙轉過頭,佯裝看書的神色,抿了抿唇,隨後小步走出了寢殿.……
……
軒轅亦辰望著沐遙絲毫不答理自己的神色,俊容閃過一絲冷沉,他大步上前,走到沐遙身側,坐在睡榻,伸手將沐遙手中的‘太祖本紀’扔到一旁,環過她的身子,低沉道:“瑤兒不覺得看這些比看朕乏味麽?”
沐遙一怔,看著自己原本執書的手被一隻大掌包裹,心一跳,呼吸竟有些淩亂,她微微轉首望向帝王,但卻又不敢直視他的眸光,少許,她輕柔的道:“皇上……今日沒有政務要忙麽?怎麽有時間來陪臣妾.……”
平日的此時,他該很忙才是……
軒轅亦辰低首吻了吻她的臉頰,薄唇輕笑,帶著幾分寵溺的在沐遙的耳邊道:“的確很忙,但是什麽都沒有朕的瑤兒重要,因為朕覺得看著瑤兒,比打勝仗看捷報更養目.……”
沐遙麵色一窘,剛想反駁,卻又疑惑軒轅亦辰剛才話中的含義,忙抬首,疑惑道:“今日有發生戰亂麽?”
否則哪來的捷報與勝仗?
軒轅亦辰點了點首,卻像是願多談一般的笑道:“沒什麽,隻是邊關的一些未被天朝納入羽翼下的蠻夷小國派使臣向朕求援罷了……”
說罷,竟掀開薄被,望著沐遙的腳踝,笑道:“瑤兒累麽,朕給你捏捏腳可好?”
沐遙愣住,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見帝王已經執起自己的腳,如同觀賞珍品一般的望著,而後伸手輕捏起來……
深吸氣,沐遙忙抓住帝王的手,搖首道:“不,不必了,皇上,別這樣……”
沐遙眸光慌亂且尷尬的望著帝王含著笑意的眸光,麵色微紅道:“臣妾的腳不酸不痛,不勞駕皇上揉捏.……”
但是帝王卻笑著凝視沐遙,輕輕拿開她的手,繼續揉捏著她的腳踝,低沉溫柔道:“今日朕聽母後說,瑤兒的腳以後會因懷嗣浮腫,需要有人揉捏,所以母後特賞賜了一名宮女前來,不過已經被朕回絕了.……”
回絕?
沐遙不解,而後隻見帝王笑意更濃的望著她,笑道:“朕跟母後說,瑤兒既然懷的是朕的孩子,又何需他人代勞照顧,這等事,自然是為夫親自來比較好.……”
說著,更為輕柔的揉捏著瑤兒的腳踝……
沐遙呆住,麵色紅得更為厲害,她眸光閃躲的幾次想抽回腳,卻終不得果,於是,隻能結巴的道:“你……皇上怎麽能這麽對太後說,這不是……這不是讓臣妾無地自處麽?”
倘若被他人知曉帝王對一個嬪妃如此,豈不是威嚴盡失?
軒轅亦辰停下手中的動作,卻是把玩著沐遙的秀足,而後寵溺的道:“太後讓朕不要將瑤兒寵壞即可……”
說著,竟是眸光灼熱的望著沐遙,突然俊容斂笑,極為認真的道:“瑤兒,朕不知道身為丈夫應該如何對妻子,但是,朕隻想告訴你,任何一個男人能為妻子做的,朕都能做得到……”
沐遙愣怔的望著帝王俊美的容顏,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麽,少許,她有些慌亂的別過首,扯起棉被擋在自己的胸前,但帝王卻向是不容許她的逃避一般的伸手扣住她的雙肩,在她錯愕之時,低首吻住了她的唇……
……
‘未央宮’中,德妃麵容憔悴的坐在大殿前,眸光望著殿外緊閉的厚重宮門,戴著金護甲的手執起一杯茶水,但卻像捧不住一般的微微顫抖,隻聞瓷器的碰撞聲,而後,竟在杜湘兒提裙跑進大殿之時啪的一聲砸碎在地上……
德妃忙提裙起身,望著滿額薄汗的杜湘兒,微顫道:“湘兒,怎麽樣?信有沒有傳到‘護國候’府?”
杜湘兒望著德妃嬌容蒼白憔悴的神色,不禁搖了搖首,攙扶著德妃坐下,歎息道:“這次怕是難了,奴婢前往‘玄武門’想請一位官差傳信,但是卻沒有想到‘玄武門’前竟然戒備森嚴,根本沒有辦法.……”
說著,杜湘兒不禁擰起秀眉,緊揪著手中的絲帕,閉上雙眸道:“當日在‘護國府’中,小姐若不呈一時口舌之快,又豈會有今日落人陷阱?”
德妃的麵色更白,卻是沒有往日的氣焰囂張,她閉上雙眸,滿是絕望的道:“如今皇宮中已經不在是本宮掌權了,嗬……沒想到,當真是沒想到,本宮出宮三日,南宮嫣竟飛上了枝頭,擁有半幅皇後儀態了……”
杜湘兒轉首望著德妃體態漸老的模樣,秀眉擰得更緊,卻也無力的道:“南宮嫣身懷皇嗣,又深得帝王寵愛,能得‘皇貴妃’之位也在情理之中,怪就怪那個傾城郡主,閑來無事作何去招惹賢妃.……”
說著,她深吸了一口氣,眸光一動,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突然道:“賢妃.……”
“賢妃?”德妃呆滯的重複了一句,而後轉眸望著杜湘兒的神色,卻是淒楚笑道:“賢妃剛晉級,宸妃若非因為心生嫉妒,又為何去招惹,如今竟害得我被禁足在此……”
雖說禁足隻三日,但是她身為執掌後宮法令的威嚴早已淪落為了後宮嬪妃茶餘的笑話.……
杜湘兒搖首,卻是帶著幾許希望的道:“不,是我們該去拉攏拉攏這位賢妃……”
說著,她轉首望向德妃,抿唇道:“宸妃之事自所以被太後知曉,賢妃必然也是所有安排,眼下,我們無路可走,也隻能冒險一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