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佳人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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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紅塵滾滾，屋內歌舞升平，這樣的經曆唐瑤還真沒有過。她的酒量本就極淺，兩杯酒下肚，頭腦便暈乎了起來。然而伺候自己的嫣然姑娘，還在給自己斟酒，那架勢倒像是要把自己灌醉了一般。
她晃了晃腦袋，隨即有些搖晃的站起身。李恒宇見她這般，放下手中的酒杯問道，“子堯，你去哪裏？”
“解……解手。”
“哦，那你快去快回啊。”
她哪裏是真去解手啊，還是在一個風塵之地？推開門唐瑤走了出去，她不過是想去透透氣，散散酒意罷了。倘若繼續待在裏麵，指不定第三杯的時候，她肯定要趴下。趴下事小，若是身份暴露了，那就是大事了。
唐瑤晃了晃腦袋，倚在一處欄杆上，挑眼望著這樓裏的景象，覺得很是刺眼。所謂溫飽思淫欲，說的也就是這麽個道理。她閉目靠在那裏，偏偏不知從何處傳來欠揍的聲音。
“靈萱姑娘，小爺為求姑娘一麵，可謂是重金一擲，怎麽你還拒絕了小爺。”
“秦公子，今日靈萱身子不是很舒服，若是打擾了秦公子的雅興，靈萱可以喚其他姑娘來伺候秦公子。”
“什麽其他姑娘..小爺就要你一個，別走！”
“你……秦公子請自重！”
“我說你個小娘們，在這風塵之地裝什麽清高，小爺看中你，那你的福氣！將小爺伺候好了，保管你風流快活！”
“秦……秦公子，你放手！這裏是寶華樓！”
“小爺偏不放，怎麽滴！”
“.……”
唐瑤秀氣的眉宇一挑，本不想理會這種事，但是看見這種人家不願意，你還非要強迫別人的戲碼，她可最樂意觀戲的了，尤其還是熟人的戲碼！她淡笑著向聲音的來源處走了過去。
右手邊的樓梯下，秦小爺插著粗腰，將一個白衣女子攔在那裏，兩眼色眯眯的瞅著人家不說，眼瞧著嘴角的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唐瑤覺得好笑，隨即詫異的揚聲就道，“哎，秦兄，這麽巧，你也來逛窯子？”
秦小爺聽聞這聲，滿是油水的肥肉一抖，他幾乎是僵硬的轉過身來，“唐……唐子堯，你怎麽在這裏！”
唐瑤聳了聳肩，一臉無辜的道，“大家同是男人，怎麽隻許你來，就不準我唐子堯來快活消遣了？”
“唐子堯，你愛上哪，小爺管不著，趕緊哪邊涼快，上哪待著去！”秦小爺像是看到什麽瘟神一樣，對著唐瑤擺了擺手。
“這裏涼快，我當然是待在這裏咯！”唐瑤理所當然道。
“你……”
見秦小爺被自己氣的不輕，唐瑤忙是對他身後的白衣女子使了個眼色。對方瞧見便明白了唐瑤的用意，感激的對著唐瑤躬了躬身，便離開了。秦小爺見著了，哪裏肯罷休，“靈萱姑娘.……”
唐瑤直接抬手攔住欲追去的秦小爺，那明淨的鳳眸裏似是含笑，卻透著冷冷的威脅之意道，“秦兄，如果你覺得還沒玩過癮，不如由唐某陪你接著玩！”
見識過唐瑤的厲害，秦小爺直接臉上肥肉一抖，將脖子縮了縮道，“不……不必了.……誰要跟你玩.……”語罷他一把將唐瑤推開，倉促的朝著樓下奔去了，那模樣好似唐瑤真的是什麽瘟神一般。
見他這般行為，唐瑤既無奈又覺得好笑，不過是讓他跪下來叫自己一聲爸爸，這秦小爺有這麽怕自己麽？輕輕搖了搖頭，唐瑤便打算回去了。畢竟出來太久不好，這萬一李恒宇來尋自己.……那場麵.……算了還是她自己回去吧。
“那位綠衣公子，且慢！”似乎有人在叫她。唐瑤停下腳步，回頭看去。一個年紀不大的小丫頭，一襲粉衣倒也算是小家碧玉。不過她好像並不認識她吧！
“小丫頭，是你找我？”唐瑤問道。
見自己疑惑，那丫頭對著唐瑤行了個禮道，“公子，我家姑娘請公子到屋中一敘。”
“你家姑娘？”
“方才多謝公子幫助我家姑娘，為表感謝姑娘想請公子品茶一敘，還請公子隨奴婢來。”
原來是方才的那位白衣姑娘啊，自己不過是順手幫的她，到沒想到這姑娘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唐瑤微微頷首道，“你且帶路吧。”
唐瑤進入那白衣女子屋內的一瞬間，隻覺得別有一番雅然，與屋外精美富麗的風格完全不搭。上好的香木雕成的桌椅上，細致的刻著不同的花紋，處處透著獨屬女兒家的細膩與溫婉。屋子右側的架子床榻上掛著淡紫色的紗帳，左側則是用屏風隔開，隱隱約約可見是一張琴。
“靈萱多謝公子方才出手相助。”一道輕柔的女聲傳來，好似黃鶯出穀，酥軟人心。
唐瑤尋著聲音望去，竟然有一刹那的出神。這是個容貌豔麗卻不俗的女子，約莫十七八歲的年紀，一張瓜子臉上略施粉黛，臉色白皙，膚光如雪，柳眉如煙。特別是那一雙眼睛，眸含春水，清波流盼。
好一個美人，當下唐瑤心中隻想起了一首詩，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這白靈萱當得這北方佳人傾城之色啊！如此讚歎一個女子貌美，唐瑤倒是忘了自己也是個女子。
唐瑤抬手作了個揖，誠然一副溫潤有禮的公子模樣，道，“在下唐子堯，方才之事不過是順手之事，姑娘不必介懷。”
白靈萱瞧了她一眼，美目一閃流光，她甜甜一笑道，“原來公子就是近日城中傳遍的，南山書院第一書生唐子堯啊。”
“非也，唐某不過是一普通人，哪裏如流言那般。”
“公子謙遜了，這邊請坐。”
唐瑤倒也不客氣，走到白靈萱的身邊落座，見她要給自己倒什麽，唐瑤略顯尷尬便道，“在下不勝酒力，姑娘若是不介意，一杯淡茶便足以。”
“我自然不會給一個姑娘斟酒的。“
唐瑤微愣……她方才說了什麽？姑娘？！明淨的鳳眸裏閃過一抹詫異之色，這個女人不簡單啊，竟然……竟然能認出她的身份！唐瑤不動聲色的道，“不知姑娘言下之意為何？想來是稱呼錯了才是。”
白靈萱走到唐瑤身邊坐下，將茶盞遞到她的麵前，輕聲道，“姑娘不需戒備於奴家，我也並無惡意，所以你隻管放心就是。”
如此性子，唐瑤倒是對這女子平添了一分好感，倒也不再隱瞞，“白姑娘是如何看出我並非男兒身？”
“男子自有男子的特別，而女子卻有一點與他們不一樣。”
“這話怎麽說？”唐瑤問。
“耳垂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