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情李姐

  吳良說的真的很無奈,再配合上自己那種委屈的純潔模樣,表麵上看起來,好像還真是一個被誤會的純情少年一樣。


  隻是,吳良當時心裏麵真的沒有其他的想法嗎?真的嗎,真的?真的嗎?

  恐怕就連吳良自己都不知道吧?要說之前自己不知道這種聲音代表著什麽也就罷了,可是現在,自己雖然算不上身經百戰,更算不上禦女無數,但是至少也不算是一個初哥了,聽到這種聲音,難道說自己真的不知道代表著什麽嗎?


  真的嗎?

  不想還沒關係,這麽稍微想了一下,吳良似乎發覺,自己就算是這麽說的話,好像也不可能說的那麽理直氣壯,自己當時難道說真的對於這些一無所知嗎?


  隻怕未必吧?那自己為什麽就想也不想的衝了進來?


  對於吳良的說話,李姐似乎也不是那麽相信,聽到這話,臉上隻是浮現出一絲若隱若現的紅暈,旋即毫不客氣的說道:“呸,鬼才相信你的鬼話?你這小子,能有那麽好心?”


  “真滴,俺真的是那麽好心的……”吳良無奈的舉著一個手掌說道,雖然說,自己對於自己說的話都有些不大相信,但是這些話可是不能說出去的,不然的話,自己這個色狼的名頭可就真的坐實了。


  看到李姐好像有些相信,吳良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至少這一下,自己表麵上看起來是混過去了。


  旋即,吳良臉上浮現出了我了解的表情,在李姐詭異的眼神當中,居然自顧自的坐了下來,慢慢說道:“李姐啊,其實我也明白的,你老公都離開了那麽長時間……說句不好聽的話,那家夥現在死了沒死都不知道呢……”


  這句話,讓李姐臉色陰沉下來,她不允許任何人說自己老公的不是,誰也不行,臉色陰沉,李姐的聲音也不再那麽客氣:“他不……會……死的……”


  吳良不屑的冷哼一聲:“沒死?好吧,就算是沒死,那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那小子怎麽還不回來?我還記得,李姐你們結婚那時候,我好想剛剛記事兒,你們結婚有多長時間?一個月時間都不到,那小子就跟著幾個人一起跑了,說好了一個月給家裏一個信息的,這都十年了,連個信兒也沒有,就算是還活著,我估計也早就將這小村兒給忘了……呸,其實也就是個負心漢罷了……”


  不用吳良說,其實李姐心裏麵比誰都要清楚,之所以一直堅持著自己心中的想法,隻不過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信念,一個希望罷了,說起來,這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剛剛結婚一個月的時間,丈夫就跟著同村的人一起離開,到外麵去打拚,可是這一去就是十年的時間……


  離開的時候,說的好好地,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給家裏來封信,報個平安。那時候的李姐,幾乎每天都要跑上十幾裏路到鎮子裏麵唯一議價的郵局裏麵去靜靜的等待著!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可憐的女人,家裏的農活,全都壓在一個女人身上,每天還要跑十幾裏的路,別說是一個女人,就算是一個男人都撐不住啊。


  可是,李姐撐下來了,一個剛剛結婚的小姑娘……沒錯,那時候的李姐,就是一個小姑娘,那時候,吳良七八歲,那時候李姐,也就是二八年級!

  懷著心裏的夢想,李姐一直都在等待著,剛開始的時候,一個月一封信按時到達,每一次,拿到信的時候,都是李姐最為幸福的時候,那一封封信,不知道已經讀過了多少遍,李姐依舊會將它拿出來,讀一遍,又一遍,似乎能夠從那裏麵找到丈夫的味道。


  這一個癡情的女人,不知道讓村裏麵多少人搖頭歎息,一輩子押在那個男人身上,或許就是錯誤,可是,這就是命啊。


  後來,好景不長……剛開始時候,一個月來一次信,結果又一次,那個月的信,沒到,李姐度過了最為煎熬的一段時間,每天都在郵局裏麵等到工作人員下班,每天都是,一直等啊等啊的,甚至到了後麵,連那些郵局的工作人員都看不下去了。


  那段時間,李姐幾乎已經瘋掉了。


  兩個月,足足等了兩個月,李姐沒有一天的間斷,足足等了兩個月後,李姐終於拿到了一個信封,那個丈夫的信封,隻有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自己最近比較忙,沒時間寫信,就這麽簡單的介紹,甚至連個問候都沒有,卻已經是李姐最大的幸福。


  因為李姐知道,自己的丈夫沒事兒,沒事兒就好啊。


  可是,從那之後,情況已經發生了改變,兩個月一封信,三個月,四個月,一年半載……


  丈夫來信的間隔,越來越長了,越來越長了,李姐的等待,也越發的煎熬,而且,信封裏麵的內容,基本上都是比較忙,沒時間寫信,就是這麽簡單……


  從二八年華,到現在二十六的歲數,李姐足足等了十年,從一個十六歲的少女,變成了一個二十六歲的村姑……家裏所有的勞累,全部壓在了李姐的身上,讓李姐,一個二十六歲的甚至還算得上是女孩兒的李姐,變得好像三十來歲一樣……


  不知道什麽時候,李姐的眼神,已經變得略微有些紅暈,淚水,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從眼珠子裏麵滴落下來。


  李姐一直相信,自己的丈夫比較忙,真的是比較忙,忙得沒有時間寫信罷了。


  可是現在,這個肥皂泡被吳良毫不客氣的戳破了,李姐心中的失望,甚至可以說是絕望,可想而知。


  “那小子,多少年沒來過信了?”吳良冷哼一聲,沒好氣的問道。


  “六年了……”稍微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李姐輕聲說道,身體也緩緩坐在了凳子上麵,兩條筆直的腿伸著,這樣能夠減緩一天勞累所帶來的痛苦。


  六年了……當李姐說出這個數字的時候,心中又是一陣忍不住的刺痛,六年了啊,六年來,沒有任何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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