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光頭浴池
畢竟建立的時間已經很長了，聚居地鎮的規模並不算，裏麵也居住了近十萬人，分為東南西北四個區域，趙川的家在西區。而整座鎮子上麵，隻有一家浴池，名字叫做“光頭浴池”！畢竟這個年代，水資源也是十分珍貴的，洗一次澡的價錢也十分的昂貴！許多手頭上沒什麽錢的平民，甚至一年到頭都洗不了一次澡。
而光頭浴池已經在鎮上最少經營了二十年了，由於老板是個光頭，所以很多人都叫他老光頭。當然，敢叫這個稱呼的也僅限於和他熟悉的人，畢竟能夠在聚居地開的了浴池，也絕對是一個不好惹的存在。
一般人都會恭恭敬敬地稱呼一聲“光爺”。
久而久之，他真正姓什麽，反而沒人有記得了！
趙川從就跟著老爹經常來光頭浴池洗澡，尤其是每次從荒原回來，滿身都是腐土和血液摻雜物的趙川，第一個目的地絕對是老光頭浴池！
“洗浴0，你隻能去單間！”浴池前廳，老光頭坐在吧台後麵，抬頭淡淡的望了一眼進來的趙川，麵色仿佛波瀾不驚。
“老光頭，你又針對我？浴池隻需要10塊！”趙川皺了皺眉頭，並不是很想多花這10塊錢。
“嗬！我讓你進浴池裏洗，我這生意還做不做了！？”老光頭人高馬大，身材魁梧！看著一身泥土和鮮血混合物的趙川，麵露冷笑地站了起來，甚至連整個屋子都有些陰暗了下來，居高臨下的瞪著趙川。隻不過眼角的皺紋和下巴上稀少的白胡子預示著他的年紀已經不了，甚至要比他表現出來的年紀還要大。
“我怎麽了？老光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鎮子上那幫十六七歲的泰迪不一樣，從來都不亂搞，身上幹淨得很，你憑什麽不讓我進浴池？”趙川絲毫不虛，一臉坦然，根本不覺著自己身上的腐土和兔血摻雜在一起一整夜之後，進入浴池之中會給店裏麵的生意造成什麽影響。
“幹淨得很？”老光頭一陣語塞，整個人都差點沒被嗆到，緩了好一會才一字一頓地道：“給！老！子！滾！”
“單間就單間！我隻有10塊！還有你要幫我保存我的密封盒，並且要讓我拿著我的鐵鍬進去，一塊清洗幹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看著吹胡子瞪眼的老光頭，趙川也不由得萎了下來。
畢竟整個鎮之上，除了老光頭洗浴，趙川還真找不出別的可以洗澡的地方。
雖然在荒原之中，他早就習慣了身上的味道，但是畢竟這裏是聚居地鎮，頂著這一身腐泥確實不太好。
“18！”
“1！”
“15！”
“成交！密封盒放這裏了，你可別偷裏麵東西啊！我就直接進去了，還是六號單間對吧？”趙川絲毫都不見外，直接將密封盒往老光頭的麵前一扔，手裏麵拎著鐵鍬就往裏麵走，嘴裏麵還不忘喊一句：“老規矩，錢先記在我賬上啊！”
“啊呸！鬼頭！怎麽不死在荒原上！跟你那死鬼老爹一個德行！”老光頭看似一臉惡狠狠地咒罵了一句，但是看著麵前的密封盒，思索了一會，居然從一旁拿出了一塊濕布，拿起密封盒仔仔細細地擦拭了起來，甚至連之前看似凶狠的眼神都流露出了一絲柔和的懷緬。
這密封盒是上好的老木頭製作而成的，甚至連火烤都不怕，就怕進入又濕又熱的環境之中，所以從趙川跟著老爹來洗澡的時候，進入浴池之前都是把密封盒扔給老光頭。
“嘿，老趙頭那個狗東西，活著的時候沒幹幾件好事兒，沒想到死了以後，留下了的兔崽子倒有些本事！”老光頭感受著密封盒沉甸甸的重量，就意味著趙川這次的收獲又不少。嘴裏麵罵罵咧咧的，但是手上的動作十分柔和，仔仔細細的將密封盒擦了個幹淨。
這時，一個健壯的漢子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向老光頭的眼神居然有些唯唯諾諾。
“光爺，嘿嘿！我洗澡！去浴池！”
“交錢！15！”
“啊！？之前不是10塊嗎？怎麽漲價了？”
“愛洗洗，不洗滾！！”
在成功的用掉了浴池裏麵一整塊肥皂之後，趙川嗅了嗅自己的胳肢窩，眉頭皺了皺，並不是很滿意，於是屁顛屁顛的跑到了隔壁5號單間又順了一塊肥皂。
這下，趙川不但將自己給洗了個幹幹淨淨，甚至還將自己的衣物、挎包和鐵鍬全部清洗了一遍，然後更是絲毫不客氣的將衣服放在了浴池裏麵的烘幹機上麵！
他可就這一套像樣的衣服！
而趙川自己，則是輕車熟路地的溜進了桑拿房，至於房門口那個“桑拿5塊”的牌子，趙川表示自己患有一種間歇性失明的疾病。
在老光頭浴池的時光，算得上是趙川為數不多可以休憩的時間了，一直待到肚子餓的咕咕亂叫了，趙川才不情不願穿著已經烘幹了的衣服，背上挎包，拎著自己的鐵鍬，優哉遊哉的從後麵的浴池區走到了前廳。
老光頭此時已經不在店裏麵了，換成了一個年紀也就十四五歲的夥子看店，好像名字是叫做馬克，趙川也見過他幾次，知道他家裏麵好像有些困難，老光頭可憐他，而且為人不錯，招他來做工，平日裏麵看看點打掃打掃浴池，手腳什麽的十分勤快。
“趙大哥你出來了！老板吩咐我把這個交給您？”看到趙川出來，馬克連忙恭恭敬敬地將密封盒遞了過來，看向趙川的眼神也充滿了羨慕。
雖然之前的趙川，一直都在生死線上麵掙紮，但是在馬克這種連鎮都不敢出的孩子的眼裏，已經獨自在荒原裏麵闖蕩了快數年的趙川就是他們向往的目標。
“嗯？這是你給我擦的？”而趙川點了點頭，從馬克的手裏麵接過密封盒，突然眉頭一皺，眼神直勾勾的盯向馬克！雖然自己在密封盒上麵的記號並沒有被動過，也就是盒子並沒有被打開過，但是如果這麽一個不熟悉的人給自己擦拭了密封盒，趙川的心中自然還是會有些不舒服！
“啊！不是不是！是老板擦的！”馬克連忙揮手解釋，一雙眼睛之中充滿了焦急，生怕趙川誤會了他！
“哦？是這樣。”聽完馬克的話，趙川的麵色也緩和了下來，點了點頭，隨即轉身離開了老光頭浴池。
“那子走了？”而在趙川走後沒一會，一顆鋥光瓦亮的大腦袋從浴池區裏麵鑽了出來，正是老光頭！
“老板你出來了，趙大哥走了。”
“媽的！又讓這子溜了！每次來都不給錢！”老光頭罵罵咧咧的念叨了幾句，而一旁的馬克則是忍不住的咧開了嘴。
自己這個老板，每次趙川從浴池裏麵出來之前，總要找些借口出去，還不是為了給趙川一個正大光明逃單的機會。
“行了，你也別在這裏杵著了，趕緊後庫拿塊新肥皂放進6號單間，王八蛋用肥皂跟吃肥皂似的，也不知道節省！等等！拿兩塊吧！去6號單間隔壁瞅瞅，估計那裏的肥皂應該也沒了！這個兔崽子！”
“好嘞！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