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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與水藍共敵

  一直在梅哲仁這裏沒有什麽存在感的梅念碧一大早就來顯示存在了。


  她啥也沒說,就是頂著紅腫的桃子眼拚命地哭。


  好一招水淹七軍,梅哲仁抵抗了不到五分鍾就舉手投降了,無件條投降。


  簽下的投降協議包括保證讓王學祖全須全尾地回來,不讓王學祖參與一線戰鬥,同時也不讓王學祖獨自行動。


  總之王學祖要少掉了一根汗毛,就是梅哲仁這個太爺爺保護不力。


  說實話,就連梅哲仁也沒把握看得住王學祖,可現在不趕緊許諾拍胸脯,這日子還過得下去?


  有道理可講嗎?有的,大劫當前,誰有把握置身事外而無虞?不是戰爭的問題,是人類存亡的問題。


  可是能講理嗎?不能!老梅家和老王家已經獻完青春獻終身了,連兒女子孫也獻了,重孫輩們還獻嗎?


  梅哲仁狠不了心也下不了手。


  別看他頂著鮮肉臉,可他是骨子裏的老家夥。


  一百二十年的人生閱曆,看淡的東西多了去了,就唯獨家裏小輩這點念想放不下。


  更何況好不容易讓梅念碧止住了滂沱“大雨”,她馬上又在梅哲仁心口紮了一記。


  “那時剛到地下,什麽都缺,尤其缺吃的,念菇又小,王伯伯和李阿姨將自己的一半供給配額拿出來給念菇換奶粉。”


  說到此處,梅念碧還吞咽了一口涶液:“那時連壓縮幹糧都是美味。”


  “學祖哥那時也才剛四歲,他把所有好吃的餅幹、午餐肉、脫水蔬菜、巧克力這些煮成糊糊喂我,還不讓我告訴王伯伯和李阿姨,威脅我要說了就得挨他揍。”


  說著說著梅念碧又笑了,笑得很溫馨。


  “整整兩年,我沒挨過餓,別看學祖現在長得那麽壯,可解決饑荒前學祖哥瘦得隻剩下皮包骨,走路都不穩,根本沒力氣揍人。”


  梅念碧說著說著就靠進了梅哲仁懷裏。


  “太爺爺,我是學祖哥養大的,我已經沒了爺爺奶奶媽媽,我不想再失去他,請您一定要幫幫我,嗚…嗚……”


  警報又起,預計中到大雨。


  梅念碧的哭訴像一把無形的軟刀,紮進他心裏不斷地攪啊絞啊,就連在訓練鍵盤俠戰士的肉體都停了下來愣神。


  戰爭就是如此地無情,連心裏一小片溫脈脈的空間也容不下,非要將它撕成粉碎。


  有戰士發現教官失神了,忙停了動作過來詢問,沒等他開口,梅哲仁便擺了擺手:“末事,俺在想嫩子夾快訓練的步子。”


  接著梅哲仁便板起了臉振聲:“想要快,奏得其得苦食得痛,來,你們一起上,挨幾次痛脈奏通了。”


  訓練中心又響起了如潮的殺喊聲。


  那邊肉體發狠了,這邊仿生體也打算發狠。


  他輕拍著正在抽泣的梅念碧,和聲道:“想要讓學祖安全,就得把不安全的因素掐滅,走,陪太爺爺去科學院召集大家開個會。”


  除了在軍方指揮中心的分體,留在基地內的分體都來了,包括完成了一波訓練後跚跚來遲的肉體。


  梅哲仁湊起這麽個陣容,當然有大動作。


  南嶺基地科學院以及社科院的全體成員,都收到了梅哲仁的召喚。


  會議開始後梅哲仁並沒有發言,而是很奇怪地弄了兩個陣,一個北鬥七星陣和一個五行陣。


  七名找到氣感的科學院學科帶頭人和五名練氣入門的社科院的學科帶頭人各占樞位。


  他們發別帶領門下同仁、子弟聚作一團,正好就將陣位填實了。


  七星鬥數分為數物化生工農醫七類,五行論生克平衡則分布史哲文法經五家。


  而且梅哲仁也不指定各分類的具體樞位,而是讓他們自己去討論七星五行的分布。


  這可難住了這些學者,會場裏又開起了各種小會,一時間討價還價論斤稱兩不絕於耳,會場又變成了菜市場。


  不過這次效率高,先是社科院分出了順序,史為土、哲為水,文為木、法為火、經為金。


  接著科學院也劃好了陣營,由於他們吵不明白,後來幹脆就按數物化生工農醫的順序分派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七位。


  等所有的人都分好坐次了,梅哲仁反而出說一段讓人摸不著頭腦卻很震憾的話。


  “一旦打開了頭腦風暴,可能大家還得按感覺來換位置,因為到時哪個位置適合哪個學科你們自然就會清楚。”


  盧征鋒一頭霧水地問了句:“科學研究也有陣法嗎?”


  梅哲仁回了個不是答案的答案:“線性代數、拓樸數學和離散數學像不像陣法?”


  搞哲學的人腦子最活,中年“小鄭”最先反應過來:“每一門學科與人體的某些特性都有對應關係,是不是也因此激發了人體的某些潛力?”


  梅哲仁點頭:“具體我沒有研究成果,但思路上大體是這個。”


  梁明誠最實在:“師叔要我們怎麽配合?”


  梅哲仁把手壓在講台上,前傾了些身子:“幫我想主意,不限於自然的還是人文的,隻要是水藍星上有的條件,可以加以利用或組合,能形成與矽基人作戰的助力都可以建議。”


  李成彩疑惑不解:“太寬泛了,總有個範圍吧?”


  “沒有範圍,我舉個倒子,我前麵作戰用了流體力學、次聲波、磁暴、氣象等手段,接下來我也不知道有什麽可供利用的事或物,所以需耍大家啟發我。”


  一位研究曆史的學者問道:“我們這些翻故紙堆的人能幫上什麽忙?”


  “可以的,比如你可以提醒我草船借箭或者借東風。”


  “難道一樽還酹江月還能幫到戰士們?”


  這份是搞文學研究的,豪放派,性子也豪放,思維發散跳脫得很。


  可梅哲仁比他更跳脫,他興奮地輕拍講台:“好主意,月白引力對潮汐的影響還真可能有用。”


  梅哲仁講得這位文學家都愕然了,呆滯得說不上話來。


  梅哲仁隻能進一步啟導,他指了指腦袋:“人類的思維和潛力是沒有邊際的,我需妻一場思維火花的碰撞。”


  會場裏哄地又熱鬧起來,大家都小聲的討論這種思維碰撞的厲害之外,人多了,涓涓聲流也匯成了洪潮。


  等大家平息了下去,梅哲仁才又補充道:“我是混沌量子雲,由於我原來是一個人工智能,所以想象力缺乏是我的最大短板,而諸位恰恰長於此道。”


  “泛學科的大討論大碰撞,有利於啟發我的思路,同時大家集思廣議,也有助於真氣的修煉,能盡快地開啟頭腦風暴。”


  “人類的每一次思考,都是量子雲的勃發,在這樣一個集中思考的環境裏,最容易共鳴共振。”


  “我製造極渦氣旋,就是利用這個特點,遠處的蝴蝶翩翩會引起巨大風暴,這便是混沌效應。”


  “思維也會有這種效應,在座的各位如果同時開動大腦,也會引發連鎖反應,思維風暴的威力,並不會比自然界的風暴威力小。”


  “最終,我想憑諸位的助力調動水藍的所有有利條件,共同禦敵,製造一個水藍星每事每物都在禦敵的局麵。”


  “同時,如此行事也會加速科技的發展,彌補我們在人力、裝備上的不足,搶回更多的時間和效率,減少消耗與犧牲,盡快扭轉水藍的危局。”


  “有句古話,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今天就拜托大家,用心念幫我搭起這麽個平台,讓我在麵對矽基人時能站得高些看得遠點。”


  這個迷麵揭開,好像揭去人眾眼前蒙著的紗布,看什麽都變得明亮清晰了。


  梅念菇還是很念太爺爺的好,她在李成彩身後站了起來:“我來試一試,海豚,海豚很聰明,可以發出超聲波,在對抗反潛機時有沒有可能利用這一點?”


  梅哲仁略一沉吟,便回答了出來:“完全可以做到,我能與海豚交流,我曾經落海,還是被海豚頂到了岸邊,跟海豚溝通得好的話,可以將對手的反潛封鎖廢掉,這樣海上交通線就活了。”


  話聲一落,全場就鼓起掌來,他們既覺得這樣的方式確實很有用,能啟發思維,同時也是為自己鼓勁。


  不等掌聲落下,盧征峰身後一句搞天體物理的學者興奮的站了起來,幾乎用咆哮的語調大喊:“再過九天就是火紅全食,到時會有部分通訊頻段完全無法使用,特別是跟可見光重合的頻段。”


  梅哲仁馬上搶問了一句:“持續多久,在那些經緯度地區?”


  其實他也可以算得出來,但著急興奮的心態讓他忘記了這一點。


  那名學者也沒含糊:“整個過程時間會持續8個小時。北緯65度44分,南到南極洲,南緯85度33分,跨緯度151度。東到西經78度08分,西到東經99度10分,跨177個經度,幾乎涵蓋了整個泛大平洋地區,整個水藍差不多一半的麵積。”


  他是研究天體物理的,一直都覺得呆在地底下對人類一點幫助也沒有,頹廢痛楚了好些年。


  要不是梅哲仁這次的召集,他還得頹廢下去,甚至一度有轉行去研究其它的門類,以幫忙軍方應戰的想法。


  梅哲仁忘了控製自己,猛地揮手一拍,啪啦一聲,將小講台拍成了稀碎。


  在場的人也沒有因此而側目,反而被激起了思路,又接續著話題展開了來。


  梁明誠麾下的學者也冒頭了,還是全力吼出:“通訊頻段部分失效的話,星鏈的遠程監控就會瞎,我們可以利用這個時間進行人力、物資的大調動,隻要做好準備,時間是足夠的。”


  李成彩也激動了:“火紅全食一定會引起獸潮,隻要調度得當,這會是一次全水藍的生物圈大騷動。”


  連搞地質水利的學者都有膽氣站起來了:“如果能將所有的人工水利樞紐來一次開閘放水或者下閘截流的話,計算得好,可以水淹七軍,同步助長獸潮並控製它的方向,還可以斷開封鎖的包圍圈。”


  梅哲仁幹脆將環大平洋地區的水利樞紐圖投影了出來,還向他招了招手:“你上來,直接標出。”


  那名學者咚咚咚咚的大步流星,衝到了梅哲仁麵前,就用手在全息投影上操作,直接用直覺來標示各種流域的狀況。


  梅哲仁還幫他做運算和投影的視覺處理。


  社科院搞經濟研究的一位學者有些猶豫,但還是弱弱地發聲:“或許可以找到被矽基人控製的人類,如果他們還在的話。”


  唰,全場的目光都集中了過去,讓這名學者感覺溫度都被視線烤得炙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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