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吃完飯後，翟靜怡跟黎依待了會兒也回去了。
“你媽媽還好嗎？”
見提到了自己的媽媽，翟靜怡也配合答道，“媽媽很好的。”
黎依拍拍她的手，“那就行。”
她當時也算和她媽媽安煙也算是同一個班的同學了，關係稱得上可以。
“黎姨，媽媽讓人來接我了。”
黎依看了下時間，的確不早了，“也是，我們送你出去吧。”
“不用不用。”翟靜怡拒絕著，眼神飄向樓上，“我有點事找師兄，可以上去找找他嗎？”
“可以的可以的。”黎依喜笑顏開，很滿意她的這句話，“他在樓上左邊第一個房間，那我也先去忙了，你上去找他吧。”
“嗯。”
翟靜怡笑笑，整理好微亂的頭發就上了樓。
門是關著的，翟靜怡走過去，還拿出包裏的小鏡子照了一下自己儀容，完美沒有差錯。
深吸一口氣輕輕的敲了敲門。
“咚咚”
……
見沒有一點回應。翟靜怡不死心再次用大一倍的聲音敲門。
……
過了十幾秒，門被打開。
翟靜怡看到一頭濕著發的衛程打開了門。
水滴順著頭發滴到了臉上脖子上更襯得膚色白皙誘人。還深著黑色的睡衣，腰間用一條袋子係著。
“師兄……”她鼓起勇氣開口。臉上帶著幾絲緋紅。
“有什麽事。”衛程語氣很不好，但是還是開口詢問。
“後天晚上有時間嗎，我父母給我辦了個生日宴會，顧元哥也會來，你能不能也來跟我一起慶祝……”
又害怕他會拒絕，她又接著開口，“到時黎姨他們還有衛安哥也會到場，你下班了能不能也直接過去。”
……
“可以嗎？”見他沒回答，翟靜怡再次開口。
“嗯……”衛程想了想還是答應下來。
“那師兄我先回去了。”笑容在翟靜怡臉上展開沒有掩飾。像個得了糖而開心的小孩子。
“等等……”衛程叫住了她。
翟靜怡回過頭有些期待。
衛程掏出一張卡就遞過去，“錢還你，禮物我已經扔了，以後別送了。”
見她沒動，衛程又說，“拿著。”
翟靜怡遲鈍著接過來後，就看見衛程人就把門關上了。
“小怡，夫人讓我來接你。”
翟靜怡點頭隨即上了管家的車。
車子慢慢離開程家。
她拿出剛才在程家拍的一張自拍照發上了朋友圈，配上文字:第一次來到師兄家！
……
早上點，衛程早早就起來要準備出門了。
一出房間門也看見了剛起床的大哥。
“小程，要走了嗎。”衛安問。
“嗯。”
“這才點，我記得你好像是點才開始上班的吧，麗姨已經做早餐了，一起吃個飯吧。”
“你也好久沒和我們一起吃了。”
“正好你待會兒送我去公司，我車沒在這。”
衛程表情淡淡，情緒沒有起伏，隻是答應下來，“我去醫院有點事，一會吃完飯就走了。”
早餐是幾道小菜還有小米粥，粥熬的軟爛。
“小程下來了。坐下一起吃吧，”衛華看到他下來順勢把碗筷給他添好了。
衛程坐下拿過一個包子就往嘴裏送。
衛安也陸續入了桌。
一會兒，黎依穿著睡衣也下來了。
“小程……”
看到衛程也在吃，她的腦子瞬間清醒一半了。
“媽。”
黎依坐在他對麵坐下來裝作隨意的就問，“你和昨天那個小怡關係怎麽樣？”
沒等衛程說完，她又自己解釋“她是我一個同學的女兒，看你們關係怎麽樣……”
衛程喝了碗口粥，“不怎麽樣，不認識。”
“唉……怎麽不認識呢，人女孩還喊你師兄來著呢。”黎依揪著他問。
衛程無奈地看過去，“關我什麽事。”
“那你就沒對她有什麽不一樣的感覺？”黎依雙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有些好奇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衛程吃好了站起來，不想多理會自己母親說的話，“認都不認識談什麽別的。”
又告誡她，“之後別什麽人都帶回家。”
“哥，走了。我先把車開出來。”
“……好。”看到衛程去停車場拿車了，衛安也趕緊出門了。
“你們兩兄弟怎麽都走了……”
“我都沒說完呢，衛安什麽時候也這樣了。”
衛華出來打圓場，“小安不是還去公司嗎。你就好好享受你的生活就行了，別操心他們的事了，他們自己有分寸的。”
黎依在原地氣急敗壞的就對自己的丈夫開口，“你看他們一個當哥的快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了，小的條件那麽優秀也沒什麽動靜。”
“真是要氣死我，不操心怎麽行。”
“我還得想要個兒媳婦呢。”
衛華無奈歎了一口氣拿過桌上的平板看起了新聞，沒有理會她。
“哥，我送你先去公司吧。”
“不用，去盛淮。”
衛程看了他一眼，“怎麽，生病了？”
衛安搖頭，“沒有，看一個朋友。”
衛程眉眼一挑，“這朋友挺特別啊，還需要你親自去看。”
衛安笑笑沒說話。
半個小時就到了醫院。
“我先走了，你去看你朋友吧。”
“行。”說完衛安就朝著手機上那個病房號的方向走去了。
去到辦公室，隻有周一在路景的位置上坐著。
衛程心裏有一瞬間變得空落落的，說不上來什麽感覺。
“她人呢。”
周一明白“她”說的是誰。
恭敬答道，“不知道，沒見她上班，不知道去哪了。”
她也沒說清那個“她”是誰。
聞言衛程有些不滿，也沒說什麽。拿起東西就開始工作了。
辦公室內安靜如斯，沒有一點說話的聲音。直至有病人來就診才開始有那麽點聲音。
中午，周一跟人結伴一起出去吃飯。
辦公室裏隻剩衛程坐在電腦前愣神。
看了下時間，已經點半了。
看過去路景的位上還是空空如也。
心裏有些不安，思慮了一下還是拿出手機給路景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聽到這個機械的女聲，衛程心中更加惱怒。把手機扔進抽屜裏就用手撐著腦袋。
心裏仍是止不住的煩躁無從發泄。
……
路景從睡覺起就沒醒來過，至於為什麽沒接到衛程的電話……
自然是已經把他拉黑了。
下午三點是，強烈的太陽透過窗戶照到她身上。
路景發覺身上暖洋洋的，就被亮眼的強光給弄醒了，暈乎乎的站起來把窗簾拉上。
又重新躺到可以睡一個人那麽大空間的沙發上躺了下來。
她頭沉得厲害，已經睡不下去卻還是躺在沙發上放鬆了身體。
半小時後，疼痛感終於緩過去了一點。
眼神惺忪，看了下周圍，顧青子沒在旁邊。
從冰箱拿了瓶冰水就喝起來，有些醉意的身子終於被那甘甜冰涼的水給衝去了不少。
喝完水又倚靠在沙發上發呆了幾分鍾，腦子清醒過來了。
拿過手機就給顧青子打電話。
電話鈴聲從她房裏裏傳來。
她過去打開門，顧青子果然在裏麵。
“青子。”
聽見說話的聲音，顧青子睜開眼坐起來。“怎麽了。”
路景有那麽一瞬間也忘了到底要找她什麽事，突然就冒出了句。“中午了……請假沒？”
顧青子鬆了口氣，以為她要說什麽事。“放心，昨晚拉著你喝酒時就請好了。”
聞到身上的酒味，路景趕緊就進洗手間洗了個澡出來就讓一身酒氣的顧青子也去洗個澡，
……
早上路景和顧青子就去了平常他們兩個常去的早餐攤子去吃了點東西。
吃完了就早早的就去了公司。
在車上時，路景還拿出包裏的氣墊上了點妝，擋住臉上有些憔悴的神色和有些微紅的眼睛。
早上的醫院人已經很多了。
“路醫生昨天沒來上班嗎？”穆汀在路上碰見路景也會收起平常那種傲慢的態度跟她好好說話，好歹她父親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對於穆汀轉變的態度，路景沒做多大回應，適當的點了個頭就忽略過去了。
“路景，那我先走了，你回去吧。記得別發脾氣。”顧青子知道她的脾氣，就怕她一不小心就做出什麽大事。
“行了，你回去吧。”路景讓她先走，她知道顧青子的科室離她這裏很遠，就讓她先過去了。
雖然還是在同一間辦公室，但是做到陌生人這個事也是他提出來的，她隻管照做就行了。
早上還沒把凳子坐熱，就來了個急診手術。
衛程還沒來上班，隻能讓她自己先上。
病人車禍昏迷不醒，再晚來一些時間就可能醒不過來了。
從手術室出來，她就直奔辦公室了。
“路景姐！”周一看到推門進來的是路景，眉開眼笑的就喊了她一聲。
“怎麽了……我一天沒來就想我了嗎。”路景打趣著周一，恐怕她表情在沉重一些，她也該過來安慰自己了。
她怎麽可能像個小女孩一樣因為一些事就變得一蹶不振的樣子呢。
她的生活裏不應該隻有他衛程，她是喜歡他沒錯，但是沒有必要生活裏沒了他不行。
她生活裏必須還要有她需要努力追求的方向，還要有一隻引導著她做對的事。
在醫院裏，她腦子裏放的隻能是那些救人的事。
絕不能辜負一直寄予她一樣的人。
私人生活和工作絕不能摻和到一起，
“沒有……”周一看到路景這幅無所畏懼的樣子就放下心來了，同時有羨慕著她強大的心理。
要是換做自己這樣時，恐怕也做不到像她這麽來去自如的了。
心裏對路景的敬佩之情又上升了好幾個層次。
“忙去吧，別偷懶了。”
“咳咳……”路景發覺喉嚨有些不適，就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路景姐怎麽了？是不是感冒了。”周一看著她就發問。
路景搖頭，“沒事。”應該是昨天又喝了那麽多酒，還在客廳睡了一晚，可能吹了點風就感冒了。
這應該是那次病好後的第一次沒注重身體而生的病，在淮州的時候父母也很注意她的身子，一有什麽風吹草動也會很緊張。
來這裏之後，自己身體也變得有些差勁了。
“那我去給你拿點感冒藥吧，不然更嚴重了。”
路景沒拒絕，她身體也是需要養好的。
坐下就開始忙了起來。
嗓子幹的時候就去接了一杯水來潤潤嗓子。
不知道是不是水喝多了，路景腦子有些暈乎乎的，頭就重重的枕在了咯得生硬的桌上。
門被打開。
路景難受得緊，以為是周一回來了就伸出手向她揮了揮，“幫我把藥泡了吧……”
衛程噎住，不知要做出什麽反應。
手上空空的，想做出點反應，周一這時就把藥帶回來了。
找了個被子把買來的藥倒進去就去衝了點溫水，放到路景的桌上，“路景姐，喝點藥吧，不然該發燒了。”
路景迷迷糊糊的起來，把藥一口灌下去，臉上的表情皺到了一起“怎麽那麽苦，有沒有什麽喝的。”
“哦，我給你倒點水。”後知後覺的周一才倒了杯水又給她。
原來路景姐也是會怕苦的人。
衛程站在原地看她臉上的表情變化嘴角忍不住的彎了彎。連他自己也沒發現，連之前煩躁的心情也被掃得一幹二淨了。
反應過來的時候才板起個臉，聲音冷冽“生病了不在家待著，來這裏是想傳染別人嗎。”
“衛醫生沒有……”周一想出來解釋幾句，“路景姐她就是有些小感冒而已……”
路景沒說話，一動不動的趴著。
“你不用解釋，沒有自己的事幹嗎。”
“行了。”路景嗓音帶著點睡覺睡不醒的鼻音，語氣也是沒那麽好說話。
路景拿出一個醫用口罩帶起來，“我把口罩帶上，去別的地方，行了吧。”
說完就驀然站起來，開始走出去。經過衛程身邊時還停頓了一下，“謝謝衛醫生提醒，以後不會麻煩你了。”
說完頭也不回就就出去了。
看著路景決絕的背影，衛程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話了。
“路景姐，沒事吧。”
“沒事，我去打一針就沒事了。你去忙吧。”
跟周一分開後，路景就去專門治療感冒的醫生打了個針。打一針了以後還拿了點藥身體舒服不少。
今天醫院的病人不多，除了手術也很少會用到她，索性就去找了陸霜映。
“你怎麽來了？”看到路景來了，陸霜映看著她就問，“怎麽還臉有些紅，你們和好了？”她猜測著。
路景臉色僵了一下，“沒有的事，小感冒。”
又繼續補充，“就是弄清楚某些事，回到了應該保持的那種關係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