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花開彼岸 第五十九章 長安城
一個消息猶若風暴席卷了整個修真界以及凡俗界,在中州以西之地,出現了一道巨坑。
修真界不少家族知道,那是柏葉宗消失留下的,但很少有人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派人來的宗門,沒有一個人活著回去。
倒是一些家族,如邪劍張家一些老祖遠遠感知到了一切,但沒人說什麽,甚至一點消息也沒泄露。
令狐濤的出現令很多人閉口不談,修真界本來就很亂了,何必再去添亂,更何況,吃力不討好!
張千程回到家族之後,尋來諸多天材地寶,修補經脈,重鑄劍台,又找了許許多多難得一見的珍貴材料,重新鑄造了兩把飛劍。
一把逐陳,一把斬孟!
名字怪異,但沒人知道是什麽緣故。
張嘯倒是能猜得出來一些原因,看樣子,陳子孟對他的影響,遠不像張千程所表現的那樣平淡。
在聽到柏葉宗消失不見,原地僅剩千裏巨坑的消息,張千程沉默了很久,問到,“有人活著嗎?”
張嘯搖頭,“沒人看見!具體情況誰也不知道!”
轉過頭看著張嘯,張千程冷峻的臉上不帶表情,“派人,徹查!”
“是!”
而凡俗界國度,在柏葉宗消失後,留下的巨坑也足以夠吸引人的視線,距離最近的楚國在第一時間派人前來查看,但派出的人還沒有走到一半,又被召了回去,原因是,唐國舉兵來犯。
唐國這一巨無霸,忽然之間打破所有明麵上的偽裝,一隻軍隊徑直向楚國兆都衝來,戰爭瞬間打響,烽火連成了一片。
楚國不堪,雖然有草原出兵相助,但未及兩月,鎮東城就被唐隊攻克。
有消息傳來,唐隊之中,有修士的身影出沒。
在楚國另一邊的糧食重地百穀平原,更是淪陷的徹底,所有糧食一顆都沒剩下,全部被唐隊搶走或是焚毀。
楚國丟了百穀平原,糧食瞬間斷了補給。
未及半年,兆都被破,楚國宣布滅亡!
唐隊來到草原邊上,沒有再進攻,而草原也沒有軍隊殺出,一時間竟是有了那刀兵入庫,馬放南山的和平景象。
而這個時候,陳子孟與寧秦已然來到了長安,聽到楚國滅國,陳子孟沒有說什麽,也沒什麽感歎。
轉眼望向偌大的長安,陳子孟大感無奈,陳堯在長安城,可是上哪去找?
伸手摸了摸懷中的儲物袋,有點發呆,裏麵放著一塊玉佩。
寧秦站在身旁,打量著長安,自小她便在柏葉宗長大,去過最遠的地方可能就是鎮東城了。
陳子孟四處望了一下,扭過頭來,笑著問道“吃糖葫蘆嗎?”
“那是什麽?”
“跟我來!”牽住寧秦的手,兩人跑到一處街角,哪裏一位老者正販賣著糖葫蘆,陳子孟買下兩串,全都塞進了寧秦手中。
寧秦看了一眼,在陳子孟的注視之下,第一次品嚐糖葫蘆。
“好甜!”
“很好吃是吧!”
“嗯,你也吃!”寧秦遞出手中糖葫蘆,陳子孟接過,倒也沒立即吃,而是拉著寧秦繼續向遠處走去。
“以前父親老是會給我帶糖葫蘆,真的是有些吃怕了呢!”
“長安這麽大,我們去哪裏找伯伯啊?”
陳子孟笑了笑,揚起手中的糖葫蘆望向天空,“有一個地方,他一定會去!”
“是哪裏?”寧秦問道,她第一次看見如此開朗與開心的陳子孟,不由得也高興起來。
“學院!”
大唐之所以強盛,人才輩出,有那麽一個原因,大唐長安設立學院,誠招天下學子,每一年都會培養無數的文采出眾,極具才能的人才,且學院有不少當代大儒,以陳堯的習性,這偌大的長安,恐怕也唯有學院能夠留得住他!
陳子孟帶著寧秦沿著長安大街向前尋去,在詢問了不少人之後,終於是到了學院門前。
許許多多身著儒衫的學子在學院大門走出走進,陳子孟與寧秦來到門前,不少人為之側目,以寧秦的長相,著實令一些人倍感驚豔。
一時間,陳子孟倒是不爽了起來。
寧秦則是笑了笑,很是開心,催促陳子孟去尋陳堯。
陳子孟來到門前,一位白衣夫子正在外出,身後帶著十數位學子。
陳子孟攔下,行了一道標準的稽首禮,“這位夫子,不知學院之中可有一位叫陳堯的老人?”
“陳堯,你說的可是那原楚國人士的陳堯老先生?”
“正是!”陳子孟臉上一喜,看樣子陳堯果真在這裏。
“你是?”疑惑的看了看陳子孟以及陳子孟身後的寧秦,白衣夫子到還算禮貌客氣。
“我是陳堯之子,陳子孟!”
“哦,原來是陳老先生的兒子,既如此,你們隨我去尋陳老先生就是。”白衣夫子哈哈笑了幾聲,隨即也不磨蹭,向身後十數位學子交代一二,帶著陳子孟與寧秦便走進了學院,徑直朝著一處學殿而去。
沒過一會,陳子孟見到了棲身在一大堆書簡之中的陳堯,一年之多沒見,陳堯倒是蒼老了不少。
看到陳子孟,陳堯略微呆滯,隨即十分激動的衝了出來,連連詢問陳子孟去了何處,為什麽來這長安竟是找尋不到。
陳子孟沒敢說自己這一年的遭遇,因為於陳堯而言,修真者的存在實在是過於匪夷,有時候,不知道說不定還要好上一些。
思索片刻,陳子孟告訴陳堯自己去了別處遊曆,算是勉強給了陳堯一個理由。
陳堯沒有多問,他不習慣刨根問底!
陳子孟向陳堯介紹寧秦,陳堯更加高興,滿臉興奮簡單整理一番,帶著陳子孟與寧秦奔自己在長安的住處而去。
一路上,陳堯與寧秦聊的很是歡快,倒是讓陳子孟寬心不少,看著父親高興,心中也是不住開心。
“爹,您為什麽來到長安呢?”陳子孟沉吟片刻,最終還是問起了陳堯這個問題,他記得,陳堯好像是因為某些事,對於長安心存抵觸。
陳堯沉默了起來,一時間氣氛竟是有點沉默,過了良久,陳堯輕輕歎了一口氣,勉強笑著,說道“因為你母親!”
“娘!”
“子孟啊,說起來,你還是在這長安城出生的呢,那時候,我在這長安也是滯留了數年之久。”
“那麽我們又是因何去的小鎮?”陳子孟問道,陳堯所說的,他不知道,這是陳堯的人生故事,他隻需要聽好,知曉這一段故事!
“這些說多了也無益,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事情都過去了。”頓了頓,走在前方的陳堯停下身來,陳子孟與寧秦對視一眼,也停下腳步。
“子孟,寧丫頭很不錯,莫要辜負了她!”
寧秦倒是略微有些難為情,但一瞬間也十分的感激陳堯。
“子孟知道,秦兒我會用盡全力去守護於她!”這是陳子孟的心底話,不帶半點作假。
寧秦一時間酸了鼻頭,不知道該說什麽,陳子孟則是笑著握住她的手,寧秦覺得很滿足,至少愛的人在身旁。
“哈哈哈,好!好!好!”陳堯很是高興,連說三個好字,陳子孟抬頭,忽而發現身前的陳堯眼角竟是落了一絲淚水,不由得震驚,但沉吟著,陳子孟並沒有說什麽。
長安城很大,大的不可描述。
饒是以陳子孟練氣十二境的修為,祭起連烽火飛他一個來回也需要不短的時間。
陳子孟與寧秦在長安住了下來,但陳子孟心知最多不過半月,自己就必須要走了。
他看到了隨陳堯一起來長安的哪位拳師,很是驚訝的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絲靈力的波動,但很微弱,寧秦看向陳子孟,陳子孟搖了搖頭,拳師並沒有發現他們的身份,陳子孟也沒打算刨根問底。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要做的僅僅是做好自己。
這是陳堯告訴他的,也是陳子孟所遵行的!
接下來的時間,陳子孟跟陳堯一起出沒在大唐學院之中,陳子孟的學習天賦依舊令所有人震驚,很快,學院之中,陳子孟的名聲不可謂不響,甚至被不少夫子請去為學員授課。
陳堯依舊做著自己的學問,偶爾也跟陳子孟一起給其餘人授學。
一天夜裏,陳子孟到陳堯的房間,跪下磕了三個頭,告訴他自己很快就要走了,而且有可能再也不回來。
陳子孟向著陳堯跪著,陳堯則是看著陳子孟,沒有說話。
其實以陳堯的聰慧,早已就發現陳子孟的不同以往了,隻是他沒問,因為陳子孟沒說,那就證明著陳子孟不能說或是不願說。
歎了一口氣,陳堯轉頭看向窗外。
“如果有一天,你走累了,就回來吧!”
陳子孟默默無語,磕了三個頭,伏著身子,聲音顫抖,“孩兒不孝!”
第二天,陳子孟一個人去了長安遠郊一處宅落,恢宏無比的院門,滿是豪華,牌額之上“淮王府”三字更是氣派。
陳子孟手中握著一塊玉佩,在兜兜轉轉的院落裏見到了一個少女,身著紅衣。
遞上玉佩,陳子孟束手不語,身前之人早已不是當年他所認識的那位,或許時間,早就改變了人,但陳子孟還是來了,手中的玉佩,記載著一個約定。
“子孟哥哥!”少女嫣然一笑,親切可人。
陳子孟心中微動,看著眼前少女,眼前微微浮現一個場景,滿天的燈火,以及滿是笑容的女孩臉龐
微微一笑,陳子孟知道,時間改變了故人的容顏,但故人依舊還是他所認識的故人,還好,時間走向前方,而我們還在這裏。
“憐青!別來無恙!”
憐青是大唐淮王爺第三女,陳子孟到來,憐青非常高興,後院之中,憐青擺了很豐盛的宴席,一直與陳子孟聊著以往。
聊到了小鎮,聊到了燈會,聊到了現在!
陳子孟告訴憐青自己很快就會走,可能再不回來,憐青一瞬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暗自不語。
憐青收回伸在空中的手,嫣然一笑,“子孟哥哥要去哪裏?”
“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憐青微微差異,抬頭望向陳子孟,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陳子孟沒有注意到,憐青的眼中那一絲異樣,似乎帶著欣喜。
“憐青,這個世界遠比我們所想象的要大,終有那麽一個存在,令我們向往!”陳子孟沉吟了一會,隨即微笑著說道。
很多年沒見,憐青依舊還是那般性格!
但,很多年未見,陳子孟又怎麽知道少女是何樣人呢?
jianzangsanqianj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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