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周一沒管他，在牆邊倚著就玩起手機來了。
翟靜怡看她沒再攔自己，捋了下頭發，揚起一個自認為最甜美的笑容就進去了。
衛程在裏麵為床上閉著眼睛的病人檢查身體，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來。
翟靜怡進來後就看到衛程在認真的工作，被口罩擋住半邊臉的樣子更是惹得她心動。臉上的笑容更是深了。
“衛師兄？”
……
聽到有人說話聲音的衛程不悅的皺了皺眉，口罩下的唇抿了抿還是沒開口，繼續做著手上的事。
“衛師兄？……”
她不死心，使出了嬌弱的聲音。
“出去，不要讓我重複第二次。”
衛程冷漠而沒有溫度的聲音穿進翟靜怡耳朵裏。
翟靜怡咬了咬唇，最終沒能說什麽。
她最後隻得默默退到門口外站著。
周一看到翟靜怡出來時，就知道她被衛醫生趕出來的，衛醫生的脾氣，她也不是沒領教過。好笑的說“不是說進去找人嗎，還待這幹嘛”
“你不是還在這站著嗎？憑什麽你能在這，我就不行。”
周一看到她說話時還驕傲的抬了一下頭，忍不住“嘁”了一聲。慢悠悠道“隨便你。”
翟靜怡憋著氣，轉頭看向另一邊，
這應該算是幾年後的第一次見麵了，他雖然暫時不記得自己了，但是還是要給自己留下一個不錯的印象。
她高三時，就跟自己的哥哥們出去一起玩過而有幸見到了衛程，雖然那時衛程也是這個樣子，但翟靜怡好歹有個身份可以跟他說說話什麽。
她考上跟他們同一所大學之後，遺憾的是他就畢業出國了，後來就再沒有交集。
衛程並不知道翟靜怡補腦了那麽多畫麵，隻是心中一陣的煩躁。
他一晚上沒睡還得堅持起來工作，幸好沒有通知他有手術，當他提起精神想來給病人做個全身檢查時就有個人進來打擾他。
講了幾句話才出去，而他也根本不明白她到底要說什麽。
眾所周知，他是最不喜歡給病人做檢查的時候有人來打擾自己了，就算有人在旁邊也會盡量安靜不去打擾他。
不知道今天來找他的人是抽了什麽瘋，一進來就開始說話，自己沒反應都還能自己說起話來，他無奈了，現在的小姑娘都這麽厲害的嗎，自言自語都是完全ok的。他真的比不過。
過了幾分鍾後，他從口袋抽出一樣便簽，寫上叮囑病人的事，貼在桌上，等家屬來了看到就行。
在門口，就看到剛才說話的人還有周一似乎都在等著他。
把筆放到袋子裏後，走出去就問，“你找我的嗎？”
這句話顯然不是跟周一說的。
周一也沒吭聲，就先看向了站著的翟靜怡。
“師兄……”翟靜怡帶著嬌柔的語氣慢慢開口。
“好好說話，我還有事。”
“師兄還記得我嗎？我是翟靜怡啊。”她眸子亮晶晶的看向衛程，很期待他的答案，垂著的手都忍不住攛緊起來。
“……嗯……”衛程看了看她，始終想不起來有那麽號人，“我應該認識你嗎？”
……在旁邊看一的周一都要忍不住笑了。
翟靜怡麵子還是有點掛不下去，但還是撐著笑容勉強開口，“我高三時，你和我哥哥他們經常帶我出去玩的。記得嗎？”
“你哥哥是哪位？”
“我哥哥叫顧元，你們經常叫他二胖的。”翟靜怡立刻把自己哥哥報出名來，希望他能快點想起來。
二胖的妹妹……
想起高三的記憶時，湧現得最多的就是路景和他兄弟了。
他記起來了一點，高三時，二胖經常帶著一個女孩子，他說是他姑姑的孩子，帶出來跟他們玩玩，那時候他也沒太注意，也就沒放心上。
衛程點了點頭，也沒有任何表情“記起來了，都過了很久了我都快忘了。”
翟靜怡羞怯的笑笑，“沒想到衛師兄畢業了就是個醫生了，我們現在也還是在同一個醫院工作也是巧……”她猶豫了一下，接著看向他，“要不我們什麽時候有空就出去聚一下吧，過了那麽久都沒用見到你們這些哥哥了。”翟靜怡對著他就笑了起來，唇邊嘴角微微彎起，笑容明亮動人。
“這就是你剛才要找我的理由嗎？”衛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啊？什麽……”翟靜怡有些不明白，剛才還不是聊的挺好的嗎……
衛程看了看病房的病人，家屬已經回來了，病人還沒有醒，“剛才我在給病人做檢查，你門都沒敲就進去跟我說話，你的職業道德呢？”
衛程停了幾下又繼續開口，“你知不知道在一個醫生給別人做檢查是萬萬不能被打擾的。”
“你不是也是學這個的嗎，連這個也不會嗎？”
麵對衛程質疑的目光，翟靜怡連忙道歉，聲音還有著幾分哽咽。“對不起對不起衛師兄，是我太著急了，下次不會了。”
衛程歎了口氣，“算了，下次注意。回去吧，”末了還是提醒了她一句，“既然穿上了這身衣服，就不要辜負自己。”
“嗯嗯。”翟靜怡點點頭，把快冒出來的淚水撤回去，繞是開心那麽久終於能見上他一麵了，也忍不住讓他這麽的批評。
想了想自己的行為，的確有些不得當，許是被激動衝昏了頭腦，讓自己學過的專業知識就忘了。
衛程跟翟靜怡說完了話才走到旁邊周一麵前。
“衛醫生，等會你回一趟辦公室吧。路景姐可能有點疲憊吧，下了手術台後就直接趴在辦公室了。我先去給買點東西，等會兒就回去了。”沒等衛程開口，她就開口說話了。
“她怎麽了？”衛程聽到路景回辦公室就趴在辦公室時，眉頭緊蹙遲疑著冒就出了這樣一句。
她搖搖頭，“不知道，可能早上出來太急沒吃早餐或者太累了吧，今早她來我還發現她眼睛紅紅的呢。”
“我問她她也隻是說看劇看哭了。”聽到衛程說看劇看哭了時，周一就猶如找到了跟自己興趣愛好一樣的姐妹。
事情轉達後就下了樓，直奔附近的便利店。
隻有衛程楞在原地想著周一剛才說過的那句話。
她眼睛紅紅的，問她也隻是說看劇看哭了。
衛程了解路景，她是會追劇，但從來不會為那些虛構的電視劇留下眼淚。
該不會是自己把……
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路景是誰……絕對不會的。
雖然想著不可能，心還是狠狠的揪了一下……
“衛……衛師兄。”
衛程回頭一看，剛才的翟靜怡並沒有走，一直在後麵。
翟靜怡剛才看衛程居然和那個小護士是認識的，而且關係看著還不錯。要是知道這樣，她剛才說話就順一點就行了……
“衛師兄可以加個微信嗎……以後有什麽事也方便問一下你……”翟靜怡紅著臉吞吞吐吐的說了這句話出來。
從小到大，這樣的行為沒有多少過的，但是在這種場合問出來，她多多少少還是會有點不好意思的。
“不用了，我沒帶手機。”
翟靜怡還想說什麽話時，就看到衛程已經走遠了。
她憤憤的跺了一下腳，也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
衛程回到辦公室時，看見路景還趴在桌子上，應該是睡著了，一動不動的，還有著很均勻的呼吸聲。
他進門的動作都變得小聲了，生怕打擾到她睡覺。
衛程看過去一眼，她可能是累得直接睡覺了，此時頭枕在手上。睡顏安靜，像個很乖巧的鄰居小妹妹。
辦公室裏的安靜得直到周一的回來。
周一回來後就扯著聲音說“路景姐，快快醒醒。”
接著就看到了衛醫生極度不悅的看了自己一眼，周一再別人麵前顯得和衛程關係很好的樣子，但是她一和衛醫生單獨相處總會惹到他，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麽。
周一以為是自己音量太大吵到他工作了，就降低音量。
聽到周一聲音的路景昵喃了一下起來就看到她了，伸了個懶腰就看到周一給自己買回來了些吃的。
“謝謝周一了。”她也有點餓了，周一買的是關東煮還有一點飲料，她就直接在辦公室吃了，味道也不是很大，隻是會發出，些吃東西的聲音了。
路景吃到一半小聲把周一招呼過來問，“我吃東西聲音不大吧，應該不會吵到他吧。”說完了看了眼在她前方的衛程。
周一還是很配合的說，完全沒聲音，讓她放心吃。
路景這才放心吃起來，吃完了後她才滿足了。
休息了會就要拉開抽屜拿出今天她剛叫周一買來的那袋藥。
“路景姐你要搽藥嗎？要不要我幫你？”
路景擺手，“不是我，不用了，你先坐。”
周一點頭，拿起桌上的一瓶飲料就開始喝起來。
路景拿起那袋要走到衛程身邊，直接扔到他桌上。
“你幹嘛？”衛程有些不明所以。
路景沒說話，把桌子對麵的凳子拉到他身邊，把藥拿出來，用棉簽浸濕藥水，就開始要摘下衛程臉上的口罩。
衛程見狀頭一歪躲開了，“不用。”意外的是她的左手碰到了自己耳朵，觸感冰冰冷冷的，很熟悉。
路景站起來不由拒絕的就拿開他的口罩，“我很負責的，既然是我把你弄成這樣就肯定要幫你吧。不然你這張臉毀了也是可惜。”臉上的紅印還很明顯，有些地方都腫了，看得她一陣的心虛。
“疼就忍著點，”
衛程頭被她左手抓住了，沒再動彈，就沉默著讓她搽藥。
旁邊的周一就這麽呆呆的看著兩人，沒聽錯吧。
衛醫生臉上的巴掌印居然還是路景姐下手的，也太狠了……
路景彎著身子在替他搽藥，衛程感受到兩人離得很近，因為臉湊近給他搽藥，此時他們的臉就隔了幾個拳頭的距離，甚至她呼出的氣他都能感受到。
衛程感覺到自己心跳在不由自主的怦怦跳。
他掃過去了一眼正好和路景對視起來，兩人都非常有默契的不說話。
旁邊看到這種和諧畫麵的周一忍不住拍了一張，看著剛拍的照片，她再一次感歎，兩人就是長得好看，就連隨便偷拍一下都會一張不用精修的美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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