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放學後雨果和蕭鍵一起做出租車前往醫院的道路，車上兩人也沒說話，雨果臉上神情很冷漠，要是以前雨果可不會這樣，這可是關乎自己的好朋友。


  蕭鍵也是如此，和雨果的心情也是一樣的，帶著如此複雜的心情兩人來到了醫院門口。


  兩人進入醫院來到前台，蕭鍵問張炎在哪個病房，護士說道在302病房，護士補充一句不要影響其他病人休息更不能再讓其他病人受太大刺激，兩人也是挺懂的。


  兩人來到302病房，裏麵躺著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張炎，身上插滿著各種儀器，體質非常虛弱，蕭鍵不忍心看到張炎這樣子，對雨果說道“雨哥，接下來的時間就交給你了，你和他好好說幾句吧，我在門外就行了。”


  雨果感受道蕭鍵的說話口氣，聲音已經帶有哭腔，雨果也明白蕭鍵的意思，不想讓雨果看到蕭鍵脆弱的一麵。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是。”蕭鍵離開病房在外麵等著，雨果回過頭慢慢走向張炎，張炎從小被父母拋棄，是雨果的教練收養了他，也是蕭鍵現在的教練天教練。


  他本來有更多的發展空間可是因為他被查出有白血病的時候他晴天霹靂，不敢相信自己會得病，當天教練向張炎說起他的身世的時候張炎那是已經非常絕望，自己收養他的教練不是他的母親，而是他被其實父母拋棄後收養的。


  天教練想盡所有辦法給張炎最好的醫療條件給張炎治病，這情況持續了六年，也就是張炎和病魔抵抗活了六年，這六年他是怎麽堅持下來的張炎一直想見一個人那就是雨果。


  雨果是他的信仰，也是不可侵犯的神聖，見到雨果的那一刻起雨果也把他當自己親弟弟看待感情已經非常深厚。


  可是當張炎病危的時候醫院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讓張炎盡快得到治療，可這樣治療隻會讓張炎更加痛苦，天教練含淚做出艱難的決定，陪張炎度過最後的時光。


  看到雨果的到來，張炎勉強開口說話，聲音非常小，“雨……雨師兄。”


  雨果坐在他旁邊握著他的手，聲音很顫抖，“你不要說話，你就好好的休息吧，我和教練和蕭鍵一起陪你。”


  張炎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笑容，“師兄……其實你……你不必為了……我而……放棄自己……自己的……生活啊！我希望……你不要……像我這廢人……廢人一樣躺在……床上……床上等死。”


  雨果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可眼淚還是忍不住流出，雨果眼眶濕潤，看著張炎要離開這人世，雨果根本接受不了。


  張炎又道“師兄……我從小……就沒父母……我一直……把你當成……哥哥……我希望哥哥你……能一直在我身邊……陪著我……走完最後……我就心滿……意足。”


  “你不要再說了，要是你走了天教練會難過，你有考慮過她嗎？”


  張炎滿臉歉意，蒼白的臉表現不出那歉意，“我實在……對不起她……她是我的……再生父母，可我不爭氣……拖累她這麽久……我也不能繼續再……這樣……這樣下去。”


  雨果已經感受到張炎的呼吸越來越微弱，情緒也控製不住往下流，眼淚滴到張炎身上。


  “不知道……我還有……最後……一個願……願望……能不能……讓師兄……幫我實現。”


  “你說吧，我會幫你實現。”雨果說道，聲音已經因為哭泣變聲了。


  張炎喘了一口氣，說出了他的願望，“我從來……沒有聽過……搖籃曲……師兄……你唱給……唱給我聽好嗎？”


  這也是張炎最後請求雨果，這要求已經不算很高，對雨果來說這是張炎向他說的最後一句話，雨果帶著哭腔唱起了搖籃曲。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雨果唱了很久很久，張炎也心滿意足，慢慢閉上了眼睛，手臂也慢慢下垂，旁邊的電子儀器顯示的是直線，張炎的生命已經到了盡頭。


  和蕭鍵一樣的年紀本來還有更多發展空間的他英年早逝。


  雨果再也忍不住淚水放聲大哭出來，站在門外的蕭鍵也是一樣，也是一樣難過，那是自己的師弟，自己也控製不住淚水。


  “原來，痛是這樣的，心，好痛。”蕭鍵說出這樣一句話。


  時間過得非常漫長，雨果現在覺得自己過了一分鍾感覺就像過了一年一般，還沒接受張炎離開的事實。


  蕭鍵走進來勸雨果，“雨哥，就讓他去吧，我相信，他在那裏會好好的。”


  雨果心如死灰，道“我還是接受不了，他……”


  醫生抬走了張炎，病房已經空空如也，隻剩下雨果和蕭鍵。


  “雨哥，你哭吧，放生大哭出來。”蕭鍵安慰道。


  “哭？我才沒有哭？我很堅強的。”雨果表麵上說說，蕭鍵已經抱住了他，雨果再次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眼淚流到了蕭鍵臉上，蕭鍵也是和雨果一起哭，不知道哭了多久。


  第二天，班級有兩個人缺席，就是雨果和蕭鍵，他們兩個去給張炎送葬。


  林子墨很擔心，雨果出了什麽事她也想幫雨果分擔，這雨果的痛苦又有誰能讀懂？痛苦又怎樣分擔？


  張炎入土之後，再回去的路上雨果一直看向車窗外，坐在他一旁的蕭鍵也是一樣，不想接受張炎死去的痛苦，而這兩個人都活在張炎還活著的幻覺。


  張炎這個人出生於2002年，由雨果教練也是蕭鍵教練天教練收養，是國家隊裏輩分是最後張炎這一生沒有做過什麽偉大的事，但他在那個時候認識雨果他一點都不後悔。


  他這一生有一位能讀懂他心思的師兄是他最開心的時候。


  當有人問起他時，他是這樣回答的，“我有一位懂我的哥哥，你們有嗎？”


  這話說明張炎早就把雨果當成親哥哥一樣看待，雨果也是一樣把他看成親弟弟。


  雨果退役後雨果對不起的人就是張炎，他多希望時光能夠倒流，陪著張炎玩遍所有遊戲和吃遍所有的東西。


  就像李逍遙對林月如那個時候，等我們找到靈兒，我陪你闖遍天下，吃遍天下。


  吃到老，玩到老……


  也像林月如那樣英年早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