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創造
到時候我們大家就可以又聚在一起了,大家會肆無忌憚的開玩笑,會一起吃飯,然後丟掉這段慘烈的過去,各自開始平淡幸福的生活。
我天馬行空的幻想著,等到別人追過來喊我的時候才回過神,我回去繼續忙忙碌碌治療傷員,偶爾夜深人靜的時候對著窗外的月光發呆。
接下來的日子和平常沒什麽兩樣,隻不過往總部送來的傷亡人員越來越多,我依舊時常感到不安,也沒有人親近我。
我冷漠的活著,治愈那些傷者,等待革命成功那天的到來。
直到不久後的一日,我離開總部去帝都暗中的一個分部,路過帝都的廣場,遠遠的看到廣場中央聚集了無數人。
天色昏暗,眼見一場大雨就要落下,那廣場中央的人卻依舊騷動不去。
當視線落到中央的那一棵柱子上,高掛著的人頭時,我腦袋瞬間一片空白。
切爾西……
粉色的長發,緊閉的雙眼,臉頰髒亂,怎麽會是她?!
不……不會的!
不久前她還和我開玩笑,變成鳥兒在我房間裏飛來飛去,怎麽會現在死無全屍,頭顱還被掛在這裏示眾?
不……
不!!!
我眼圈微紅,欲衝上去,身後隨我一塊來的女孩一把拉住我,焦急道,“你怎麽了?!”
那是切爾西啊!她是夜襲的成員!是拉伯克的夥伴!夥伴啊!
“小檸!你冷靜點!我們現在必須趕去分部!”身後女孩提醒著我,強硬的拉住我的手臂,在我耳邊刻意壓低聲音說道。
我愣愣的看著切爾西,明明很悲傷很悲傷,難過的說不出一句話,眼裏卻擠不出一滴淚。
不知何時,雨水從天滴落,劃過無數道痕跡。
陰暗的天空在流淚,這雨水砸落在建築物上,凹凸的地麵上,人尚且溫暖的身體上,細細碎碎,冰涼的猶如砸入人的心裏。
人群的另一麵,藏匿在人群中的兩名少年微抬起頭,一名頭發棕色,表情隱忍痛苦,而又悲傷憤恨,他旁邊的另一名少年頭發草綠色,遮住了半張清秀帥氣的麵容,水綠色的眸子裏同樣溢滿著悲傷難過,這兩人赫然是夜襲的拉伯克和新加入的少年塔茲米。
他們看著柱子上切爾西的頭顱良久,最後轉身離去。
頭發被打濕貼著臉頰,我渾然不覺,被女孩拽走。
??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又或者,她和他根本就像兩條平行線一樣,今後永遠也不會再相交。
??我覺得腦袋亂成一團糟,切爾西犧牲了,她才去夜襲不久!就已經犧牲了?!
那拉伯克呢?
還有希爾赤瞳他們大家呢?
總部不會無緣無故給夜襲調派人手吧?這麽說之前就有人犧牲了。
娜傑塔騙了我……她騙了我,也許隻是為了讓我安心呆在總部,但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我怎麽安得下心!
我揮手甩開女孩子的手,轉身憑著印象朝另一條街道跑去。
“小檸!!”女孩子緊追不舍,在我身後邊跑邊喊,“你要去哪裏!小檸!”
我不理會她,用盡全身力氣奔跑著,穿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巷口,直到最後,渾身衣服都被雨水打濕濕透,才狼狽來到了夜襲的基地。
蒙蒙的細雨中,夜襲的基地一片頹敗之色,這裏明顯著還有戰鬥過的痕跡,可是已經空無一人。
推開基地的門,熟悉的桌子凳子,擺設物,可是大家都不在了。
我跑出去,伸手撫摸上一棵樹木,閉上眼,我可以透過它看到的,來確定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走之後,夜襲裏又加入了一個新成員,那名棕發少年和大家也打得火熱,大家一起吃飯,一起出任務,一起訓練強大自己。
可是相繼的人也在變少。第一次,瑪茵傷痕累累的回到基地,大家都到齊了,卻沒有看到希爾。
他們說著什麽,拉伯克突然用手捂住自己的半張臉,草綠色的頭發從指縫中滑出,表情悲傷痛苦,是快要哭了的樣子。
至於希爾,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看到她。
第二次,布蘭德也沒有回來。
最後剩下的畫麵就是,夜襲基地暴露,敵人侵入了進來,大家都被迷昏了,隻剩那名叫塔茲米的棕發少年還能戰鬥。
敵人很強,總指揮是個穿白衣服很娘的男人。
千鈞一發之刻,娜傑塔帶著切爾西和須佐之男回來了,贏了這場戰鬥。
總算有驚無險,大家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這就是最後。
拉伯克沒事.……
他沒事.……
我的手從樹幹上緩緩垂落,仰頭閉眼,任由從天際降落的雨水涼涼的滴到臉上,洗刷著我肌膚上的每一個毛孔。
可是溫柔的希爾姐姐,她死了,布蘭德大哥也死了!
現在切爾西.……也死了。
為什麽會這樣?
所謂的革命就是要犧牲這麽多人嗎?
為什麽!!!!!
四周的樹木在風雨中左右搖晃,紛紛沙沙作響,似乎感受到我悲憤的心情,回應我一般。
“小檸!”女孩追過來,她累到不能行,雙手撐著膝蓋大聲喊我,一抹臉上的雨水,看到我聲音卻突然哽住。
我睜開眼,冷冷地看著她一副見了鬼的驚恐表情。
“小檸……你……”
我的黑發在空中飄揚,本來是濕漉漉的頭發貼在肩上臉上,但現在發絲之間居然生長出細小的樹葉,和細細的藤蔓。
我低頭,這些頭發生長出枝葉,直垂落到我的腳踝處。
不,應該說就是由我頭發變成的。
腦海中白光閃現,記憶如泄了閘的洪水將我淹沒。
世人都知道這世界上有48套帝具,但事實上有49個,加上我。
我是個人形帝具,第一個被創造出來的。
當年皇帝陛下尋求不到長生不老的方法,便想讓我有複活人的能力,但很可惜失敗了。
是的,我隻是個失敗品。
他在我加注的是治愈之力很強,可是忽略了我本身的攻擊力,而導致在我後來漫長的生命中,我所有的主人都把我視為一個沒用的擺設物,然後遺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