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天下初定
如果周王剛平定天下，連遷都問題還沒解決就急著收縮權力，特別是兵權，就算沒人敢反抗也難免會排斥、抵觸和非議。
事實上，周王姬湦隻是有那麽個想法，就跟奧文昌商討過可行性，連韓中也沒說，更別說吳道、安妮等人了。
韓中可以提前說出那是個人天賦問題，加上從小跟著姬湦可以揣摩姬湦心思，倒不是如眾人所想的和周王竄通好。
吳道，就完全是投桃報李，加上真心那麽想了！
哪個開國之主平定天下後，會不收回兵權？
至少也會簡軍，養軍團可是國之大事，徹底占據國家支出的大頭。
這不隻是相信問題，而是完全必須且必要，原因就如吳道所說。
以上還沒算萬一將軍有異心的可能性。
“吾王……”
“此事萬萬不可！”
眼看周王就重點頭附和，晉國公古雲幽咬了咬牙豁出去般起身高聲喊道，引得無數人心思各異、眼神各異注目。
可以參與此次宴會者徹底是有爵位在身，智慧能力都不低已經猜到周王的心思，也自知難以拒絕或抗拒。
晉國公是多大的膽子，竟敢當眾反駁？
當然，如今周王還沒開口，算不得是抗旨不尊或違背聖意等。
“吾王聖明，如今看似天下初定卻是暗流洶湧，軍團乃國家之本豈可以輕動？”
古雲幽既然決定出聲，自然不會膽怯退縮，躬身拱手且恭敬萬分朝姬湦奉勸道。
頓了下，環視在場眾人，最後眼神落在吳道身上接道：
“天下各地，照樣有山賊匯聚，匪寇橫行，更有不少逃兵、流民、遺孽等，這點大家不否認吧？”
說到這停頓了下，又迅速接道：
“此外，我國北有北狄虎視眈眈，厲兵秣馬隨時南下……”
“西有異獸蠢蠢欲動，已經爆發過幾次獸潮……”
“東有海寇東夷，隱現蹤跡，沿海已有村莊或城鎮覆滅之事……”
“南有南蠻和異獸，憑借窮山惡水之地，尚未歸附，還有恃無恐。”
“試問如此內憂外患的危急凶險的情況，我國豈可以削減大軍？”
“……”
眾人無語，雖然知道古雲幽絕對有說法，否則也不敢貿然反對。
但是，聽起來還真像那麽一回事……
不聽古雲幽解說，還不知道周國如今是內憂外患，危機凶險到這程度，似乎隨時顛覆也有可能。
人才啊！
不愧為鳩占鵲巢，成為最大反王之一的晉王！
包括姬湦在內，不少人心中讚歎。
“晉國公言重了！”
“不可以小題大作，誇大事實……”
“就算晉國公所說確實存在，派任何一支禦軍都可以輕鬆鎮壓、解決，需要那麽多軍團嗎？”
“晉國公知曉我國如今的軍團有多少嗎？”
“供養他們需要多大代價嗎？”
吳道可不吃古雲幽那一套，頗為不屑地冷笑啐道。
頓了下，又迅速接道：
“估算已經過億，俸祿物資方麵暫時不說，糧價也按最低標準算。”
“光是每日正常飯食，就要消耗等若三千萬金幣的糧食，如果算上物資消耗、軍製維持、武器磨損等，每日大約要消耗過千萬金幣，記住……”
“是每日！”
“晉國公知道這是什麽概念嗎？”
“需要多少子民維持嗎？”
說到這停頓了下，讓眾人心中稍微消化了下，吳道才又接道：
“如果精簡大軍，就可以把損耗轉換為盈餘，解決民生社稷問題，使得社稷更為穩定！”
“更重要的是，如今軍團，十五歲及以下稚童占據了接近一成……”
“五十歲以上占據了兩成左右，有這個必要嗎？”
“他們也不想繼續上沙場，而是解甲歸田，此乃軍心！”
話音剛剛落下去，吳道冷笑了下，嘲諷道：“對了，忘了晉國公是文官出身，對軍事徹底一知半解，哪會知道這些！”
古雲幽臉色一黑，冷笑斥道：“淮國公這是強詞奪理，不說天下之大，那些軍團看似極多，分攤到數百上千個城池據點，徹底沒多少，完全負擔得起。”
“光是以我國的民生經濟，也完全供養的起。”
“天下皆知，我國早就解決糧荒問題，並在大量補充各大糧倉，淮國公這理由不顯多餘嗎？”
“晉國公所說更多餘，天下皆知，我國向來走的是精兵之道，要那麽多軍團做什麽？”
“想做什麽？”
吳道搖頭一語雙關提醒道，又冷笑接道：“如果軍團多有用，我國也難以如此快平定天下了？”
給人種感覺，好像是嘲諷古雲幽，如果軍團多有用，晉國公這個舊晉王就不會舉國臣服了！
最重要的是暗中警告古雲幽，想要那麽多軍團做什麽？
這問題，就可大可小了！
“就如淮國公所說，或許諸多士卒實事確實沒用了，特別是那些老兵。”
“但是，天下大定我國就要拋棄他們，這明顯是過河拆橋，就不怕天下人寒心？”
“不怕軍心嘩變嗎？”
古雲幽毫不示弱地瞪視吳道，氣概激昂地連聲質問道。
在場眾人沉默，氛圍頗為凝重、遏抑，還有……詭譎！
吳道和古雲幽把話說到這份上，已經是火藥味十足就差當場撕破臉皮了。
兩人都是拿軍團說事，說的就是周王或當權者，與各位掌握兵權的將領的矛盾所在。
吳道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居心叵測，心懷不軌，就沒必要掌控那麽多軍團了。
古雲幽的意思是，天下初定，朝廷就要收回兵權遣散軍團，明顯是過河拆橋會讓人寒心，重則引起軍團嘩變。
吳道是麵對諸多不想交出兵權的將領，需要不小勇氣和忠誠。
古雲幽，則很可能是把箭頭直指周王，危險更大，況且勝出的可能性很小。
但是，古雲幽不得不這麽做，在他心裏，如果他交出兵權，周王絕對會清算他，他可不想死。
要知道，在周軍圍攻大商運朝，古雲幽久攻不下潼關，就曾經想要叛變，隻是知曉希望太小，硬忍了下來。
要說周王不知道他曾經想叛變的事，古雲幽打死也不信，就更認定周王要秋後算賬了，打死也不可以且不敢交出兵權！
此時的古雲幽，已經有點鑽牛角尖了，這是文人的通病。
如果周王想殺他，用得著收回兵權再殺嗎？
一巴掌就可以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