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離開蕭宅
第044章 離開蕭宅
漆黑的夜,車子行駛在郊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無比寂寥。
無月光與星辰的夜晚,天空就像一張透著無限危險的黑色大網,靜謐地籠罩著整個世界。
程惜蕾是清理過自己才離開蕭宅的,她安靜地開著車,眸光有些空洞,不知道應該去哪裏。
她的車子開出郊外,進入了燈光閃爍,車流不息的公路,又經過喧嘩吵鬧的街邊……她看著別人成雙成對的微笑玩鬧,成群結隊的調侃嬉笑……心變得更加的難受。
曾經,她也是有家人和朋友的,和他們一樣幸福,可是……
程惜蕾腦海裏,閃過花皎從小到大,那些逝去親人的臉孔,以及明明活著,卻無法與她相認的孩子與養母,眼淚就控製不住地湧了出來,止都止不住。
車子不知不覺開進了南嶺別墅區內,且停在了花雅與徐鶴的家門口。
程惜蕾把車窗搖下,遙遙地看著曾經自己的家,她在車裏抱著膝蓋,把自己縮成一團。
她想像著,如果自己沒有嫁個徐鶴,那麽養父還活著,她們一家三口還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或許會結婚,會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她應該會很幸福……
她腦海裏閃過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一切,想到程詩彤對她的陷害,各種挑釁,想到蕭靖然對她的冷漠與侮辱,想到她被綁在椅子上,她的狼狽失禁……
越想,程惜蕾就感覺心越痛,越無助、越委屈。
她不明白自己從來沒做錯什麽,也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可為什麽她要承受這些痛苦?
為什麽她的親人要遭受那些迫害?她為什麽要承受這些非人的欺辱?
“咚咚咚。”耳邊忽然響起車窗敲響的聲音。
程惜蕾猛地一怔,側過頭,四目相對,兩人均是一怔。
程惜蕾哭得紅腫的眼睛,睜得極大,漆黑的眸子閃爍著晶瑩的水光。
她嘴唇顫了顫,努力控製著胸腔湧動著的情感,不敢喊出那兩個字。
媽媽……
車窗外,劉玉曼身著棉麻刺繡休閑上衣,挽起的青絲多了些許白發,本是保養極好的女子,現在卻身形消瘦,滿臉滄桑,眼尾不知何時出現了淡淡的魚尾紋,整個人看著蒼老了不少。
劉玉曼詫異地望著程惜蕾,這個明顯情緒不對頭,眼神閃現著無限複雜情緒的小姑娘。
她對於程惜蕾並無接觸,除了聽說程惜蕾囂張跋扈,是花雅最好的朋友外,一無所知。
都說人以群分物以類聚,想到花雅的所作所為,她對程惜蕾完全沒有任何的好感。
可是看著這雙脆弱又滿含無助的眼睛,劉玉曼卻不由得有些恍惚。
這雙眼睛,讓她想到了一向溫柔善良,卻讓人無比心疼,因難產而過世的養女花皎。
她的丈夫過世的那晚,花皎也曾露出這樣無助痛苦的眼神……
劉玉曼悠悠地歎了口氣,“程小姐是來找花雅的吧?她可能出差了,兩天沒看到她。”
程惜蕾眼神一閃,微微斂下了眸子,聲音微顫,“是嗎,謝謝您告訴我。”
“不用客氣。”劉玉曼又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程惜蕾肩膀微微顫抖,淚眸癡癡地盯著那個漸漸模糊,最後消失在別墅裏的身影。
放在車裏的手機不停的閃動著耀眼瑩光,許慧與蕭靖然的電話連續打了進來。
程惜蕾看了一眼,並沒有接。
她猜想,蕭靖然或許將她離開的消息告知了程家,而許慧很擔心自己。
程惜蕾最後再看了眼原本屬於自己的家,發動車子離開了這裏。
程惜蕾並沒有回蕭宅,她選擇回了程家。
而她一進門,就立即被許慧給抓按著坐到了沙發上,接著又是心疼又是數落的。
父親程勝偶爾在旁邊指點一二,程詩彤則安靜純粹看熱鬧。
原來蕭靖然在她還沒回了程家之前,就打過電話給許慧,還跟許慧告狀,說她剛出院不在家裏好好休息,就跑到酒吧去酗酒,還和宋驛帆曖昧不清,還和謝樂兒撕逼。
程惜蕾聽後暗暗感覺好笑。
有些事情,她與蕭靖然雖然沒有商量過,卻奇跡般達成了不能告訴程家父母的共識。
不過,想到蕭靖然往自己身上所潑的髒水,程惜蕾就隻能很不客氣地還回去。
程惜蕾跟程家父母告狀,說蕭靖然朝三暮四,在酒吧叫小姐,看著別人欺負她,冷眼旁觀。
許慧聽了半天,認定兩人相互在吃對方的醋,於是不停給程惜蕾與蕭靖然做思想工作。
直到程惜蕾說自己還沒吃晚飯,許慧這才停下嘮叨,去了廚房煮混沌。
父親程勝去書房處理工作,廳裏頓時就隻有程惜蕾與程詩彤兩個人。
“程惜蕾,沒料到你這麽快就成棄婦了,可喜可賀呀。”程詩彤盯著電視,嘲笑著開口。
程惜蕾正在喝水,聽到她的聲音,放下水,看了她一眼,無所謂地笑了下。
“你笑什麽?”程詩彤皺眉,轉而切地一聲,“這都成棄婦了,氣定神閑地裝給誰看呢。”
“我笑你呀。”程惜蕾挑眉,“為你高興呀。”
“為我高興?”程詩彤聽出程惜蕾話裏有話,“你什麽意思?”
程惜蕾雙手一攤,“我笑,我成了棄婦,妹妹你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去施展女性魅力,去勾搭你那親親姐夫了,就像你當初勾搭宋驛帆那樣,反正隻要是我用過的東西,你一向情有獨鍾。”
“我勾搭誰了我?!程惜雷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我嘴巴一向很幹淨的。”程惜蕾用手在鼻下揮了揮,“該去刷牙的應該是妹妹你。”
程詩彤瞪直眼睛,想發火,可看著程惜蕾臉上的氣定神閑,她覺得自己要真的發火就輸了。
所以她努力壓製著胸口的怒火,隱忍著脾氣,用很平靜地聲音說:“姐姐你居然慫恿我去勾搭姐夫,姐姐你是嫌生活太無趣,所以想給自己找點賤氣是吧。”
“嗬嗬,我什麽時候慫恿你去勾引姐夫了?妹妹你是太想做賤人,所以自圓其說吧?”程惜蕾好笑地說:“且賤字這麽高的讚美,用在你身上簡直合適地如同藝術。”
“程惜蕾!”交鋒一次次落入下風,程詩彤氣得站起來,終於惱羞成怒地抬起了巴掌。
可當她看到程惜蕾昂著下巴,一副‘我巴不得你扇’的模樣,程詩彤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手,硬生生在空中掙紮著,最後還是不得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