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中燒
吳良的話中,帶著一種不容置啄的語氣,夏蘭蘭下意識的接過了手電筒,她還不知道吳良要去做些什麽。
就在夏蘭蘭拿過了手電筒之後,吳良臉上帶著一絲陰沉的冷笑,衝著夏丘走了過去,兩個手掌十指交纏在一塊兒,咯咯嘣嘣的聲音接連不斷。
眼看著吳良一步步衝著自己逼近,夏丘心中一慌,不過借著一股酒勁兒,還是抬頭挺胸,看著吳良:“你想幹嘛,我告訴你,我可不怕你,而且,這裏可是牧豬溝……”
“不怕我?牧豬溝又咋了?別忘了,現在牧豬溝的貨,都是送到老子哪兒的,你覺得村裏人會過來幫你,更何況你還欠了村裏麵一大筆錢……”吳良冷笑起來:“你他媽的,老子見過無數的垃圾,可是像你這種垃圾,老子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說誰垃圾?”夏丘怒了。誰都可以鄙視他,侮辱他,但是就眼前這個家夥不行,要不是這個家夥,自己也不用落得今天這個地步。
“除了眼前這個王八蛋,還有誰是垃圾?你他媽的,自己做生意賠了,居然還怪到你姐姐頭上……你媽隔壁的,老子都看不過去了……”吳良吐了一口,罵道。
“你想幹嘛?”
“想幹嘛?老子就想教訓你一頓……”吳良陰沉著臉色罵道,旋即一拳頭立馬砸了過去。
吳良可不是什麽好脾氣,打架說打就打,玉兒姐的警告在這個時候早就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可能還在邰雲山頂上麵吹風了。吳良的一拳頭,可是相當的沉重,隻聽到砰的一聲,那一拳頭立馬砸在了夏丘的臉上麵,整個人受到這一次沉悶的打擊,立馬接連後仰,本來身體就是搖搖晃晃的,這一下更是不得了,砰的一聲,整個身體徹底摔在了地麵上。
身後傳來夏蘭蘭驚恐的尖叫聲,夏蘭蘭沒想到吳良說動手就動手,眼看著自己弟弟被打了,夏蘭蘭心頭立馬就是一陣絞痛,連忙衝了上來,想要拉住吳良,但是被吳良一把扯住,直接丟到了身後:“你別管,今天我幫你教訓這家夥一頓……”
“你他媽敢打我?”抹了一把鼻子,上麵全是血跡,夏丘尖叫起來,剛剛他想躲來著,但是吳良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根本不給夏丘躲避的機會,鼻子上麵已經挨了一拳,那鼻血立馬就順著夏丘的鼻孔流淌出來。
吳良悶哼:“打你?打你是他媽輕的……”
一腳抬起,正準備從地麵上爬起來的夏丘立馬又挨了一下,身體咕嚕嚕滾出去老遠。
“你他媽的,你知不知道你姐姐為你做了啥?”一邊打吳良一邊罵道:“他媽的,你自己欠的賬,居然要你姐姐來還,你他媽還是不是個男人?”
咚!
又是一腳,夏丘的身體,就好像是一個滾地葫蘆一樣,在地麵上滾來滾去,吳良的腳掌,每一次都能讓夏丘感覺到一陣鑽心的劇痛。
“那是我們家的事兒,用不著你管……”可是,即便是挨打,夏丘也不願意服輸,一邊掙紮著爬起來,一邊怒吼。
眼看著夏丘從地麵上爬了起來,吳良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拳頭從自己的腰間揮了過去,那沉重的一拳,砸在了夏秋的小腹上麵,整個身體立馬佝僂起來,喉嚨當中一陣蠕動,夜晚吃下去的東西,喝下去的酒水,全部稀裏嘩啦的衝著外麵噴灑出來。
“你們家的事兒?媽的,沒錯,是你們家的事兒,可是,這他媽就是你一個人捅出來的簍子……咋了,你他媽多虧有了一個姐姐幫你還賬,不然的話,你小子早就被人弄死了,草……什麽玩意兒……自己欠下的帳,讓你姐姐還錢,你還有理了?你知不知道,老子收購站的工作,也不是誰都能幹的,早上七點,到晚上七點,一天十二個鍾頭,你他媽試試去……你姐為你付出了多少,你自己呢?一個垃圾罷了,你咋不跳到糞坑裏麵,淹死算了……”
“夠了,別說了,求求你,別打了啊……”夏蘭蘭心中的酸楚,徹底的湧動上來,眼淚再也忍不住了,順著那烏黑的眼眶滴落下來,淚水決堤,一直以來強裝出來的堅強,在這一刻,徹底的崩碎,一個女孩子,承受了這麽多的事情,夏蘭蘭真的支撐不住啊……
“你還算是個男人嘛?不就是欠了一些帳,有啥大不了的,整天喝酒,你他媽有那買酒的錢,去清個兩筆小賬不行啊?你姐姐在我那兒沒日沒夜的工作,到了晚上,還得抹黑回來,一個女孩子,天天走夜路,容易嗎?可你呢,你一個大男人,不幫著分擔一些事兒,連過去接一下你姐姐都不行,你的良心是不是都被狗吃了?”
一句話還沒說完,吳良一個忍不住,一巴掌甩了過去,即便是夜幕當中,依舊能夠清晰的看到,在夏丘的半邊臉上麵,出現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嘴角甚至都多出了一絲殷紅的血跡。
“欠賬?你姐姐都知道打工還錢,還完了不就好了,可是你一個大男人除了整天喝酒,還會啥?現在雞頭根,木靈芝,黃蠟石,收購的那麽多,你隨便去弄一些,那不都是錢,不都能用來還賬,至少也能讓你姐姐輕鬆一些,一個男人,就他媽知道在家裏喝酒……說實話,我真為你姐姐不值,沒你這個垃圾弟弟,你姐姐活的比現在滋潤幾百倍……為你受了這麽多苦,不知道感恩也就罷了,你看你他媽說的什麽話,那他媽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老子從小一個人長大,他媽的,我想有個姐姐過來照顧我一下都沒有,你有一個這麽好的姐姐居然還不知足……”
吳良越罵越是氣憤,這種家夥,怎麽能對夏蘭蘭說出那種話,這個女孩兒,為了他付出了一切,可是這個家夥居然連這種禽獸不如的話都能說得出來,這種事情,讓吳良無法忍受,心中的怒火,幾乎到了一個無法熄滅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