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影帝呀
眼前的人麵白無須,穿著同閆初七一樣的衣服,長得不高,但很壯實。
“你下晌去了哪裏?”那人質問,語氣咄咄逼人,恨不得把閆初七提溜起來揍一頓。
“瘋子”,閆初七語氣淡淡地吐出兩個字,眼裏很是不屑。
“你說什麽!”那人氣得跳腳。
“皇上親口準了我不用守著。”閆初七還是平靜如初,神色和言語驚不起一絲波瀾。
“你今天早上……”,小風子有些底氣不足地支吾。
“沒事,磕了一下,結痂了。”閆初七抬眼看他,“我不會告訴娘娘是你推的我”,隨後繞著小風子進了房門,留下一句,“我原諒你了,但是,有條件的。”
小風子一人在院內跳腳,“這人怎麽這麽無賴!我……我一定,一定報仇!小七,你給我等著!”
閆初七進了屋,徑直走到自己的鋪位上,把曬幹的被褥重新鋪好,躺下。
閆初七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她,忘記處理自己的傷口了!雖然當時那個侍衛說傷口結痂了,可還沒清創,還沒塗藥,連傷口旁邊的頭發都沒有剪掉……
閆初七感覺自己可能穿越過來,腦子被人掉包了,不然怎麽會,這麽,蠢……
那男人一看就不是侍衛,侍衛出身大多窮苦,那周身氣度不凡,起碼也是個王爺,叫什麽,陌景,這名字,哪裏能是目不識丁的窮苦百姓能取出來的,他在慈寧宮當差,原主卻從來沒有見到過,這也是疑點……
閆初七越想越感覺不對勁,這人,疑點重重嘛,她怎麽會蠢到相信一個認識不到兩個時辰的陌生人?
躺在床上的閆初七腦袋裏分析著今天發生的一樁樁一件件事。突然,有一股涼意襲來,嘩的一聲,閆初七從頭頂涼到腳底。
“叫你得瑟!竟然敢欺負我兄弟!小風,上,打他!”一個有些尖厲的聲音響起,落下的,還有拳頭,狠狠地砸向閆初七的胸口。
閆初七早就已經清醒,動作敏捷地一躲,翻身下床,伸手拽了濕被褥,因用得久了有些發硬的被子正好成了閆初七還算趁手的兵器。
很難想象,閆初七那纖細的胳膊蘊含了如此大的力量。隻見那名剛剛還在高吼的太監已經被她用被子掀飛出去。
閆初七沒有停,如法炮製地把剛剛的小風子也扔了出去,撲通撲通,兩人砸地聲接連想起,在場的人皆是色變。
“小風、小樹,你們兩個最好不要惹我,再有一次,我見一次,打一次!”閆初七淡淡地說,除了剛剛被冷水澆了衣服有些濕了之外,神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盡管電視劇裏有不少同樣的話,但今日設身處地,閆初七覺得,這話,威懾力還是不錯的,還不用動腦子。
閆初七鬧得動靜不小,這邊很快就有人來看了,案發現場已經有幾個小太監自告奮勇地去清理了,就有那麽幾塊青磚,有細微的裂紋。
來的人是袁公公,袁公公依舊手裏拿著拂塵,鐵青著臉,來到我們房間前。“現在是什麽時候,你們這些奴才,都不知道為主子們著想!夜深了,你們鬧出這樣大的動靜,若是驚了主子們的眠,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閆初七沒有搭話,衣服也沒有換,就渾身濕漉漉地站著。
袁公公看過來,看見衣服濕透了的閆初七,皺了皺眉頭,“這是怎麽弄的?”
“回公公,奴才沒用,才回了院裏,就被那個小風子刁難,回了屋,奴才躺在床上,就被人潑了一身水,這也不知會不會感染風寒,這小風子和小樹子是想要奴才的命啊!”閆初七覺得自己就是影帝級的人物,把一個可憐的受欺負的小太監刻畫了個十成十。
袁公公眉頭皺的更緊了,那個德順公公是他的死黨,兩人從來都是互相看不順眼,尋個由頭就能鬥上三五天。
“這麽說,那小風子和小樹子人呢?”袁公公往屋裏瞄了一眼。
“回公公,他們欺負完奴才自覺理虧,心緒不寧下雙雙跌倒,現在躺著呢。”閆初七笑著答。
“你唬鬼呢?”袁公公沒好氣地吐槽一句,“他們兩個是德順公公手底下的人,這理應由德順公公親自來管。”他搖搖手中拂塵,似笑非笑地說。
“那是自然”,閆初七恭維,“公公,時候也不早了,不如,早些休息?”
袁公公打了個哈欠,“確實不早了,罷了,咱家也累了,這事,明日再議。”隨後帶著一堆小太監離開了這個院子。
閆初七等袁公公走後,把所有的小太監們都召集在了一處。一個不大的院子,在慈寧宮各處當值,竟然有一百多人。這麽多人,一旦天熱了,住在一起極其容易引發瘟疫。
閆初七相中了院子裏的一棵歪脖子樹,翻身上樹,坐在一個比較粗壯的枝椏上。其餘人都盯著閆初七上樹的動作,羨慕者有之,討厭者有之,嫉妒者更有之,還有人,低著頭,大概是懼怕吧。
“我今天晚上請大家聚在這裏,是想說一些事。”閆初七抬高了音量,讓每個人都能聽清楚她的話,“我希望大家能擰成一股繩,一心一意為慈寧宮做事!”
眾人石化,這人有病吧?剛剛那麽大陣勢以為是想當頭頭,拿大頭的私利,結果,說白了是來鼓舞人心的?
“我知道你們有的人不服我,不過沒關係,總有一天你們會願意跟著我的,”閆初七沒有管他們鄙夷的目光,自顧自地說,“我想給咱們的院子和團隊起個名字,大家可以各抒己見,暢所欲言啊!”她神采奕奕,眉目裏是滿滿的自信與張揚,讓這世界,一瞬間,失了顏色。
暗處,一白衣男子靜坐在院牆上,沒有人注意到他。他嘴角含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個坐在歪脖子樹上,神采奕奕,英氣逼人的小太監,神情有些恍惚。
“你,真的隻是太監?”朱唇輕啟,帶出情意纏綿的一句話,“可是我,好像,對你和他們,不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