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離去
試問如此出身背景，姬涅突然見到這位大司馬的女兒，就這麽出現在自己麵前如何能不詫異？
聽蕭素話裏的意思，還有這位郡主突然在此現身，姬涅心裏暗暗嘀咕，看來那位靈王和軒轅元化交情不菲啊！
難道軒轅元化做過靈王身邊的法師？
蕭素又指向姬涅介紹，“郡主，這位就是姬涅，師叔遇難後，座下的弟子僅剩他一人！”
皇甫柔再次欠身行禮，“見過法師！”
姬涅拱手還禮道：“郡主客氣了。”
眼睛瞄了瞄蕭素，不知這女人帶這郡主來是什麽意思。
“師弟，你不會想讓客人一直站在門口說話吧？”
蕭素給了一句。
師弟？
姬涅眉頭微動，內心之中更是暗罵一聲賤人，以前來見還會假惺惺的喊聲夫君，當著外人的麵喊師弟是幾個意思？
老子英俊瀟灑讓你老牛吃嫩草你還覺得虧了不成？
這話隻敢心裏說，嘴上是不敢說出的，趕緊伸手相請：“是我怠慢了，請！”
幾人入內後，蕭素環顧四周介紹道：“郡主，這裏便是師叔生前的清修場所，如今師叔一脈隻剩師弟一人，唉！”
“清淨雅致，好地方！”
皇甫柔開口讚了聲。
相繼在院子裏的涼亭落座，皇甫柔將身後背負的一個長匣子取下放在了一旁。
蕭素給了鹹宏一個眼色，後者斟好茶水後離開了。
兩個女人用茶閑聊，姬涅在邊上基本不吭聲，也是因為不清楚靈寶宗的情況，不想說多了惹什麽麻煩。
誰想蕭素放下茶盞後，說道：“師弟，郡主此來主要就是為了找你的。”
“我？”
姬涅指了指自己鼻子，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滿腦門霧水。
皇甫柔將一旁的木匣子端在了桌上打開，亮出了裏麵的東西給姬涅看，裏麵靜靜躺著一支長劍。
姬涅還是不懂什麽意思，目露狐疑之色看向蕭素，貌似在問難道這是送給我的？
蕭素波瀾不驚地解釋道：“這是當年靈寶宗受靈王恩惠時，師叔送給靈王的一把佩劍，曾對靈王有言，但有所求，力所能及之內當報此恩！”
“如今郡主持劍而來，師叔不在了，這份恩情按理當由師弟去還！”
“……”
姬涅啞了，有沒有搞錯，這樣也行？
可也知道這裏沒自己講道理的份，最後還是試著問道：“不知道該如何去報恩？”
蕭素平靜道：“郡主這次和小王爺一起出行，身邊剛好還缺少了一個法師隨扈。”
這報恩聽著簡單，可姬涅又不是傻子，又冒出個小王爺，人家什麽身份出行，按這個世界的情況，如此高貴的身份，身邊能沒有法師隨扈？
堂堂郡主親自跑來請這裏還人情，就隻為個普通法師隨扈？
怎麽聽都覺得其中會有問題。
他看向皇甫柔，對方戴著紗笠看不清反應。
“這個……”
姬涅不情願道：“我去怕是有些不太合適吧？”
蕭素起身道：“師弟，你跟我來一下。”
姬涅隻好滿肚子狐疑跟了去。
進了正堂入了裏屋，蕭素霍然轉身盯著他，“我靈寶宗乃名門正派，一諾千金就絕沒有任何反悔的道理，師叔當年許諾於人，若是言而無信，我靈寶宗豈不遭人恥笑？”
“如今師叔不在了，師叔留下的人情，你不去還要誰來替你還？”
姬涅自己歎著說道：“人家要的是法師隨扈，我跑去算什麽，你覺得我還能算個法師嗎？”
蕭素道：“人家是什麽身份？”
“你還真的以為缺你一個隨扈嗎？”
“門中更是不知有多少人想去人家身邊當法師，可人家就是衝師叔來的，你說應該怎麽辦？”
姬涅盯著她雙眼，平靜道：“我一定要非去不可嗎？”
此話之下的眼神，讓蕭素偏頭回避了他的目光，“你不去就是敗壞靈寶宗清譽，按門規當嚴懲！”
姬涅嘴角略露一絲自嘲意味，微笑道：“看來我沒得選擇……”
“好吧……”
“既然是師傅欠下的人情，我去還便是了！”
見他答應了，蕭素沒再說什麽直接轉身離去。
兩人回到庭院中，姬涅收下了那支劍，等於是答應了下來，當著二女的麵拿了劍在手，鏘一聲拔出一截劍身……
寒光淩冽，劍身帶有紋路，隱有逼人殺機透著寒意，不禁讚了聲，“好劍！”
靠近劍柄部位刻有“碧血丹心”四字，是不是軒轅元化的劍他不知道，但這刻字倒是有幾分悲壯意味。
蕭素說道幾句後，皇甫柔對姬涅拱手相謝：“謝法師！”
姬涅手中劍鏘一聲歸鞘，看著她，“郡主從頭到尾不肯以真麵目示人……”
話說一半，蕭素忽然喝聲打斷，“師弟不得無禮！”
“無妨！”
皇甫柔倒是坦蕩大方，說著伸手挽起了麵紗，露出一張臉來。
姬涅本有些期待，誰知隻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嘴角一抽，差點把自己都給嚇了一大跳。
聽聲音看身段，聲音那麽好聽，身段如此優美，舉止那般優雅，還以為哪怕不是個美女也該還過的去吧？
可誰知對方那臉簡直是張陰陽臉，大半麵容長著青黑胎記，實在醜陋，大白天都能唬人一跳，終於明白了對方為什麽一直戴著紗笠。
蕭素不以為怪，顯然是見過了的，冷冷瞪了姬涅一眼，貌似在說你現在終於滿意了？
“小女麵容醜陋，讓法師受驚了。”
皇甫柔露著淺淺貝齒抱歉一聲，又將麵紗放下了。
姬涅一臉尷尬，拱手道：“是姬某有些唐突了，還請郡主勿怪。”
“好了！”
蕭素打住了兩人客氣來客氣去，“現在天色已晚，出行更是有些不便，你趁今晚收拾一下，明天一早陪郡主下山。”
“知道了。”
姬涅點頭。
蕭素伸手請了皇甫柔一起離去。
姬涅送到門口，和守在外麵的鹹宏相視一眼，後者也尾隨走了，短暫的人氣就此散去，又恢複了平常的冷清。
桃花依舊笑春風，姬涅又走到桃樹下坐下了，抽出手中寶劍，劍鋒在地麵上不費力地一劃便是一道深痕，非常鋒利，心中嘖嘖。
前有暗藏玄機的銅鏡，如今再看這寶劍，看來這世上的鑄造工藝的確超乎自己的想象。
把玩著寶劍欣賞，心思卻不在劍上，想著終於可以脫困離開這裏正式看看外麵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