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沒什麽好感
上麵回回催繳,平德郡回回擺困難,也不說不繳,總之朝廷看不到賬,兩邊來來回回拉扯,樂此不疲誰都不撕破臉。
皇甫德臨時落腳的園子暫時當做了男方家,太守府出錢出力裝點,張燈結彩免不了。
今天就是大喜的日子,管家戈安是最忙碌的一個,裏裏外外的指派人手操勞,太守府那邊差不多了,又帶著人到這邊園子檢查,哪裏覺得不合適的立馬叫人糾正。
牧宏偉就這麽一個女兒,逼著嫁已經感覺對不住女兒,形式上不會再委屈女兒,下令務必辦的風風光光。
園子裏視察了一通後,戈安又與送別的萬玉澤碰麵在一起,表示牧良弼和牧良星無法趕回來參加妹妹的婚禮,希望這邊不要介意,不過兩位兄長皆派人送了重禮回來。
對此,萬玉澤表示理解,牧良弼和牧良星本就統兵鎮守平德郡東西要地,如今牧宏偉和皇甫德聯姻,還不知道朝廷那邊會不會鋌而走險,這邊不敢馬虎大意,反而要加強戒備,主將哪敢脫身。
送走戈安,萬玉澤回到內園將戈安說的對皇甫德提了一下。
皇甫德嗯了聲,明顯有點心不在焉,離正式前往太守府迎娶還有一個時辰的樣子,人生頭一回,說緊張也行。
關鍵是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和牧良海見過麵,聽說牧良海性如烈火,姬涅幹的那破事,壓力全部轉嫁到了他身上,偏偏你還不能怪人家姬涅,人家缺德事幹了,你還隻有謝的份。
坑人的缺德事能幹到這種境界,皇甫德也算是服了姬涅,徹底改變了他印象中對靈寶宗弟子的看法。
這邊正在屋簷下忐忑,姬涅手裏拄了個“拐”,領著兩個人慢慢溜達進了三人的視線中,一個是宇文薑,還有一個是鼻青臉腫的陽雲,弱弱跟在最後麵。
皇甫德三人發現這幾天熊妖身上天天有新傷,看眼神也能猜到是誰打的,陽雲明顯在時時刻刻看宇文薑的臉色,宇文薑偶爾一個眼神瞅去,就能嚇得陽雲後退兩步。
幾人奇怪了,也不知這熊妖哪得罪了姬涅,搞的每天挨打。
至於為何說是得罪了姬涅,因為道理很簡單,接觸了幾天哪能不知道宇文薑不是多事的人,沒姬涅的授意,宇文薑哪會這般虐待那熊妖。
三人估摸著熊妖對姬涅還不太了解,還不知道幕後真凶是誰,姬涅是個比較有風度的人,表麵上看著挺隨和的,熊妖似乎更願意接近姬涅。
“王爺今天真精神!”
姬涅走來樂嗬嗬發笑。
能不精神嘛,新郎官的穿戴!
皇甫德頗為無奈道:“涅爺,你就別再調侃本王了。”
一起經曆了一些事,安心相處了幾天,雙方來往的態度也都隨和了不少。
“王爺昨晚沒休息好吧?”
姬涅瞅了瞅他這幾天一直難消的黑眼圈,今天明顯塗抹了點粉來掩飾。
皇甫德有點受不了他,這人太缺德了,這幾日天天拿這話提醒他一次。
萬玉澤微笑,“人生大事頭一回,王爺的心情能理解。”
皇甫柔紗巾下抿嘴偷笑,反正別人也看不到,她目光又忍不住瞅了眼姬涅手中當“拐”的劍,有點心疼這把劍。
此劍她當然認識,是她親自送到靈寶宗去的,當年軒轅先生那般鄭重贈予父親的寶劍,居然落得個這般糟蹋下場,未免也太那個了點。
然而東西已經是人家的,人家想怎麽用是人家的事,別人也說不得什麽。
“涅爺,等下一起過去吧。”
皇甫德主動邀請。
姬涅知他指的是太守府,然做了“好事”,覺得還是回避一下的好,擺了擺手道:“我就不去了,這邊總要留個看家的人。”
側身指了指陽雲,“老熊沒個正式身份怕今後有麻煩,想拜托萬先生回頭跟牧宏偉那邊說上一說,幫老熊弄個正式身份,也方便今後外出行走。”
鼻青臉腫的陽雲馬上擠出一臉笑,心想,還是這位人好。
老熊?
萬玉澤頷首道:“回頭我找那邊的管家戈安說一下,問題應該不大。”
這邊正事、閑事交流了一陣,出門的吉時差不多快到了,姬涅揮手將陽雲屏退了,方正色道:“王爺,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皇甫德立刻露出虛心請教神色,“但說無妨。”
姬涅:“今天洞房,王爺須當做正事來辦,務必一舉拿下牧良海。”
大家都是成年人,哪能不懂這話是什麽意思,一個個無語,三人還當他有什麽正經事,居然是說這個。
皇甫柔還是姑娘家,陡聞這事,有點臉紅不安,心中暗啐,不知該往哪站好。
皇甫德尷尬了,很想問問他,有你這樣的嗎?
萬玉澤歎道:“涅爺,這等私事拿出來討論,未免不妥。”
言下之意是讓姬涅自重。
姬涅擺了擺手,“大家別想歪了,我說正經的,這女人有沒有夫妻之實差別是很大的……”
“王爺想把牧宏偉借的人馬變成自己的人馬,沒牧良海用心配合是不行的,還是盡快拉近關係的好。”
幾人沉默,到了這個地步是在險中求生,話題雖然尷尬卻不是沒道理。
牧宏偉主動讓女兒跟隨皇甫德一起去城江縣,未必沒有監視的意思,人馬的指揮權肯定在牧良海的手中,不會聽皇甫德的調遣……
而那十萬鴉將這邊是拿不出來的,牧良海跟去了若逼著不放的話,是個麻煩,如今搞定牧良海的確是重要大事。
恰好這時外麵有人來催皇甫德動身,正好化解了皇甫德和皇甫柔的尷尬,萬玉澤示意二人先行一步。
待兄妹倆離開後,萬玉澤近前與姬涅湊在了一起,“涅爺所言倒是讓我隱隱有些憂慮,從這兩天摸到的情況來看……”
“牧良海性如烈火,對王爺沒什麽好感,這事怕是有些麻煩。”
姬涅低聲道:“這正是我擔心的,洞房正是機會,過了今天,我擔心牧良海未必肯和王爺湊在一個屋裏過夜……”
“這要是一直分開著不肯同居,那事情就麻煩了,連人都不是王爺的,心又怎麽可能是王爺的……”
“更何況人家還是帶著任務去的,所以今夜務必讓王爺拿下牧良海!”
萬玉澤忍不住苦笑,從未想過有一天居然會和人把這種事當做正事來談,搖頭道:“這種事難不成讓王爺用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